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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一心领神会地说:“一百,拿出二十万,就是三十万也在所不辞,一定要搞个平调,心里也好受些。你明天上街,到银行,另外搞个存单,二十万一张的,三十万一张的,不要搞密码。明天晚上我要出去活动去,一定要搞成。”
老婆虽然心疼这二十万、三十万的钱,但想到这些钱都是男人当官以后所得,是男人精心策划,谋官路上的棋子,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得花钱,才有钱的进项。做买卖还得先有本钱,才有利润。老婆噢了一声。
李立一想好自己的计划,脸上放出坚毅的神情,端起饭碗就吃,人是铁饭是钢,自己还要争斗下去,争得好结果,让那些看自己笑话的人哭去吧!
吃了饭,虽然心里充满了信心,但毕竟自己被县上莫明其妙地免了职,那个失落感又袭上心头,心绪又陷入低谷。自己没有想到,总以为当了局长,就会一直当下去,就是当得不好,大不了来个平调,教育局调到其它局,应该还是局长!没有想到……
是自己惹下什么人了?惹下下面的人,他倒不怕,我又不求你;惹下和自己平级的人,他也不怕,他们并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是惹下上级的人了?
他没有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呀!
老婆没敢开电视,早早上了炕,铺下被褥。李立一睡到炕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自己遭受的这重大打击,想着想着竟眼泪汪汪的。
夜很深了,远处的公路上仍跑着汽车,他们夜以继日地完成着任务,或是跑长途的,赶着路程。庄里不知谁家的狗不知疲倦地叫唤着,像值班似的,告诉盗贼或野兽们,此处有人看守,你们别有它想。
不知什么时候起李立一迷迷糊糊地睡去了,突然山上飞来一块石头,落到自己的不远处,把他又吓了醒来,原来是一个梦。窗上麻黢黢有了亮光,李立一才又睡去。
老婆窸窸窣窣地起来了,拾掇了被褥,下了炕,到外面扫院子,打理花坛里的花草。回来又开始做饭,做熟饭,问他吃饭不,一会儿又说她上城里去了。
老婆轻盈的脚步,出了门,渐渐地远去了。
李立一躺在被子里,睁着失神的眼睛,漫无目的地愣神地看着前面。阳光照着窗户,大概十点多了吧,不能再睡了,县上免了自己的职务,又不是家人的过错,这样无心中给家人增添了压力。
穿着衣服,李立一突然停住了,他猛然想起李建青上门吵闹的事情,这是自己的不对!你收了人家的钱,为什么会忘记呢?自己的一句话就可以办了的事情,为什么发展到让人家上门吵闹的程度,为什么在当时不冷静一下,发展到让人家大吵大闹呢?这些都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是自己不注意造得孽,这些不会传到上面人的耳朵里?
唉,自己屁股大了,把心露了,大意了!
李立一拾掇了被褥下了炕,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坐到沙发上,多年不吸烟的他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咳嗽起来。他强忍着把一支香烟吸完。
李立一站起来,揭开锅看老婆做了什么饭,馍馍肉菜。端出来,又开了电视,一边吃一边看电视。他调到本县新闻,本县新闻是上一周拍摄的,播放一周时间。
上一周,他组织召开了县教育局会议,请县电视台进行了摄像。会上他总结了上一年度的教育工作,对教育质量下滑,特别是本县的最高学府本县第一中学高考质量下滑,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本县的最高学府,本县第一中学教育局只有管辖权,对第一中学的校长却没有调动权,可以调进调出老师。第一中学的校长是县团级,对于早已垂涎县团级的李立一来说,早想发火敲打了,他借此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甚至说出这样的话:“国家出钱把你们养活上,你们要什么县上给什么,有求必应,而你们呢?工作不认真,学生经常发生打架斗殴事件,打伤刺伤事情时有发生,在社会上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你们是做什么的!还是县团级!”
县第一中学校长没有当场反驳,耐心地听局长批评下去,会后第一中学校长来到局长办公室。李立一欲感到来者不善,第一中学校长没有立刻就会议的批评进行反驳,而是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李立一不清楚第一中学校长葫芦里装的什么药,给第一中学校长敬烟倒茶,以缓和彼此的尴尬局面。
第一中学校长沉默了一阵,心平气和地说:“你在教育局会议的批评我接受,今年的高三高考没有考好,我应负主要责任,因为我是一校之长,负有管理不善,领导不得法的责任。但我觉得教育局在往学校调动人的时候,不能谁想进就进,要考虑学历和能力,特别是要征求我们的意见,我们有必要进行考察,进行试讲,这样才能保证师资力量的高质量。在调动人这方面,教育局是要负责任的。”
李立一听了第一中学校长这样的话,心里却不以为然,我教育局调动个人,还要征求你们的意见,我教育局的权威哪去了!嘴上哼了一声,脸上轻蔑地笑了。
第一中学校长见此情形,便说:“以后要是不征求我们的意见,我们将不接受调来的人。”
李立一淡淡地一笑说:“那教育局的权威往哪儿搁?”
第一中学校长说:“管你往哪儿搁!你是又要质量,又要人事权,就不能给我们一点选择权!”
局长和校长争执不下,不欢而散。
第二百六十章 落空的计划()
第一中学校长一气之下,愤然离开了局长办公室,李立一也没有屈服,没有理会第一中学校长的不满,心里倒有几分快意。
李立一看着自己在教育局教育系统工作会议上的神采表现,满脸自信和自负,讲话慷慨激昂有力。不过在发言中,他听出一个错别字,“玷”污,dian,自己读成了zhan,是自己在路上走时,听到两个高中生在路上说话,说出这个词来,“玷污”,他头脑嗡的一声,是自己错了,还是那两个高中生错了。他赶回到办公室,问局里的人谁有字典,在文书那儿找来一本《现代汉语词典》,一查是自己错了,自己从小学到初中,从当民请教师到当教育局局长都那样读,并不觉得错误。特别是在教育局教育系统工作会议上,他读出这个发音,真是让教育上的人无声地发笑。
现在他感到无地自容,人真是不知三天之后什么状态,自己在教育局教育系统工作会议上慷慨发言时,岂知会被免了局长职务?他感到电视上自己的神采奕奕是对自己眼下状况的绝妙讽刺,他站起来关了电视。
当他梳理上一周到眼下情况时,猛然觉得是他,一定是他到县上有关领导面前告了自己的黑状,不然和他发生争执仅仅几天的时间呀!好啊,你给我来了这么一招,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给我比我对你还狠,竟然免了我局长的职务!
李立一心想人家是县团级,当然在县长跟前说一句顶一句,自己小看了这个人了,自己也太任性了,为什么要和这个人斤斤计较呢?马失前蹄!马失前蹄!
李立一捶打着自己的头,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正在李立一苦闷到极点,大门响起了开动的声音,李立一以为是老婆回来了。脚步声从大门一直响到沙发跟前。
“存单办好了吗?”李立一头也没有抬地问说。
“爸,是我!”
李立一这才抬起头,见是自己的大儿子。自己从一个不起眼的还没有正式了的单位,把儿子李新跃调到教育局,成了自己手下的一员,把既不会写材料,又没有其他特长的儿子安排到人事科,当了人事科的副手。每天无所事事,坐到办公桌前,看看报,喝喝茶,一天上班就结束了。李立一极力装得无所谓的样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来啦?坐。”
李新跃不知说什么话合适,坐到炕栏边,坐了一会儿,站起来给他父亲倒了一杯水。
李立一说:“是开车来的吗?以后开车要慢些,要注意安全,不敢大意。”
李新跃嗯了一声,说:“爸,吃了饭了没有?”
李立一说:“吃了。你把我的钥匙拿上,来了接手续的,你看得给移交过去,我就不去了,再看得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李新跃噢了一声,接过父亲递来的钥匙,见父亲的碗筷还放在那儿,便走到锅台前动手洗起碗筷来。
李立一说:“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你大不在那儿,人家对你就会有所变化,自己要往前里干,不要叫人家说不是,虽然可能人家不会当面说你,可人家背后会说不是的。”
大门又响了,李立一的二儿子李新兴走了进来,见大哥来了,却不见了他妈,说:“爸,我妈哩?”
李立一说:“你妈城里去了,快回来得了。”
李新兴才对李新跃说:“大哥来了?”见外面大哥的车,感兴趣地说,“大哥,你一个月得多少油钱?”
李新跃噢了一声,说:“我基本上不开车,一个月也用不了多少钱。”
李新兴说:“啊呀,我一个月得好几百块钱的油钱,啊呀,一满招架不住了!”他还是尽量往少说哩,以免引来父亲的怨气和不满。
李立一一听此话,把二儿子狠狠地恨了一眼,不给你买车,你就要叫买车,你养活得起吗?为了公平,他给两个儿子各买了一辆车,以免让大儿子感觉冷落了他。
二儿子有事没事总爱开着车出外兜风,每个节假日总是带着老婆娃娃出去自驾游,李立一多次劝阻收效甚微,他也管不了,你只要有钱,你随便吧!不过李立一听出了二儿子的话外之音,他装了个不明白。
李新跃小心翼翼地和父亲说着话,父亲不高兴,还带着几分伤感,这让李新兴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发生什么事情呢?
母亲不在,李新兴少了帮腔的,父亲又对他有成见,待了一会儿就出去走了。他本想在母亲的帮腔下,能给他几个资助,母亲不在,连想都不敢想。
李新兴刚出去,大门外传来对话。“你爸在不?”“在哩!”“没有上班去?”“没有。”
大门被推开了,李立一的本家李月新走了进来。见局长的儿子李新跃也在,便说:“来了?”
李新跃说:“噢,请坐!抽烟?”
李月新说:“我不吸烟。”坐到炕栏边,接住李新跃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把杯子放到炕栏上。
李立一问李月新说:“有什么事?”
李月新说:“我妹子明年就要毕业了,想求你分配个好学校,想到第一中学去。”
李立一先唉了一声,说:“怎不顶事了,我被调了。”
李月新有些惊异,说:“什么时候调的,调动不是时候呀!调到哪了?”
李立一说:“昨天调动的,还没有确定调到哪了,可能是平调。”
李月新噢了一声,显得有些失望。他曾为自己的村庄出了一个局长而感到高兴,当他了解到教育上有工程时,曾一度认为能承包到手,结果大所失望。他认为还是应该和局长搞好关系,所以当局长住院以后,他花了两千块的看望费,以便以后在局长跟前行个方便,得个好处,现在自己的计划落空了,不知这个本家要调到哪里去,还能用上用不上,他还准备了几千块,让自己的妹子如愿以偿地想到想去的学校去!
李月新坐了一会儿告辞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还要迎接新的工作()
看着李月新走去的背影,李立一感慨地想要是没有被免职,说不定今天又是几千块的收入。唉,此一时彼一时,免了职就免了权,没有了权就没有了一切!
李新跃看着父亲失神的样子,眼睛里噙着泪水,借看后墙上的电子钟,抹了一下泪水。人爱当官哩,要当官哩,官又不是祖传的,总有一天要被免职,码了官帽,或者犯错误所致,或者年龄所限,干到头了,从那高位上下来,成了平头百姓,那个失落感,手下人的疏远感都得慢慢缓解,慢慢适应。不过这次父亲是犯错误所致,不是年龄所限,多少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与此现在的失落感和手下人的疏远感,当初就不应该当这个官,可当官的好处永远让人趋之若鹜,追求不懈。
李新跃想了一阵,也没有合适的话语安慰父亲,但还是说:“爸,你也想开些,就当到了年龄退了下来,总要到年龄的。”
李立一说:“嗯,我知道,就当到了年龄退了下来。”
李新跃说:“要会给自己宽心哩,不要想不开。”
李立一说:“我总感觉到来得太突然,太意外,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李新跃说:“气是个软的,慢慢缓的,往好处想,往宽处想。”
李立一很为儿子的懂事,和来安慰自己而感到欣慰。这个儿子从小远离了母爱,心理遭受了创伤,显得比一般的孩子低沉,懂事,善解人意,要比二儿子低调内向。
大门被推开了,老婆从城内回来了,见大儿子来看他父亲,马上笑着说:“才来,吃了饭了没有?”对于这个男人前妻的儿子,她要表现出更多的热情,以显示她的宽宏大量和后娘的无隔阂,显出一家人的亲切和后娘的母爱。
李新跃说:“才来,已经吃过了,吃了饭来的。”
李立一的老婆把提包放进抽屉,给大儿子泡茶,寻找葵花籽和水果,像待客人似的。随后就要做饭,被李新跃连说带阻止才没有做饭。
李新跃在李立一买下的楼房里住着,平时在单位和父亲经常见面,一般不来这里的家,只是在过年过节,带着老婆孩子来这里看看父亲和后娘,给些钱和礼物。钱一般是不要的,父亲反而会给孙子几个钱的。
这次李新跃的媳妇和孩子也准备来,刚要动身,媳妇的娘家打来电话,说她爸病了,就赶了过去。这儿停当,李新跃也准备去看看岳丈。
十二点多了,李新跃又安慰了一会儿父亲,便告辞走了。
儿子走后,李立一问老婆说:“存单弄好了没有?”
“好了。”老婆说着从抽屉里取出提包,拿出存单让男人过目,一张二十万元的,一张三十万元的。
这是开路先锋,别人拿着它在自己跟前寻找出路,寻找校长职位,进城,出教育界。现在他得拿着它,去寻找平调的机会,去寻找心里平衡的职位。这是万能的钥匙,不管什么样的锁子都能打开。不过目前毕竟处于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还是存在着很大的恍惚性。
李立一想现在就动身去找有关县长去,他的着急的性子让他一刻也不能等待。现在去路上必然要碰上熟人,那场景一定不会是愉快和如意的情景,现在的人都是势利眼;到县政府去,各部门一定都知道了自己的情况,相遇一定是尴尬的。还是天黑以后再去。
吃过下午饭,夜色却迟迟地不来。想到外面去走走,又怕遇见熟人,那不管什么称呼都会让他难受,让他无所适从。自己的被免职也许早已成了家谈巷议的话题了。
是的,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这消息还是教育局汽车司机,户家里的妹夫传出来的。教育局汽车司机回到家,向自己的老婆说起县上的免职文件,妻哥被免了职。司机的老婆,李立一的户家妹子下午走了一趟娘家。
户家里的妹子由民请教师转正为国家办公教师,又由教育界放出到行政上,都是李立一当了局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