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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付圣依轻盈地走过来,攥着我的一只手,央求道:“赵哥哥,我爸爸他很可怜!真的很可怜!赵经理整天变着法儿的折磨我爸,还让我爸去项目上站岗!我爸他天天喝醉,昨天他又喝醉了,跑到这里来大哭了一场,我,我和我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赵哥哥你有办法,你就帮帮我爸,好不好?”
我这才知道,付圣冰执意要让我过来吃水饺的重要原因!原来,她是想向我求助!只是,刚才在家里,她们为什么只字不提?
也许她们一直鼓不起勇气。
按照道理来讲,付圣冰和付圣依都对我有恩,我应该帮助他们。但是想当初,付时昆对我百般追杀,试图赶尽杀绝。我怎么出手帮他?
更何况,赵光成是天龙公司的重要人物,我又岂能和他作对?
即使想帮,也无从下手。
我苦笑:“我怎么帮你们?”
付圣冰道:“你帮我们教训一下那个赵光成!他简直是忘恩负义。当初老爸对他这么好,他现在颠覆了政权不说,还整天压制我老爸,欺负我老爸。”
面对着姐妹俩的央求,我有些犹豫,更有些为难。
我发现付圣依的眼睛里,已经蓄满的泪花。这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不应该承受这些打击的。
我想了一下,道:“好吧,我会找赵光成谈谈!”
付圣冰皱眉道:“谈谈有什么用!他根本听不进去!”
我反问:“那你们想让我怎么做?杀了他还是剁了他?”
一句话,倒是把付圣冰问住了!
我叼上一支烟,又安慰了她们几句,然后兀自地离开了此地。
回到望京总部办公室,我几次想拨通赵光成的电话,却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石云!
人心都是肉长的,想当初付时昆对她胜过自己的生命,宠爱她比宠爱两个女儿的程度还深。处于良心来讲,她应该对付时昆存在一定的感情,也许,她能帮忙说上话。
但是转而再一想,石云背叛了付时昆,已经很大程度上伤害了付时昆这个多情男人。倘若是让石云出面,会不会节外生枝?
思考了良久,我还是拨通了付圣冰的电话,对她道:“先试试这个办法,你们去找石云,让她出面给你爸爸说情。赵光成很听石云的话,我想应该………………”
谁想付圣冰激动地打断我的话:“你让我去找那个贱货?哼,不去!我是不会去求那个贱货的!”
我劝道:“此一时彼一时吧,为了你们老爸少受压迫,这是唯一的捷径。”
付圣冰固执地道:“再捷我也不捷!我不走捷径!老赵你要是不帮忙就算了,大不了我找赵光成拼了,一命抵一命!”
我苦笑道:“圣冰你给我冷静点儿!好吧,我会想办法!放心吧!”
付圣冰情绪更加激动:“老赵你要是能救得了老爸,我和圣依一起给你当牛做马我都愿意!我付圣冰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做过很多坏事,但是老爸现在落难,我心里很难过。老爸一直很疼爱我们,我们想帮他!你不知道,我听一个骨干说,赵光成当着几百名队员的面儿,骂我老爸,甚至踢我老爸,而且还是踢到了命根子上。我老爸现在水深火热啊,但是为了我和圣依,他又不得不忍着,伟大的父爱啊……………”
这些话从付圣冰口里说出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就为付圣冰这份孝心,我决定,好好找赵光成谈一谈。或者,我可以旁敲侧击地找石去谈一谈。
这些琐碎之事,让我心里有些凌乱。
晚上,程心洁跟我问起了由梦的病情,我告诉她,由梦已经渐渐好转。
程心洁说,希望梦梦姐早点康复。
我安慰了心洁几句,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办公室墙壁上的那副字画,沉默了良久。
我shang床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二点了!躺在床上思考着琐事,倒也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次日早上一醒来,正好五点半,我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我本以为是金铃打来约我晨练的,但打开一瞧,才知道,打电话的人,不是金铃。
而是陈富生。
接通电话,陈富生简捷道:火速赶过来,给你二十分钟!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后,他便匆匆挂断。
我心想:又出什么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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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陈富生的这句话,还真把我给问住了。
是啊,我的杀手锏是什么?换句话说,我有什么杀手锏可言?
难道是这副好身手吗?然而,我这副好身手,给我带来了多少幸运和收获?
众多的联想在我脑海中齐聚,挥之不去。我反复地琢磨着陈富生的话,总觉得看似浅显,实则深奥。莫非,他在利用钓鱼这件事,向我传递着什么信息?
陈富生见我沉默不语,不失时机地笑了一下:“怎么,说不出来?”
我略显尴尬地摇了摇头:“还真的没什么杀手锏。”
陈富生道:“没有杀手锏,注定你成不了大事!凡成大事者,都有自己的杀手锏。试想一下,刘备若不会哭,哭不来诸葛亮哭不来桃园三结义,恐怕就没有三分天下的佳话了!共党若不会搞政治思想工作,更不可能打败强大的国民党,实现了一党专政的局面;朱元璋如果不够狠,千方百计地清除异己,那坐上皇帝位置上的人,肯定不是他。再说我,如果不擅钓,钓到那么多官员和人才,我也不会取得今天的成就。人呐,总得有一手足以号令群雄号令天下的本事,方为英雄,方能成就伟业。也许你会想,你的杀手锏,是武。的确,你的身手很不错,但现在不是封建社会,匹夫之勇能有多少气候?这个社会,不是人心暖人心,而是人心抵人心,不管利用什么手段,能实现自己目的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我笑道:“陈先生的话,让我茅塞顿开。看来,我是时候跟您一起学学钓鱼了。”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一笑:“姜太公钓鱼,是愿者上钩;我陈富生钓鱼,是逼着你必须上钩!因为,你没有别的选择!”
我道:“明白。就像当初,陈先生钓我一样。”
陈富生扑哧笑了:“不瞒你说,当初为了钓到你这条大鱼,我可是下足了饵喂足了料,但是我仍然不敢贸然收竿。因为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收竿的,那样只会打草惊鱼。最后,采用了一条毒计,那就是将池子里放满食龙鱼,让食龙鱼到处追着你跑,只要你不上钩,你就会天天面临着危机。要想度过危机摆脱那种天天被追杀的日子,你就必须要咬钩,必须要被我钓到!这正是我擅钓的一方体现。当然,我所说的钓,虽然表面上鱼钩尖尖,但实际上,鱼钩都是软的,进入我天龙公司,就是我陈富生的勇士,兄弟,我很珍惜我的鱼,至少,珍惜那些为我做事跟我一起干事业的鱼。我钓的鱼有两种,刚才跟你说过,一种是人才,一种是高官。钓人才用的是软饵,吃了不伤身,钓高官用的是硬饵,咬了我的钩,就要一辈子受我的牵制,不高兴了还能把你炖着吃!哼哼,我刚刚创业的时候,北京有个公安局的官员,仗着为我提供过几次便利,一次次地向我索要报酬。我瞅准一次机会喂的他饱饱的,然后找人将他受贿的材料报了上去,这位官员马上被停职查办,后逃亡美国,我派人跟去美国,送他去见了马克思,尸体投到了尹撒尔江里。当然,对待那些像你这样的人才,我是另一种方略。我们之间存在的,已经不仅仅是利用,还有感情,兄弟之间的感情。我笼络的人才,现在在北京都有房有车,还有一个美好的前途。所以说,被我钓到的人才,往往已经不再是鱼的定义,而是我的兄弟!”
说的如此富丽堂皇,我不得不佩服陈富生的逻辑思维!能将钓鱼二字解释的如此通彻哲理,除了他陈富生,还有谁人?
我深深地望着陈富生,细细品味着他的话。或真或假。也许,这一切仅仅是个幌子;也许等我们的才能被他榨干以后,我们也将会被饨了吃掉!
但是很多时候,我们的命运,不是受自己掌控。就像我,受两方掌控:一方是特卫局;一方便是天龙集团,陈富生。
陈富生淡淡地笑了笑,继续朝前走了两步,离沟渠与徒香河的交汇处,更近。他听着河水的声音,任细风抚掠额头,头发被轻轻吹起。
我站在陈富生左边,迎风思虑。
陈富生再从口袋里揪出两支烟,我掏出打火机一一点燃。
陈富生道:“你看看这条徒香河!河水宽,水流略急。如果要想在这里面钓鱼,我该采用什么策略?”
我笑道:“在这样的河里钓鱼,应该和沟渠里不一样。河里钓的话,得用海竿。”
陈富生道:“不错!在海里或者比较大的江河里钓鱼,普通的鱼竿鱼线就不行了!就得放长线。但是在这种大的环境中钓鱼,容易钓到大鱼!当时钓你赵龙的时候,我不一样也放了长线?”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这话极不舒服。陈富生一次一次将我比喻成他钓到的鱼,我总觉得有一股无形的杀气,不断逼近。
但我还是附和道:“是啊是啊!不过,被钓上来才知道,原来水面上是一片更广阔的天地。钓我者,给了我更好的平台。欣慰,我是因祸得福啊!”
陈富生哈哈大笑:“嘴皮子是厉害!怪不得当初迟迟不肯咬钩,哈哈。怎么说呢,今天约你出来钓鱼,不仅仅是放松心情,还有几件事,想跟你沟通一下。”
我道:“陈先生尽管讲。”
陈富生稍一思虑,道:“不瞒你说,你的恩师孙玉敏,也是我要钓的鱼。不过它这条鱼咬钩就咬的很有戏剧性。只是,我一直不敢收竿,虽然也给他下了很多饵。”
我试探地追问:“为什么?”
陈富生道:“因为孙玉敏成不了大事!”
我顿时愣了一下:“不会吧。虽然我对孙玉敏没什么好感,但是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
陈富生摇了摇头:“能力和前途,是两个概念。他的性格,不适合成大事,只适应小打小闹。就像三国周瑜,空有满腹才华,最终却因心胸狭窄而英年早逝;关羽也是一样,武功了得,被奉之武圣,但最后也落得了被人诛杀的下场。周瑜死于嫉妒,关羽死于高傲轻敌。孙玉敏显然集合了周瑜和关羽的两个缺点,心胸狭窄,目中无人。用之,虽然能如虎添翼,但是不利于内部管理;而且,他这种性格,决定了他的一生,不可能成就大业!”
我开玩笑般地道:“陈先生贵在用人,孙玉敏成就大业与否,好像没什么多余的牵连吧?”
陈富生摇头:“错!我用人,是要给你一个好的平台,给你一个成就大业的机会。我对每个人都有规划,包括你在内!跟着我干,你们以后都将是能够统踏和驾驭国家的人才,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当一辈子教官?大队长?笑话!现在,只是过渡!等我们的计划一一展开,你们的王者霸气,将会越来越强烈,将会照耀全中国!”
如此浩瀚之词,从陈富生口里说出来,竟然是那么的富丽堂皇,令人听之心潮澎湃,誓于陈富生共谋大计。
我道:“陈先生,我觉得跟您混,真的能学到很多东西。”
陈富生道:“混?我们这不是混,我们是正儿八经地干事业!我们和那些混混不同,是完全不同。”
我道:“口误,口误。陈先生,我很想知道,咱们的终极目标,难道真的是要颠覆中国?”
陈富生愣了一下:“颠覆?不是颠覆,是要将它彻底搞浑。跟进水抓鱼一样,先把水搞浑,然后鱼会被呛的浮出水面,这样,我们就能轻易地抓到鱼!”
我笑道:“也是。”
我们开始往回走,陈富生两手后背,很潇洒地将烟头吐进沟渠,水面上发出一声细微的滋滋声。
返回到原地,女秘书正手持网兜数鱼,见我们回来,她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陈先生,您真厉害,钓了这么多鱼!”
陈富生笑道:“这些鱼都是真正的野生,拿回去,一半杀了吃,一半养在我的鱼溏里,替我繁衍后代。”
女秘书道:“明白了陈先生。”
然后我们继续坐下来钓鱼,他仍然是潇洒地甩钩下水,静如雕塑地守望着水面。
我随之也甩下鱼钩,静待鱼咬钩。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陈富生这么多的话之后,我竟然静下了心来,待鱼浮轻动,我心却静如水。直到鱼咬实了钩,鱼浮上顶横了过来,我果断地收竿。
一条一斤左右的鲫鱼,横空出世,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痕迹。
女秘书欣喜地将鱼摘下,赞道:“终于钓到了一条还算比较大的!赵大队长,你终于学会钓鱼了!”
我禁不住有些不悦:“我的钓技一向不错,只不过跟陈先生一比,比下去了。”
就这样,我们一直钓到中午十二点,陈富生在钓到了一条一斤多的草鱼后,说道:“收竿,准备吃饭!”
我也跟着收了竿,整理到位之后,陈富生拍了拍手,冲女秘书使了个眼色。
女秘书没有意会成功,冲陈富生追问:“陈先生,您的意思是?”
陈富生眉头微微一皱:“中午了,要吃饭了!升火,咱们野炊!”
野炊?这陈富生又在搞什么名堂?
女秘书恍然大悟般地打开了汽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包盐,和几块砖头。
我不禁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放进去的,我竟然不知道。
然后便是升火,女秘书用砖头垒起一个临时小灶台,然后找来了一些枯枝杂草,充当燃料。用几根铁丝,各穿了一条鱼,搁在火上烤。
有意思!
陈富生取出一支烟,我掏出火机来想要为其点燃,他却一摆手,示意不用。
他将烟头塞到火苗上沿,取火,叼燃。然后暗自感慨:“野火,和打火机的火,果然不是一种味道。”
我无法参透他这话中的潜台词,只是淡然一笑。
在女秘书烤鱼的过程中,陈富生问我:“以前野炊过吗?你当过兵,应该有过这种体验吧!”
我点了点头:“野过!在警卫队的时候,我们每个月都会组织一次野营拉训,我们不发水不发食品,全靠自己在大自然里找。我记得我那时候吃过青蛙,吃过蛇,还吃过……………吃过烤蚂蚱。哈哈。”
陈富生恍然大悟般地道:“蛇,蚂蚱,不错的主意!今天中午,我们的野餐也丰盛一些,去,弄两条蛇来!这沟渠边儿上,肯定有蛇出没。”
我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不是自找的吗?
但是既然陈富生下了命令,我又不能违抗。于是带着一种极度的逆反情绪,我开始在河沟周边的草丛里,寻找蛇。
总算是天助我也,不知是谁在某处丢了一根网球棍子,我拣起来,小心翼翼地拨拉着草丛。但是实际上,很多时候蛇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你越是找它,它越是藏的严实;你不找它,反而会被它吓一跳。
最后我还是无功而返,陈富生似是有些不悦:“连条蛇都找不到,你能干什么?”
我脸红地道:“我找了一遍,没找着。这里根本没蛇。也许。”
陈富生道:“也许?我不喜欢听‘也许’两个字!还是我跟你说过的,你太浮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