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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斯的文章一出,他们顿有感同身受之意,击节赞赏,难以自已。
“五千年的血气纵横,一脉相传,时弱时强。每每到极危险的时候,总有慷慨悲歌的勇士,以自己泣血的呐喊,震响四方,使之浸进心脏最深处,继续流传。
到如今的年代,本以为精神已灭,传承消散,却未曾想潜伏的血脉蓦然觉醒,在新一代的俊彦身上重见天日,普天之下,当同此幸……”
这是一位大学生所写,文句十分工整,力度亦十分足。
大概是位思想颇为独立的人物,未少看书,对以前的事有些了解。而于当下的情形,必是不很满意,胸有牢骚,无处可发。
如今见了张斯的文章,内中热血涌起,立时化作文章,语气稍显激烈,倒是不吝溢美,看来该是十分喜爱的。
至于一些中学生,自然写不出这等评价,但喜爱之情,较之只高不低。
“我从不曾见过这样的文章,如此短小,一段不过几行文字。与教科书连篇累牍的描写相比,显得有些可怜。
但我对它的喜爱,不可遏制,竟快刺进骨子里了。
坐在教室中,看着老师自娱自乐地演讲,我总止不住地冷笑。
说那么的谎话,你可曾羞耻过?
若是有人解释,那是生活所迫,不得不然。我不会反驳,因为这可能使真实情况,我只是感到深深的悲哀。
看着报上的文章,我找到了精神导师,漂泊的灵魂,终于有所依靠。
师友与父母责我偏激,骂我莫名其妙,此刻我已不再愤怒。尊严或许是天生,但没有勇气守候,便会跌落。你们的无知与胆怯,我看的分明,除了为你们难过,我已没有其它感觉……”
这是一位中学生的文章,尖锐深刻,吓到了许多人。
此评一出,人们纷纷惊呼:少年人中,到底还藏着多少天才?
而那句“师友与父母责我偏激,骂我莫名其妙”,读来触目惊心,心内十分不舒服,引起许多人的深思。
天才总是存在,可并不是每个天才,都如张斯那般幸运。
没有张相文这样的校长,谢敏振如此的老师,张斯的结果又会如何?
在华夏国土上,天才的敏感,得不到过多的赞誉,张斯并不具有代表性,这位中学生的遭遇,才是普遍的。
幸运的是,他找到了“精神导师”,不再孤独。
张斯被人称作“老师”,大概从很久以前便开始了,而如今的称号,却是头一次。不知不觉中,他影响到了许多人,这些人由单纯的羡慕到深层的崇拜,终至将他树立作精神偶像,以供自己的灵魂依靠休憩。
一群人开始向他围合,聚集在他的周围。
“我无法判断他所说的,是否正确,学识与天赋都在限制着我。
但我选择相信他,因为,我没有见过如此坦诚的语气,即算是尖刻地批评,也带着深沉的情感。
这样的文字是有魔力的,读着一字一句,我似乎听到了作者的心跳。
实际说来,我比他还大几届,但从来没有学姐的感觉。
他自从出现的那一刻,便是极为成熟的,尽管谦逊冲和,我依然要仰视着才能看清楚他,因为这才是适合的角度。
讲三国历史,除了现出他的积淀,发挥不了他的才华。
如今,他终于挟着耀眼的光芒,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这也是位学生,不知是本科生,或是研究生,所写属于随感,把握不住重点在哪,但极为感性,有着一份别样的韵味。
与那位中学生相比,她要温和的多。
而她的文章确实能代表大多数的女生,凡认识张斯的,都表此情。她们判断不清张斯的话是否正确,也不愿去判断,这些从来不是她们关心的重点。
她们有的只是一种喜爱,没有缘由,天真有单纯,带着崇拜。
至于那些年纪更小些的女孩子,情感或会更浓烈些。
她们愿意与男生谈论张斯,因为谈论那些日韩男明星的时候,除非爱慕她们的男生,一般人总要皱着眉头,那句“花痴”尽管未说出口,却全写在了脸上。一些有个性的男生,听了她们莫名其妙的谈话,或许还有不屑地骂一句“白痴”呢。
而张斯是个例外,尽管也长的英俊,却是男生们的偶像。
崇拜他,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作一种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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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简单评论()
有人说世界将结束于熊熊烈焰,有人则说结束于凛凛寒冰。欲望如火,体会其烈,则知世之归于火为我所愿。但若其必两度遭逢毁灭,我知恨之极至,必然明了,毁灭之冰,同样魁伟,同样顺人心意。
————罗伯特?佛洛斯特《火与冰》
在这个沉寂的文坛,出现《火与冰》,反响如何,可想而知。
读者爆发出极大的热情,同时,各种评论纷传,激起了非凡的热闹。
著名作家赵志鹏如是评论:“文字虽是冰冷的,而文字炽热,便如一块通红的烙铁,烫的人心滋滋作响,青烟漂浮。”
形象生动,既活泼又深刻,高手写的东西,确实不一般。
一位大学教授,写了另一种评价:“我很感动,为了它的真诚;我也很羞愧,同样为了它的真诚……”
与前一个相比,似乎在自说自话,而内中别具意味,读来更加隽永。
至于水平低些的评论,便更多了,触目皆是。
“字字如箭,句句穿心。”
“近年的杰作,以此为最。”
“又一声低沉的呐喊,震耳欲聋,久久不绝。”
“……”
当张斯步入校园的时候,见着很多学生,捧着报纸,讨论他的文章。
见着他,免不了要拉住询问一番,亲切地喊上几声“张老师”。
他们与外面的人不同,原是见惯了名人,并无那种追星的热情,而作为桃源中学的学生,更多则以张斯的学生自居。
实际说来,张斯自己亦是学生,该是校友或是同学才是。
然而,桃源这个地方,何人敢称自己是张斯的老师?
即或是张相文这等年高德劭的人物,与他也是平辈相交,别人若是来占这个便宜,难道比张校长人品学问还好不成?
而张斯承认过的弟子,只有陈娜一人。
她原嚷着要跟着他好好学习的,可惜张斯并不常在学校,遇着空闲,也是自己寻人玩耍了,哪有时间教她学问。
事实情况是,陈娜确也不在乎。
如今挂了一个弟子的称谓,免不了总有些好处。
张斯在学校的影响力不必说,她自然跟着水涨船高,在外面亦是说一不二的人物,遇着麻烦事,常常只需他提携一下,便非常简单了。
由此,陈娜可得了不少便宜。
当日的一场玩笑,令许多老师莞尔,如今随着张斯地位渐隆,声名日广,他们发现,这个玩笑竟如此令人羡慕。
人生际遇,便是如此变幻。
“张斯生平仅收过两位弟子,陈娜是在他成名之前,师生颠倒,是一桩趣事;雷晨则在他成名之后,比较符合常理。
张先生言传身教,感染过不少人,与他相处的师友,总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影响。
许多人写回忆文章,总以师长来尊称他,又因他并不承认,故而只得呼作‘精神导师’了,说来也算一件轶事。
实际说来,陈娜与她的渊源,倒并不体现在此处……”
————《张斯传》
“我师从张先生,是世人皆知的事。
先生教学生,并不爱谈学问,只令随着他一起做事。在他看来,世上的学问,非仅书本一途,触目皆是,区别只在能否干好罢了。
以我自己为例,到了如今的年纪,一言一行,总还留着他的影子。在我看来,这便是极高深的学问……”
————雷晨《江湖往事?序》
“……是年,《火与冰》登载,文坛为之震动。张公以正式评论家之身份,介入时事,启自此时。前辈学人,多有赞赏。年轻学子,受极大鼓舞,争相阅看,一时之间,遂有洛阳纸贵之呼……”
————《张斯年谱》
“难得的好文章,不错。”谢敏振说道。
张相文笑道:“都说是才子,这次方才名实相符。”
花园的小石桌,张斯与谢敏振对弈,张相文则一边看着。
“输了。”谢敏振皱着眉头,最终丢下手中的棋子,说道。
张斯呵呵一笑,转头看张相文:“我们手谈两局?”
张相文摇摇头,笑道:“年纪大了,应当修心养性,下棋关乎输赢,又极费精力,实在不适合老年人。”
张斯说道:“街角路边,下棋的可都是上年纪的人。”
张相文说道:“无所事事,自然又作别论。”
张斯笑笑,没有再说下去,转问了另一个话题:“今次开了新的文章,两位要不要来凑凑热闹,单是写些消遣文字,怕是难浇胸中块垒吧?”
张相文哈哈一笑,说道:“我与世无争,清静潇洒,哪来的块垒?可不比你们年轻人,气血方刚,正是嫉恶如仇的年纪,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
张斯耸耸肩,说道:“好吧。”
谢敏振说道:“今次的文章,在学生中,该有不小影响吧?”
张斯点点头,说道:“同样的年纪,他们应该会赞同。”
谢敏振“嗯”了一声,说道:“少年人定要多读这类文字,因为思想尚未定型,若是总看软绵绵的文章,怕是不大好。”
张相文说道:“个人意愿不同,这也强迫不得。”
谢敏振不置可否,对张斯说道:“不过,许多观点,似乎稍嫌武断。你对历史原是熟悉的,应当谨慎推敲,务使准确些。”
张斯点点头,说道:“嗯,大概是一时气血浮动,只顾着随情绪走,理性的思考难免缺了些,今后会仔细些。”
《火与冰》自然是很好看的书,许多警句,读来令人惊叹。
而其中确实有武断处,原作者那时年纪也不大,才华横溢,考虑却有局限,为了达到情绪的宣泄,难免有照顾不到理性的地方。
张斯依今世的情形,做了不少更改。
大多是因为原作者所举书目和人物,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得删去,或以别的替代。总体的感觉并没有改变,依然保持着锋利,寒芒闪烁。
即算有武断处,他也有意保存了下来。
一者是借了别人的东西,要保持应有的尊敬;再者,他需要凭这些武断的观点,吸引注意,只要有了反响,自然有人会去讨论其中的对错。
张斯与两位聊了会儿,又去教室转了圈。
王鹏等人很是高兴,拿着报纸问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小斯,这次的文章真棒。”王闯由衷地赞叹。
张斯呵呵一笑,说道:“闯哥喜爱这类文字?”
王闯说道:“自然喜爱。”
张斯说道:“那你也不妨写一点,到时候交给我,我看能不能放在报上发表。”
王闯闻言,不禁有些意动,不过仍有些犹豫。张斯只在一旁看着,并不催他,过了会儿说道:“别忙着答应,先试着写写,若是力有不逮,那就没办法了。”
王闯点点头,表示赞同。
张斯领着几人一起去吃了饭,自然是由余德水招待,大快朵颐,好一阵舒爽。数日不见,也有一番叙旧,花了不少时间。
他只奇怪,竟没有看到冯轩轩,不免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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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完美结局()
对于张斯的举动,白秋原只给了一句话的评价:坚韧心志,再接再厉。
尽管短小,于张斯而言,也算一种肯定。离前次的事,不过数日,张斯能发表此文,白秋原亦非常高兴,自己毕竟没有看错人。
至于其他人,也是赞赏的多,批评的少。
张斯仗义之名,已远播天下,如今又得政府承认,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一些人即或对他有何恶感,也要思量一番,不敢妄下评语。
而他的作品,质量毕竟过硬,确实有值得称赞处。
“沉滞太久的空气,会渐渐变得腐臭,令人气闷。
曾几何时,我们的文坛便成了这个模样,将前人的话颠来倒去,一说再说,直至逼得人再没半分兴趣、
再美的姑娘,也经不住时时观赏。我们的审美,不因缺乏经验而低下,却因过度疲劳而庸俗。陈陈相因,总以想当然的语气,去评判一切。即算如此,倒尽胃口的观众,依然热烈地鼓掌。大家配合着完成一场表演,有人装着演出,有人装着欣赏。
谎言并不可怕,可怕处在于,我们对谎言习以为常。
而此时,忽然吹起了一阵疾风,搅动着空气,乌云骤聚,山雨欲来。在火与冰的碰撞中,能见着裂开的闪电,划过天际,引发阵阵响雷。
我相信,张斯只是个先锋,风雨将至……”
《火与冰》给文坛吹进了新的空气,冰冷冷的,很是舒爽。
这里再见不到歌功颂德的宏辞,夸张工整的套话,故作高深的玄语。有的只是对先贤的追慕,对黑暗的抨击,对迷信封建的冷嘲热讽。
张斯并未表现的客气,尖刻的语言,伤及了许多人。
大家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也在被嘲讽之列。
一位中年作家,如此写道:
“友人拿了一份报纸,指与我看,问及讥刺的是何人。
他的意思不难理解,不过是好心提醒我,可能被人骂了。我只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将话题岔开了。
至于缘故,大抵因为作者并不有意骂我,却实在骂了我。
张斯的大名,不说如雷贯耳,但总还听过几回,于他的行为,我心中十分佩服。至于我的名字,他入行尚短,或许并未闻人讲过。
自他的言辞中,可以看出,定是讨厌某类作家的。
巧合的是,我正处于这类作家中。
故而他虽有意骂这类作家,却并非有意骂我,正是如此,我才没有半分火气。这其中并无私人恩怨,甚而一丁点的利益,不过是个热血方刚的作家,努力要说上几句心里话。
我有自己的委屈,但我不愿解释。
我对他也并无愤恨,若是有点感触,也只是羡慕。
一个人或许没有老去的机会,却定然有年轻的时候,他是年轻的,做了年轻人该做的事,如此从容,如此坚定。
我也年轻过,可惜却是弯着腰,卑躬屈膝地度过……”
这是位坦诚的作家,言语平淡,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情。而字里行间,透着股悔意,似乎正遭受良心的责备。
读者看了这样的文章,不单不会笑话他,反而要肃然起敬。
一个人能容忍对手已经很难得,若是真寻出自己的错误,并且赞扬指责自己的人,便可以说上了不起了。
被张斯伤及到的人,不在少数,而能发表这类文章的,却仅此一份。
“张斯终于愿意出手了。
对此,我已期望很久,相信许多人应有同感。
他的为人,自然不必评价,事实历历在目。而作为一位才子,拳脚的力量毕竟不能与笔下功夫相比。他以往或许并不认同,不知受了何种影响,竟改变了看法。
在他看来,官员贪污,以至于大桥坍塌,这便是草菅人命。
对于这种事,自然不能容忍,尽管可能陷自己于极度困难的境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