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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老师们畅所欲言,谈了不少,谈到的我都写上去了。”
李军一听,心想你要表现的亲民,联系群众,相比就是自己没有群众观念,疏远了群众,哼!“你没有看李正写的材料?”
“看了。”曹生如爽快地回答,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说:“那你说应该怎样写?”
“把财务公开,聘任制都写上。做工作是一方面,写材料是一方面,三分实,七分吹,工作里有务实的,也有务虚的,有些工作说那个没有用,属于表面工作,但还不得不去做。”李军说。
曹生如只得说:“那再重写,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李军说:“你好好看看李正写的,李正吹得不错,但行文不够流畅,你们互相取长补短一下就好了。”
曹生如只得把材料拿上回去再重新写,走回办公室,刚落座,教导主任孙越超走进来想看曹生如这儿有没有好毛笔。曹生如把自己有的毛笔都拿出来,让孙越超自己挑选,曹生如心想要找好毛笔,应该到事务处去寻找,不行就让王力新去买好毛笔。
也许是孙越超看出了曹生如的疑问,也许是孙越超心中就有苦衷,在挑选毛笔的时候,孙越超唉叹了一声,说:“要一支好毛笔都要不得,你看咱这当主任的当哭了没有,唉,看人的下菜碟,这样了就不要工作了!”
曹生如立刻明白所指是谁了,深有感触地说:“我这几支毛笔也是要了好几回才要的,甚至威胁说,没有毛笔写不下了,校长怨上了我可不管,王力新这才上街买了回来。”
孙越超说:“唉,咱们这官叫当的什么官,用不动一个管事务的,你看这可悲不可悲!”
曹生如说:“人家没有把咱放在眼里,人家眼里只有校长。”
孙越超说:“校长用下的贴心人,只为校长服务。啊呀,以前的那个老会计老事务,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十分认真,你需要什么立马领取,没有的东西随后就上街置办,不用你第二次催要。就这样一个好事务好会计,校长却不满意,校长的一些个人条子卡了几次,最终还是报了,但校长觉得是个障碍,绊脚石,最后以年纪老了,撤换了老会计。其实校长清楚,老会计清楚,其他老师不清楚,因为在教师会议上,校长宣布因年龄的问题,老会计改为收发,调来新的人接任会计。其他老师觉得这与自己无关,也不深究其原因。”说着挑出一支好毛笔,看了又看,怕自己的声音过大,让门口过往的人听去,便坐在曹生如办公桌前的沙发上,身子尽可能地俯在桌子上。
看来孙越超有一肚子的苦水,在曹生如来此时间不长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感觉到如此和窝囊,已经几次遭遇校长给他带来的尴尬,刚才校长对他的态度和神色让他很是难受,他把拿着的那个材料放在桌子上,说:“唉,再重写吧!”
孙越超拿起看了一下题目,又把里面的内容大致翻了一下,说:“啊呀,难交待难伺候哩!”
曹生如说:“哎,这财务没有公开,硬要写成说公开了,说成老师们很满意,起到了监督的作用,还说有监督委员会。”
孙越超说:“那就写吧,不写不行,他叫你怎写就怎写,吹牛又不上税,责任在他手里。以前的景升翼就是按校长的意图写,还是多次不满意,折腾来折腾去,把景升翼揉搓得下决心要离开这里。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下好了,人家当了一路诸侯,统领一个学校,和他一样,也是堂堂正正的科级,和他并驾齐驱了。”孙越超流露出羡慕和遗憾的神色,人家一个副主任一跃成了科级干部,掌舵一个学校,自己说了算,自己一个主任,几年不得提拔,望眼欲穿呀!
曹生如说:“既然是汇报材料,做了的才汇报哩,没有做的能叫汇报吗?”
孙越超说:“这几年都是那样做的,吹!老师们也习惯了,耳朵也听出了老茧。”
曹生如说:“那为什么不让李正继续写呀?”
孙越超说:“这就是咱们校长的诡异之处,让你都感觉到还有其他人,你做时必定卖力气,要把它做好,做上乘,否则下次不用你,让你们形成竞争!”
曹生如说:“那上面叫公开校务财务,那他为什么不向老师们公开呢?”
孙越超说:“原因很简单,那和换老会计是一回事,怕丑恶的事,贪污的事让人知晓,估计数额还怕不在小数!”
曹生如说:“那以前学校要做什么就不在校务会商讨?”
孙越超说:“不,连招呼都不打一下,一人做主,一手操办,有时代替会计进货买货,连王会计也不得知晓详情。”
曹生如说:“原来王力新也是个受气圪筒,就会在咱们跟前摆谱,抖神气,”
孙越超说:“山中无老虎,猴子逞大王。人家自我感觉比咱们神气,没有把咱们看在眼里,所以才那样哩!”
曹生如说:“老师们好像对校长意见很大,很反感!”
孙越超说:“不诚心待人,用哄和骗的方法,终究要被人们所看清所唾弃。而咱们的校长在这方面还不醒悟而有所收敛和改正,还乐此不疲,惯用不停,以为自己聪明,手段高明,让对方有苦难言。”
曹生如说:“我来此时间不长,但我感到校长这个人让人很不舒服,不诚实是一方面,好像人都不如他,要人服他敬他。”
孙越超说:“你来时间不长,时间长了,越感到在此度日如年,心里憋着一股冤气。你能走还是走,树挪死,人挪活!听说景升翼花了十万块钱哩!啊呀,我是没有那么多的钱,只能在这儿沤粪了。”
曹生如一听十万块钱,心里猛然一惊,自己还想进步哩,这十万块钱从哪里来呀?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万箭齐发()
校长李军依然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看问题仍然是那个视线,那个观点。像生意场上一样,他时刻警惕别人捉弄自己,宁肯自己捉弄别人,也决不允许别人捉弄自己,始终占据着有利位置和时间,随时准备发起攻击,取得人生的阶段性的胜利。但他的这些聪明之举,却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少了诚信,把别人当成傻瓜,智障者。如撤换老会计;几个老师为一个转学生协同出力隐瞒,不顾情面,力挫群雄,打发学生,而自己想转多少学生,什么时候转,不分时间地点,信手拈来;给教职工做校服;批评拒绝他的女老师……等等,太多的捉弄老师们的举动,一次两次,久而久之,厚积薄发,终究会激怒老师的,像一堆堆积的干柴,有一点火星就会点燃起熊熊大火的。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民间更有恶毒的语言形容此:“娘老子做旧了。”而我们的主人公校长仍然洋洋得意地沉浸在自己的杰作当中不能自拔,有所醒悟,仍然我行我素。
职称评审之后,李军和刘艳无不喜气洋洋,溢于言表,频繁幽会,在那幽暗的卧室里时不时传出那隐隐的呻吟声。
和刘艳差不多的宜静芬量化考核小于刘艳一分而没有上去,老师们心里清楚,她也心里清楚,她心里发毛,她心里愤慨。宜静芬在泪流满面之后,愤然要控告校长,一口气写下了七八页的揭举内容。她吸取了几个老师为一个转学生而控告校长的经验教训,准备出钱打印成印刷体,让纪检委交给校长时无法查出字迹而找出人,你有政策,我有对策。为了怕打字的地方走漏风声,她为此到临县去打印。
打印回来之后,她觉得光自己单打独斗,力量太单薄,应多联系一些受害人,共同揭举揭发,往出邮寄揭举材料也不应只局限于纪检委,各个单位各个部门,各位县委书记县长都给邮寄。
她又和张会武、史有兰、马婷涛等联系,竟然一拍即合,纷纷响应。张会武早对李军有意见,李军找借口嫌他给钱给得少了,关了小卖部,他又请求校长网开一面,校长在他加了价码之后才同意再开小卖部,把他折腾的够呛,他心里早就耿耿于怀了,忍着耐着,今天终于有了机会。
三四天后,各单位各部门,包括教育局,县委各部门,政府各部门,县委书记、县长都收到了来自第二重点小学老师们的揭举揭发信。揭发第二重点小学校长李军,贪污,撤换会计,开条子报账,自己进货置货报账;乱搞二性关系,强迫女老师,遭到拒绝后就打击报复,等等,罗列了李军在此校所有的恶劣行径,卑鄙做法。
一时间,各单位各部门的干部群众,议论纷纷,教育局更是议论不断,原来李军来此还有这么肮脏的历史。正在议论之时,县委书记和县长先后打来电话询问此事,第二重点小学校长到底是怎回事,如果属实马上处理了。
局外人虽然如此说,但教育局的人清楚,特别是和李军一起进过酒店的人清楚,虽然他们享受了李军给的小姐,凭心而论,这些都是违规的,但不能对李军说肯定的话,说他做得对。那时的局长李立一把这事给压了,不了了之了,墙倒众人推,此时不少人把那揭举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议论李军好艳福,手脚伸得太广太深。
三里路上没真言,在口口相传的话语中,有的说第二重点小学校长有两个老婆,大老婆和二老婆,还有的说第二重点小学的女老师们都叫校长强迫了,等等,不足而论。
当然也有校长贴心的人,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李军,这次揭举信来势凶猛,铺天盖地。
李军听到消息后脸色苍白,一片惊慌,心不由得砰砰直跳。是谁呢?显然不是一个人而为之的。惹下这么多的人?显然是有人组织的,没有意见一般人是不会响应的。是自己的过错,还是什么?
李军想起临离开乡镇学校时,一些好心人的劝告,城里人不好领导,都是有背景的人,弄不好不好下台,真应了那句话吗?
这次的揭举信不同于上次和上上次,数量多又无法查出揭举人。第一次自己还洋洋得意,查出了揭举人,狠狠地进行了报复。这一次自己两眼冒火却无能为力,此一时彼一时,第一次自己高兴地太早了。
这么多的揭举的人,看来惹下的人不在少数,环境已经恶劣了,不能在这儿待了,就是自己想待,也怕上面的人不让,老师们揭举的目的显然是不想叫自己待了,走哪儿去呢?降职和回乡下都是万万不能的,要争取平调或高升,要给他们看,我离了这儿还是校长,还高升了,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要挽回面子,挽回荣誉,为了一口气,卖了二亩地,就是倒贴赔上也在所不辞。
李军第一次感到空前的压力,感到形势的险恶,感到困境在围合着自己,何去何从?放学铃声响了,他本不想出去看学生们放学,但随后一想还是要出去,让老师们看他还是习以如常,坚定着呢,就看结局吧!
李军出得门来,站在月台上,和往常一样,脸色平静,并没有恼怒和忧愁,还略带笑意,看着一队队学生排着队,在老师们的护送下,有秩序地出了校门。
看得送了学生,回到办公室,思绪又陷入恼怒的困境。他还不想回去,懒得回去,这个时候回去老婆往往吃不消,老婆会莫明其妙地挨一回打,现在不年轻了还有所收敛,年轻时打老婆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校院静了下来,像退却洪水之后的河滩,仿佛混乱的温馨还在,气息还在。李军揉了揉面孔,似乎要把不期而至的烦恼揉搓而去,清醒过来,舒畅过来。他依在椅背上,脸朝着房顶,闭上眼睛,脑子却急速地活动起来,是谁胆敢告我?这一次非同小可,不但告到教育局,还告到县委书记和县长跟前,还给各单位和各部门广寄材料,这是要纯粹搞臭自己,恶化自己,搞这的人用心险恶,欲置自己死地而后快呀!
这不是个别人想搞自己,难道自己就让这么多的人反感和反对吗?是自己做错什么了?没有呀!不那样自己这个领导怎么领导一个学校,并能搞出成绩来!领导者和被领导者就是一对天然的矛盾体,从组织这个共同体时就有了矛盾,仿佛从开始时就是不可调和的。
那第一重点小学为什么就没有矛盾呢?为什么就没有人告呢?
第三百五十四章 品尝苦酒()
李军在不解的同时,却看不到自己的问题,认为总是别人不听自己的话,不服从领导。正如北宋时期苏轼的诗《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李军纠结着老是想不开这并不复杂的事由,把那不明确的揭举他的人恨得腮帮子一轮一轮地滚动着肌肉,眼睛红红的,放射出仇恨的目光,如果那些人在他的手中,他会毫不犹豫地一把捏死。可惜那些人吸取了教训,防止他险恶的魔掌,警惕他不留情的黑手。现在他干着急,无从下手,毫无目的,像困兽犹斗的野牛无处施力,发泄仇恨。
门口亮了一下,刘艳走了进来,她也已经听到老师们告校长了,不过这次让她很尴尬。
男人栗新异带回来了他们单位接到的揭举信的内容,单位上的人议论纷纷,见他来了便不议论了,让他马上想到揭举信上校长乱搞二性关系,强迫女老师,遭到拒绝就打击报复,他马上想到在第二重点小学自己的女人,会不会遭到强迫呢!他的心里闪过不祥的阴云。结合平时自己的女人有事无事总往学校跑,而且不分上班下班,一去就是几个小时。揭举信上还说校长有一个和办公室连着的卧室,是专门强迫女老师的地方,常常传出呻吟的声音。结合这个校长没有来之前,自己的女人在那方面常是主动者,校长来了之后,这种现象就很少见了,自己主动也是应付自己,也没有了应有的激情。
栗新异想着自己的女人前前后后的变化,坚信这个校长一定强迫了自己的女人,一股像吞进去了苍蝇般的恶心在心中翻滚,他强忍着走回家。老婆还没有回来,像往常一样他会主动做饭,迎接老婆回来,让老婆回来就吃个热饭,现在他心里火气冲天,哪有心思做饭,干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老婆回来了,冲着他厉声地说道:“怎还不做饭哩!睡下做什么哩?”
栗新异没有动弹,老婆又重复说了一遍,还动手用劲掀他,早已怒火冲天的栗新异翻过身冲着刘艳吼道:“你做得好事,这下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还什么全国优秀教师,他妈的屄,好话说尽,坏事做完!你以后放了学,按时回家,不准在其它时间到学校!”
刘艳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但在没有明确的情况下,她还是不认帐,厉声地说:“怎么了,怎么了吗?”
栗新异仍然高声地说道:“怎么了,你们学校的老师揭举你们的校长,贪污,自己弄条子报账,自己进货置货多报账;乱搞二性关系,强迫女老师,遭到拒绝后就打击报复,等等,好几页子哩!”
原来如此,刘艳不自觉地脸红了,但她很快镇定下来,那事又不是有些人亲眼所见,她要抗争,她要自圆其说,特别是要自己的男人相信自己,打消过虑。
刘艳坐到沙发上,极力显出无所谓,像拉别人的事情一样,说:“你见揭举信来,怎么给你们单位邮寄,你们单位又不是上级部门,也不是纪检委,管不了那号事的。”
栗新异说:“丧摊子哩嘛,像是把老师们惹重了,还有好几封揭举信哩,大多都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