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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斯停下来,转过头,目光没有变化,很淡然:“多谢挂念了,身体好了,自然要回来的。”
那男的微微一愣,张斯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应答,随即又讥笑道:“身体好了?陈同学的身体,要我说,实在弱的厉害,应该多练练。”话与冯涛的极其相似,不过,其中的味道差别却极大,听了刺耳。
“唔,我也这样认为。”张斯道:“以后会注意的。”
“哼!”男生似极为不屑:“若张同学想知道锻炼结果怎么样,可以来找我,我倒不介意再与你亲近亲近。”那女生闻言,不说话,只咭咭地轻笑。
赤裸裸的找茬,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出来。
“呵呵”张斯也笑:“唔,有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男女两人都挺好奇,不知道怎么了,张斯给他们的感觉变了。尤其是那女生,感觉张斯太放松了,这绝不是他以前可以做到的,而且嘴角那温和的笑意,实在很有魅力,以前一直没见过。
反常,很反常,可又说不出原因所在。
“哦?哈哈这可是张同学自己说的,至于机会,我想会有的,”男生笑得有些得意,有些尖刻,“实在没有,我们也要去创造机会,是吧?到时侯,我一定带小韵在旁观看欣赏。”说着,转向身旁的女生:“小韵,到时可要去哦,不然就是不给张同学面子。”
“嗯,去,一定去的”楚韵笑道,眼睛向张斯瞟来,带些讥刺,带些嘲弄,还有些戏谑。张斯接上她的目光,不做声,过会儿方才转开。
“我有事,先走一步了。”淡淡一笑,便走开了,不再理二人。
留下的两人,心中有些不舒服,本要寻人开心的,偏偏一拳打出,只打到了空气,完全没受力的地方。就像是吃了只苍蝇,吐不出,吞不下,梗那儿,真有种恶心的感觉。
“哼!不知道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下次再好好教训他!”
张斯摇摇头,苦笑一下,他可没兴致陪两小孩子玩争风吃醋的游戏。
这次张斯回家休养,与这位楚韵大有关系。楚韵是高一(1)班的学生,正是在张斯班级隔壁。一次,张斯不经意间瞥见了她,顿时便被她吸引了,大抵上便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了。以后,张斯便有意地接近,楚韵似乎对她也颇有好感,两人关系较他人亲近的多。
再后来,楚韵不大搭理他了。
张斯不解,鼓起极大的勇气,去问个究竟,于是与方才那男生遭遇上了。
那男生姓陈,名群,高一(6)班学生,生的挺英俊高大,与校外人士接近,喜在校中横行,等闲不敢得罪他,平日若遭欺负,亦不过忍气吞声,生生受了,一切都只能怪运气不佳吧。
陈群能这样胡作非为,当然不仅因为性情强横,与校外不良青有联系。一个正规的学校,还不至于收拾不了一个小孩子。巧的是,高一年级的主任也姓陈,正是陈群的二叔。内部的关系,导致许多老师无法处理,一般同学受了欺负,正途自然去告状,可老师不能有所动作,最多申斥几句。
一个整天在校外晃荡的学生,会怕老师几句无关痛痒的教训?
告状的同学却常会遭遇事后的报复,久而久之,便没人再提告状这种事了。
张斯后来又去找过几次楚韵,陈群不顺眼,终于对他下手了。
更令他难受的是,楚韵也在现场,却饶有兴致地看着整个过程。不时地轻笑,更有一些讥刺的语言,让他难堪。
张斯晕了过去,陈群的拳脚不重,并无太多伤害,不过肚子上的几拳着实痛的很。
伤害更大的是楚韵的态度与语言,他知道,以前不过是逗着他玩,戏弄够了,如今兴致已尽,再不愿搭理他。那些侮辱性的语言,使他怒气上涌,难以遏制。
如果是别人,应该不会有事,可张斯不同。他的性格很偏激,说到底,是心理有问题,一遇这事,偏激的不行。加上身体上的伤害,一下子晕了。
后来是孟远,王闯发现了他,这事只有朋友几人知道。
对外只说,与同学不合,略有冲突。
气愤之下,摔了一跤,跌坏了身子,把楚韵的事完全遮掩了。好在平日两人接触的不多,别人没有怀疑。单云清给张斯请假是也是这么说的,她不相信是这个样子,定是有人欺负他!可不敢多说什么,怕张斯听到,心里不舒服,又与自己瞎闹。
醒来后,如今的这个张斯刚穿过来,脑袋乱乱的,一时不明所以,便先回家休息几天,还是妈妈来请的假,脑袋清醒了才回来。
班里边的男生都不大相信,可是又不知事实如何,猜想大概是张斯被人打了。
于是,也就有了李雄讥讽被踹的那一段故事,而王鹏所说的“那小子”也有了源头。至于冯涛的劝告,正是说的这件事。
方才张斯仔细地看了看楚韵,她很漂亮,传说全校有“四大校花”,高三高二各一个,高一独占两个。一个便是楚韵,另一个却是二班的班长朱红。
论面容,楚韵自然是极美的,张斯喜爱她,似乎无可厚非。
但心中喜爱这么深,就让人无法理解了,一个高一的学生,不该这样。
刚刚他忽然明白了。
楚韵长的像一个人,一个与他极亲近的人,单云清。
以前的张斯虽与妈妈少有交流,甚而做出种种伤害她的举动。
可心中的依恋,却莫可言喻,这也是单亲的缘故。简单点说,叫恋母情结,是人多少会有点,只是轻重上有差别。
而张斯因为家庭与性格的缘故,明显属于重的那一类。
这件事,不是以前那个张斯知道的,也不是他可以理解的。
如今物是人非,情况变动。对楚韵再没了以前那般的爱恋,当然也谈不上憎恨。
小姑娘喜爱别人钦慕,故而先有亲近张斯的举动,只是后来发现更好的,才舍弃了他,说不定不是有意戏弄。
无论如何,都与他无关了,张斯已经新生了。
走到班级,正上着课,上的是语文。
老师不认识,他脑中完全没有印象,不管前世后世。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老师是新来的。
“报告”站在门前喊了句,这是学校的规矩,似乎还要将指尖抵住太阳穴,不过他不喜爱这个动作,故而没做,两手只随意地垂着。
“怎么现在才到?”老师转过来问道,语气不善。
身材高挑,性感,长的十分漂亮。
在这个世界所见到的女性中,只有单云清与之相仿佛,可比单云清年轻多了,二十出头而已,大概是刚下来实习的。朱红,楚韵自然也是极好看的,不过太稚嫩了些,还不到能相比的年纪。
然而声音挺清脆,却也很冷淡,面上也无甚表情。
“报告老师,刚刚班主任找,所以来迟了。”张斯回道。
美女老师皱了皱眉,点头道:“回位置吧,以后我的课,最好别迟到。”
刚回校就被人警告,真不是个好兆头,张斯面上没什么变化,从容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似乎浑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第六章作文课()
这句话不好答,他可不敢保证今后按时到班。
张斯低头走至教室后面,寻自己的位置坐下。
“这节课不给大家上新内容,”美女老师缓缓说道:“大家些写作文吧,内容关于朋友或者周围人事的,具体不限,长短不拘。下课前要完成,提前写好了就提前交,开始吧。”
下面开始议论,乱哄哄的。
前世的中学生中,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学生三怕”的话:
一怕周树人
二怕文言文
三怕写作文
鲁迅的文章,向来难读,这无关乎它的内容含义,因为中学生对有什么内涵没兴趣,无所谓高与深。说的纯粹是语句,实在拗口,偏偏有许多地方是要背诵的,苦煞了一群口齿不清的学生。文言文时代暌违,理解有碍,需背诵的更是大段大段的,甚而整篇整篇地背,还要记字意、词意、句意比鲁迅还可怕。
最后一项便是写作文了,写的是命题作文。
这东西有字数、内容、时间、题目等等各方面的限制,能写出来不容易,能写出新意更不容易。虽然对中学生作文的水平,要求不高,可一篇作文却实在是搜肠刮肚,苦熬出来的。有些人为了方便,用同一篇作文写完了整整一个中学时代。
所以,老师一说到写作文,除了少数几个爱好的人,其他人都皱眉意乱了。
倒是下面的要求很怪,怪就怪这个要求,就是没有要求。
“安静!”美女老师拍拍桌子,声音平淡:“写吧。”
下面静了下来,最多有些窃窃的声音,听不真切,大多在讨论作文内容。老师不再言语,拉了把椅子,坐下自己看书。
写惯了命题的人,就像套惯了项圈,拿了反而不舒服,题目太宽,自由度太大,怎么都写不出来。当然,这种事永远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不擅长,就一定有人擅长。有人在咬着笔皱眉沉思时,有人已经刷刷刷在纸上写开了。
纸是统一的,是个本子,每星期作文课下发,写完上交,下星期再发。
张斯拿着刚发下的本子,不急着写,先将以前那个张斯写的几篇作文看了看。语言不错,多读了些书,总算有些用处。整体上则很一般,大抵与别人没什么区别,一者因限制太多,无法发挥,二者自己思想上也放不开,循着老路而已。
看完了,将纸翻到新的一页,开始写。
普通的作文课而已,还不至于将他那个世界的经典剽窃过来,不然太暴殄天物了。好在题目没什么限制,随便写点就是了。
他还未完成,堪堪写到一半,已经有人开始上交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第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人。本有许多写完却不敢交的,这时候也随着大流,纷纷上交。不须臾,竟交了大半。这当然不是说大家忽然文魁星附身,才思泉涌,一挥而就。
因为这个世界上,说法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破罐子破摔”。
实在写不出来,就胡诌几句,便匆匆结了尾。怕单独递上去,老师会看,自己难免不好意思,随大流就不怕了,总不能那么多份一起看吧?只要把自己的文章夹在中间,大概便能保证安全。
张斯也很快写完了,递交上去。
老师见交的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书,将作文本整理了一下,大概地看了看。随即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静一静。
众人见状,放下手中的事,听老师讲话。
“好了,作文交的差不多了,还没写完的,一时半会儿怕也写不出来了。”美女老师站着,身材显得紧致诱人,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暂时不用写了,下课继续吧,写完让课代表汇齐递给我就行了。”说完,从作文本里抽出一本:“下面我给大家随机抽几本读一读,顺便点评一下,教大家怎么写。”然后开始读:
“管津同学写的题目是‘我永远的朋友————邹秉希’
我出生在朋友很少刚入学
认识了邹秉希他劝我不要伤心
我永远的朋友。”
文章故事很老套,很烂,不过大家听的很认真,因为声音很好听,为这白水般文章增色不少。
“首先,题目可以短些。”老师开始点评:“并且,学生作文最好不要出现真实姓名,实在想写,也要用外号代替。还有就是注意炼句,不要太拖沓,能一句话说完,就不要再用第二句”
点评很细致,似乎说的有些道理,反正学生们是不曾有过质疑的。
接下来又读了几篇,有写老师的,有写父母的,有写同学的,大同小异,大抵不过那样。写的事也差不多,或是自己不好好学习,在老师帮助下好好学了;或是捡了钱包,想据为己有,在朋友劝说下上交了,情感得到了升华;或是不吃蔬菜,妈妈为了让自己吃,做了许多花样,感动了自己,以后开始吃了真是各种无聊的重复,各种虚假的高尚,让人听了胃疼,的老师据各不同文章,作了针对点评。
得到好评的,自然高兴,得到差评的难免抑郁,中间倒是王闯的文章出了些彩,写的不是人,却是家前的池塘,通过其变化,来写家中人物的关系变化。老师读后,说了句:“很有新意,不错。”算是极好的评价了。
老师接着读:
“张斯同学的题目是‘舍中诸音’
舍中六人,仅小远一人睡时较安静,其他诸人,或打呼,或磨牙,不一而足。当然,即算诸不安分人中,情景亦自不同。阿振仅偶有呼声,常数日不闻,属最轻。君豪声音较之洪亮,然非昼时过疲累,亦少闻,属次轻。我与小鹏则常有,时长相敌,洪亮堪匹,当真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一时难分轩轾,属最重。至于闯哥,并不闻呼声,却爱磨牙,因舍中他人无此习惯,故而,在此一领域,向来称王称霸。”
下面的笑声渐渐起来,男生笑的会心,女生笑的好奇,王鹏、孟远几人则笑得尴尬,老师读着读着也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你们宿舍还挺热闹啊”。
大家第一次看到她的笑,霎时如冰雪消融,春花灿烂,美的令人心醉。男生们的目光顿时变了,注意到大家的变化,她咳了一声继续读:“每逢午夜,舍中热闹,非外间人可想象得见。每每由小鹏开头,领衔一呼,气脉悠长,绵绵不绝,声发于细微,渐宏渐亮,至极高处已若雷鸣,大有风雨将至之势,一时间飞沙走石,好不壮观!”
老师向下看了一眼,似乎在找出谁是张斯:“张斯同学,看来平日偷看了不少武侠,以后还是要好好学习才是,这类书还是少看为好。”
大家闻言,都转过头来看张斯。
张斯不知该做何表示,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当作看不到。
“当其气力欲尽,声落响息,我则一呼以继之。虽无前者宏伟壮观,气派森严,却也大开大阖,肃穆严谨。且灵活多变,并无一定套路,常于声尽音低处,经一回旋,又兵卒重振,挟雷霆之势杀奔回来。由此,则恰补小鹏刚猛有余,柔韧不足之缺。一时间,彼起则此伏,此盛则彼偃,一声未歇一声又起。或齐头并进,你追我赶,似二龙戏珠,穿山绝岭,翻江倒海,暴雨叠浪中每多雷电交加。”
她心中已有些惊讶,文章写的并无什么深意,却热闹非凡,至少看起来花团锦簇,高一学生能写出来,也算十分难得了。而在同学们心中,就更不一般了,至少,这绝不是他们能写出来的。
“至后夜,小鹏气疲,我亦力弱,宏声渐作小音,渐消渐小,终至于无。君豪乘势而起,阿振亦奋起直追。前者声亮,若笛清,后者音低,如箫和。声发于同时,犬牙交错,参差不已,左者来,则右者至;前者呼,则后者应。如影随行,此呼彼应。”
君豪与阿振亦是张斯舍友。
老师点头道:“嗯,这段模仿的是醉翁亭记,节奏不错,个别语句还要修改一下”
“如一两短音骤起,穿耳贯脑而过,却戛然而止,长音于短音起时潜入,声渐洪亮,当人惊愕莫名之时,已作滔滔潮水汹涌而来。待潮水退却,短音则又突响起。天地间,万物俱寂,唯剩下潮水涨落声,与涨落间突起的短音。”
老师道:“这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