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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是由省台承接,著名节目制作,收视群众广泛,与市台不可同日而语。请来的专家级别也高,明显更权威。
由于张斯第二次发文,引起众多反应,大家对桥塌之事比较关注。节目不敢如上次那般张狂,空口谎话,欺骗观众。
主持人与专家配合也很好,一问一答,显得很灵活。
专家表现的很谦虚,语言技巧确实是专家级别的。
面对主持人的提问,淡定从容,缓缓解释,非常具有蛊惑力,使得观众下意识地便相信了他们。
但当大家静下心来,才会发现,专家说的虽多,却没什么实质内容。
所有的回答都是模棱两可的,充满了无限的可能,重点不在于解释原因,而在于为政府脱责,使大家有一种感觉:此事纯属意外,政府已经尽力,不该多加指责。
观众的注意力被成功引开了,去思考专家提出的各种“哲学问题”。
大家的怨气,被专家冲散,再难聚合成压迫力。
报刊上开始出现一些异样的声音,他们也对桥塌之事展开讨论,却借着这期节目,将话题引开,去研究那些大而无当的问题。
读者的注意力分散,矛头终于离开了政府。
如果没有意外,此事便可以揭过了。
批判的力量在减弱,问题变得纷繁复杂,没有一个集中点。
张斯的打算,似乎要落空了。
下午时分,张斯出现在校园中。
“你确定要如此?”张相文问道。
张斯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相文说道:“事缓则圆,若是从长计议,或许另有它法可解决。”
张斯淡然一笑,说道:“今次所做一切,并不为其它,行为本是便是目的。若说单为遇难家属考虑,我张斯手头尚算宽裕,接济一下就是了,哪还要生这么多事。”
张相文默然,过会儿,说道:“我年轻气盛的时候,任侠狂放,最是不羁……如今却爱清静,唉,你毕竟年轻了些。”
张斯问道:“校长可曾后悔过?”
张相文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大丈夫行事,全凭方寸一颗滚烫之心,岂有后不后悔的说法!”
话毕,两人相识而笑。
剩下的时间,张相文开始利用自己的人脉,寻找桥梁方面的专家。
等专家来了之后,张斯则领着他们去探看坍塌的桥体,测量计算,取样本,做实验……进行了一系列的事情。
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有了科学的论断。
而在这几天之中,《桃源报》的记者们没有停歇,开始进行大规模的采访调查,尤其对周围的居民,挨家挨户地访问。
报纸上开始出现连续的报道,针对节目中专家的观点,一点接着一点地反驳。
“据专家推测,桥体崩塌,可能与地方部队的炮弹演习有关……记者实地通过调查,得知当日部队并未进行演习……为了排除影响,特请部队领导放了一枚炮弹,炸开之后,用器械在桥体下测量,没有丝毫波动……”
“节目中报道的塌方范围有误,记者进行重新测量,是报道中的五倍……”
“桥下只有一块黄色警示牌,高只及人膝,很不易被人发现……”
“根据有关部分公示,桥体需要拆除,却只在一段中放了警示牌,其它仍在通车……”
“专家指出,雨雪天气,在路上撒盐,会侵蚀桥体,加速老化……桃源方位偏南,每年虽有降雪,都不很大,并不曾洒盐……”
“我报记者查阅了相关文件,桃源高架桥自通车之日起,仅为七年零六个月……”
“……”
张斯初到报社,便对人员进行了重新分工。
一些老员工,都被留在了办公室内,处理琐碎事务,进行比较细致的工作。采访之类的,通交由年轻人主持,尤其一些如报不久的学生。
张斯对他们要求不高,只需做到一点,真实。
所交上来的文稿,必须非常真实,至于文辞之类的,反不大关注。若是太过显露,触了忌讳,则由他本人,或是老编辑修改。大部分情况下,只处理文字上的事,仍会尽量保留行文间的锐气。
见张斯大力提拔年轻人,一些老员工看不过去,悄悄向张倩依打报告。
张倩依没解释什么,将反对张斯比较激烈的几个人,直接解雇,让他们卷铺盖走人。
这一下的震慑,非同小可,报社的议论声,顿时湮灭。
当然,张斯不会一味地使用这种手段,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若要长久,便需要另一种处事方式。对于留下的老员工,给了非常好的待遇,工作简单,薪水却高。如此一来,那些心有怨气的人,也感到十分开心了。
至于报社中的年轻人,在他的鼓励支持下,热情高涨。
这一次,将年轻人放出去,一是借用他们的锐气,同时也在磨练这些人,以后说不定有大用处。
而年轻人的工作成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尽管用的时间比较长,花费的也大,更有轻重问题未曾辨清。
但瑕不掩瑜,看着一条条细致的报道,张斯与张倩依都松了口气。
“销售情况如何?”张斯问道。
稿件铺满桌面,横七竖八,十分繁多。
他则趴在桌边,仔细地阅读,手中拿着几只笔,红黑蓝都有,夹在指缝间,不时在稿件上涂改写画。
耳朵上也夹着笔,常与手中的笔交换位置。
“你是不是该休息了?”
张倩依见他面色疲惫,关心地说了一句。
张斯仍低着头,边改边说:“等会儿吧,就快好了。”
张倩依哼了一声,说道:“你若再这样下去,身体就要垮掉了……听我的,不然,我可将你撵出报社了。”
张斯闻言,呵呵一笑,将手中的笔抛下,哗哗作响。
“好,好,听你的,小姐姐大人。”他伸了个懒腰,说道。
张倩依说道:“嬉皮笑脸的,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么?”
张斯摆摆手,说道:“年轻人嘛,没听说有累死的,并且我还是练武之人,身体可非寻常人可比。”
张倩依说道:“我不管,反正你得听我的,不听就卷铺盖滚蛋。”
“好,好……”张斯哭笑不得,说道:“说销售吧,是高是低?”
张倩依从旁边拿起一张纸,抖了抖,说道:“涨了,多卖两万份。”
张斯点点头,说道:“这就好,能见到效果,大家才会有热情干活。要是销售下降,员工可能就不愿跟着我了。”
张倩依说道:“卖的多了,危险也在增大……唉,算了,不说这些。”
这几日,由于电视节目的播出,批判力量在减弱。
大家的目光在转移,报刊也就相应地改变了报道方向,开始寻找其它内容。
唯《桃源报》始终坚守,独树一帜,不但不曾改变,反而加大了报道力度。这样一来,与其它报刊立即形成反差,而由于下的功夫多,它的内容却是很吸引人。
大家发觉,这份报纸的气质在改变。
原本只是一家小报,低俗而无聊,靠着一些民间传奇,香艳小说吸引读者。而后,伴随着张若虚的强势崛起,利用《射雕》的影响力,石破天惊,打开了新的市场。
从此,它开始走小说化道路,尤其武侠小说,以张若虚为旗帜,优秀的作品纷纷聚集,在大陆可谓首屈一指。
接着开始开创文学方面的道路,先是鼓励新人新作,推出了许多有创意的作品,顾郁馨与王闯便在其中。继而引进名家手笔,雪伦,郦清,“三剑客”……等等,一系列的人物,都在为《桃源报》写稿。
这提升了它的文化品位,读者由单纯的武侠爱好者,走向文艺青年与上层社会。
可以说,它的市场在扩大,一步一个脚印。
如今,敏感的读者,都能感觉到,《桃源报》又开始转变了。
从张斯那篇略显刻薄的文章,到这几篇朝气蓬勃的报道,显得如此锐利,而在锐利背后,则能让人明显地感到那种责任感。
这种感觉一下子抓住了年轻的读者,可以说,进入了他们的内心。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报纸,只有《桃源报》是有良心的,有魄力的,其它的报纸不是在拍一些人的马屁,就是在报道明星的花边新闻,除了无聊,就是低俗。
当然,这种看法太多片面,没多少理性。
但它能说明年轻读者的喜爱,也能体现出年轻人心中的美好,与尚未被社会磨平的棱角。
《桃源报》在此次的行动中,正是靠这种异于其它报刊的做法,赢得了许多的人喜爱,使报纸销量进一步增长。
张斯拿着专家的报告,与张倩依对视了一眼。
前面的铺垫已够,该是得出结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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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诗人之名()
《桃源报》的特立独行,硬生生地将读者的目光拽了回来。
一篇接着一篇的报道,翔实具体,有理有据,通通出现在《桃源报》上,立时便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读者犹能想起专家们淡定从容,谈笑风生的模样。
原本对他们的话坚信不疑,如今对照报纸,逐条相比,竟被驳的体无完肤!
写文章的人似乎无意与专家为难,只是如实地报道事件真相,并不去指责别人说谎,或是欺世盗名。
而读者却不能不念及专家,不过几日之间,他们的权威形象,在读者心中已轰然倒塌。
你相信一个人,忽然发现,他的人品如此低劣,叹息之余,定然会有一些难言的愤怒,似乎被欺骗了一般。
读者的心情,大抵便是这样。
专家的狼狈可想而知,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怕有人拿着报纸,向他询问上面的东西是否属实。
吵扰之后,回到原来的问题。
既然专家所言失实,那么,真相到底如何呢?
由于其它报刊注意力转移,一时之间拿不出值得人信赖的说法,大家都在等待《桃源报》,尤其等待张斯这个主事人。
而今天张斯的专栏未登文章,只写了一行简单文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空中闻雷,平地起风,顿时席卷了文坛!
大家莫名其妙,说着桥塌的事,怎么作起了诗?
而这疑惑的心情,并未影响诗句的传播速度,不过一两日的功夫,大江上下,南北各方,闹得沸沸扬扬,难以止息。
一位北大的中文教授,进教室后,一言不发,刷刷几笔,将此诗写在黑板上。
写完,对学生说道:“这节课没什么好讲的,大家好好欣赏这首诗。”
扔下粉笔,便离开了教室。
同学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相互之间,议论纷纷。
此时,教授忽然折回来,补充道:“此诗,百年一遇,大家需用心体会。”话音一落,又匆匆走了。
当然,这是一则传闻,不辨真假。
自这一短句出现后,此类传闻,不在少数。
尽管多出于人为编造,但空穴不来风,总会有其原型,只是添加了一些情节,或略作夸张了而已。
由此可见,此诗极受人欢迎,学堂公厅,大街小巷,不乏讨论的人。
“短短两句,在黑与光的对立中,将抽象的哲学意蕴,通过丰富的表象,呈现在世人面前,如此魅力非凡。
黑并非色彩,而是一个时代象征。
它代表了扼杀生气的阻力,强大而宏伟,令人难以抵抗。
光明则是希望,诗人身处黑暗之中,却带着深沉的热爱,紧紧直视它……”
诗评新鲜出炉,滚谈热辣,借着奔涌的议论,出现在读者的眼前。其中有理性的分析,有热烈的赞扬,有不可遏制的爱慕……叙述各异,却都表达了对此诗的喜爱。
“只知张斯爱历史,却未曾想,也能写诗。
甫一出手,便石破天惊,端的是大手笔。友人对我说过,这少年天纵奇才,我看过他的视频,尽管喜爱,却不敢认同。
此诗一现,我便更改了心中的想法。
《品三国》虽不错,数十万言,在这两句面前,却只是一堆枯燥透顶的废纸,不值一提。张斯的名字,以此两句,可以传世……”
“当我看见这句诗,已被冲击的难以言语。
华夏现代诗始自清末,发展于民国,一批才华横溢的诗人,写出了许多传世的经典。立国之后,几番动乱,也有些不错的诗作,但较之往昔,却已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的年代,每况愈下,更不必细说。
若有人称自己是诗人,便如称自己是笑话一样。
这也不能怪外界误会,实在是一些人物,自称诗人,写出来的东西,则狗屁不通,倒人胃口。偏偏以艺术标榜,鄙视别人不懂,于是只好躲进那相互吹捧的圈子,自娱自乐。
张斯似乎不曾以诗人自居,但在我看来,凭这两句,可称华夏当代第一诗人……”
“此诗深沉,浪漫,充满哲学意味,加之朗朗上口,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佳作!”
“这是一首惊艳绝伦的诗,唯一的遗憾,太短了……”
“此时此刻,桥塌之事为人瞩目,大家心急万分,似乎并没有写诗的佳境。张斯偏偏登载那么一句诗,何以有此闲情呢?其中怕并非读者猜想的那般简单。‘黑夜’是何意?‘光明’又是何意?细思之下,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如今看来,张斯的天赋,在写诗,而非研究历史上……”
“华夏终于出了一位,令人心悦臣服的诗人……”
“从诗句中可以看出,诗人正身处困境,而他的诗句,则是在表达自己的决心……”
这句诗的威力,实在很大,诗坛也冲击的七零八乱,文坛也被搅和了一番,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已经有诗人协会的代表人物表示,希望张斯能入会。
对此,张斯只笑了笑,没有应答。
他写这首诗,另有目的,可不单单是为了好玩。
首先是为了名声,当然,不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他需要吸引注意力,以此得到文人的支持,到时候若有论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其次,桥塌之事能引起更多人的关注,这可以形成影响,保证它能被公正的解决。
最后,他确实是在表决心。
自打入主报社,他的风格已在行动中体现,所有的稿件,都由他把关审核,同意了才能发表。所有,虽然文章并非他亲写,却能表现他的意志。
除此之外,他还亲自撰文,成为报刊最重要的稿件。
行动已经在开始,但除此之外,他还需要一份宣扬。
这一份宣扬,要能体现他的内心,并表示出办报的宗旨。
本来,他想写一篇长文,借以阐述《桃源报》的宗旨,自己的理念,以及办报的方针。可细细思量,仿佛无从下笔。若是按照他的心意,当年的《申报》,《大公报》,还有金庸先生的《明报》等等,许多主张都是他喜爱的,并打算尊崇的。
但时代已经变了,地点又不同,写出来,效果未收,怕已引来了麻烦。
几经思量,他决定写这句诗,既美观,也表达他的决心。
“销量又增了。”张倩依拿着数据单,兴奋地说道。
张斯斟了杯茶水,递与她喝,张倩依摇摇头,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