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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会真的伤害张斯,又何必在乎呢?
矛盾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化解,大家面上都好看。
可惜的是,当事人并不认同。
杨雨薇考虑过,让张斯发表一篇声明,认个错。
张斯只嬉皮笑脸地推脱,搞的她很上火,拍着桌子说:“让你低个头,又不是让你去死,你到底怎么回事?”
或许语气有些重,张斯的面上的笑容忽然消失,显得有些冷。
他沉默了一下,淡然地说道:“薇薇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许多事你不能了解,认错事,绝不可能的。”
杨雨薇冷笑,说道:“好清高的脾气,我辛苦帮你,就为了听这个?”
张斯闻言,抬头看她,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我并不欠他们什么,欠的只是你……薇薇姐若是想让我还什么,张斯并非无赖,一定如数奉还。”
杨雨薇见他说的坚定,怕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得不偿失,不敢再逼他。
“算了,你记着我的好就是……”她挥挥手,说道。
接下来,绝口不提此事。
情形依然有些尴尬,好在她手段高明,谈笑自如,只是几句亲热的话,便让张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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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波涛汹涌()
如此社会,尊严确实太过轻贱,不过,却是我们本身仅有的东西了。遇着挫折,要抱紧些,万一松手,就再寻不会来。
————张秋枫
媒体依然很热闹。
讨厌张斯的人,大声声讨,要将他投进监狱,以警示民众,避免发生动乱;张斯的粉丝激烈反对,指责对方厚颜无耻,莫名其妙;中间派的人,更希望用一种温和的手段,来消弭这件事的影响。
一位专家,在接受采访时,说道:“若张斯不被惩处,置法律于何地?”
这是一个打不开的死结,张斯确实触犯了法律,而法律要求他接受制裁。这正是张斯的支持者担心的地方,若真有人以此来抓张斯,他们该如何抵挡?
谈到法律,可是个严肃的东西,就不那么近人情了。
而当谢敏振听到这种言论时,在他的评论中,只写了一句话:“法律为人而存在,如果它妨碍了人类的善良与正义,那么,它已没有存在的意义,该换掉了!”
当真石破天惊,这句霸气侧漏的话,霎时便传遍了天下。
桃源中学的学生,看谢敏振的眼神,畏惧而又崇拜。
大家一直在讨论张斯是否承受处罚的事情,而他已经在思考废除法律的事了,尽管没什么实现的可能,但他的勇气使大家折服。
而他的言论,确实是对的,甚至深得人心。
没有激昂的反驳,没有曲折的论述,也没有尖刻的讽刺,而是以最堂堂正正的方式,从容淡定表达自己的观点。
张斯是对的,如果他与法律冲突,那么,便废除法律!
这就是谢敏振的观点,简短却激越,使人看了莫名地精神抖擞。
本来,民众是偏于中间派的看法,让张斯表个态,事情便算结束了。谢敏振此言一出,不免要引起新一轮的热潮,大家思虑,为了法律的尊严,需要张斯认错,可是,法律真的有尊严么?
若它是错的,也值得维护么?
单从理论上讲,这实在不是什么高深的题目,存善去恶,三岁小儿亦知区别。可既涉及现实,有许多忌讳不敢犯,有许多落网不能冲决,徘徊犹豫,往往只能留恋歧路。
谢敏振是义正言辞,心无愧怍,媒体却不敢附和,一时倒显得声寂音孤。
而暗潮涌动,报刊虽不登载,并不能说明没有议论。
有人试着转移注意力,将目光投向张斯,希望借他的表态,遮掩这段言论。
《桃源报》顺应趋势,刊载了他的口授文字,却并不能如他们所愿:
“张某年幼无知,所为之事,欠思量而错谬者甚多,难以计数,却不包括眼前情形。家父厌世极早,未能亲加抚育,课以知识,唯重本心一事,竟随其言行,得以铭记。
如今回念,并不曾有所触犯。
桥塌种种,出于义愤,事属鲁莽,却不敢承认做错了什么。若可以重来,定然再做一遍,无丝毫悔意。
读者来信,出于爱护,谆谆教导,劝出面认错,以全身誉。
善意可感,在此致谢,并报深歉,不能如信中所言进行。
既不承认有错,自然不敢声明,以此虚伪之举,作自污之行。若政府有其它考虑,系以绳索,拘以牢狱,张某无以为抗,只得于家中静候。
得保本心,已算万幸,至于其它,不敢多加奢望。”
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印在纸上,尽管看似温文谦和,不卑不亢的语气中,仍透着森森之意,读来触目惊心。
谢敏振虽霸气侧漏,毕竟是纯理论的言谈,张斯则以事论事,在叙述具体情况。
文章写的清晰,通篇看来,只是四个字:死不认错。
读者惊心,是因为如此一来,他的立场顿时鲜明,竟是站到了官家对面。既在华夏的土地上,法律说来,不过是虚言条文,官家的话,才可算无上法律。
只需一个简单的理由,便能使你永世不得超生。
一些人物见状,不禁蠢蠢欲动。
想尿的远,还得顺风解裤带。
官家对此,一直没什么反应,不知作何打算。思虑起来,大概是等着舆论先行,再处以惩罚,到时候便显得名正言顺了。
溜须拍马之徒,自以为会意,忙准备文章,接连发表。
炮火十分猛烈,多在法律上下功夫。
因为论及人品道德,张斯已誉满天下,可算第一流的人物了。民众对他佩服崇拜,树立作偶像,就连今次的表态,也获得一片赞赏。若是有人在这方面下功夫,必定惹人反感,搬石头砸自己脚。
攻击的炮火特地绕开,不触及这方面。
“张斯对民众不很负责,他自己毕竟是一特例,若非前时积了偌大名声,事情如今将是另一番模样。
而从民众的盲从习性看,对他的行为最易模仿。
彼时惹出祸患,张斯能能他们抵挡?
个人的对错,需置于大局中考虑,为一人的颜面,却以众人的利益作冒险,实在得不偿失。如此,又何敢称无错?
以他的年幼,虽有血气之勇,而无沉虑之思,所为所行,即算正义,也近于任性。
政府部门负治安之责,管理民众,则不能以此作规范。为示公平,须得对照法律,逐条细查,一则一,二则二,如此庶可使人钦服,平息议论……”
言辞尚算通顺,堂而皇之,初读确实凛凛大义,令人折服。
只不知“大局”到底是什么,张斯又会破坏“大局”。
另一位机关人员,也发了一篇文章,与此有几分相似:
“法律为公器,高悬在上,一文一字,波及百姓,干系深广。影响民众,不知凡几,不当因一人之故,废弃或更改。
张斯挟名望以自重,拒绝声明认错,似有蔑视之意。
若不能按律处理,则可看作承认特权,后人以此为例,恐纷扰更多……”
此辈人物,最爱大言欺人,明明没影的事,却硬往别人头上套。
张斯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蔑视法律的言语,更与特权无分毫关系。此人闭门造车,生搬硬套,将二者联系在一起,人品学问都无可观处,唯想象力颇值一赞。
也有不明所以的人,受此蛊惑,发文支持。
这类人并非有意,只乍听此辈言论,被哄骗了,也兴致勃勃来参加:
“听人谈论,竟欲发起法律,当真如同儿戏,不值一哂。
此是书生之言,分明不通世事。虽是简单条例,自商榷至论定,也要花去无数人力,极多时间。既成明文,必定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所及,又岂能以儿戏相待?
在笔者观来,谢先生之言,出于意气,无非想助自己学生,免法律之责。情操固然可嘉,而理性缺乏,却不值提倡。
当然,张斯所为,确实有特殊处,惩处不该免,可过可酌情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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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男子行径()
没有法律,有人会强取豪夺,有了法律,他们的强取豪夺会变得合理。
————张秋枫
光亮融融,氤氲着暖意。
花园中红绿相间,摇曳着可人的花朵,清香漂浮,沁人心脾。
老人坐着轮椅,瘦骨嶙峋,面上皱纹迭起,腰杆却挺的直,若标枪一般。此时拿着老花镜,隔在眼前,眯着眼睛看报纸。
“我给您读就是了,这样怪费力的。”朱红皱眉,说道。
老人放下报纸,叹息道:“目力越发不继了,三两行的字,竟看了这么长时间。”
朱红将他的报纸抽走,说道:“又不是没人服侍,非要自己看,真是找罪受。”
老人闻言,呵呵笑了,躺着椅上说道:“为了我家红红的大事,怎么可以找人代劳,总要自己看看,才能放心。”
朱红面色微晕,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头,这才说道:“那……您感觉,他如何?”
老人点点头,说道:“是个有脾气的,很合我的胃口。”
朱红闻言,眉开眼笑,说道:“那就好,等过些日子,我带他来见您。”
老人不置可否,说道:“这位小朋友,颇爱来事,如今的年代,怕是不那么容易。我不劝你放弃,只是要提醒你,以后的日子,或许不怎么平整。”
朱红说道:“我劝劝他就是了,让他收敛些。”
老人叹息,说道:“气血纵横,敢作敢为,这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你要劝他什么?从此以后,不再作个男人?我若是他,定将你赶的远远的。”
朱红疑惑,说道:“那我到底要如何?”
老人牵过她的手,面上慈祥,温柔的正如夕阳余晖,说道:“自然是要按你的喜好去做,无论对错,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天塌下来,爷爷替你顶着。”
朱红并不全能理解,面上却是孺慕之情,靠近些说道:“我就知道,爷爷最疼我了。”
老人微笑,说道:“你母亲去世的早,我又不能将你照顾好,按理,我该劝你找个安稳的人嫁了,过些平静的日子。
可是我知道,人的一辈子太短,眨眼便过去了。若是不能经历些刻骨铭心的事,总归是一场遗憾。如今想来,我的记忆永远停留在战火纷飞的情景中,那是属于我的年代,对于眼前的寡淡日子,没有半分喜爱。
若不是为了你,我早该……”
“爷爷!”朱红喊了声,不让他说。
老人摆摆手,硕大:“不说了,不说了……唉,年纪大了,便止不住要乱发感慨,真不是个好习惯。”
朱红这才恢复正常,说道:“可是,爸爸他怕是……”
老人哼了一声,说道:“那个怂货,有我在,还轮不到他做主。”
朱红喜滋滋地点头,“嗯”了一声。
“对了,他……身边还跟着杨雨薇,我怕比不过她。”朱红的心情有所回落,皱着眉头,面带隐忧,说道:“她那么聪明,又那么好看,我争不过她。”
“杨家的丫头?”老人问道。
朱红点点头,默认了。
此时,远处走来一人影,离得三四步,立定身子,喊了声“报告团长!部队集结完毕,准备出发了!”
朱红抬头,笑道:“李爷爷,你老这么喊,可是在给我爷爷降级哦。”
对方闻言笑了,也是一须发皆白的老者,精神矍铄,腰挺的笔直。
李爷爷说道:“喊了一辈子,改不过口了。”
朱红看了看老人,疑惑道:“你们要去哪?哪来的部队?”
李爷爷回答道:“这次团长回来,金陵的老战友听闻,要来看望一下。团长嫌院子里不爽利,决定将大家带到外边,喝喝酒,打打靶,好好叙叙旧。”
朱红说道:“吓我一跳,搞的这么正式。”
老人呵呵一笑,挥挥手,说道:“出发。”
朱红要跟着去,凑凑热闹,他点头同意了。
轮椅本该她推着,却被李爷爷接了下去。
三人边走边谈,老人将朱红的事略略说了一下,告知李爷爷。
李爷爷闻言,却对朱红说道:“大小姐,你莫要怕,姓杨的当年比不过咱团长,她孙女肯定也比不过你!”
朱红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只好苦笑,无言以对。
老人笑道:“老李说的对,你可不能丢了我的脸。要说起来,我的智力也是一般,跟姓杨的相比,可差远了。可老李给咱当警卫员,死心塌地的,都这么大年纪了,撵也撵不走,这姓杨的可做不来。”
老李挺着胸,自豪地说道:“那是!咱团长虽然年纪大了,只要到了一个地方,以前的老兵不管艰辛与否,定要来探望的。有好些人,想留下来服侍团长,这感情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朱红好奇,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老人笑道:“其实很简单,你的情况就像打仗,要勇往直前,把你的诚意表现出来,告诉他,我就是任何情况下,都不离不弃!”
朱红若有所思,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与此同时,张斯的战友们,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郦清第一个跳了出来,气愤地写了一篇文章:
“没有哪个民族,可以缺少偶像,正如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英雄。
我不敢说张斯是英雄,但他足以当一个偶像,总不会比拍电影,唱歌的人差什么。与他认识已非一两日,若说他会伤害别人,当真滑稽!
世界上有那么一类人,见不得别人好,总是处心积虑要抹黑别人。
张斯所言所行,已公之于众,是非曲直,早有公论,还需要谁来判断?
尤其拿他的年龄说事,‘虽有血气之勇,而无沉虑之思’,果然言之凿凿,只太不要脸了些,显得无耻。
模仿他的人,最不济,也知仗义扶困。若都按一些人的说法,大家只好当缩头乌龟,自扫门前雪,如此,便能皆大欢喜,世界和平了?
果真是这样,我愿意立即脱离这个民族……”
郦清保持她一贯的火气,文章显得直接有力,没有丝毫隐藏。或许是气愤的缘故,言辞刻薄,只差骂脏话了。
雪伦的文章,也登载在了报上:
“张斯的名望,日积月累,至此极盛。
但说他挟之以自重,便有些夸大,甚而纯属捏造了。
自登台演讲,经历之事,已非一件,大家于他的性格,早该有所了解。既能急人之难,还会以势压人?
并且,华夏拥有特权之人,不在少数,却不包括张斯。
这一问题,从不曾提过,却因为他的缘故,而被拿出讨论,岂不莫名其妙?若果真为了维护法律,现今的官员,有几人能安然待下去?
明明一个急公好义的人,却横遭指责,令人寒心……”
她的文章,文辞相对温和,但说理明晰,十分尖刻。
不过百余字,却不易反驳,非常有力度。
也有些人,说的其它话题,不一而足。
“往别人头上贴标签,大概是华夏传统,真不知张斯是怎么站到法律对立面的。不过是一份实话实说的声明,竟能生出如此惊天动地的罪过?分明将群众当傻子了……”
“如果张斯真的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