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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锦婳不顾肮脏,伸出手去给二叔诊脉。
所幸二叔并没有饮用下了毒药的井水,只是太过虚弱。
刘青也不隐瞒:“这是刘某的家人,进了洛城,在这大街上遇到,就让人抬了进来。”
他知道章锦婳定是有备而来,与其被拆穿假公济私,不如先发制人。
在这个时候,谁会计较你先救谁呢?但凡能沾亲带故的都会想法子扑上来叙旧,以求得个方便。
章锦婳没接茬,直起身去看另一个病患。
这个病患的症状,的确与陈医令当初中毒的症状有点像。
刘青跟过来,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章锦婳,小心的开口道:“这位街坊也是刘某的旧识,刚刚被抬过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刘某给他灌了些汤药进去,看起来好点了。”
他又指指外面排队等着买药的人:“那些都是担心吃到不洁吃食的街坊,来刘某这里求些药丸回去备用。”
刘青本就打算发点难民财的,他听说洛城在王世充的统治下,财宝不值钱,用一块元宝换一块面饼的比比皆是。
再说了,他还带着太子的嘱托,要趁机给本草堂扬名立万呢,这可关系着他的光明未来。
章锦婳扭头看看药铺外等候买药的人,抬头对周子瑜道:“周将军,去杨枝坊。”
她给陈医令医治中毒就耗掉五分力气,洛城这么大,她就是把命交待在这儿,也救不了几个人。
必须去看看有问题的水源。
刘青道:“杨枝坊的井水已经不能饮用,看来要去城外打水进城才行。”
章锦婳鄙视的看了刘青一眼,脚下不停,很快出了药铺。
刘青松了口气,在心里恨恨的骂了几句。
他的计划被打乱了,在被人发现之前,还是要收敛些。
医工问:“刘监正,是否继续收治病人?”
刘青哼了一声:“收!”
刚刚退出去的人呼啦一声又冲了进来,这些人饿昏了,吓怕了,总不能没饿死反被毒死。
刘青的解药,其实也就是催吐催泄的药,是最原始的灌肠解毒汤药。量用得少一点,病患总有身体好命大的,只要有一个人的病情有好转,就会有人来高价买药,他这儿还是能照赚不误。
城中到处都是秦王的军士,这些官兵都认得周子瑜,刘青不便派人跟踪,只得耐着性子收治越来越多的病患。
章锦婳出了药铺,就直奔杨枝坊。
周子瑜紧随其后,心里却奇怪章锦婳怎么如此熟门熟路。
住在杨枝坊附近的街坊,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长吁短叹不已,好不容易战事停止了,吃的水又没了。
护城河的水质已经奇臭无比,掉下去能把人熏死。
眼下,要么穿过半座城去洛城仅剩的龙眼井打水,要么就有拉车去城外的山上打水。
章锦婳倚在井栏边往下看,周子瑜示意手下的士兵摇了一桶水上来。
井水泛着淡淡的腥臭味,就是不投毒,这样的水也不能饮用了。
章锦婳紧缩眉头:“周将军,只能再打一口井,派人把守才行。”
军队里经常驻营扎寨,一般都备有会打井的人。
周子瑜点点头:“好,你说在城里还有哪里可以打井?我这就去喊人来。”
第292章 故地()
章锦婳的脑海里浮现出她住的旧院子里的一口井。
那是她当年偷偷打出来的井,为了制药方便,只有她和刘青知道。
“跟我来!”章锦婳率先带路。
周子瑜轻轻呼了口气,带人跟上。
章锦婳在洛城大街的尽头,拐进了一条小巷,又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座大门紧闭的宅院前,用力拍门:“有人吗?开门!”
只听院子里有匆匆的脚步声跑出来:“谁啊?”
章锦婳回头看了周子瑜一眼。
周子瑜会意,高声道:“官府要征用这座宅院,里面的人速速开门,违令者军法处置。”
这个时候,军令最好用。
好在这家宅院已经空了快两年,只有一个护院在此看守。
护院平时紧闭大门,轻易不出来。
洛城被王世充搞得就像一座牢笼,没有人可以私藏半粒粮食,想当小偷都没力气翻墙。
大门吱呀打开,瘦得皮包骨的护院探出头来:“军爷,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
这护院还不知道唐军已经进城,还不知道王世充已经弃城而逃。
周子瑜道:“现在洛城由大唐秦王殿下掌管。这座宅子,官府要征用,你家主人呢?叫他速去衙门领赏,让里面的人收拾了值钱的东西,赶紧都离开。”
护院还想争辩两句,周子瑜把腰间的宝剑拔了半截出来。
吓得护院赶紧道:“我家主人回了江南老家,里面已经没人了。”
周子瑜给手下打个眼色:“带他去找人画押领赏。”
手下会意,带着护院走了。
章锦婳抬脚进去,穿过二门,顺着走廊进了东厢房。
里面的布置,跟她当年刚买下来的时候的布置一模一样,破败的土炕,七零八落的的窗户,墙壁上霉迹斑斑。
章锦婳指着一块眼色发黑,霉迹一层叠一层的墙边道:“把这道墙推掉,底下就是泉眼。”
周子瑜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墙面,有湿润的感觉。
先头去叫打井师傅的手下过来了:“周将军,吕六郎到了。”
“叫他进来。”
“是。”
吕六郎从小就跟着祖父学打井,鼻子最灵敏,别人都闻着霉味儿,偏偏他能闻到甜味儿,一进门给周子瑜和章锦婳行了礼,就不停的吸着鼻子。
只见吕六郎急步冲到周子瑜身边,蹲下身子,使劲嗅:“啊呀,这里有泉眼。”
而且是口活泉,水质清澈,入口甘甜。
不知怎地埋没在屋子底下,还被砌在墙下。
章锦婳回头看了周子瑜一眼。
周子瑜会意,高声道:“官府要征用这座宅院,里面的人速速开门,违令者军法处置。”
这个时候,军令最好用。
好在这家宅院已经空了快两年,只有一个护院在此看守。
护院平时紧闭大门,轻易不出来。
洛城被王世充搞得就像一座牢笼,没有人可以私藏半粒粮食,想当小偷都没力气翻墙。
大门吱呀打开,瘦得皮包骨的护院探出头来:“军爷,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
这护院还不知道唐军已经进城,还不知道王世充已经弃城而逃。
周子瑜道:“现在洛城由大唐秦王殿下掌管。这座宅子,官府要征用,你家主人呢?叫他速去衙门领赏,让里面的人收拾了值钱的东西,赶紧都离开。”
护院还想争辩两句,周子瑜把腰间的宝剑拔了半截出来。
吓得护院赶紧道:“我家主人回了江南老家,里面已经没人了。”
周子瑜给手下打个眼色:“带他去找人画押领赏。”
手下会意,带着护院走了。
章锦婳抬脚进去,穿过二门,顺着走廊进了东厢房。
里面的布置,跟她当年刚买下来的时候的布置一模一样,破败的土炕,七零八落的的窗户,墙壁上霉迹斑斑。
章锦婳指着一块眼色发黑,霉迹一层叠一层的墙边道:“把这道墙推掉,底下就是泉眼。”
周子瑜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墙面,有湿润的感觉。
先头去叫打井师傅的手下过来了:“周将军,吕六郎到了。”
章锦婳的脑海里浮现出她住的旧院子里的一口井。
那是她当年偷偷打出来的井,为了制药方便,只有她和刘青知道。
“跟我来!”章锦婳率先带路。
周子瑜轻轻呼了口气,带人跟上。
章锦婳在洛城大街的尽头,拐进了一条小巷,又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座大门紧闭的宅院前,用力拍门:“有人吗?开门!”
只听院子里有匆匆的脚步声跑出来:“谁啊?”
章锦婳回头看了周子瑜一眼。
周子瑜会意,高声道:“官府要征用这座宅院,里面的人速速开门,违令者军法处置。”
这个时候,军令最好用。
好在这家宅院已经空了快两年,只有一个护院在此看守。
护院平时紧闭大门,轻易不出来。
洛城被王世充搞得就像一座牢笼,没有人可以私藏半粒粮食,想当小偷都没力气翻墙。
大门吱呀打开,瘦得皮包骨的护院探出头来:“军爷,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
这护院还不知道唐军已经进城,还不知道王世充已经弃城而逃。
周子瑜道:“现在洛城由大唐秦王殿下掌管。这座宅子,官府要征用,你家主人呢?叫他速去衙门领赏,让里面的人收拾了值钱的东西,赶紧都离开。”
护院还想争辩两句,周子瑜把腰间的宝剑拔了半截出来。
吓得护院赶紧道:“我家主人回了江南老家,里面已经没人了。”
周子瑜给手下打个眼色:“带他去找人画押领赏。”
手下会意,带着护院走了。
章锦婳抬脚进去,穿过二门,顺着走廊进了东厢房。
里面的布置,跟她当年刚买下来的时候的布置一模一样,破败的土炕,七零八落的的窗户,墙壁上霉迹斑斑。
章锦婳指着一块眼色发黑,霉迹一层叠一层的墙边道:“把这道墙推掉,底下就是泉眼。”
周子瑜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墙面,有湿润的感觉。
先头去叫打井师傅的手下过来了:“周将军,吕六郎到了。”
第293章 找寻()
章锦婳去附近山上找药材,还有另一个目的。
听张婶说,师父跟父亲在一起。
她想找到阔别数年的师父。
虽然父亲说他们之间没有父女情分,但是,她还是想亲眼见见父亲,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行,心中的念想是任何人也无法替代弥补的。
最了解她的人,非周子瑜莫属。
只不过,周子瑜不认为清虚道长和章仇大人还在洛城附近,洛城乱了这么久,灾民饥民极多,只怕洛城附近山上已经找不到可以裹腹的野菜了。
看着章锦婳充满期待的神情,周子瑜又不忍心说出自己的猜测,毕竟,章锦婳身上出现过太多不可思议的神迹。
章锦婳带着随身的女护卫,还有周子瑜给她配的十来个身手敏捷的精兵,上山去找药草。
山上还有避祸的百姓,有的还搭了简易的窝棚遮风挡雨,看到章锦婳她们带着士兵过来,都害怕得直躲,想打听个人,都得不到回应。
章锦婳制定了目标:“竹青竹风,咱们分两队,只往有地热有泉眼溪流的地方去找,找到了就放个响箭。”
半山以下有山路的地方,能当作食物裹腹的野菜野草已经被拔光了,必须要去悬崖峭壁或者原始密林这样的地方去找。
就这样,章锦婳一直找到了老君山的最深处。
“章国助,有烟火的味道!”一个士兵突然发现附近有人活动的踪迹。
这就意味着目标越来越近。
章锦婳的眼睛一亮,扔开缰绳,拔腿就跑。
或许是父女间的天性使然,章锦婳跑了一小段路,脚步就停下了。
前面已经没有山路可走,只能徒步攀登。
章锦婳常年采药,身手还是很灵活的,几下就爬上了身边的一棵大树,向四周张望。
她自幼就跟随清虚道长研读医书,熟知师父的居住习惯。
爬上树顶,章锦婳一眼就看到了隐藏在巨石后的小木屋,高矮大小,跟太平峰的小木屋如出一辙。
章锦婳的心跳骤然加快,手脚发软,直接从树上跌落。
红梅腊梅急步冲上去用手接,还是慢了一点,章锦婳没有直接摔到地上,右脚在树枝上挂了一下,重重的磕在虬结的树根处,立时就肿了。
双目失明多年的章仇太翼,如今唤作心明道人,听到动静,面上微微动容,对清虚道长说:“终于还是来了。”
清虚道长叹道:“心明道长,在下还是道亏一筹,居然没有算出会有人受伤。”
小木屋前的一丛野百合前两天突然开花了。
还招来了许久不曾见过的野蜂采蜜。
清虚道长怕野蜂伤到心明道人,挥棍去赶的时候,不小心打落了一片花瓣。
没想到,打落的花瓣,应了章锦婳跌伤脚踝的事。
清虚道长走出小木屋,扬声说道:“此处没有山珍野味,只有微风清露裹腹,壮士请绕路。”
章锦婳的眼泪滚滚滑落:“师父!”
清虚道长咦了一声:“好熟悉的声音,怎么听不出来是谁呢?”
章锦婳含泪带笑,师父这是逗她玩儿呐,还当她是小孩子:“师父,是我,锦儿!”
声音有点哑,还带着哭腔。
清虚道长一怔,顿时后悔得不得了,他的手真欠,怎么就把百合花给打坏了呢,锦儿这是疼的吧?
所有的徒弟里,就只有章锦婳怕疼,一受伤就掉眼泪,为了跟师祖去学医术,硬是在他面前掉了两天眼泪。
“来吧!”清虚道长招呼道:“原来是你,过来吧。”
腊梅红梅面面相觑,还是腊梅大着胆子问:“章国助,要是想下去的话,我背您下去。”
章锦婳哽咽不能语,擦擦眼泪,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见到父亲了,她突然情怯,才会失手滑落,却不知这一切都已经在心明道人的感知之内。
清虚道长微笑着看看小木屋,不发一言。
章锦婳推开腊梅的搀扶,拖着受伤的脚踝挪了进去。
她想象了无数次面容的人,就盘腿坐在床板上,静谥得像一座石像,就连呼吸声也微不可闻。
“终于见到了。”心明道人出声:“你回吧。”
章锦婳忍了许久的泪,又像断线的珍珠般往下掉,慢慢的变成啜泣。
清虚道长叹口气,也进了小木屋:“不是说好要说两句的嘛?”
心明道人:“已经说完两句了。”
清虚道长代章锦婳求情:“好歹也是我徒弟,多说几句。”
“遇明君,逢盛世,只看结果,莫要踌躇花开花落。”心明道人又开口道:“四句了,足矣。”
说完,低下头,再无半点动静。
父女两人,一站一坐,犹如雕塑,静默相对。
清虚道长无言叹息半晌,去叫腊梅把章锦婳背走:“走吧,到时候我会写信去京城。”
章锦婳整个人像痴傻了一般,只拽着清虚道长的袖子流泪,不肯让腊梅来背。
“唉!”清虚道长心软:“到外面去说话吧。”
说起来,他跟章锦婳不像师徒,更像父女。
出了小木屋,往下走几步,有一块朝阳的平地,清虚道长让章锦婳在青石上坐下:“这是心明道人常常静坐的地方。”
腊梅扶着章锦婳坐好,蹲下来,轻轻的给她揉脚腕。
清虚道长一看,腊梅的手势还挺娴熟:“锦儿,这是你徒弟?”
逗得腊梅噗嗤一笑,肩膀直抖。
章锦婳也破涕为笑。
清虚道长见章锦婳终于止了泪,才慢慢的将他们这些年的经历讲出来。
所谓的经历,跟当年在终南山相差无几,也就是换个地方继续过隐士生活。
“为何不在终南山呢?”章锦婳提出心头的疑惑。
清虚道长摇摇头:“心明道人说,这里是他的终老地。”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