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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的脸都气白了:“岂有此理,又抢我功劳。”
“殿下,”周子瑜很冷静的分析:“据探子所报,西凉那边有内讧,有意降唐的郡县居多。太子此前也因为扫平河西而立下声望。此次前去,皇上也是顺水推舟。”
秦王余怒未消:“该打的不打,不该打的又放两个毛贼去打,整天在我面前强出头,有意思吗!”
周子瑜道:“殿下,不如暂时不动,将潼关的兵丁换一批过去。李大人最擅长训练兵力,殿下正好趁此机会将所有兵马都轮训一番。现在北部刘武周蠢蠢欲动,迟早会发兵太原。”
李大人就是李靖,足智多谋,周子瑜在其手下,耳濡目染,受益良多。
秦王一拍桌子:“好,周将军,明日随我去潼关。”
第一百章 再次进宫()
秦王不知道的是,太子抢了去西凉的机会,也没有多高兴。因为,太子也不是样样都抢得到。
这个没抢到手的,就是章锦婳。
太子在秦王离开之后,又向皇上提出,想收杏林馆的章小娘子入东宫。
皇上当即予以否定:“不可!”
太子要什么美人都可以,想娶哪家的千金都可以,唯独章小娘子不可以。
章小娘子的医术,是女子中绝无仅有的,入了东宫,那就是太子府的奴婢,这以后想要找章小娘子看个病求个药,还得经过太子府的允许,真是笑话。
皇上一向看重太子,这件事上,太子却触犯了皇上的忌讳。
难道,这是纵容过头了?
太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退而求其次:“父皇,儿子想把章小娘子安排到药藏局,专制药剂。战事多,儿子外出征战也需要靠得住的太医。”
皇上有些生气了,心想,我这么惜才的人,都没舍得把章小娘子安到尚药局呢。再次拒绝:“不可。”
太子的面子被驳,觉得下不来台,只好再提:“儿子深感医药的重要,此次想将药藏局的人才重新选拔。”
皇上这才唔了一声,又提醒太子:“明虚观的事,你好自为之,药藏局的医监,你自己去太医署选用。”
太子领命退下,随即去了太医署。
太子要亲自在太医署选一名医学生作为随军军医的事,立即在太医署引起了骚动。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一时间,医学生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刘青也不例外。
这段时间,刘青在太医署总算是安然的度过了他的富贵人生路中的第一次危机。
陈医令中毒事件的恐慌,早就被陈医令和曹博士康复的喜悦给冲淡了。
大理寺的冯大人也没有无功而返,抓了那个倒霉的杂工去充数,打了一顿板子给关到了大牢里。
刘青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生活。
可是,整天提心吊胆的也不是长久之计,刘青深知自己势单力薄。于是,他趁着陈医令事件的时候跟乔医丞搭上了话的机会,开始想办法跟太医署最有前途的医丞走近。
经过观察和试探,再加上从其他医学生那里零零碎碎听来的议论,刘青居然发现了乔医丞的几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决定再次铤而走险,大着胆子向乔医丞提出结业考试的要求。
乔医丞怎么可能为刘青破例呢?一个不小心,不要说以后当不当医令,医丞只怕也当不了几天了。很干脆很官方的拒绝:“太医署是皇家学院,治学严谨,岂能徇私。”
刘青浅笑:“乔医丞,药学院研制的药丸,不知您吃得可还满意?”那可不是一般的药丸,据说是可以认人飘飘欲仙的。
乔医丞被刘青这副貌似恭敬实则威胁的态度气坏了:“刘青,你要提前结业也可以,只要你通的过!”他一声吩咐下去,那些药博士医博士随便给个差评足矣。
刘青早就预着乔医丞这一招:“学生已经将此事告知方大人了。”
乔医丞脸色发青:“你,你,”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我会帮你安排。”
其实,这种事情,刘青又怎么敢告诉方衢呢?他不过才进了太医署两个月不到,一下子就掌握了二把手的秘密,以后他去哪儿,人家还不得防着他呀?刘青才不会这么鲁莽。
至于乔医丞会不会报复打击,那是以后的事情。
谁知,上天再次眷顾了刘青,太子亲自坐镇太医署选拔随身军医。
刘青又高兴又懊恼,太子要是早两天来就好了,他还没得罪乔医丞呢。
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万一选不上太子私医,乔医丞这一步始终要走。太医署的医学生,医术佼佼者极多,他自视甚高的伤药,在药博士面前,也不算什么。
乔医丞深感刘青是个厚患,在太子面前举荐了刘青:“此人家世清白,又有方衢方大人做保,还有祖传伤药,能驳骨能治疮痈,实属难得的人才。”
谁不知道太子亲民啊,出征都是与士兵同吃同住,哼哼,就让刘青去贴身吃住吧,还以为傍上太子就有荣华富贵了,呸,刀枪无眼,最好一上阵场就被乱箭射死。
乔医丞气疯了,恨不得刘青立即消失。
刘青真的消失了。
带着铺盖,跟着太子一起消失的:“乔医丞,多谢照拂,后会有期。”
乔医丞傻眼了:“后会!”最好无期。
太子到太医署的时候,带了几个在司竹剿匪的时候受伤的士兵,这几个伤兵一致认为刘青的医治手法最好,医博士和药博士也就顺势走了个过场。
于是,太子将本朝建朝以来太医署最有天资的医学生刘青带走了。
刘青的医治过程,太子也是看过的。
为了在皇上面前扳回面子,太子将刘青的水准略略夸张了一下呈报上去:“父皇远见,儿子在太医署发现了个人才,想来不比章小娘子差。多谢父皇!”
“一手五指,各有所长。医术不是用来比较的。”皇上就是皇上,一句话就把太子的不平之气给灭了。“身为太子,要时刻谨言慎行。”
哎,上位者挺不容易的,每时每刻都要以身作则,一不小心就被写到史书里,很讨厌的!
身为皇家人,不能主动,那些史官一个措辞,说你巧取豪夺,一世清名就毁于一字。
“是,儿子受教。”
“唔。”
“父皇,儿子要去坤仪殿给皇祖母请安,告退。”
“今天不用去了,太后病了,谁也不见。”
“啊!皇祖母何事?儿子去司竹的时候,皇祖母还跟儿子说笑,说到七仙女的故事,还嘱咐儿子去替她老人家看一看上个香呢。”
“原来是你说的!”
皇上暗暗着恼,太后年纪越大,越看不得打打杀杀,剿匪也好,平乱也好,总有人流血丧命人亡家破,听说司竹有反贼,当场就病倒了。
太子越来越没有分寸:“父皇,皇祖母不是最喜欢章小娘子吗?何不召她进宫为皇祖母医治?”
第101章 皇太后(给秦逍遥打赏和氏璧加更)()
章锦婳突然接到旨意,宣她即刻进宫面见皇太后。
她定了定神,起身向宣旨的程大人请求道:“程大人,小女子即刻去换锦袍,请稍候片刻。”
竹青在张婶的指点下,早就端了杏林馆的汤羹站在一旁。香喷喷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程大人哪有不同意之理。
吃到了久闻大名的杏林馆膳食,程大人一不小心就说出皇太后病了之后,谁也不见,皇上都没见着,就点了名要见章小娘子。
章锦婳换了道袍,先在房间里先画了一道符,辨认出是书禁科,按照书禁科的要求做了仪轨,焚了一盘可以燃十二个时辰的线香。
竹青悄悄跑上来,把程大人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她,章锦婳更加确定自己的做法是对的,这才施施然跟着程大人出了杏林馆。
一路顺风顺水的进了皇宫,进了坤仪殿。
已经是二月下旬,坤仪殿走廊下的杜鹃花,结了很多花苞,零零星星开了几朵。
这些花的勃勃生机,跟坤仪殿里绽放的牡丹花比起来,就逊色了。
粉色的浅紫色的牡丹,每一朵都有碗口大,层层叠叠的花瓣,像丝帛一般光滑柔软。
而皇太后歇息的偏殿,却呈现出与娇媚鲜花相反的气息,阴暗,诡异的安静。
再看四周,门窗紧闭,玻璃窗上与挂了布帘遮光,屋子里闷得人发慌。
女官把章锦婳带到皇太后的寝殿:“太后娘娘,章锦婳章小娘子带到!”
章锦婳跪下行礼:“民女叩见太后娘娘。”
过了良久,久到章锦婳以为躺在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皇太后才有气无力的动了动露在被子外头的手。女官代答:“起来吧。”
章锦婳站起身,立在原地不动。
又过了许久,皇太后低低的问:“你就是章小娘子啊?”
“是,太后娘娘。”
“近前说话。”
女官吩咐小宫女:“给章小娘子看座。”
机灵的小宫女搬了高脚杌子过来放在太后床尾。
皇太后的手拍拍被子:“坐过来。”
女官又道:“请章小娘子给太后娘娘把脉。”
章锦婳走上前,只见太后娘娘露在被面上的手,瘦如枯骨,再往上看,两颊塌着,现出暗暗的黑影,眼睛上方系了一块丝帕,遮住了眉眼。
这就是传说中风华绝代的皇太后?
都说皇太后年轻的时候娇美可人,当唐国公夫人的时候端庄艳丽,当了皇太后更是凤目威仪,后宫佳丽自恃貌美的,在皇太后面前也纷纷自愧不如。
章锦婳伸手将皇太后手腕上的丝帕取下,徒手给皇太后把脉。
女官见状就要阻止,被章锦婳一个眼神看过来,默默地低下了头。
章锦婳数了一阵脉数。
皇太后外表形如縞素,平静的外表下,脉搏跳得杂乱无章,时快时缓,时轻时重。
章锦婳松开手站起来,退后一步,问女官:“屋子里气息浑浊,可否开半片窗?”
女官紧张的说:“太后娘娘怕吵,是以门窗都要紧闭。”
章锦婳微微蹙眉,刚才一路走来,宫女太监们的呼吸声都听不见,犹如无人之境,哪里还会吵?
皇太后嘘了一声:“别说话,他来了!”
女官的肩膀猛地紧缩起来,四周的宫女和小太监也都露出了紧张害怕的神色。
章锦婳清声问到:“他是谁?”
皇太后轻轻的说:“就是他啊!你要他走,就说我睡了。”
章锦婳又问:“他是谁?不喊名字他不会走的。”
“他,他就是,就是……”皇太后似乎在想:“他就是伽罗啊!”
“伽罗是谁?”章锦婳又问,不经意看到女官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是我的妹妹。”
噢,章锦婳知道了,皇太后的妹妹,是前朝太皇太后,隋朝开国皇帝的皇后。
章锦婳扬声说到:“伽罗,你走吧,太后娘娘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章锦婳轻轻地问:“太后娘娘,伽罗走了吗?”
“没有。”
“伽罗在哪儿?”
“就在我床边。”
只听咕咚一声,女官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章锦婳蹲下身子,探了探女官的鼻息,尚好,只是吓昏了,没什么大碍。
她站起身继续问:“伽罗在做什么?”
“伽罗在跟我说话。”
“伽罗说了什么?”
“伽罗说,我没有照顾好她的孙子。”
“伽罗要你照顾她的孙子吗?”
“没有。”
“伽罗说,我是姐姐,我就要照顾她。她小时候,我们都是这样让着她的。”
“姐姐,你为什么不让着我?”章锦婳用另外一种声音问道。
就听着咕咚咕咚,章锦婳回头看,宫女小太监们,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都吓昏了。她没动,等着皇太后回答。
皇太后的声音露出一点惊喜:“伽罗,伽罗,是你吗?”
“是我。”
“伽罗,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你说,你为什么让你的子孙欺负我的子孙?”
“伽罗,朝野的事,我从来不懂不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丈夫走了之后,儿子才七岁,就继承了爵位,担起了家庭的重担。何来欺负之说?”
“难道现在不是你儿子做了皇帝吗?”
“伽罗,那是叔徳的志向,他有这个能力,跟欺负没有关系。如果这是欺负的话,那你们不也是先欺负了姐姐家的子孙么?”
皇太后反应灵敏,口齿清晰,言之凿凿,和刚刚那个害怕伽罗的样子相比,完全变了个人。
“我不管,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是不会走的。”
“唉,伽罗,你陪我也好,我也差不多可以跟你走了。”
“你跟我走做什么?我有爱我的丈夫,我不会带任何一个女人去找我丈夫的。”
“呵呵,伽罗,你做鬼了也还是这么跋扈。”
“我哪里跋扈了!我也有害怕的东西,告诉你吧,我怕光。就跟你一样,所有的光亮我都怕!”
皇太后的声音一顿:“你怕光?”
“对呀!怕光!”
“来人,开窗,掌灯!”
“不要啊!四姐,不要啊!我,我先去找我丈夫了。”
章锦婳在屋子里转圈,用力在地上跺出脚步声,转回皇太后面前,用本来的声音,轻轻地说:
“太后娘娘,门窗都已经打开了,掌了十盏灯。
伽罗在哪儿?”
第102章 皇太后的心事()
“伽罗走了,不见了!”
皇太后的声音很平静。
“你还想再见到伽罗吗?”
“再也不想见了。”
章锦婳屏住呼吸,弯腰凑近皇太后,仔细看清楚皇太后的面孔,辨认皇太后身体周围的光圈。
黑灰色的模糊光晕,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暗红色。
是属于正常人的颜色。
“太后娘娘,请随我回坤仪殿。”
“准。”
章锦婳从袖袋里掏出小瓷瓶,倒了少许檀香粉在香炉里,取了火折子点燃,随着轻烟袅袅升起,檀香的清新味道充斥了整个寝殿。
倒在地上的宫女小太监们一个个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吓得立即清醒,悄无声息的爬起来跪好。
“欢喜。”皇太后叫了一声,有气无力的。
章锦婳不知道皇太后突然说欢喜是怎么回事,就等着皇太后再说话。
一名胆大的宫女手脚并用爬过来,在女官身边停下,伸手去摇晃女官的肩膀。
原来女官的名字是欢喜,章锦婳明白了。她掏出瓷瓶在女官欢喜的鼻子下晃了晃,欢喜嗝出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
皇太后又叫了一声:“欢喜。”这次声音抬高了许多。
欢喜一骨碌爬起来跪下叩头:“请太后娘娘恕罪。”
“无罪。”太后娘娘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晰,又带着特有的威仪:“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欢喜咬着嘴唇站起来,手脚发软,头皮发麻。
章锦婳在心里默念咒语。
皇太后在静静的等着章锦婳的指令。
女官和宫女太监们更是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的等着章锦婳说句什么,把他们给解救出来。
香炉里的最后一丝青烟飘尽,寝殿里的檀香也随着开敞的门窗慢慢散去,慢慢变淡。
章锦婳在胸前合掌,扬声道:“太后娘娘,坤仪殿内朗日清辉,可要起来走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