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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少。”
“不好意思,李总,让您久等了。”
莫泽睿沉声说着,快步过去,和她握了手,坐到了她的身边。
“不用客气,我知道最近莫氏是多事之秋,家母和令母也颇有渊源,说起来我大女儿的名字也是令母所起呢,是她们各自嫁人之前,在一起互相给对方的孩子取的名字,令母真是一位有才华的女人,我女儿的这个名字实在起得太美了。若不嫌弃,你大可以叫我一声姐姐。”
妇人微笑着,皓腕上的玉镯映得她越加的肌肤白|皙。
“荣幸之至。”
莫泽睿唇角一扬,也微笑起来。这是李亚军的长女,他太太和他的母亲曾是闺中好友,可是一个嫁去新加坡,一个婚后便得了病,断断续续,便失去了联络。这回李亚军出事,她母亲便让长女和莫泽睿联络上,请他帮忙调查李亚军病情突然恶化的原因。
他心里的郑清歌,即使爱权爱财,也不会坏到给丈夫下药的程度,莫泽睿对她的情份到此为止,已经全部化成了灰烬。他不懂,如果郑清歌想要钱,他一定会给她,如果郑清歌想摆脱过去的生活,他也一定会帮她,为什么她一定要走上这条路?
“我已经订好了回国的机票,送父亲回去治疗,谢谢睿少这段时间暗中对我父亲的关照。”
李海伦起身,给莫泽睿鞠了个躬,莫泽睿连忙起身回礼,李海伦这才坐下,继续说道:
“睿少的事,我已经向母亲说过了,母亲和丁总联络过,丁总说愿意再延期半个月收货,睿少可以用我们在C城的工厂进行生产,随便你们用多长时间都可以。”
莫泽睿眸色一亮,连忙起身,沉声说道:
“太感谢了。”
“是我要谢睿少才对,若非你的照顾,我父亲怕已经不在人世。不过父亲经此一事,相信一定会回归我们之中。”
李海伦感叹地说道,男人受不了诱惑,在外拈花惹草,她也身为人妻,身为人母,知道外面的世界对男人的诱惑有多大,可是,聪明的男人一定会回家。可是一生商海沉浮的父亲却在晚年时,被郑清歌迷得晕头转向,甚至被关进了精神病院,真是可悲。
“时间到了,我要去赶飞机。”
李海伦看了看表,站了起来,优雅地捋了捋长发。
“我让司机送你们。”
莫泽睿送她到了公司门口,看车远去,身边的助手便长吐了口气,小声说道:
“妈呀,这说话也太累人了。”
莫泽睿瞟了助手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去,有了李海伦的周旋,他现在有工厂可以赶货,有两笔订单可以交货,可是最大的那笔三千万的订单,要赔付对方九千万,还要想办法。
“十点半是第一次庭审,睿少要不要去听?”
助手跟过来,小声说道,今天是莫天锐第一次受审,他至今不仅没说出为什么要替人贩毒,更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根本不提楚河鹰那个人。
莫泽睿微拧起了眉,四叔的性格他了解,他一定是要保护最亲密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举动,是莫飞扬?还是徐燕?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了别人的手里?
“我觉得还是去一下好,要不我打电话给刘畅,让他赶紧回来?”
助手犹豫了一下,又说道。
“你和我去。”
莫泽睿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刘畅在那里去盯着乔莫伊,她倒是会自我牺牲,郑清歌和林雅逸一哄,她就迫不及待去奉献了,气得他恨不能掐死她,她不会真以为林雅逸会因为她而停止现在的一切吧?
车开过来。
莫天锐的案子比较复杂,不对外公开审判,只有家人可以旁听。
“小睿来了。”
莫天瀚的声音传了过来,莫泽睿抬头一瞧,莫天浩夫妇,莫婷婷,还有徐燕和莫飞扬都到了。见他下车,徐燕冷冷一笑,想说什么,却被莫飞扬一个眼神制止住,只好恨恨地一扭腰,快就往法庭里面走去。
“进去吧。”
莫天浩点点头,太太便推上了他的轮椅,众人沉默着往法庭里走去。莫家人很自然地坐到了前后两排,审判庭里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九点半,法官准时进来。
莫天锐被带了出来,一个多月未见了,他人削瘦了一大圈,精神倒还是很好,戴着手铐的双手放到小腹前,锐利的眼神扫过了旁听席,未在任何人身上久留,便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
公诉人念了长长一篇的公诉意见书,包括走私毒品、洗钱、从事黑社会活动……徐燕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这是污蔑!”
“肃静。”
审判长不悦地低斥了一声,莫飞扬连忙把她按了下来,莫天锐这时候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徐燕,徐燕委屈地迎着他的目光,眼泪又渐渐涌了出来。辩护律师这时站了起来,准备给他进行辩护,不料莫天锐却淡淡地说道:
“不用辩护了,我认罪。”
律师楞在了那里,莫家人也都拧起了眉,只听莫天锐慢慢地说道:
“这些事我确实做过,所以我认罪,我只希望我的家人不要再为我的事而纠缠不休。”
他的话音落了,法庭里变得很静。
从审判庭出来的时候,莫家人都沉默着,徐燕抽抽答答,这要认了罪,还不得坐一辈子牢?他怎么可以去坐牢呢?
“找个地方,吃饭去吧,我明天就要去省里报道,以后一家人吃饭的机会更少了。”
莫天瀚看了一眼众人,低声说道。
“我吃不下。”
徐燕扭腰要走,莫天浩的太太便唤住了她:
“弟妹,饭总是要吃的,一家人也要商量一下下一步要怎么办才好。”
徐燕用丝帕抹了把泪,抽泣着说道:
“你们都有好日子过,谁还会管我家天锐,晚辈害长辈,还有天理吗?”
莫泽睿拧了拧眉,没出声。
“我订位子。”
莫天浩的太太连忙打着圆场,徐燕这才安静了下来。一家人各自上了车,往附近的酒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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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
却并不团圆,众人安静地吃着,徐燕的筷子在碗上碰得很响。
“弟妹,你让你堂哥把人撤回去,就不要再闹了。”
莫天瀚见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了碗筷,看向了徐燕。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凭什么要指责我,公司本来就是天锐一肩撑着,莫泽睿你这个臭小子,你自问如果没有你四叔,你会有今天?”
徐燕把筷子撂开,扫了一眼众人,指着莫泽睿就骂道。
宝贝,别抗拒(二更)()
“如果我没猜错,四叔要保护的人是你吧,四婶,你还记得秦菲儿吗?”
莫泽睿掸了掸烟灰,目光迎向了徐燕。徐燕身体一个哆嗦,拍了一下桌子,尖声说道:
“你又想冤枉我什么?莫泽睿,别以为你是晚辈,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害得你四叔坐牢不算,还要害我家飞扬,把他赶出公司,你要独占莫氏。”
“莫氏,在座的每个人都有股份,我收购过你的股份了?”
莫泽睿冷冷一笑,掐了烟,声音也冷酷起来:
“秦菲儿怎么得罪你我不管,我更想知道的是,当年你为什么要找人在我的车上动手脚。”
“你胡说什么?”
徐燕的脸色更白了,莫飞扬猛地站了起来,看着徐燕说道:
“妈,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秦菲儿是谁?”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尽管冤枉我好了,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娘家败落,不能给你们莫家搬来金山银山——”
“行了,罗嗦这些有什么意思!”
一边,一直沉默的莫婷婷打断了她的歇斯底里,轻轻地掐灭手里细长的女士香烟,抬眸冷冷地看向了她。今日的莫婷婷也未施脂粉,虽显老态,看上去却也干净文雅,不像之前那般喝美艳、却有脂粉堆砌出来的浮躁。
“要吵等下吵,我先跟你们通报一声,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众人顿时把目光投向了她,她和丈夫这么多年来一直貌合神离,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没想到她这回真的会选择离婚,四十多岁的女人了,还要去追寻爱情?
“我周末就去加拿大。”
莫婷婷不顾大家各异的表情,一面说着,又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来:
“这是我的服装公司转让之后得到的全部的钱,还有我在莫氏的股份,都给泽睿,希望能有些作用。”
莫泽睿沉默着看着她,自小到大,无论莫婷婷出于什么原因,对他也算不错,如果她懂得早点放手,不来害他的母亲,他也会真心尊重这个姑姑。
“婷婷,难道你真要和那个叫阿天的人一起走?”
莫天浩的太太惊讶地问道。
“是,不管你们认为我不正经也好,说我这个老女人找小白脸也好,我想自己作一回主,这里容不下我们,我们便到国外去,总有我们可以留下的地方。”
莫婷婷并未看莫天瀚一眼,一辈子都在为了他而痛苦着,也就到此为止吧,今生不要再见,来世也不要再遇,这样痛的爱情,爱一世便够,她承受不起生生世世的绝望和等待。
只是,她带阿天去国外,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阿天已经成了植物人,他是因为她才变在这样的,她要带他去国外治病,如果好了便是万幸,如果治不好,她会在枫叶满街的世界,一直一直照顾着他,为自己赎罪。
“我对不起二嫂的,全还清了。”
她起身,垂下眼帘,快步往外走去。
门关上,熟悉的高跟鞋声远去,包厢里又安静了下来,众人互相看了看,莫天瀚便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一家人闹成这样,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忘掉过去,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可不可以就此打住,不要再提了?记得爸爸去世的时候曾经说过,我们三兄弟不要分家,要把莫氏一代一代延续下去,可是这才多少年,就成了这样子,我们每一个人难道不惭愧吗?尤其是你,小睿,我不许你再提以前的事,也不许你再对四嫂不尊敬,公司现在由你掌管,你就要担起责任,飞扬也不要再在外面玩了,回公司帮你大哥,一家人齐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
“咳咳——”
莫天浩在一边剧烈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喘着气看向了各位,低声说道:
“天瀚说得对,我和你们大婶娘也把名下的产业都卖了,钱这几天就会到位,大约也有一个亿,该赔的赔,该还的还,把这关过去了,以后都顺顺利利。”
“我已经和娘家人说好了,会抽出资金来,给莫氏的股票造市,不让股份再落进林雅逸的手里。”
他太太也接过了话,柔声说道,其实他们两口子不管莫氏的事很久了,只想安度晚年,这一生能享受的都享受过了,女儿们也生活无忧,手里留再多的钱也没用,所以一商量,便都拿了出来。
“呜呜呜——”
徐燕突然大哭了起来,飞快地抽着纸巾擦着脸,谁不想过风平浪静的日子,她也不想事情演变成这样,她更不知道,原来天锐还是这样紧张她,宁愿坐牢也不肯说出她来。可是她这么自私,这么胆小,根本不敢想那一晚发生过的事情。
天锐在外面的有小情人,她早就听闻过,可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迟早会回来。可是两年前的六月,她发现天锐突然有了些变化,虽然他之前也是常常不回家睡,可是从来不像那个六月一样,晚上手机总是关着。
有一天,她去公司找天锐,刚到附近,便看到他独自走了出来,还上了一辆计程车,于是她便悄悄地跟了上去。结果发现天锐到了一个很旧的小区,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女人——秦菲儿!
这个女人十年前便是C城的交际花,在有钱的男人之间游走着,今天傍着这个,明天傍上了那个,可是她已经失踪了十年,怎么会突然出现?还和天锐的关系这样密切?她想不通,便留在那里等天锐出来,这一等,便等到了凌晨,天锐出来的时候表情明显很恼怒,等他走了之后,她便悄悄上了楼,敲开了秦菲儿的门,质问她为什么要勾引自己的老公,话不投机,她的性格本就急躁,两个人居然打了起来,秦菲儿不如她彪悍,被她一把推倒在地上,后脑撞到了桌子角上,血流了一地,她吓得半死,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莫天锐却去而复返,看到了这一幕……他帮她清理了现场,把秦菲儿的尸体丢到了郊外的山里。
后来,楚河鹰的人给莫天锐送来了一件“礼物”——照片,拍下的正是他们抛尸的情形,莫天锐为了压下此事,便帮着对方运送了两次毒品。
徐燕万万想不到,这次贩毒的事被莫泽睿查了出来,还把莫天锐送进了牢里。
“燕子,别哭了。”
莫天浩的太太轻拍着她的肩,柔声劝道,她只有两个女儿倒也好,各自嫁了喜欢的丈夫,不用像他们一样争夺莫家的产业。
“我也不想的,我不想天锐坐牢,你们再想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吧,求求你们了。”
徐燕拉住了她的手,哭着哀求道:
“我不闹了,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们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他一意要承担起罪名,很难办。”
莫天浩又咳嗽起来,这回咳了十多分钟才勉强停住,他太太只好先和他先告辞。
“泽睿,车祸的事,我真不是想你死,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
徐燕又转过脸来看向了莫泽睿,抽抽答答地说道:
“你太聪明了,又能干,我怕你抢尽了飞扬的风头,他将来在莫氏难以立足。”
莫天瀚和莫泽睿拧起眉来,他们起起,有一晚聚会,莫泽睿锋芒毕露,没给徐燕留面子,徐燕心眼狭小,便听了小姐妹们的撺掇,要教训一下这小子,让他吃点苦头,没想到出了那样大的事。莫天锐知道之后,又是他帮着用钱赶走了那几个收钱办事的小混混,莫泽睿查到那几个人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便以为是莫天锐为了莫飞扬而扫清障碍。
“我是很小气,我们三妯娌,我的家境原本最好,可是哥哥不争气,那么大的家业败光了,我好怕你们瞧不起我,我怕你们会讥笑我,更怕天锐不要我,我并不想害人的。”
徐燕哭得脸上的妆全花了,青的紫的红的黑的糊了一脸,莫飞扬沉默着,拿着纸巾给她擦着。这是他的母亲,不管再错,再坏也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不可以恨她,更不可能去告发,说她才是车祸的罪魁祸首,他只能忍受着,日夜被自己的良心所折磨,今天她说出来倒是一件大好事,他也觉得解脱。
“泽睿,你报警吧,是我干的,你让警察把我抓去,我不可以让你四叔去坐牢,他有心脏病,他吃不了那样的苦的。”
徐燕突然起身,扑嗵一声跪到了他的面前,什么骄傲,什么面子她都不能要了,天锐和飞扬才是她的一切,她的天,她的地,她什么本事也没有,只会守着老公儿子过日子,没有他们两个,她生不如死。
“我会想办法。”
莫泽睿起身扶起了她,就像乔莫伊说的,恨来恨去,不过是一家人在打架,外人得利,看了笑话不说,还把家给折腾得快散架了。隐隐的,他也有些后悔,报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