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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也硬生生削断。
房屋失了支撑,发出一阵喀啦啦异样的响动,便整个坍塌下来。此时姑娘们已全数下了秘道,只听萧若长笑声中,也飞速跃入了秘道。
房屋“轰”的一声坍塌倒下,碎石尘土藤器半天高,久久弥漫不散,秘道入口已被彻底堵死……
第五十三章 东瀛拔刀流
萧若看得气往上冲,再也忍不住了,碰到这种事不挺身而出还算什么男人?!他一跃纵身而出,落在上直柳八郎后方,朗声喝道:“站住!”
上直柳八郎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望着身前昂然卓立的萧若,不紧不慢道:“很好,你终于出来了,村丛中还有几个人,让他们都出来吧!我一并接下就是。”原来他已经发现了树丛中有人。
萧若不答,朝屋里王姓少年道:“王兄你先带姑娘们走,这里交给我!王兄有所不知,现在城外有很多股骑兵来回搜索,要是被姑娘们碰上一股,后果不堪设想,王兄最好赶在前头接应,立刻就走!”
听得萧若的嗓音,王姓少年明显身子一震,饶是以他这般泰山崩于面前不动声色的人物,也不禁失惊变色,一手颤颤指着萧若,惊道:“你你、你是皇……皇……黄家小少爷?”他反应极快,说到一半时硬生生转了口。
萧若知道他已认出了自己,急急道:“别管我是谁,王兄还不快进秘道?”
王姓少年“哦”了一声,脚下却不移动。
上直柳八郎扑哧一笑,道:“瞧你们两个,这有什么好推让的?反正都是我刀下亡魂,谁先谁后又有什么区别。”说时,右手按在刀柄上,脚步挪动,缓缓向萧若逼近。
王姓少年在那头飞快道:“黄公子,此人是东瀛拔刀流的高手!东瀛武学讲究一击必杀。拔刀流更是发展到一个极端,讲究的是出刀必杀,毕生武技修为尽数倾注于拔刀一击之间。委实可畏可怖。此人刀在鞘中时最强。就如拉满弦的弓箭,一旦对方挡过拔刀一击,刀悬于鞘外时.威力反倒大大减弱。黄公子千万小心他拔刀雷霆一击,他在弱点就在倭刀离鞘之时。”
“多谢王兄提醒!”萧若豪情大生,朗声哈哈一笑,一个箭步拆前冲,宝剑斜斜刺向上直柳八郎肩头,剑到中途,急遽变招。剑尖轻颤,抖出几个剑花,似左实右飘乎不定。变幻无方。
上直柳八郎面色凝重,把握不淮对方来势,迟迟不敢发招。中土武学与扶桑武学截然不同。萧若碰上扶桑人狠毒诡异的打法,一开不大适应得了;同样地道理,上直柳八郎此时遭遇萧若如此精妙玄奥的剑法,也是不容易应付。
他暴吼声中,倭刀出鞘,一篷白光霍地炸了开来。寒刃破空嗤嗤作响,道道凌厉刀光攻向对方……却见对方身形早已消失在了眼前,必杀一刀竟尔走空。
萧若所用的其实全部都是虚招,只为引诱敌人出刀,一见敌人拔刀出鞘,想也不想,即便抽身飞退。退避之际仍觉一道刀气擦肩而过,肩头衣甲随之破裂绽开,若走退得稍迟一点,怕不要一刀切掉半边身子。
他正欲趁敌人刀在鞘外之时发动猛攻,却发现敌人倭刀早已归鞘,竟无一丁半点可趁之机,只得放弃进攻地打算,横剑当胸.凝神戒备。
两人一触即分,快得让旁人看不清交手经过。短暂地一回合之后,两人都意识到对方是个大敌,越发趁于谨慎,静静的对峙着。
萧若清啸声中,挺剑疾冲,真气逼注下青芒暴涨,剑光横空,威势十足惊人。上直柳八郎也同时发动,他不为对方绚烂的剑光迷惑,倭刀出鞘,朴实无华的一刀横挥过去,大巧若拙,实已到了返璞归真的上乘境界。
萧若只觉对方一刀快得不可思议,当下惟有横剑碰硬的封挡,“当”的一声脆响,他手腕剧震,宝剑脱手坠落。
上直柳八郎一击之后,即便闪电般收刀归鞘。拔刀收刀之势他苦练了几十年,动作纯熟到极点,一气呵成……就在此时,他身躯大震,脸上露出个匪夷所思的神色:倭刀竟插不进刀鞘!!
他骇然下视,猛见刀鞘外露出个剑柄,鞘里竟巳插着一支长剑,他的刀自然就插不进去了,他从未遇到过这等怪事,左手右手一齐在空中僵了一僵。
有这么一僵就足够了。高手搏斗,胜负只在毫厘之间。萧若左手一翻,五指曲指如钩,扣住敌人握刀右手的脉门。
上直柳八郎右手一阵酸麻剧痛传来,再也把持不住,手指一松,倭刀当啷坠地。萧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原来宝剑坠地之前,他抬足轻轻一踢剑柄,宝剑便送入了敌人刀鞘之中。一举出奇制胜。
上直柳八郎忍痛硬撑.吭都不吭一声,左手一扬处,袖中一支响箭飞上半空,尖锐地异声远远传了开去。
萧若心头一凛,看来这倭人虽狂妄自负,但也并不是拿大事当儿戏的主儿,他事先在左袖中藏了一支响箭,要是他一人收拾得了便收拾,万一敌人太强,立时就示警求援。萧若右掌竖立如刀,狠狠一记手刀斩在倭人右手手腕,同时扣住他手掌的左手一扭一扯,登时一大篷血雨喷溅开来,他一只右掌被萧若硬生生地斩断下来。
这东瀛拔刀流的高手再也拔不了刀了。
上直柳八郎嘶声惨嚎,五官都扭曲得变了形,适才悠闲从容的高手风范抛了九霄云外,左手捂住右腕断处,转身向大门外没命地逃跑。
萧若提气便追,忽见上直柳八郎左手抽出刀鞘中的宝剑,头也不回,反手向他头顶上方掷了过来。
宝剑在萧若上方丈余处飞过,他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我若不接剑,固然可以追着这倭人一掌毙了他,可宝剑也会飞得不知去向,这要命的当口可没工夫慢慢寻找。他飞快权衡一下,纵身跃起半空。伸手一操,把他的天子佩剑接在手里,只这一缓的功夫。上直柳八郎已逃出宅院的大门。
萧若无瑕追赶,由他捡回了一条小命。
此地靠近西南两面城墙,响箭传出警讯,两面城墙上锣鼓声大作,墙上墙下人声鼎沸,正有大批人马朝这边赶来。而屋子里还有五六十个姑娘没进秘道。
萧若见事情紧急,冲树丛中飞快道:“你们三人,还不出来!”
“诶,出来了出来了。”缠缠绵绵与雪莹儿应声走了出来。
萧若拉着雪莹儿快步走到屋前,朝王姓少年急道:“王兄你快些先走。城外出口处不能没人照应,我留下来断后。这女孩儿也跟你先走,请你待为照看一下。”
王姓少年着清雪莹儿。惊“咦“了一声,,纤长地玉指指着她,奇道:“这小妹妹……有点……异于常人。”
雪莹儿怯生生躲在萧若身后,一双大大地眸子扑闪扑闪偷瞧他,天真可人。
萧若知道王姓少年在惊奇什么,他初见雪莹儿时,她肌肤白的几乎透明,也曾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飞快说道:“别管这些了。你快先下秘道,要是城外的姑娘们碰上异族巡骑,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留下来断后,最后一个走。”
王姓少年深深注视了他一眼,道:“你……千万要小心!”说声到这里,面色很是微妙地一动,压低声音道:“要是敌人太多太强,你撑不下去了,就立刻钻进秘道!”
他这话虽没说得很清楚,但萧若是何等人物,岂有听不懂他弦外之音地道理,他的意思是能救多少人救多少人,要是支持不住了,便自己进秘道逃生,剩下没进秘道的姑娘都不要管了,以保重自己为先。萧若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
王姓少年不敢再延误,拉着雪莹儿进了秘道,萧若让缠缠绵绵兄弟也先走,他们留下来无益,出了城要是真碰上异族骑兵,他们两兄弟多少还能派上点用场。
四人走后,萧若当即忙碌起来,他把屋里两盏油灯摆放在门前,又翻箱倒柜寻出两三支蜡烛,一并点燃了插在门前地上,最后找到一坛陈酒,他大喜,拍开黄泥封口,仰头猛灌了两口,洪声大笑:“好酒!好酒!”豪气干云,抱着酒坛走到房门前,盘膝坐在蜡烛油灯中间,解下腰间宝剑放在身旁,两眼注视外面,悠悠然自斟自饮,像门神似的大刺刺挡在门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屋子里剩下的姑娘们见这正气凛然的少年为救她们脱困,独自留下来断后,感激得不知如何走好,又一齐跪下来拜谢恩公大德。
萧若头也不回,带着几分酒气笑道:“你们动作再快些,那我就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了!”说罢,哈哈大笑,疏狂洒脱。
姑娘们为之莞尔,弥漫在空气间的悲苦哀切的气氛略微扭转,一个个加速下秘道,谁都不想连累恩公,与赶来地敌人比速度。
忽听得房顶几下细徽之极的绿瓦松动声,跟着“喀喇喇”几声巨响,瓦砾四射飞溅中,一条人影击破房顶扑了下来,却走个黑衣蒙面的忍者,刀光一闪,直取萧若。
萧若不慌不忙拔出宝剑,斜剑上挑,架住了敌人来袭一招,晃眼间见敌人颈脖处系着一抉红色丝绢,正是前不久那被他打得半裸奔逃地红绢女忍者,她此时巳换了一身忍者夜行服。
两人打过一个招面,女忍者也认出了他来,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就在城内,震惊之下正欲传出讯息,好让全城人来不惜一切代价擒拿皇帝……
却不成想,萧若左手抓起一根蜡烛送到两人之间,“噗”的一声,冲烛火猛然喷了口烈酒,细碎酒珠一遇火焰即便燃烧,顿时一团红色火焰向女忍者喷去。
女忍者几曾见过此等怪抬,连忙两臂交叉挡在头前,虽没有烧伤,上半身忍者服上无数点零星火焰在燃烧,再也不能在黑暗中隐藏形迹了。
她正倒翻着飞退,脚踩处猛地一紧,巳被萧若扣住了,“你给我下来!”还未等她转过念头,就觉天旋地转,硬生生给他拉了下去。
萧若吃过这女忍者的亏,知道她溜滑至极.在空中时便倒转剑柄,狠狠敲在她后脑上,她双眼一黑,当即晕厥过去。
“砰”地一声闷响,萧若把晕过去的女忍者扔在一旁地上。望了望一动不动的她,撇撇嘴失笑了开来,“东瀛忍术不过如此,哈!哈!哈!”他胸中豪气勃发,大笑三声,转回屋门前,大刺刺盘膝坐下。
这时,西南两面杂沓的脚步声已近了许多,而屋子里的姑娘还有四十余人。未几,院子里黑影闪动,到处是黑衣忍者的身影,也不知来了多少忍者。萧若视而不见,端坐如故,稳如泰山。
蓦然,萧若英目中闪过一道精芒,暴喝声里手一扬,宝剑化作一道白虹脱手飞出,哧地一声插入女忍者身子下的泥土里。旋即,一股鲜血从剑刃破土处泊泊涌将出来。
萧若走过去拔出宝剑,带起一串殷红的血珠,他英眉耸动,仰天一阵清啸,洪声大呼:“杀不尽的狗倭人!不怕死的尽管来!我成全你们!”语音铿锵,掷地有声,响彻四方。周遭忍者气势为之所夺,栗栗自危,一时不敢上前造次。
萧若豪情万丈,直冲云霄,大踏步走到屋门前,横剑当胸,昂然卓立,闪闪发光的眸子扫视四方.顾盼自雄,有一种脾睨天下的气势。
大队人马越来越近,已能清楚的听到士兵喝斥之声。房屋四周的忍者你望我、我望你,俱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按说忍者打小接受地狱般的训练,乃是死士中的死士,能让他们畏缩不前,是期为罕见的事情……
第五十五章 逃离狼穴
萧若飞身跃入秘道之际,也不忘顺手将红娟女忍者提起,这可是他的战利品,不能丢了。
他方自下得秘道,“呼”的声中,猛见一道人影紧随他身后跃入,他心头一漂,恭件反射般的奋起一掌劈将过去。掌到半途,来人一副亡魂丧胆逃命的模样,半点没有追击他的意思,他这一掌便暂时停在半空。
眨间之间,外面“轰”
的一声巨响,房屋整个坍塌下来,沙尘四滩,地道都一阵颤动,洞口已被盖得严严实实,里外就此完全隔绝。
地道内有人事先点燃了石壁上的油灯,萧若借着昏昏黄黄的光芒,看清君后之人是个矮挫挫的光头倭人,却是那早已死在上直柳八郎刀下的藤原井!
萧若紧绷的精神一泄,劲头一松,便坐在地下大口喘息。
适才与敌人厢杀的时间虽不长、但他全力以赴,一君武艺施展到极致,真力捎耗极大,此时实已身心俱疲。一面问道:“你这佳人不是死了吗?
怎地又活过来了?”
“好快的刀!“藤原井嘴里喃喃念着,解开上身衣服,自胸胜贴肉处抽出两层牛皮甲来,但见这两块染着他鲜血的皮甲都从中破成两半,断口处异常平滑光整。他怔怔望着皮甲,自然而然想到上直柳八肆闪电般的一刀,思之不寒而栗,狼狠把皮甲一抛。络络大笑:“好快的刀!给蛤给络……”他死里逃生,兴奋莫可名状。
萧若算是明白了,这倭人今晚多长了个心眼。悄悄在胸前贴肉藏了两层牛皮护甲,他原本身材就矮挫挫地。多藏两层皮甲在胸前旁人也不大看得出来。正迷因为这两层皮甲,使他侥幸栓回了一条牲命。
藤原井批自己和服上撕下布条包裹胸前伤口,衣物上鲜血淋漓,上直柳八郎犀利无匹的拔刀一击之下,不但划破了两层皮甲,还在他胸前留下了长长一道伤口,不过好在入肉不深,并不致命,与丢掉性命比起来。已经是侥天之幸。
萧若精事喘息,体力略为恢复,便站起身。提着女忍者顺地道快步前行。
这地底角道甚是狭窄,仅容一人通行,不片刻,已追到姑娘们的身后,他不得不慢了下来。
萧若一是,藤原井也不敢在原地多待。捂着伤口忍痛紧踞在萧若身后,嘴里叫道:“这位兄弟,这位兄弟,等我一等!”
萧若英眉一杨,停步转霉瞟了他一眼,哼哼道:“别乱叫,谁跟你这倭人称兄道弟?!”
藤原井快步走上拼,冲他恭恭敬敬鞠了个躬,正容道:“藤原井多年来足迹遍布我国四岛,也曾几度来中土游历,还从未见过你这等高手,佩服,佩服!我大开眼界。”
萧若摆摆手,不置孽否,回牙紧跟着最后一个姑娘地身后,道:“我们还远未脱险,敌人无法从地道追赶,必会派人出城大肆梗寻地道出口,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依你地所做所为,每一个倭人都必视你为版徒,你要是想活命地话,就快些跟上来。
藤原井忙不迭应着,跟在萧若身后前进,道:“还没请教兄弟你怎么称呼。”
萧若随口道:“你叫我。黄公子,就行了。”
原井必恭必敬应了声,过了一会儿,又吞吞吐吐道:“黄公子…我……小人想……”
萧若边是边道:“藤原兄有话但说无妨,我们眼下也算同舟共济,能跟你说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藤原井一喜,道:“小人听那王公子说,他与天朝皇上有私交。说实话,人小不是很相信……
萧若闻言扑味一笑,道:“王公子说的一点没错,他确与天朝皇上略有私交,这事儿我再清楚不过。”
藤原井大为欢喜,又问:“这么说黄公子也见过你们皇上了?”
萧若呵呵呵笑个不住,道:“那硅不?我与本朝皇上再熟悉也没有了,天天见面。呵呵!”
他的确天天都有熊镜子。
藤原井又惊又喜,语气越发恭敬、“那黄公子你说说、天朝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恩准小人当今天朝百姓?听闻天朝人重视夷夏大防,怕就怕小人到死都足个人人不耻的蛮夷。
萧若停步,回过头来望向他,见他正紧张的望着自己,缓缓说道:“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