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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案子发生的时候,晏归尘和我在一起,我们是彼此的时间证人。而且当时,你、裴七,还有衙门一众的人,都可以作证。我夫君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更别说作案动机了。你也认识我们小夫妻一段日子了,我们是什么情况,想必你心知肚明。别说是杀曾家五十五口人,就是让我夫君追一只鸡,他也追不到啊。你现在这样,莫名其妙让我夫君背锅,是受了谁的指使?是不是裴七?是不是我夫君不愿意加入你们的阵营,所以你们想出这么阴险狡诈的黑招来?禹隽逸,县令爷,青天大老爷!我柳絮瞎了眼,竟然跟了你这样腹黑没脑,没心没肺的狗官上司!”柳絮就差吐沫横飞了,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因为情绪激动,涨的像个红苹果一样。
如果说晏归尘以往的背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柳絮不曾参与,那么她抱有理智、中立的态度。
可如今,缉拿文书上签写的却是他毒杀曾家满门,这简直就是胡乱扣屎盆子嘛!柳絮不认,死都不认!
“本官身为一方父母官,办案多年,自然知道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至于柳姑娘嘴里的不在场证明,还烦请柳姑娘仔细想想,当日,你的确与晏公子,寸步不离?”禹隽逸一问,柳絮就蹙蹙眉,陷入回忆之中。
这时,禹隽逸又补充道,“那日,就是本官,也不敢肯定,晏公子没有离开过本官的视线。”
“你此话何意?”柳絮一愣,想起当日在衙门时,她的确和晏归尘分开一段时间,去到后院的小厨房中,教小厨娘制作橡子凉粉来着。
可当时,晏归尘是随着县令爷,去陪裴七了呀。
禹隽逸看出柳絮眼中的动摇和不解,赶紧提高声调,说道:“那日,晏公子只饮一杯清酒,便伏在桌上沉沉睡去。考虑到他身体弱,本官便一番好心,让下人将他搀扶进客房中休憩。期间,他是否出过门,可就无人作证了。”
“当日衙门内,尤其后院中,巡视和看守的人员,是平日三倍之多。我夫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是能穿墙瞬移,还是飞天遁地,竟然能无声无息地,从你们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离开衙门,还优哉游哉犯下重案,再返回。你是太瞧得起我夫君,还是太瞧不起衙门了。”柳絮气得不轻,这借口,也太牵强了。
“总之,他是如何做到的,审一审,不就知道了?”禹隽逸不依不饶,就是认定晏归尘有嫌疑。
柳絮气得嘴都要歪了,猛拍一把桌子,气呼呼道:“禹隽逸,你是不是故意设局啊!明知我夫君不沾酒,你那日故意留我夫君宴客,还给他酒喝!你好深的算计!我们夫妻与你到底何怨何仇,让你堂堂一朝廷民官,如此大费周章地不要脸!”
“谁告诉你,那酒是我逼迫晏归尘喝的?”禹隽逸反问,“本官也正觉得奇怪,一个常年吃药的病秧子,竟然会自发地喝上一杯酒。这到底,算是谁的计谋?”
“不可能,我夫君滴酒不沾。”柳絮心里有些慌,禹隽逸敢这么说,就不怕她找晏归尘对证。如此说来,他当真是自己主动喝了一杯酒,为什么?就为了醉一场?为什么要醉,是真醉,又是假醉?
“怎么,动摇了?看来我们的柳画师,也不是一个被情感套牢,冲动又无知的女人。”禹隽逸双手托在后脑勺上,慵懒地靠着椅背,兴趣盎然地盯着柳絮看,不愿意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即便我夫君因为醉酒,有无法自证的时间嫌疑。就像他不能证明自己没有因为梦游,或者别的什么,离开衙门。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夫君离开了衙门。”柳絮死扛着,要他相信晏归尘毒杀没有任何关系的曾家满门,实在太匪夷所思。
“的确如此,所以,需要审一审啊。”禹隽逸一脸戏谑,噘着嘴,模拟着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啪、啪”
“你敢屈打成招?”柳絮捏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烂禹隽逸那张讨厌的脸!
“谁说本官屈打成招,本官这可是合理的刑讯手段。总之,人不死,不就行咯?”禹隽逸很喜欢看见柳絮脸上崩溃的表情,十分生动,可爱。
“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近墨者黑了。自从你站上裴七的阵营后,脑子也黑的跟裴七一样了!”柳絮气急,口不择言,连带着将皇子一并骂。
禹隽逸抬眸,用余光瞥了眼窗外,神情微微一变。他的手指,交叉在脑后,不动神色地做了个手势,横梁上的暗影,一闪而过。
柳絮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她气鼓鼓的,小嘴抿成一条线,平息好久后,才找回理智,问道:“既如此,那作案动机、手法,可都明了?”
“动机嘛。”禹隽逸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后,叹息道,“自然是因为女人。”
“女人?”柳絮哭笑不得,晏归尘会因为女人杀人?什么女人,哪个女人,这真相,未免也太瞎了!
“至于手法。”禹隽逸就笑得更诡异了,“自然少不了鹤松堂的帮忙。柳姑娘怕是不知道,这一次,若不是兄弟们脚步快,只怕鹤松堂那袁老头,就要一命呜呼了。”
第118章 118:三个臭皮匠()
柳絮从县令爷的书房走出来时,整个人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中。
岳西和神叨叨站在屋檐下的长廊边上,满脸担忧地凑过去,“大人怎么说?”
“你们可觉得,我夫君有嫌疑?”柳絮反问。
神叨叨一脸迷茫地耸耸肩,看向岳西。
岳西双手环胸,跟着柳絮的脚步走着,思索一番后,悄声道:“从杀人手法来说,别说是晏公子那样体弱之人,就是一个耄耋老人,也能轻易做到。那毒,可不简单。”
柳絮看过岳西的尸检报告,每具尸体都没有明显外伤,但是心脏却诡异极了,较之常人的心脏,大出三倍不止。
“到底是什么毒,可在轻易间放倒这么多人?你说曾家五十五口人,有主子,有仆人,有男有女,案发时各司其职,与往常无异。这就说明,他们并不是被捆绑在一起的。第一案发现场,有室内,也有室外。到底是什么样的毒,能如此快速致命,无一幸免?”柳絮在长廊下兜兜转转着,往牢区的方向走去。
“倘若是露天的情况,气体类的毒药,就不好使;倘若是食用的毒药,也无法短时间内保证每个人同时中毒;倘若是表皮接触类的毒药,同样不具有统一性的伤害。何况,除心脏异常外,他们并无其他外伤。”柳絮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神叨叨吧唧一下嘴,分析道:“虽说这毒药的性质霸道,致命快,但从后期现场的勘察来看。当日案发的第一现场,多达十余处。致使这么多人同时倒下,简直就跟鬼祟作怪一样。还有啊,晏公子那体格,即便能采用下毒这种省力的方式,可他也挪不动尸体啊。咱们当日,却是在后院的墙根下,挖出的尸体。”
“我都说了,我夫君不可能杀人。我现在琢磨的是,到底是谁,在陷害我夫君!”柳絮斩钉截铁道,“再则,那药,听大人说,是鹤松堂配的,鹤松堂不是医馆吗?什么时候能配出这么烈性的毒药来了?”
“医毒不分家嘛。”神叨叨在一旁念着,“而且,我始终觉得,这事和鬼祟脱不了干系。我瞧着咱们大人和威哥,出门一趟,也跟撞了邪似的。以前他们对你家晏公子多尊重啊,恨不得鞍前马后伺候。现在呢,直接一个镣铐,干脆利落地锁起来了。这叫什么,拉拢不成,改圈禁了。”
“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岳西一个爆栗子,敲在神叨叨脑门上。
“那药,袁大夫怎么说?”柳絮问。
岳西摇摇头,“袁大夫人还没醒,一直昏昏沉沉。是他身边的小徒弟,供出晏公子曾经私下找到袁大夫,询问一种毒草。当天夜里,袁大夫就不知所踪。”
“那小徒弟,就是无止吧。那无止呢?”柳絮问。
“的确是叫无止。不过袁大夫失踪后,无止以为他采药去了,就沿着袁大夫常去的地方,一路找,一路寻。恰巧碰上威哥,这才废了一番心思,将人找到。”岳西说完,皱起眉头,“不过也怪。无止在靖安县找许久不曾找到,最后出城,连邻近的城镇,都不曾放过。可你猜,袁大夫,最后是在哪里找到的?”
“哪里?”柳絮不解,见神叨叨笑得诡异,便猜测道,“不会人就在靖安县城内吧?”
岳西点点头,“的确就在靖安县城内。而且,就在曾家的药田附近!”
又是曾家
柳絮习惯性地咬着下嘴唇,这线索,绕来绕去,又回到了曾家,很是巧合啊。
“啊啊啊啊!我明白了!”神叨叨激动地一拍巴掌,问道,“那么晏公子,咨询袁大夫的那味毒草,可是就在曾家的药田中?”
岳西点点头,“你这开过光的脑子,偶尔还是能够灵泛一次。”
“去去去,我好歹也是正正经经的捕快一名好吧!”神叨叨翻了个白眼。
柳絮陷入沉思中,难道曾家的灭门案,与那毒草有关?可即便如此,晏归尘为何会牵扯其中?柳河、柳虎,如今又身在何处?
“到了。”岳西说道。
他们停下步伐,眼前正是牢房区域。
神叨叨换上一张熟络的笑脸,上前和几个负责牢区看守的兄弟,打了声招呼,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就招招手,示意柳絮和岳西,可以进去了。
“多谢多谢,改天弟弟请哥哥们喝酒,乐呵乐呵。”神叨叨一脸贱笑,看来这事,没少干。说明禹隽逸这芝麻官,除喜欢推理破案外,对衙门内部的纪律管制,向来松弛,睁只眼闭只眼。
柳絮走进男牢区域,这是她第二次来。
第一次是来看名义上的,也不知是表姐还是表哥的柳肆;第二次,则是来看望自己的夫君。
一踏进去,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阴阳怪气的调笑声。
“哟,来了个小妞。”
“瞧着有些眼熟啊,怎么,又来看情郎哥哥呀?”
“小美人,哪个楼子的呀?男人堆里跑得挺勤快啊。”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气得神叨叨一把摘下墙上的长鞭,啪啪几下乱甩,抽的好几个伸出手的囚犯,龇牙咧嘴,骂骂咧咧。
男牢还是一如既往的闹糟糟,相比之下,女牢区就清静的多了。
柳絮无心关注周边的乱况,她的眼睛,只想找到晏归尘的身影。
“晏归尘!”一个单独的牢房,就在过道的尽头。青石板铺就的地板阴阴冷冷,旁边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干枯的稻草,墙角还有一个解决生理需求的恭桶。
禹隽逸这厮,还真是一点特殊优待都没有提供,好歹也是员工家属嘛。
柳絮扑过去,抓住牢门的杆子,看见坐在床上,依旧闲适泰然的晏归尘,眼眶止不住地湿漉漉起来,“夫君,他们告你杀了曾家满门。”
“夫人可信?”晏归尘问。
柳絮摇头。
神叨叨打开牢门,和岳西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柳絮钻进牢房中,挨着晏归尘,坐在床边上,扭着身子,一把搂住晏归尘的腰,将脑袋搁在他颈窝处,悄声问:“但是我想知道,是谁在陷害你。会不会是在宁家追杀你的人?”
第119章 119:剧毒之首()
“或许吧。”晏归尘答道。
“什么叫或许呀,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有人给咱们下绊子吧。”柳絮闷声闷气地嘟着嘴,“你觉得是新仇还是旧恨?”
新仇的话,就她目前所知,只有裴七一人有此本事。
旧恨的话,那就难说了,得看晏归尘隐藏起来的背景,和不为人知的过去。
“应是旧人寻来。夫人与此事无关,该趁早抽身。以禹大人的头脑,当不至于被小把戏蒙住眼。”晏归尘看似漫不经心地抚过她的下巴尖,手指却有意无意碰到衣领,将悬挂着羊脂玉的金色丝线,遮盖严实。
“禹隽逸都把你关起来了,说明他脑子进水,不好使。我们现在可是夫妻,必须患难与共,你说抽身就抽身,未免太瞧不起人!”柳絮将荷叶包裹着的烤鸭放在床边上,“我每次打包东西,都没有好事发生!真是见鬼!”
“靖安县的衙门,尚且还算安全。夫人放心。”晏归尘也想知道,对方如此陷害,将他投入牢房,目的何在。
柳絮眨巴眨巴眼,闻着他身上清新的药草气息,心里空落落的,“夫君,你找袁大夫咨询的一味毒草,是什么?袁大夫昏倒在曾家药田附近。衙门现在怀疑与你有关。”
“正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我才会想要问问他。”晏归尘的神情,不似作假。
“和你身上的毒素有关?”柳絮问。
晏归尘点头,视线落在挎包内的喵喵身上,淡淡吐出一句:“或许吧。”
“什么意思?”柳絮感觉到他异样的视线,拍拍挎包内的喵喵,“和它有关?”
“在翠屏山时,我曾经发现这小畜生,偷偷舔舐我滴落在石板上的血,却安然无恙。”晏归尘皱眉,思索道。
“这不奇怪啊。上次在牛车上,它也舔舐口罩上的血了。除了昏昏沉沉睡过一阵,倒是没受什么伤害。”柳絮说道。
“那絮儿认为,它为何不受剧毒的侵害?”晏归尘问。
柳絮略一琢磨,“天生的百毒不侵?”
晏归尘摇头,“还记得你去桂花村吃酒那次么?”
柳絮:“记得。”
“当天它一同消失,不知所踪。我曾以为,它是跟着你的脚步,悄悄追去了。后来不出半日,它便再次返回翠屏山。只嘴边染着许多绿色的浆液。我替它整理毛发时,在其背部毛根处,找到一段寸长的叶片,整体呈细长柳叶状,两边锯齿状,叶尖显灰白色,断截面有干枯绿色浆液。与喵嘴边的一致。”晏归尘从柳絮挎包中拿出小奶豹,掰开它的嘴,指腹从它密密麻麻的小尖牙上一一划过。
“我不明白。”柳絮疑惑不解,“喵喵既然嗜毒,那么它爱吃的东西,或许也含有剧毒。这与你体内的剧毒,又有何关系?难不成,两种毒还可以以毒攻毒不成?”
“我体内的毒,号称天下剧毒之首。所以我想知道,一个嗜毒,且品尝过天下剧毒之血的小畜生,为何还有别的毒,能再入它眼。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晏归尘的感觉相当敏锐。
柳絮不得不承认,这是很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而且她隐隐有些兴奋起来,晏归尘自己,竟然主动在调查剧毒的事情,这是不是证明,他有了求生的欲望,他不会再生死由命,至少愿意搏上一搏!
“袁大夫知道这毒?”柳絮眼睛熠熠发光,显得激动又迫不及待。
“我只是向他描述过那草的大致外形。不过,看袁大夫的反应,显然知道这草源自何处,但是他却神色慌张地隐瞒了。他显得很惊恐,似乎是第一次,知道这草,可能带有剧毒。”晏归尘将喵喵重新塞回柳絮的挎包内。
柳絮陷入沉思中,晏归尘这话,细细琢磨起来,很有故事。
“柳画师,好了没?待会儿威哥来了,可就不好交代了。”神叨叨在门外催促道。
柳絮目露担忧,情感上,她很想就蹲在牢房中,陪着晏归尘。但是理智上,她想要去调查调查曾家药田的事情。
“曾家当日所中之毒,会不会就是那毒草?”柳絮问。
晏归尘摇头,突然对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