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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筋疲力尽的莫云聪连跟柳菁菁多说几句话都没有力气,就睡过去了。
柳菁菁听完,说:“我没有想到你昨晚这么累!”
莫云聪说:“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慰劳慰劳你老公?”
柳菁菁说:“我知道小如为什么不喜欢你和女人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你!”柳菁菁看着莫云聪说。
“乱说,”莫云聪不以为然:“我是她哥哥!”
“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可以相爱!”
“我只拿她当妹妹!”
“你是只拿她当妹妹,只怕她未必只把你当哥哥!”
“你放心!老婆!”他吻吻她:“我不管她把我当什么,我只要把她当妹妹就行了!而且我现在有了你,和她更不可能了!”
但柳菁菁的心里却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没容她多想,莫云聪的亲昵爱抚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天下午,柳菁菁正躺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欧澈亮走了进来。
因为和莫云聪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两人之间没有分过彼此,所以欧澈亮进总经理办公室基本上是不敲门的。
柳菁菁正躺着,忽然看见欧澈亮走进来,吓一跳,急忙坐起来。
欧澈亮早已经看见了,笑笑,说:“没事,你躺你的,你别把我当欧澈亮,当成莫云聪就行了。”
柳菁菁已经脸红红地坐起来,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莫云聪骂道:“死小子怎么说话呢!”
欧澈亮哈哈一笑:“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分过彼此,从来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这会儿怎么紧张起来了?”
莫云聪一瞪眼:“你去死吧!”
欧澈亮悲哀地摇摇头:“死是死不了,不过我真的要走了!”
莫云聪皱眉看住他:“走?你往哪里走?”
“我要出国了!”
“出国?你没发烧吧?怎么忽然想出国?”
“你才发烧呢!”欧澈亮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有人照顾你了,有人帮你记生日了,我就没什么用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莫云聪听着欧澈亮这一番伤感的话,浓眉紧锁,淡蓝的眸子投注在他的脸上:“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怪怪的?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觉得你有什么古怪,今天忽然冒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我都觉得看不懂你了!”
欧澈亮低头长叹一声,说:“这你还不明白?本来为了菁菁我还可以留在这里,现在菁菁也被你抢走了,我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每天进进出出看着你们两个亲亲热热的,我心里难受,就离你们远点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莫云聪看了他半晌,搞不懂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澈亮,你是说你真的动心了?”他一直以为欧澈亮说喜欢柳菁菁是开玩笑的,是为了刺激他,但现在看这样子,似乎不象。
欧澈亮看了他一阵,忽然大笑起来:“假的!瞧把你急得,她不是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吗?谁还抢得走?”
莫云聪松了一口气,骂道:“死小子,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欧澈亮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你把这个给我签了,我就有多远滚多远了!”
莫云聪一看:“你要辞职?为什么?”
欧澈亮说:“哎!你有了你的幸福,我也该去寻找我的幸福了,总不能守你一辈子吧!”
“你到哪里去?”
“加拿大!”
“你真的要出国?和谁?”
“一个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
“喂!莫云聪!莫总经理!你认识我多久了?我欧澈亮有女朋友吗?我倒想带个女的一路,就怕你不同意!”
“你走了,那我公司怎么办?”
“你要找个副总还不容易?”欧澈亮说:“这样吧,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找人,半个月后我再走,对得起你了吧?”
莫云聪无话可说,看着那份辞职报告,过了一会儿,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但我想我是留不住你了!我会尽快找人,等找到人了,你随时可以走!”
欧澈亮的目光黯淡下来。
莫云聪又说:“要找个副总容易,但是,要找个朋友很难,澈亮,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走!在你走之前,你可以随时改变心意,继续留下来!继续做我的管家婆!”
欧澈亮看住他,两个男人的眼圈有点发红,欧澈亮忽然又笑起来:“云聪,我只是出国去玩玩,又不是生离死别,这么煽情做什么!过半年、一年,我还要回来的!到时候,如果我的钱花光了,穷得无路可走,我还会到你这里来打工的!”
莫云聪也感到好笑起来:“死小子,还不是你在这里煽情!一会儿说你没什么用了,一会儿又说你是孤家寡人了,弄得我这心里怪糟糟的!”
两人都大笑起来,但两人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莫云聪的新副总来了,半个月后,欧澈亮要走了。
欧澈亮走的前几天,莫云聪、柳菁菁、凌一峰三人在“不夜城”为欧澈亮饯行。
那天,除了柳菁菁,三个男人喝了很多酒,从“不夜城”出来,他们又到“欢东派对”歌城唱歌,几个人竭尽全力地嘶吼,连向来不怎么唱歌的欧澈亮都一反常态地唱了很多歌。
欧澈亮喝醉了,不停地凑到柳菁菁面前,和她窃窃私语,莫云聪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欧澈亮的胳膊搭在柳菁菁的肩上,嘴唇几乎贴在了柳菁菁的脸上,说得很小声,样子很神秘,莫云聪只看到柳菁菁不断地点头。
莫云聪一边和凌一峰喝酒,一边将目光扫过去,看着欧澈亮和柳菁菁,心里猜测,欧澈亮一定在和柳菁菁说着他的心里话!
在清醒的时候,欧澈亮很难讲出他的心里话,也只有在喝醉酒的时候,他才能把他对柳菁菁的爱告诉她吧!
凌一峰也不时地看着他们,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这样的眼神出现在这个漂亮的男人脸上,让人有一种心碎的感觉!如果这会儿有一个女人看见这种眼神,她的心一定会为他碎掉!
但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根本不看他!
莫云聪回过头来,端起杯向凌一峰举举,凌一峰向他点点头,两人碰了碰,莫云聪轻轻啜了一口,放下酒杯,目光又落到欧澈亮和柳菁菁身上去了。
如果在以前,欧澈亮和柳菁菁这样头挨头、脸对脸地说话,莫云聪一定会不高兴,但今天他没有,一个是因为欧澈亮喝醉了,喝醉酒的人的思维是紊乱的,就象中枢神经不受大脑控制一般,说些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如果莫云聪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就好比是一个正常的人和精神病患者计较一般,到头来只能是自讨没趣!
莫云聪没有发气的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欧澈亮过两天就要走了!
他们不是同学,却在上大学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两人一见如故,关系一直很铁,莫云聪大学毕业后,回家族企业上班,就把欧澈亮带进了公司,他在哪里,欧澈亮就在哪里,最开始在香港,然后到马来西亚,后来又到了大陆,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
从上大学开始,欧澈亮就象莫云聪的管家婆一般,把他的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记在心上!他也许会忘了他自己的事情,但一定不会忘了莫云聪的事情!
现在,欧澈亮突然要离开他,从感情上来说,莫云聪无法接受!
在长时间的相处中,欧澈亮已经成了莫云聪很牵挂的一个人!
相交数十年,从来没有发生过分歧,从来没有产生过矛盾,心里从来没有生过一点隔阂,这样的朋友不是随便哪个都遇得到的,也不是随便在哪里都能找得到的!
这么多年以来,莫云聪从来没有看见欧澈亮这么疯过!他和莫云聪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保持着距离,对她们彬彬有礼!
今天,欧澈亮对柳菁菁的这种态度,莫云聪能够理解,他甚至有些愧疚,因为对于欧澈亮来说,要爱上一个女人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虽然追他的女人也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来电!
但是,他却喜欢柳菁菁!
这个就是缘分吧!爱情是一种缘分,婚姻也是一种缘分!
第133章()
莫云聪觉得,作为多年的好朋友,他当初逼迫欧澈亮从他们对柳菁菁的打赌中退出,实在是对不起欧澈亮!
但他也没有办法,因为在那时候,他已经爱上了柳菁菁!虽然没有人知道,虽然他自己也不承认,但他不让欧澈亮碰柳菁菁,这就足以说明一切!
几天后,欧澈亮悄悄离开了,在机场给莫云聪打了个电话,说他走了。
莫云聪生气地说:“死小子,怎么不早点说是今天走?我也好送送你!”他问过几次,问欧澈亮什么时候走,他总是说还没有最后决定。
欧澈亮在电话那头笑:“你别来送我,我怕看到你会哭出来,两个大男人在机场抱头痛哭,那多丢人!”
莫云聪站在办公室的窗前,他仿佛听见了飞机从城市上空隆隆飞过的声音!
从此以后,这两个好朋友,就被大洋隔开了,只有偶而电话联系了!
这天是星期天,头天下午柳菁菁回奶奶那儿去了,莫云聪想起应该带柳菁菁到医院去做个检查,于是开上车去接她。
到了柳菁菁的住处,莫云聪看见奶奶行动有些困难,说:“奶奶,我带菁菁去检查身体,你也去做个体检吧!”
奶奶说:“不了,我这把年纪,是该有些毛病,你不用管我,你们身体好就行了。”
莫云聪说:“去检查检查吧,您的身体好,菁菁也高兴,过几个月,您还要帮着菁菁带孩子呢!走吧!”
奶奶执意不去,莫云聪喊:“菁菁,你说话啊!柳菁菁说:“是不是你给钱?”
莫云聪瞄她一眼:“废话!”
柳菁菁于是拉着奶奶说:“奶奶,走吧,反正今天有个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莫云聪和奶奶一起喊:“菁菁!”
奶奶说:“你瞎说什么,云聪要生气了!”
莫云聪笑着说:“我不生气,我就喜欢当她的冤大头!走吧!奶奶!”
于是几人一起到医院去了,但检查结果出来,莫云聪和柳菁菁大吃一惊,奶奶竟然泌尿系统发生了病变!而且情况已经相当严重!
医生建议,尽快进行肾移植手术!
柳菁菁的眼泪“哗”地就出来了,她知道,肾移植手术需要一笔巨额医疗费,她显然拿不出来这笔钱,但奶奶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奶奶是她娘家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亲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病倒而不救治!
莫云聪拍拍她:“哭什么!你忘了?我说过我会帮你!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你的奶奶就是我的奶奶,我没有理由不为奶奶尽力,虽然你老公说不上有多富裕,好歹这点钱还拿得出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可是”柳菁菁想拒绝,她知道他说得没错,但总觉得两人并没有正式结婚,现在用他的钱不能那么理直气壮,而且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是牵涉到几十万元钱啊!
“可是什么?”莫云聪明白她的心思:“是你的面子要紧,还是医奶奶的病要紧?你能不能不和我分得这么清楚?孩子都有了,你还和我计较!”
柳菁菁无话可说。
莫云聪于是办理了奶奶的住院手续,一次性从公司帐户上划了五十万出来。
奶奶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医生说,这得益于奶奶的心态很好,她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因为无欲无求,反倒没有患得患失之心,所以身体康复得很快。
莫云聪又让医生给奶奶的眼睛好好做个检查,检查结果,奶奶有一只眼睛患了白内障,于是把眼睛也给她治好了。
奶奶出了院回到家里后,莫云聪决定和柳菁菁结婚。
这天晚上,莫云聪到莫少聪那里,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莫少聪十分担心,劝他再考虑考虑。
莫云聪说:“没什么好考虑的,我这辈子非柳菁菁不娶,不管老爷子同不同意,我都一定要和菁菁结婚!”
莫少聪叹口气,说:“那你回趟香港,给爸爸和妈妈禀告一下,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让他们知道,也应该让小如知道!”
莫云聪想了想:“不!我先和菁菁结婚,然后再回去跟他们说!”
莫少聪摇摇头:“哥,你这样会使事情越来越糟糕的!”
两人还没商量到一致,莫云聪的手机响了,是他母亲打来的,母亲的声音非常焦急,说香港的公司出大事了,他爸爸已经急得病倒了,她也急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要他次日一早赶回香港!这边的一切事务暂时由莫少聪负责!
挂断电话,两人面面相觑,莫少聪问:“家里出什么事了?”
莫云聪摇摇头,心事重重地说:“不知道,妈说电话里不方便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莫云聪振作起精神说:“应该没什么大事,我明天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你把这边照料着。”
回到家里,莫云聪躺在床上,给柳菁菁打电话,问她睡了没有,睡得好不好,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奶奶身体如何,柳菁菁一一回答了。
然后,柳菁菁又问他,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他说到少聪那里去玩了一会儿,刚回来。
两人忽然沉默了,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云聪想跟她说,他要回香港去一趟,又怕告诉她家里出了事会让她担心,又想,应该没什么大事,自己回去,几天处理好了就过来,那时再告诉她也不迟。
而且,回家还可以顺便把他们的婚事跟父母说了,只要说服父母同意,他过来就马上和柳菁菁结婚,这对于柳菁菁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很大的喜事吧!
主意已定,他就决定不说了,听见柳菁菁还没有挂断电话,他说:“喂,你干什么呢?”
柳菁菁说:“我没干什么啊!”
“那你怎么不挂电话?”
“我在等你说话!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等了这么久你都不说!”
莫云聪想象着柳菁菁说这话时的样子,她一定嘴巴噘着,他笑起来:“我没说话,你可以说啊,你为什么也不说?”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你就说:‘老公,我爱你‘老公!我想你也行啊!”
柳菁菁不说话了。
莫云聪说:“怎么了?老婆?你又生气了?”
“没有!”
“没有?那你跟我说说话。”
“说什么?”
“就说我刚刚教你的那两句。”
“不!不说!”她的脸一定红了。
“说嘛!老婆!我想听!乖!只给我说一遍!只说一遍!”
“不!”
“老婆!你从来都没有说过这句话!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老公!我爱你我要听你说!快说!说:‘老公!我爱你”
“肉麻!”柳菁菁说。
“不肉麻!我要听你说!你说啊!”莫云聪在电话里催促柳菁菁说,她还是不说。
莫云聪说:“老婆,你不说,我生气了!”
柳菁菁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太晚了,我要睡了!你也睡吧!我明天给你说好不好?”
莫云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