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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琼顿时有气馁了,缩在座椅里,目色茫然。
男人续道:“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触手可得……不单我们,我们的孩子以后也不用发愁了,上学,出国,结婚……都不用再发愁!”
李芳琼咬着牙,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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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父女重逢()
“到了。”刘天水说道。
三人走下车,缓步走到门前。按动铃声,静静等待。张斯期待着,小姑娘见了他,大概会十分高兴吧,定会立即扑过来。
“你们是谁?”开门的是个男人,面色疑惑。
张斯说道:“你好,我们是……”
未待他说我,刘天水直接闯了进去,将男人推到一边,说道:“不必跟他废话,咱们直接进去。”
男人恼怒,说道:“你们干什么,私闯民宅,我要报……”
声音戛然而止,一柄黑幽幽的枪,顶在他的脑门上。
“再多说一个字,就去死。”刘天水话中冷气直冒,令人胆寒。
便是连张斯也大为意外,未想到他如此直接,不过是进个门,也要动枪。效果倒不错,男人本是嚣张跳脱的样子,如此却老实多了,面上流着汗,双手微颤,非常惶恐。嘴巴紧闭着,跟着三人,一言不发。
向里走着,李芳琼正好出来,问道:“是谁呀……”
看见了张斯,忽然愣了下来,便如见了鬼一般,十分地不信。
“蕾蕾呢?”刘天水问道。
李芳琼挺着胸,努力使自己不要胆怯,说道:“凭什么告诉你们,你们都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们……”
刘天水皱着眉头,晃了晃手中的枪:“别废话。”
李芳琼缩了下脖子,还想顶几句,终究不敢,一时之间,张口结舌。刘天水冷笑了一声,说道:“匡哥没告诉你我们是干什么的?少给我耍花样,要不是为了蕾蕾,你他娘的早死一百遍了。”
张斯问道:“她在哪?”
李芳琼见他似乎温和些,胆气稍稍恢复,张口说道:“她去别人家玩了,我这便去找……”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耳中嗡嗡震动,屋顶的灰簌簌散下。枪口提起,重新对准了她的脑袋。
刘天水冷声道:“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边上的男人,尖叫着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双手捂着耳朵。那清秀的模样,在此刻看来,却狼狈透了。屋里传来婴儿的哭叫,应该是被枪声惊醒的。
刘天水向着男人踢了一脚,向着李芳琼鄙夷地问道:“你离开匡哥,就这为了他?”男人瑟缩着,仿佛落水的狗,尖叫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都是她的主意,都是她!”李芳琼看了他一眼,抿着嘴吧,心情复杂,又气愤又害怕,还有莫名的失落。
张斯看见她的神情,不禁摇头叹息。
人世间的事,往往如此,令人痛苦难堪。
李芳琼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放弃了自己的丈夫与女儿,本想过更舒心的生活。可事到临头,这个男人却毫不犹豫地出卖她。这是何等讽刺而又恶心的事,李芳琼的心,此刻大概已经死了。
“她在哪?”刘天水换了一个目标,枪口顶上了男人的头。
“货物间,她在或物间!”男人惶恐地回答。
张斯闻言,不再理他们,径直向内走去。来到货物间,那低矮的房门,令他皱起了眉头。打开门栓,轻轻推开,里面黑幽幽的,什么也看不清。闻着霉腐的问道,他心里乱糟糟的,气愤涌上了心头。
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他看见地上蜷着一个小小的人。
“蕾蕾!”他立即趴下,焦急地呼唤。
叶肖蕾听到了熟悉的声响,悠悠醒来,看着张斯的脸,微笑着说道:“爸爸,我知道你会来的……”声音柔弱极了,细不可闻。
张斯听到这句话,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
他轻轻地将小姑娘抱起,叶肖蕾却痛处地低声叫唤,仿佛身上被针刺一般。到了明亮的地方,张斯一看,褴褛的衣衫内,青红交错,各种伤痕,触目惊心。张斯看着那淤积的伤痕,心如刀割,柔声问道:“妈妈打的?”
叶肖蕾低声说道:“那个男人也打,用好大力气,蕾蕾好痛……”
“不怕,不怕,以后不会了……”张斯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心中则痛的厉害。一股无言的愤怒,在他心中横冲直撞,难以消散。
叶肖蕾抚着他的脸,却幸福地笑道:“爸爸,你没有剃胡须,扎手……”目中泛白,却晕了过去,脑袋挂在了他的肩头。这下把张斯吓了一跳,连忙走了出去,喊道:“车,蕾蕾晕过去了,我要去医院!”
几人尚在外间,李芳琼见状,忙说道:“不碍事的,这是饿的,前几回都没事,过会儿就醒过……”张斯闻言,豁然抬头,仅仅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前几回?”
李芳琼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张斯转向刘天水:“让她闭嘴,我不想再听到。”
话音方落,刘天水一个打耳光扇了过去,李芳琼直接被甩到了地上。堪堪爬起,捂着脸,待要开头,又一个打耳光扇来。脸上通红一片,肿的老高,嘴角鲜血直流,想开口也说不清楚了。
张斯则径直走过来,一脚将那个男人踹倒,用力地踢了几脚。
男人瑟缩着躲避,却怎么也躲不开,疼的大叫。张斯收脚,冷笑着说道:“别哭的像个娘们,被我张斯踢,你应该感到荣幸。”
“去,发动车子,我们去医院。”他对司机说了一句,司机匆匆走了出去。
张斯抱着叶肖蕾,向刘天水说道:“伤人性命,你们黑帮能解决么?”
刘天水闻言,点点头说道:“张先生不必担心,我们有经验的。”
“那就好,”张斯哼了一声,看着那男人,说道:“不用杀人,对这样的畜生,死反倒是种解脱。你想办法,让他一辈子不能走路。”
说完,不待他答应,便出去上车,一溜烟地消失了。
刘天水在屋里转悠了一番,从货物间寻出了一柄大锤,拎在手里,哼着小曲走过来。李芳琼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惊恐地说道:“你……你……要干嘛?”
刘天水不理她,径直走到男人身边,拉过他的手,摊开在地上。
“咱来玩一个游戏,”他笑了笑,温和地说道:“我待会儿落锤的时候,你不要躲,若是我没砸到,下一锤就在你的脑袋上,懂么?”
男人颤栗不止,哀求道:“别……求求你……放过我。”
“游戏准备开始,一,二,三……”刘天水不为所动,依然满面笑意,将大锤缓缓举了起来。
“求求你……不关我的事……求求……啊……”
血肉模糊,殷虹四溢,凄厉的惨叫,震动了整个小区。
张斯进了医院,将叶肖蕾安顿好,这才有空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之后,回到病房,小姑娘仍在沉睡。身体瑟瑟发抖,不停地呓语,仍会感到十分害怕。只当握着张斯手时,才会安定下来。
就像在大桥崩塌后的情况一样,两人静静地待在医院中。
叶肖蕾并非胆小的孩子,性格又十分的倔强,属于软硬不吃的那种。李芳琼拿她也没办法,却在一次意外中,发现了她的弱点。叶肖蕾拍独自待在狭窄黑暗的地方,这是大桥崩塌给她留下的后遗症,一直未愈。
于是,在手段用尽的时候,便将她丢进货物间。叶肖蕾一次又一次地回忆那个恐怖的过去,心理状况如何,可想而知。然而,尽管每次都会凄厉地哭喊,却从不曾屈服过。既没喊过妈妈,更不会喊爸爸。
看着她那惊悸的模样,张斯真想将李芳琼掐死。
如此可爱的女孩,他们全家人,包括张倩彤,都宠的不行。便像一颗明珠,整天捧在手心,担心她受到丝毫伤害。可是,她亲生母亲,却这般残忍地对待她!张斯不禁自责,当日就该坚持一下,不让李芳琼将她带走。
一直过了半晌,叶肖蕾才缓缓醒来,冲着他微笑。
第一句话,却是:“爸爸,我好饿。”
张斯既好笑又心酸,吻了吻她的额头,抹着眼泪,忙站起身来:“在这儿等我,我这就去……”急促地走出了房门,给她找吃的去了。
等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多了许多鲜花水果。叶肖蕾正自顾自地嚼着一根香蕉,吃的津津有味,见他来了,呵呵地笑,将手中的东西扔了,要吃正经饭。
张斯边收拾东西,边疑惑地问道:“方才谁来了?”
“天明叔……”小姑娘回了一句,张大嘴巴,示意要吃东西。
张斯取了勺,轻轻喂她,说道:“谁是天明叔?”
“唔……”小姑娘边吃边思索,却想不清楚,于是说道:“天明叔就是天明叔……对了,他是我亲爸爸的朋友。”
“哦……他人呢?”
“走了。”
“司机叔叔呢?”
“在门后……”
张斯一愣,心里奇怪的很。一个“天明叔”,高深莫测的,来看病人都不留下来见见自己;另一位“司机叔叔”更奇葩,竟然藏在门后,这是要玩躲猫猫么?他站起身来,将门拉开,却见司机顺着墙根瘫软了下来,躺坐在地上。
吓了一跳,张斯稍稍后退些。
“天明叔弄的,说不会有事。”小姑娘嚼着东西,满不在乎地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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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遗嘱产业()
叶肖蕾的伤并不很重,但需要慢慢调理,所以花的时日颇长。张斯自然不能离开,这倒与他出发时的预料有些出入。好在家里的事,都有人处理,他在与不在,影响不大。在此期间,倒是了解到了几件事。
他由于叶肖蕾的伤,多少有些怒气,责备刘天水既然知道消息,为何不早点接她出来。刘天水感到抱歉,说道:“这也是近来的事,我们以前监视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所以把手下的人都撤了……”
此外,还有一点原因。
“我不要跟他们走,”叶肖蕾曾经对他解释,说道:“有几次,他们混进家里,要带我走。我尖叫着把他们吓走了,我好担心,若是我走了,你便再也找不到我……”
听着这童真而又深情的话,尽管有些稚气,却令他的心都碎了。
“若是下次,你就……不,不会再有下次了!”张斯说道。
至于李芳琼何以如此毒打自己女儿,张斯一直不得其解。叶肖蕾一知半解,只说:“她让我喊那人爸爸,我讨厌他,并且看不起他,偏不喊!于是她就很生气,要打我的脸,我虽然痛的很,依然不喊。”
这是小孩子的话,有些道理,却并不如何充足。
而律师上门,找上他们的时候,这一切便得到了解释。原来叶匡离开他父亲的时候,并非身无分文,而是带走了一大笔钱。他决心脱离黑道,所以并未动这笔钱,而是想当然地要与李芳琼一起过平淡的日子,自给自足,靠平凡的工作养家糊口。
可惜李芳琼的本性,与他想的恰好相反。
叶匡为了她,与父亲断绝关系,离弃黑道。下面该是一个江湖人,极为渴望的日子,有个温柔的老婆,听话的儿女。而李芳琼的虚荣,使得她迅速看不上老实的叶匡,在生下叶肖蕾之后,很快与别人好上了。
叶匡之前本属于入赘李家的状态,至此则十分尴尬,带着叶肖蕾离开,无家可归。
“叶先生托付,将这笔钱留个叶小姐。”律师将东西交给了张斯,说道:“不过叶小姐年纪尚幼,所以需要交给您。这里有个前提,就是叶小姐心甘情愿,并喊你爸爸。”
张斯至此恍然,明白了李芳琼的用心。
叶匡是黑道出身,怕自己遇险,所以提前留了财务,以免叶肖蕾没有好日子过。而他对于李芳琼并不很放心,对于她第二个男人就更不放心了。所以要有这么个前提,只要叶肖蕾不愿意,别人便得不到这笔钱。
这本是给了叶肖蕾权利,可惜他死的匆忙,女儿并不知晓此事。
同时,他也低估了李芳琼的狠毒,会用残忍的手段,逼迫自己的女儿。好在叶肖蕾脾气倔强,否则倒要便宜了两个混蛋。
“可是……”张斯将东西退回去,不愿意接受,说道:“这笔钱,还是交给叶老先生吧,这本就是他的。”
律师说道:“叶老先生找过我,打探过这笔钱的去向,也坚持要张先生留下。”
张斯笑笑,说道:“不必,抚养一个小姑娘能花费多少?张某人家中并不窘迫,过的尚算富裕,不缺这一点。”
“张先生,收下吧,”一旁地刘天水闻言,也说道:“这是匡哥的意思,别人也不好更改,”笑了笑,说道:“您的身家,咱自然了解一些,正因为这一点,我们才真正放心呢。一般人见了这笔巨款,可能要动贪心的,张先生这么小的年纪,却已是有过亿的记录,更散尽了兴办义学,岂会在乎这些?”
此言一出,律师也跟着笑了。
事实情况如此,勿用细想。叶匡所谓的巨款,与张斯的身家相比,差的远了。而张斯才华横溢,一本书的出版,利润也是非常丰厚的,更何况他不仅是位作家。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并不将钱财放在眼里,近亿的身家,全都挥尽,自己留的极少。
大概是钱赚的容易,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刘天水笑道:“张先生若是还要捐钱,不妨将这笔也捐了,反正今后蕾蕾要跟着您的,她的财产,您可以做主。匡哥若是有知,也会欣然同意,毕竟是积德呢。”
话有些戏谑,张斯也不禁好笑。
他非扭扭捏捏的人,听到此处,也就没再犹豫,直接收了下来。叶肖蕾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却没什么兴趣,她在张家吃穿不愁,对钱没什么概念。并且在桃源的时候,她得到的待遇,完全不是钱可以买到的。
时间流逝,叶肖蕾在康复,叶老先生却陷入了弥留。
在一个温和的午后,张斯携着叶肖蕾去看望他。老人带着氧气管,躺在病床上,面色极差,呼吸微弱。只在见到叶肖蕾的时候,眼睛忽然亮了,人也精神许多。见她乖乖被张斯抱在怀中,老人似乎放下了心,去了一大桩心愿。
“张先生,终于见面了。”
亲人探视之后,房中只剩下了两人。
“谢谢你,倒真不曾想过,世上有你这样的人……”老人精神不错,拿开氧气,说话很清晰,竟没有咳嗽。
张斯摇摇头,说道:“自救出她的那一夜,蕾蕾就成了我的亲身女儿,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叶老不必感谢我。”
“男子汉大丈夫,恩怨分明,我年纪虽然大了,却还做得到。”老人笑了笑,说道。
张斯对他的观感,好了不少。老年人的脾气,大都不好,常常偏于怪癖,像眼前这样乐观豁达的,倒是少见。尽管为黑帮份子,还是一方大佬,手上可能有许多血迹。但单以个人观之,确实不错。
“我这辈子,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事经历了不少。”老人兴致不错,温和地说道:“但待人做事,都是凭着良心,并没有对不起别人的地方,”讲到此处,喟叹了一声,“但阿匡,天明和蕾蕾,我确实辜负了他们。”
张斯听着,没有安慰。
老人续道:“阿匡死于非命,多少有些天意在内,江湖上的人,得到这样的结局,也不算很差;倒是蕾蕾,终究是无辜的,任何苦痛难过,都不该承担……我本来很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