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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瑜躺枪,只好解释:“殿下,刘大人可能是觉着胳膊舒服了,动作利索,心里的那股难受劲儿也跟着没了。”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刘文静好像找到知音:“周将军说得对极了!我就是觉得不别扭了。”
李淳风年纪最小,又刚从南坨山过来,本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对于孙圣手的大名敬仰之极,涂药膏只是好奇而为之,就是想体验一下神奇之处。
没想到一试之下,情不自禁地为之折服:“此药神奇之极!我跟着师父练功的时候,偶尔才会有这种习习生风的感受,如今只在手腕上涂了一些,精神就为之一振。”
周子瑜听了,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的是,锦儿的医术和制药必定能让杏林苑医馆的名声远扬,担心的是,到时候来求医的人想必会鱼龙混杂,锦儿能否安然无恙的主持好杏林苑。
而且,刘文静刚才的提议,秦王一直没有回应,对于收拢杏林苑的事,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可就是这个态度,已经表明秦王是心有所动。
若是其他人也见识了如此神奇的药膏,岂有不垂涎之理?
周子瑜越想越呆不住了,恨不能立即就转身出去,让锦儿不要再出现。
秦王看了周子瑜一眼:“周将军,可有什么不妥?”
他冷眼观察周子瑜好半天了,其他几个人都在欣喜的交换着用药膏的感受,唯有周子瑜背着手在屋子里转圈,东看一眼西看一眼,有口无心的搭着话,还以为别人没发现。不对劲啊,这可不是他那个淡定自若的手下!
周子瑜一怔,随即正色答道:“陪父亲在这里住了些日子,杏林馆的膳食甚是合胃口。每天按时进餐,一到这个时辰,就会觉得饿了。”在秦王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比较好,刚才肯定有哪儿不对让秦王看出来了。
刘文静在后面一拍周子瑜的肩膀:“我看,是秀色可餐吧,哈哈!”
周子瑜顺势往下一矮,脸涨得通红:“刘大人,手下留情。”
刘文静看着自己的巴掌:“我的力气这么大了吗?我都没使劲啊!这药膏难道是大力丸?神力膏?”
秦王似乎很感兴趣:“在京城每天好吃好喝的,还舍得回潼关吗?”
周子瑜站直身,向秦王躬身行礼:“殿下,潼关边防是属下职责所在,子瑜今夜必定赶回潼关。”
“不必了,你明天再过来我府上,另做打算。”
秦王一直在考虑怎么才能把杏林苑变成自己的私家医馆,有了章锦婳和杏林苑的医药,还有孙圣手的盛名,说出去就是一剂定心丸,打仗就少了后顾之忧。
诚如刘文静所说,只有将章小娘子归入自己麾下,不让这神奇药膏成为御用药品,皇上也好太子也好,他们就只能望而兴叹!
当务之急,是怎么笼络人心,抢占先机。
既然章小娘子是周将军的师妹,周将军行事素来谨慎,不如让周将军来做这个事。
周子瑜可不知秦王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想了这么多,一听说还可以在京城再多留一天,当即松了一口气,再跟刘文静薛收他们聊天,就自在多了。
章锦婳带着竹影竹芯端了饭菜上来,六个热菜四个冷碟,还配了一壶温热的高粱酒:
“殿下,请慢用,这高粱酒是兑了冰糖水的,涂了药膏之后,每次喝三两,浅尝辄止即可。”
刘文静看到酒,本还打算喝个痛快,一听只给喝三两,又好奇了:“章小娘子,就不能多喝一点吗?我这手一舒服,看到酒,心里就痒痒。”
章锦婳忍住笑:“刘大人,若是喝个痛快,痒的就不止是心了,只怕您痒得坐不住。”
刘文静嘶了一口气:“还能痒成这样!这么说,这个酒,也是药了?”
“刘大人,正是,用药之后,所有的膳食,若是按方搭配,按量或饮或食,一饭一水,都可以视作药石。”章锦婳说得很仔细,既是解释给刘文静,也是说给在座的其他人听的。
李淳风的师父对术数极有研究,李淳风得其真传,却也没想到章锦婳已经可以把阴阳术数用在饭食之中,将寻常可见之物,都变成药石,大为赞叹,佩服不已。
薛收指着桌上的饭菜,认认真真的问:“请教章小娘子,这些饭食,吃多少,可有讲究?”
章锦婳轻轻摇头:“杏林馆的饮食并无刻意讲究,请殿下随意饮用。只是涂了膏药的诸位大人,高粱酒最多饮三两。”
杏林馆的规矩,章锦婳不用在旁边陪伴客人进餐,只向秦王禀告一声,就退下了。
秦王最善拢络部下,在饭桌上并没有半点架子,有刘文静在,诸人说说笑笑,吃得十分畅快。
与秦王一起离开杏林馆之后,秦王还要进宫,诸人各自散去,只待第二天再去秦王府。
周子瑜心神不定的骑着马,走到半路,调转马头,又往杏林馆而去,罗怀不明所以,只得紧紧跟在身后。
章锦婳没去太乙馆制药,而是在杏林馆的一楼书房练字。
听到熟悉的马蹄声,高高兴兴地跑出来开门。看到周子瑜这么快又回转,感到很惊讶:“瑜兄,你不是要回府吗?今天不回潼关了吗?再晚一点天就黑了,不好赶路。”
周子瑜拉着章锦婳的胳膊,没理会她的一连串问话,把她拽进书房,回身瞪了罗怀一眼,顺手关上书房门,表情严肃的盯着章锦婳:“锦儿,我有重要的话,必须现在就要跟你说!“
第六十六章 我想保护你()
这段时间的相处,章锦婳对周子瑜已经熟不拘礼,反手抓住周子瑜的胳膊,仰头看着他:“瑜兄,你说,我在听。”
周子瑜看着章锦婳瞪大的眼睛,眼神带笑,充满信任,他喉头发紧,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手下不觉加大了力道。
章锦婳收住笑容,周子瑜这副郑重其事的神情,她有点害怕:“瑜兄,怎么啦?是不是秦王说了什么?”
怎么竹青没告诉她?还是说,离去的途中发生什么事?
周子瑜咽了好几下口水,才蹦出一句:“锦儿,我很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呀?”
“我担心其他人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章锦婳又羞又好笑:“怎么会呢,瑜兄,你想多了!”
“锦儿,你有这么好的医术,又有这么好的药,又是个弱女子,我担心你保护不了自己。”
“瑜兄,我有竹风竹青他们呢,你看,杏林馆开了这么久,也没有出过什么事呀。”
“那是以前,别人不知道你的医术和你的药有这么神奇,现在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连秦王都知道了。”
“怎么,秦王有什么不对吗?秦王说了什么吗?”
“不是秦王,”周子瑜紧盯着章锦婳不染世事的小脸,他只想让这份纯净能一直保持下去:“锦儿,你有没有想过,会遇到无赖,或是有人逼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想过,可是我不怕。”
“可是我怕!”周子瑜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章锦婳微微动容:“瑜兄,你放心好啦,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这一世,她有机缘亲近师祖,求学若渴,但凡是师祖的藏书,她能看到的,都背下来了。其中有一本《咒禁十二科》,师祖还在整理中,说是还不完善,不能传授。可是她偷偷的都背了下来,还悄悄的试验过,有一科她已经能运用得很娴熟了,其它的还在尝试,而且,她有把握可以做到。
看到周子瑜这么紧张,章锦婳很想把自己会咒禁术的事情告诉他。
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瑜兄这么紧张她,让她心生欢喜,她又不想说出来了。
周子瑜见章锦婳满不在乎的样子,真的急了:“锦儿,这世上的人,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一个弱女子,如果只是开杏林馆,有张婶他们出面,你不用抛头露面还好。可是现在你又开医馆,迟早会遇到图谋不轨的人。人家看你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势单力薄,欺负你怎么办?多带几个人上门,你能保护得了自己?”
章锦婳眨眨眼睛:“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保护你!”周子瑜的话冲口而出。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静得只听见两个人的呼吸。
章锦婳当然知道这句话代表的意思。如果,如果没有前世的话,该有多好啊。她一定会高兴的立即点头答应。
尽管现在的她还是个未满十六岁的女孩子,可是,在涉及到男女婚姻的敏感话题上,她下意识的又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已经嫁人生子的妇人。
现在,她只好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不自然的把眼光瞥向一边:“瑜兄,你还要守关防,还要上阵冲锋,你都不在京城,怎么保护我?”
“锦儿,你去我家吧,我不在京城的时候,还有我父亲母亲可以照顾你。”
“瑜兄,我在杏林馆好好的,去你家做什么?”
“锦儿,你说过,我们都是对方最重要的家人,若是不能保护好你的安全,我去到哪里都不会放心的。”
“周大人的腿伤还没好,你还有弟弟妹妹,周夫人要照顾一大家子人了,我怎么能再去凑热闹添麻烦?”
“你是我的家人啊,他们照顾你是应该的,怎么能说麻烦。”
周子瑜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怕锦儿听不明白。
章锦婳咬了咬嘴唇,看看周子瑜,这么英气俊秀能文能武又超级细心体贴的人,她的命都是他的,可是,她配不上啊!
那些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像韩四娘子那样的,家世好相貌好又知书达礼的,才配得上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瑜兄。
章锦婳下意识的摇摇头:“瑜兄,我们现在这样,也是家人啊,不一定要去你家里被你保护起来才是家人啊!”
还是拒绝!
到了这个时候,周子瑜才反应过来,锦儿不是害羞,是真的不想要他的保护。
刚才他是太着急了,把脑子急蒙了,一上来就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肯定把锦儿给吓着了。
这好办,换策略就是。
周子瑜临阵经验不说有多丰富,随机应变的本事可是在战场上练出来了。
周子瑜是什么人啊?战场上的常胜先锋啊!
“咳,锦儿,咳,你……”
“瑜兄,你等等,我给你倒杯水。”
章锦婳趁机松开手,从周子瑜身边走开。
周子瑜不放手:“锦儿,你不要躲。”
章锦婳用力想再抽开手臂:“我没有躲,我去给你倒水。”
周子瑜抓紧不放:“你看着我,先说为什么不肯跟我是一家?你在怕什么?”
章锦婳闷闷不乐,欲言又止。
周子瑜耐心地哄她说话:“跟我是一家不好吗?你觉得我不够好吗?”
章锦婳嘟起嘴:“瑜兄,你当然很好啊!你,你出身好,又有学问,还会打仗,你要是在大街上走一圈,不知道多少小娘子会喜欢上你呢。”想起来又瞪了周子瑜一眼:“上元节的时候,看那个番邦歌舞的时候,好多小娘子不看歌舞,都看你。”
咦?这是不高兴别的小娘子看他?周子瑜好像听出那么点意思了,他决定试试:“可我不是只看着你嘛!”
“瑜兄是怕我走丢了!”
“对呀!锦儿,我那时候就怕你走丢了,现在也是,怕我一走开你就被人拐跑了。”
章锦婳想笑又忍住了,在鼻子里哼哼:“我才不会被别人拐跑。”
“我也是,我才不会看别人。”周子瑜凑近一点道:“我只看着锦儿开心就够了。”
第六十七章 弄清心意()
章锦婳根本就不是周子瑜的对手,只不过三五句话,就被周子瑜成功的套出了心里所想,进而跟周子瑜确定了心意,答应接受他的保护。
周子瑜却不放心,锦儿虽然口头答应了,但是只要还没进他周家门,就有可能生出其它变故。时间紧迫,明天去趟秦王府,再回潼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京城。他还是赶紧回家搬救兵,商量商量怎么办去。
周将军满面春风的走出书房,跟张婶打了个招呼,飞快地上马走了。
“锦儿,怎么没留周将军吃饭?哟,你的脸怎么了?”张婶听竹青说周将军跟锦儿关在书房说话,就等在门外。走进书房,看到的是章锦婳一脸的粉红,由不得她不多想,要真是她想的那样的就好了。
“周将军要赶回去看周大人。”
“锦儿,你跟周将军说什么呢?怎么这么高兴?”张婶明明知道锦儿只要跟周将军在一起就特别高兴,还是忍不住要问。
少女的心事,本来就藏不住,更何况章锦婳面对的是她最信赖的张婶。可是,她曾经信誓旦旦的跟张婶发过誓,说这辈子不嫁人的,现在又接受人家对她的好,张婶会不会笑话她呀?
章锦婳挽住张婶的胳膊,半是羞涩半是开心的跟张婶分享快乐:“张婶,周将军说,他以后要照顾我,一直照顾!”
张婶也高兴:“好啊,这下锦儿就不孤单了,多一个人照顾你,我也放心。”想想不对,怎么个照顾法啊?得问清楚:“什么叫一直照顾?”
章锦婳的脸更红了:“就是像您这样一直照顾我,咱们是一家人呗。”
“周将军真会说话。我记得周将军都二十岁了吧,差不多可以成亲了。”张婶笑着感慨:“他马上就要娶媳妇了,还怎么照顾你?将军夫人能愿意?”
章锦婳正害羞,没听张婶的话音不对,还在笑:“张婶,你说什么呢?”
张婶继续感慨:“周将军就是好心,要是将军夫人也这么好心就好了。”
章锦婳点头:“嗯,肯定会的。”
张婶怀疑的说:“锦儿,你怎么这么笃定?你认识将军夫人?”
章锦婳含羞带笑:“当然认识,张婶你也认识!”
张婶诧异:“我?我去哪里认识周将军夫人?难道说,将军夫人来咱们杏林馆吃过饭?”低头用力回忆:“会是谁呢?莫非是曾经跟着周大人周夫人一起来过的那个陈小娘子?她跟周将军的妹妹那么要好,是娃娃亲?还是亲上加亲?”
唉,真遗憾,本来还觉得周将军的妹妹是个很好相处的小姑子呢,不过这样也好,周将军的妹妹能成为锦儿的好姐妹也好,锦儿太孤单了,都没有享受过属于小娘子的生活。
章锦婳觉得莫名其妙,张婶为什么觉得周将军会娶别人?
“张婶,什么娃娃亲?什么陈小娘子?”
“周将军没跟你说?周将军定过亲了呀!”
“什么时候的事?”
“是竹青告诉我的,说是周将军自己说的。”
章锦婳:“!!!”
说了半天,她跟张婶的意思都说岔了,情如母女的两个人居然各说各的。
章锦婳跟张婶把各自的想法都说出来,这才发现误会大了。
章锦婳闷闷不乐:“张婶,我很蠢,是不是啊?”
张婶拍拍自己的脑门:“锦儿,是我不好,我总看着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事儿我得教教你。”
章锦婳摇摇头:“张婶,你怎么教啊,琴棋书画你都不会。”
张婶安慰她:“锦儿,不要担心。那些琴棋书画,不懂也没什么,学不会,也没关系。你看,来杏林馆吃饭的那些夫人们,有谁是坐在一起讨论琴棋书画的呢?还不都是些家长里短?还不是说谁的衣服首饰漂亮,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