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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相对于唐宁的平静，林风眠则在包间里显得坐立不安，他没有办法不去在乎，他们曾是夫妻，最亲近的人，又余情未了，他甚至不敢去想他们此时此刻正在谈什么，又或者在做什么，那些曾经发生的，似乎从未结束
第7章 初见江城，他是未婚夫（）
4年前
顾辞知道自己有一个即将联姻的对象，却并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直到他找到自己的学校。
距离上课还有15分钟，顾辞有些困，想要趴在桌面上小眯一会儿的时候，桌面被人轻轻叩响，顾辞有些不悦，睁开眼睛看着居高临下且神色古怪的程淼，漫不经心的问：“有事？”
“门外有人找。”
“谁？”
“一个男人。”
顾辞懒洋洋的起身向门口走去，只见一个身材挺拔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背对着自己和陈教授在说什么，陈教授喜笑颜开，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好几条，语气中似乎还有些敬畏，这让顾辞微微挑了挑眉。
陈教授就是这个时候看见了顾辞，说道：
“江先生，顾辞出来了。”
江城回身，看向顾辞。
这是顾辞第一次见到江城，他有着精致的五官，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是人群中一眼就移不开视线的典型，他没有自我介绍，但顾辞知道，他是江城。
放眼深城，让陈教授这个业界泰斗都礼让三分的‘江先生’，怕是除了江家没有其他的人。
但顾辞仍是没有想到，江城会生的这么好看。
江城对她微微笑了笑，继而对陈教授说道：
“陈教授，我和顾辞有事要谈，这堂课怕是上不了了，请您见谅。”
“江先生客气了，回头我让同学把这堂课的笔记给顾辞看看，不会影响的。”
江城点点头，再次看向顾辞，没有说话，但明显是在等自己走过去，顾辞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但明显的，她也好奇，且拒绝不了。
回教室收拾了物品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江城正在打电话，语气不似刚才那样温和，倒有些严厉，他看到顾辞出来，和电话那端说了一句‘先这样’便挂了电话，继而才对她说：
“走吧。”
此时是下午的2点钟，午饭太晚，晚饭太早，江城在询问了顾辞的意见之后，将她带到了一间古色生香的茶馆，他似是熟客，经理亲自迎上来，将他们引到名叫‘卧龙轩’的包间。
落座之后，经理询问：
“江先生今天想要喝点什么？您上次询问的明前龙井，已经到货了。”
江城看着顾辞：“顾小姐想要喝什么？”
“都可以，我对茶没有研究。”
江城淡淡点头：
“那就明前龙井吧。”
经理离开之后，包间里就变得安静异常，顾辞有些小小的不自然，尤其是对面的江城一直在看着自己。
“我是江城。”
在顾辞开口之前，江城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顾辞看着他，点点头：
“我知道。”
“听我父亲说，你同意联姻？”
“是。”
江城看着她，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过后，顾辞问他：
“你是不愿意吗？”
江城没有回答，他问：
“你想清楚了？”
“是。”
“不后悔？”
“是。”
“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次，换顾辞沉默。
她看着江城，对他今天的来意有自己的猜测。
江城是谁？深城里身价最高的男人，深厚的家庭背景，无数女人想要结婚的对象，可顾辞又是谁？一个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流落在外的顾家千金，这两个人如果不是为了云海的项目，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他不同意，很正常。
“江先生，我的确同意了联姻，但联姻说到底也是婚姻，我单方面的同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若对这笔买卖有任何的不满和意见都可以提出来，甚至终结，我没有异议。”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顾辞微笑：
“我没有目的。”
经理进来上茶，似乎是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便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江城从顾辞的脸上缓缓移开视线，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
“这茶不错，尝尝。”
顾辞没动，她不喜欢喝茶。
顾辞以为他还会对自己说什么，但他没有，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品茶，除了期间接了两通电话之外，再没有别的话，直到离开。
江城开车送她回学校，在她下车之前他又问了一次：
“顾小姐，你确定这场婚姻是你想要的，且不后悔？”
顾辞看着他：
“是，我不会后悔。”
两天后爷爷顾荣打来电话告诉她江城同意结婚，顾辞没有半点意外，她知道他会答应的，否则也不会问自己最后的问题。
再见江城，是两人结婚的那天，下午两人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便前往酒店，他们的结合没有婚礼，只有一场剑拔弩张的家宴。
顾家和江家原本就是水火不相容，此次联姻也不过是为了云海的项目。所以即便是今晚这样的日子，也是针锋相对，完全没有人估计到两位新人的心情，顾辞觉得无趣，便寻了个借口出来透透气，原本是想要去天台吹吹风，可是看到电梯里自己穿着单薄衬衣的样子，只能作罢。
再过一个月就是春节，她可不想让自己大病一场，下了电梯，她走安全楼梯下去，却不想听到了意外的对话。
“巧合？”
江城的声音，虽然平平静静，但明显是不悦的。
“若说巧合，你怕是会不相信。”
江城没有说话，有打火机开火的声音，顾辞只是听着，就觉得烟瘾有些上来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女人再度开口：
“我知道我不该来，至少不应该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过来，你说了结束，我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再也不可能，但我就想看看，或许这样我就会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你眼里的卑微和一文不值。”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女人的声音一直很平静，但平静之下却有着噬骨的冷。
一个32岁，有身份有地位有相貌有财力的男人，身边有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没有倒是会让人想入非非了。
只是结婚当天遇到前女友来找自己的丈夫，这种情况顾辞没有解决的经验，却终究知道自己是不适合听的，可或许是太无聊了，无聊到她很想知道结局会是如何，就像是电视剧，看到了最重要的情节，实在有些欲罢不能。
于是，她坐了下来，静静的听着。
江城终于开口，语气却并没有好多少：
“沈言，你没必要如此贬低自己。”
“可你终究是没有心的，我们在一起5年，但凡你付出过一点的真心，如今又怎么会因为一个项目而选择分手？”
江城许久没有说话，久到隔着两个楼层，顾辞已经闻到了淡淡的烟味，那极力压抑的烟瘾似乎在这一刻有了破土而出的迹象，再加上江城许久的沉默，顾辞已经没了先前的兴致，她起身准备离开乘坐电梯下去买烟。
只是她的手也不过是刚刚落在把守上，一直沉默的江城却开了口，他说：
“沈言，我欠她的。”
——
直到顾辞站在一楼大堂的吸烟处一连抽了两根烟。脑子里回想的却还是刚才江城的那一句话。
欠？
她和他加上今天这一次也不过才见了两次面，欠了她什么，却是顾辞这个当事人也不清楚的，但也无需清楚，毕竟顾辞并不能确定江城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对那个叫沈言的女子随意找的一个借口？
顾辞想起在自己刚同意结婚的时候姑姑曾问过自己：
“小辞，江城比你年长12岁，你可想好了？”
当时的顾辞正在给许姨织一件毛衣，闻言抬头笑了笑，冬日里太阳温和的光线恰好照在她的脸上，看上去温暖也柔和，她说：
“姑姑，我没有别的选择。”
如今的状况也是一样，她同样没有其他的选择。
手里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接起：
“去哪里了？快回来。”
顾辞挂了电话，又去洗手间漱了漱口，这才回到十楼的包间，江城已经入座了，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见她回来，对她扬起了一抹不咸不淡的笑意。
“既然小辞回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顾荣率先从座位上站起来，继而走到顾辞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今晚你就跟江城回去。”
这大概是他们刚才商量出的结果，顾辞的反对不会有任何的效果，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众人散去，江北最后在江城的耳边说了什么，又暧昧的看了一眼顾辞，才笑笑离去，顾辞站在原地看着，能看得出他们兄妹关系很好。
偌大的包间此时就只有江城和顾辞两个人，他又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中抬头看向顾辞，问一声：
“要抽吗？”
顾辞摇头：
“我不抽烟。”
江城看着她，微微挑了挑眉，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直到他一根烟抽完才从位置上站起来：
“他们在楼上的酒店订了套房，我们上去吧。”
顾辞看着他：
“好。”
刷卡进了房间，顾辞大致的扫了一下这间套房，很土豪，但景致不错，整面的落地窗可以俯看整个s市的夜景。
“我先去洗澡。”
江城在她身后说。
顾辞回头，迎上他的视线：“好。”
第8章 夫妻关系，她并不看重（）
浴室里传来流水声，顾辞仍是没有一个身为妻子应该有的感觉，她甚至觉得如今这般的场景更像是一夜情，等到天亮，他们还是两个独立的生命体，再无关联，只是想到等下要发生的事情，有些事情她不得不提前准备。
衣帽间里有备用的睡衣和衣服，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顾辞站在试衣镜前面开始动手脱身上的礼服，拉链在身后，她颇为吃力的背过手去拉，却触手一片温热，有人接替了她的工作。
顾辞这才看到试衣镜里多了一个人的身影，脱下了西装的江城此时穿着白色的浴袍，少了一份凌厉，多了一分柔和。
背后的拉链被他一拉到底，尽管室内的空调很足，但顾辞仍是感觉到了冷。
顾辞以为他会继续做什么，却没想到他看着镜中的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顾辞换了衣服回到主卧的时候，江城正坐在床边拿着那盒避孕套把玩着，那是顾辞进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叫的客房服务，摆在了显眼的位置，此时的江城看似漫不经心，但顾辞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他看了过来，晃了晃手中的避孕套：
“那份协议，你没看过？”
“看过。”
他们两个的婚姻建立在云海的项目上，婚期为三年，两家人因为谁也信不过谁，所以婚前财产公正是必须的，婚后的虽然难以计算，但总有办法，协议上就为此列定了一条，那便是三年间顾辞必须生下孩子，婚后财产归孩子所有。
既然要生孩子，那么避孕套这类东西，怕是不适合出现在两人的生活之中，但偏偏出现了。
江城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等待她的解释。
顾辞看着他：
“我没打算要孩子。”
江城放下避孕套，仍是没有开口的打算。
“我们的婚姻只持续三年，三年过后我们总要分开，实在没有必要再多一个人来成为利益的牺牲品，至于婚后财产，我不会觊觎，离婚的时候我会去和爷爷说，绝对不会让你和江家为难，你若不信，我可以写一份保证书。”
该说的话顾辞都已经说完，但江城却仍是没有开口的打算，长久的沉默过后，顾辞差点以为他动怒了，可是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起了身，开了口，他说：
“小辞，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我不会拦着你，相反的，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
那一刻，顾辞是懵的。
江城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之前顾辞在楼梯间无意听到的那句‘我欠她的’有了些许的可信度，否则她何德何能让江城来维护自己？只是他究竟欠了自己什么，这却是顾辞直到洗过澡躺在床上也没想明白的事。
对于夫妻义务，顾辞没想要逃避，否则也不会去准备避孕套，但江城若是不让自己履行去外面找其他的人，她倒是更乐意。
但就在刚才，江城在孩子的事情上点头同意后，又再度拿起了那盒避孕套，他看着顾辞笑笑：
“准备这么多，是对今晚很期待吗？”
顾辞看着他：
“客房服务并不零售一只。”
江城笑：“原来如此。”
她以为他会动的，但他没有，只是起身后将那盒避孕套随手扔在了床头柜上，对顾辞说：
“去洗澡吧。”
可等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偌大的套房早已经没有江城的身影，一夜未归。
次日早晨江城回到酒店，接她回江家，而对于昨晚的疑惑，早已经过了最佳的询问时机，顾辞便不再出声，至于他昨晚去了哪里，她更没有好奇心。
s市习俗，婚后第二天早晨新婚夫妻要给父母敬茶，但或许是他们的婚姻本就不正常，以至于所有人都并不看重，包括她自己，以及身边的江城，所以才在新婚的第二天没有回江家老宅，而是去了他的私宅。
中途顾辞就发现了端倪，但她没出声，毕竟连她也觉得这样的逢场作戏能少一场是一场，于自己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江城的私宅名叫‘归宁居’，占地面积很大，从园景到屋内装修，都极尽精致奢华，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顾辞还以为他是想要在这里寻找一种回归安宁的感觉，却不现实和想象差别太大。
这是顾辞第一次来归宁居，却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三年前江城斥巨资建造私家宅院的时候，在圈子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后来建成经媒体曝光后轰动全城，风水大师说归宁居是风水宝地，但s市的人更愿意将归宁居称作人间仙境。
他们三年婚期，顾辞被安排住在这里，是意外的。
女管家和几位佣人站在住宅的屋檐下，见到他们下车，齐齐的颔首，唤了一声：
“先生，太太。”
顾辞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对他们笑了笑，江城说：
“李靖是归宁居的管家，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她，也可以告诉我。”
江城有意带她去参观一下归宁居，无奈顾辞对此并不感兴趣，只能作罢。
江城很忙，还未来得及用早餐就去了公司，顾辞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车子渐渐离去，直到从视线里消失不见，仍是没有一种已经结了婚的真实感，但好在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向来懂得适应环境和调整自己。
迈步想要去院内走一走的时候，李靖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了背后：
“太太，吃饭了。”
顾辞闻声回头看她，却只看到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与刚才在江城面前对自己微笑谦卑的样子判若两人。
餐厅里很安静，桌面上摆放着略显凌乱且并不精致的餐点。
顾辞对吃的东西并不挑剔，也没有过多的讲究，但仍是一眼看出这不是归宁居应该有的水准，似乎是专门为她而准备，顾辞微微笑了笑，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