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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想起宜宏发来此要求各自学校的老师各回本校吃中午饭,原来是他给自己的学校老师们准备了好吃喝,还保密哩,真是的!
刘艳说:“这一对比就显示出来了,是对你不利呀!”
李军说:“这宜宏发棋高一招呀!不过这一招普通得很,也没有什么策略性,对于全局工作没有什么影响。”
刘艳说:“我不这样认为,一墙之隔有这样的差别,特别是今天这样的统考,如果是平常,自己家吃什么无所谓,无对比。今天两校老师互相走动,所有在他们眼里看到的都进行对比、比较,好坏、优劣一目了然,情形自知。我觉得不要引火烧身,无形中显示出不足来。”
李军沉默了,被宜宏发将了一军,显示了他对老师的好,自己对老师的不好,有些可笑,又有些难受和激愤。为什么不事前商量一下,或通一下气?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人家的家常事务,似乎没有必要商量或通气。
刘艳说:“我看能亡羊补牢的,明天咱们学校也吃好的,不过上千元的花费罢了。”
李军摇头说:“一千元不够的,估计得三千元。三千元就三千元,超点也可以的。”
刘艳终于有说服的胜利感,说:“这就对了,货比三家,有对比,要争取做得平衡,不要显出自己的不足,引来议论和诽谤。要积人气,要积人缘!”
李军似乎不以为然,这让一些自己心里不快的人,打了平和,吃了河鱼,占了便宜,这样无论如何不是自己的性格。
刘艳高兴地说服了校长,准备告辞,透露给老师们,让老师们高兴高兴。站起来要走。
李军说:“忙什么哩!”挽留刘艳,接着说,“啊呀,我怎总是赶不上宜宏发的思路,让宜宏发暗算,吃了亏,还丢了人气。”
刘艳说:“是你舍不得给老师们吃,工作还是要靠老师们做哩,心态要放平,不要斤斤计较,宰相肚里能撑船!”
李军从来是自己指教别人,还没有听过别人指教自己,似乎刘艳是个例外。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刘艳似乎处在两者之间,有责任似的要把旁观者的意思转达给校长。和校长的亲肤之谊,使她不担心校长对付他老婆的方式来对付她,所以有十足的把握说服校长听从她的意见。校长考虑了一下,觉得刘艳的话不无道理,第一次诚恳地点了一下头,说:“虚心接受,苦言良药。”随后走到跟前,笑着说:“咱们什么时候,再亲热一次?”
刘艳像对付男人的要求一样,说:“罢了再说,你的心事还在那上!”说着走出去,李军想拉住,没有来得及拉住。
李军也趁势走出去,叫来会计王力新。校长不知如何说起要说的话题,想了一下,说:“明天还有三个年级统考,最后一天了,你说给咱们老师吃什么?”
王力新见刘艳从校长办公室出去,一定说了第一重点小学今天的伙食,自己再说,怕校长怀疑在下面议论他,便说:“你说咱们吃什么就吃什么。”
李军说:“我听说那边今天中午是会餐,烧肉八碗。”
王力新没有承认已经听到那边会餐的情况,说:“不晓得。”他怕校长怨他不给汇报两边的差异。
李军说:“那咱们明天也吃烧肉八碗,你去看得拾闹,闹回来了,叫张会武和两个大师傅就做。”
“噢。”王力新走出去,叫上张会武去了市场。
第三十五章 家庭教育的缺失()
第二天统考结束后,老师们就开始改卷。灶房里一片繁忙,刀子、案板直响,热气腾腾,肉香扑面。
没有学生的校院显得宽敞而安静,教室里各年级班主任任课老师,分头流水作业,改着同年级的试卷。
昨天被加玲要求薛涛把家长叫来,改卷刚开始不久,薛涛的家长来了。为了不影响改卷,加玲就叫薛涛的家长进来。教室里一片繁忙,各个老师有自己的任务,头低着,眼看着,手划着。
加玲说:“对不起,今天只能在这儿,以这种方式和你交谈了。今天改卷,学校要求今天必须改出来,不能影响后面的工作。”
薛涛家长说:“不碍事,不碍事,我理解,我理解。”
加玲说:“你的儿子好费手啊!一个顶两,甚至顶三个四个。薛涛不在的一天,班里安静得没有人说话,你儿子在就安静不下来,班主任刚踏出门,他就说开来。昨天统考还没有开始,你儿子就在院子里乱跑乱闹,乱叫喊,让校长碰上了,校长专门找班主任谈此事。昨天是统考时间,外校老师来本校监考,所以校长认为没有给学校争光,丢了学校的脸,把班主任也收拾了一顿。你的儿子是这一学期转来的吧!”
薛涛的家长噢了一声,又唉叹说:“没有办法,骂也骂过,打也打过,不听话,当面说不了,过后又开始了。屡说屡犯,屡教不改,我们家长也很头疼。”
加玲说:“我理解家长的心情,谁不想要好儿子,谁不想叫自己的儿子表现好,学习好,人分礼气,讨人喜欢。我说的意思是给你打个招呼,让给了解自己的儿子,咱们家里学校里通力合作,把教育工作做好。”
薛涛的家长说:“教育是肯定要教育的,我们家长也不懂得教育方式,没有个好方法,骂不是,打也不是,乖哄也不行,真是方法用尽,好话说尽,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加玲说:“要给自己的孩子讲道理,不要动不动就发火,就骂人,就动手打,要发现他的长处和爱好。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要做一个有心人,要善于观察,讲究方式方法,慢慢引导,好好劝说,要有耐心,持之以恒。”
薛涛的家长自知自己没有做到,在教育娃娃的问题上,他是个文盲,记起一阵风,过后全忘光,鲁莽、文盲性很重,根本不懂什么方式方法,耐心呀,持之以恒的。见老师说得头头是道,只是不住地点头。
加玲问说:“你儿子每天放学回来,都做些什么,完不完成作业?做作业时,你看不看?你辅导不辅导?”
薛涛的家长被问得满脸发红不自然,回答不上来老师的发问,闷了一会儿,只得说:“实话告诉你,我连小学也没有毕业,哪能看懂儿子的作业,儿子瞒哄了我,我也不懂。”
加玲说:“那咱们家庭学校互相配合就难以完成,难以协调,那——那怎办?”
薛涛的家长诺诺地说不出话来。
加玲说:“你家里还有什么念书的?”
“我女子在初中念书,学得还可以。”
“那这样吧,在做作业上,你女子检查辅导,你负责监督,这样行吗?”
“行。”
“那就这样了,回去好好监督管理孩子,操上一点心。那你回去吧!”
薛涛的家长告辞走了。加玲的流水作业落下了,加快速度追赶。
见薛涛的家长走了,宜静芬说:“家长就不行,怎能教育下好子弟。没有好榜样,自身形象就立不起来,赌博,好吃懒做,乱搞女人。教育娃娃,今天记起来了,一顿骂或是一顿打,记不起了,放任自流,娃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加玲说:“你们认识?”
宜静芬说:“这家住的和我家不远。属于不务正业的人家,常把女人就引回家了,和婆姨经常为此吵嘴打架,狗改不了吃屎。”
郭美荣说:“老杆不正,能有个好子弟吗?不要瞎操心了,家长都无所谓,操那心也白搭。”
加玲说:“谁叫我们是说嘴的穷教师呢?学生在你班里,不能不操心,又给学校丢了人,你能不管吗?”
魏梅初说:“唉,责任尽到,问心无愧就对了。至于成不成材,娘老子没有办法,我们也就无能为力了。”
几个说得有些生气,苦闷了一会儿。赵田荣感慨地说:“人家学校的卷子就是不一样,卷面整齐,书写工整,答题准确。”
郭美荣说:“人家吃烧肉八碗比我们吃得多,咱们吃得少的缘故。”
大家哄堂大笑,宜静芬说:“咱们今天吃烧肉八碗,亡羊补牢,弥补不足。”
赵田荣说:“昨天我还给王力新说哩,王力新一句也不言传,像没有听到似的。今天却有了好吃喝,还是要反映情况哩!”
郭美荣说:“你以为是你说的结果吗?人家的红人给说的,逐耳中听,立刻见效。”
赵田荣说:“不中听,也叫他们清静不了,一墙之隔会做咱们怎就不行了呢?都叫人家贪污走了,过一年人家什么都有了!”
教室门口进来教导主任孙越超,他似乎听到了老师们的议论,笑笑的,模棱两可地看着老师们的改卷情况,转了一圈,临出门时,说道:“要改认真,千万不能出现知识性错误,卷子还要回人家学校,学生和家长都要看的,要经得起考验。”
孙越超又转到其他改卷教室,重复同样的话。对他来说确实如此,如果是本校学生的试卷,改卷时出现差错,影响范围不大,弥补也影响不到什么。
刚走了主任,校长又来检查了。
第三十六章 进一步认识学校的实际()
流水作业改卷结束后,算总成绩,平均分数,填表,改卷工作结束。李军和孙越超留了一手,把第一重点小学的成绩情况表留记下一份,以便分析对照,找差距。孙越超和几个老师把卷子送过去,取回本校的学生试卷。
校长把两个学校的成绩表摆在一起,一一对照,总成绩差距接近五分,各年级成绩差距二分至七分不等。应该说两校的成绩差距是惊人的,仅仅是一墙之隔,差距怎能这么大呢?
为了排除改卷时的人为因素,各年级把试卷抱下去,看看和自己改卷时掌握的分寸有无差异。年级组长抱走试卷后,校长和主任分析拉谈学校存在的问题和该怎样抓好学校今后的工作。
李军说:“我没有想到咱们学校和第一重点小学会有这样大的差距,以为差也就差个头头点点,一分两分,这样的差距出乎意料。咱们学校的基础太差了!”
孙越超赞同地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是要抓基础教育,从课堂教学抓起,抓备课,抓批改作业,一步步抓下去,总会出成效的。”
李军说:“教导上把这次全县统考成绩,按课目平均成绩排名次,一个年级奖励一名,以利下一次统考。”
孙越超说:“这次就评比?咱们在排坐次上,先是想叫好学生帮助一下差学生,后又叫好学生不要管差学生,考出真实成绩,老师们也以为这次统考不重视,有些放任自流。如果这次排名次,进行奖励,老师们一定会以为学校在欺骗他们,让他们露了真相,又奖励鞭打他们。”
李军说:“兵不厌诈,这次排名次为的是再一次的统考,目的在鞭策鼓劲,而有些人就是老牛拉破车,不紧不慢,一步三摇。我们就是要向这样的人敲警钟,划红线,落后了就要挨鞭子。”
孙越超说:“我明白了,对排名次,鼓励先进者,鞭打落后者,奖勤罚懒,奖优罚劣。”
李军说:“据我了解,这个学校以前就没有评比奖励的制度和风气,干好干坏一个样,没有形成争先恐后的浓烈气氛。”
六年级年级组长常丽在窗上探望了一下,她不敢贸然踏进校长办公室,校长那色眯眯的眼睛让她害怕,再者校长经常和女老师有事没事进行交谈,她不愿意充当那种气氛的破坏者。见校长办公室有校长和主任两人,正是汇报翻阅试卷情况的恰当时候。
“你们都在,我们几个老师大概翻看了一下,人家第一重点小学改卷还是恰当适中的,不带偏见,基本反映了卷子的真实情况。”常丽进来站着说。
校长让坐,常丽坐进沙发。校长发问说:“你们改了第一重点小学六年级的试卷,结合咱们六年级的试卷,你觉得差距在哪里?”
常丽说:“啊呀,差距不小,首先反映在卷面上,咱们的学生试卷卷面比较乱,基础知识比较差,作文也比较差。”
校长看着常丽说:“你觉得还有什么方面的差距?”
常丽说:“还有生源方面的差距。人家都是干部子弟,咱们呢?都是些揽工的,卖饭的,进城农民的子弟,还有一些不活人的、不务正业的子弟。人家干部子弟,干部经常指导学习,自身也以身作则,起表率作用。咱们的揽工的,卖饭的,农民的,不务正业的子弟,关心关心孩子倒已经不错了,至于指导学习,以身作则,表率作用,根本谈不上,不要起坏作用倒是好的。”
正说着,五年级年级组长宜静芬走进来,深有感触地接上说:“没有好种子,哪有好苗子。”一句话说得逗乐了在坐的几个人。
校长无奈地说:“那没有办法,人家是良性循环,咱们是恶性循环。种子就那些种子,苗子就那些苗子,无法改变,我们只有改变校貌,才能改变恶性循环。”
宜静芬直言地说:“以后转学生要进行考试,成绩好可以转学,成绩不行不要,管他是投了谁的人情!”
校长马上意识到是在说自己,事到如今也确实说得对,要提高成绩必须从严要求,但从另一方面他感觉到威胁到他的校长权力,此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矛盾的,就是他有问题也不该让一个老师说出他做了的错误事情。可表面上还是认同地点点头,表示赞同。他说:“咱们学校是先天不足,后天又努力不够。”
又来了几个年级组长,她们共同的看法是:人家第一重点小学老师的品位是很高的,改得基本准确,不带偏见,反映了学生考试成绩的真实情况。
李军和孙越超沉默了,学校学生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他们感到惊心,又感到沉重,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摊子是个烂摊子,问题很多,积重难返。下一步首先就是要鼓动老师认真教,学生认真学,形成教与学的良性互动,力争上游的良好教风与学风。
怎样才能形成良好的教风与学风呢?
虽然他们已经在教育上十几二十年的教龄了,但在这样一个有多种因素影响的学校发展教育,提高教学质量,确实感到棘手而又难缠,面临的问题诸多而又艰巨。
李军感到自己在乡下管理学校的那一套,远不能适应县城学校管理的要求,被好心人言中,信心有些损伤,心身有些疲惫,刚刚半年呀!他要达到的目标远没有成形,于公,自己要升迁还没有可耀眼的成绩,就连这样的困难碉堡都难以攻克,还能指望什么升迁高就,高官厚禄呢?于私,自己谋划的移民城镇,和城里人一样,有住房,城里人有的要应有尽有。不能泄气,不能气馁,要迎难而上,迎接挑战。
他强悍的性格使他轻易不肯认输,倔强的品性使他越挫越勇,越要斗争下去。
孙越超虽然对校长的一些做法,特别是在财务上的管理把自己排除在外的做法有看法,但在学校的发展和教育教学质量的追求上的心劲是一样的。为学校为校长争了光,自己也光彩。虽然自己是个配角,在主角眼里,他自我感到他对他的轻视和鄙夷,就像配错的婚姻,他感到压抑和委屈,但又不能自作主张离异,凑合着过下去。
李军和孙越超各怀心态,又各自想着自己的处境。沉默了一会儿,孙越超觉得没有事了,说:“没事了,我上去了。”
李军嗯了一声。
孙越超拿着成绩单表上去核算各年级各班级的平均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