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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的情况,一根青丝紧缠脖颈,再无其他。
跟以前的死者毫无异样。
但那凶手,始终查不出。
皇甫律皱眉,为凶手的嚣张。
云骑尉,陆少卿,付院使,五品到一品,还仅仅是京都的范围。
他不知,那魔掌到底还要伸多远,伸多久。
现在连付院使也敢动,足见对方的恣意妄为。
这时厅内涌入一丝响动,只见蓄着山羊胡的林御医带了个年轻男子往厅内而来。
男子一身素雅灰袍,不见华贵,却是合体修身,长发随意拢成一束垂于脑后,剑眉朗目,温润如水,更多的却是那一身孑然独世的气质,仿佛一切入不了他的眼。
很像,一棵傲然的青松。
林御医对他恭卑的叩拜:“老臣林海穹拜见四王爷,这是老臣的新徒颜云齐,特来叩拜四王爷。”
他身后的灰袍男子处世不惊,稍躬身,丝毫不见恭卑的叩拜藏青缎袍伟岸男子:“草民颜云齐拜见四王爷。”
皇甫律看他一眼,心口猛然一顿,想起一个人来。
那双幽静的眼,跟她很像。
遗世独立,淡雅脱俗。
那个女子,越来越不是焦玉卿了。
他抬手:“起吧。”
遂吩咐下去:“将它仔细验过后送入停尸房吧。在此案未清前,这里的任何人都不得离开京都!”
语毕,他带着程峻出了太医院来,剑眉纠结得厉害。
外面,满满的全是一脸好奇的民众,见了出得门来的他,整条街陡然安静下来。
他不置可否,踱步走向马车。
却在上车的前一刻,看到了一个期待却又瑟缩的影。
他冷着脸走向那个茫茫人海中的清瘦身影,在她欲转身逃跑的前一刻,狠狠抓住了她细柔的腕。
“你是在等本王吗?”他对那张带泪的惊慌小脸冷道,然后利眼转向旁边的容名宗,有着愤怒。
“给本王带回去!”
正文 第056 隐忍断前缘
更新时间:2010…7…29 10:22:26 本章字数:3193
马车里是静的,旁边男人的脸也是铁青的。
此时女扮男装的女子三千青丝垂落细弱肩头,白净脸颊上犹有泪痕,绛唇微翘,倔强着,却也我见犹怜。
可惜旁边的男人看不到。
他是侧首窗外的,眉心微皱,双眼里有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身冷冽,玉清感受得到。
可是,她更怒。
她几乎就要见到师兄了,却偏偏让这个男人拦了去。
他知不知道他断了她所有的希望?
“放我下去!”她对男人冷道。
男人终于转过头来,静静看着她,然后挑眉。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清冷的一句。
玉清心头一寒,柔荑握得死紧。
泪水,仍是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你一定要断了我所有的路,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咬紧唇瓣,她再次在他面前哽咽。
她始终相信,她前世是欠他的。
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纠缠不清。
男人剑眉挑动,利眼一闪。
却是毫无情绪的答:“你倒有自知之明。”再无言语。
她却看到他眼里隐忍的怒火。
她更恼心,遂银牙一咬,身子猛的站起,就要跳出车外。
“该死的女人!”男人怒吼。
长鞭一出,迅速缠了女子的腰肢进他的怀抱。
他搂紧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幽深的眸里满满的全是怒火。
似一头被惹怒的兽。
“再逃,打断你的腿!”他吼。
在他怀里挣扎不得的女子凄笑:“随你!反正这条命迟早是你的。”
男人更怒,搂着玉清腰肢的力道更加大了些,似要把她掐断。
女子倔强咬唇,始终不肯呼痛,终是闭了眼,任自己在他掌中飘落。
他怒着,只想狠狠惩罚这个再三逃离他的女子。
再见她脸上的死灰,他终是失了理智,薄唇狠狠欺上她娇艳的香唇,霸道的啃咬,无一丝柔情。双掌则是粗暴的撕扯她身上的男儿装,喉咙里发着兽般的低吼。
真真成了一头丧失理智的兽。
玉清终是止不住那泪水,无了反抗,只是静静任那血腥在嘴里充斥,任男人在他身上发泄怒火。
她逃不掉的,她始终知道她是逃不掉的。
与师兄的一步之遥,她终是逃不过这个男人的掌控呵。
她如何,再见师兄?
男人终是静了下来,他放开那被他蹂蹑出多处红痕的柔弱娇软,挫败的低吼一声,让车夫停了马车。
他冷冷看一眼软榻上衣衫凌乱面容死灰的女子,厉声吩咐:“传本王口谕,即刻将容名宗充军塞外,永世不得入京!”
“不要!”女子惊叫,眼里终于有了慌张。
男人看着她,眼里有了邪魅:“由不得你,除非你想要他死!”
玉清惊惧,水眸里涌进丝丝恨意。
她冷冷盯着男人,道:“我苏玉清愿意拿命来换表哥的命,只求你放了他!”
男人冷笑,眼眸犀利起来:“你如若再逃,容名宗的下场可不是充军这么简单!记住本王的话!”
玉清揽紧破碎的衣衫,不看男人,音色支离破碎:“我不会逃。”
娇唇轻咬,忧愁满面,她轻渭:“也,逃不掉。”
似是,说给自己听。
皇甫律深深看她一眼,遂吩咐车夫继续驱车前行,不再言语,也不再看她。
她掀开小窗的布帘,无力的任那太医院的大门在眼界渐行渐远。
任那素袍身影渐渐缩成一个黑点。
直到,消失不见。
是夜,一盏孤灯,一室清冷。
素衣女子倚窗,一曲《玉梨络》将她的忧愁萦绕。
她知,这是对师兄的怀恋,也或许,是告别。
她实在是不知,以后会是个怎样。
她只有孤独,漫无天际的孤独,噬了她的心。
她和师兄,果真是注定的。
放下唇边的玉萧,便听得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她蹙眉,却并不回转身子。
顷刻,门被推了开。
只听得男人低沉的声音吩咐着:“你们都下去吧,本王今晚在此就寝。”
“是。”然后是一众脚步井然有序退下的声音。
直到没了一切声响,仍听不得男人的脚步声。
她知道,他站在身后看着她。
放下玉萧,她静静等着他过来。
“你会吹萧?”男人开口了,沉稳的脚步声随之而来。
玉清身子一顿,片刻感受到他的气息。
他在她对面坐下,俊脸上有着些微惊讶。
“把刚才那曲再给本王吹奏一遍。”
只见那俊脸上的冰冷已舒展开了些,带着几分惬意。
玉清看着他,檀口轻启:“只是会几分,怕扰了王爷的兴致。”
再没言语,只是将螓首侧向窗外。
男人挑眉,为她的拒绝与冷漠稍有不悦。
刚才在门外,他已听得这首幽思。
那般忧愁,那般想念,那般令他的心不舒坦。
白日他将她抓了回来,以那个男子的性命为要挟,却终是锁不住她的心。
他知道,她在怨他。甚至有点恨。
但是,他只想锁住她。
他不能允许她从自己的身边逃走,不准她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他只想完完全全的占有她。
她的拒绝,他本该怒的。
可是此刻,他的心是静的。
他发现,和她这样静静相处的感觉还不错,虽然她不肯为他吹奏那首曲。
他喜欢看她淡定的侧颜,不染一丝杂质,宁静,淡雅,不食烟火。
一瞬间,他忘了所有恩怨,眼中只有这个淡雅女子。
直到女子起身来,他才找回自己。
玉清只是想摆脱那片令她窒息的火热,她不曾想这个男人今日会有如此好心情陪她在此赏月。
也不曾想他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明明白天的他,愤怒得如一头失控的雄狮。
她是怕他的,怕他带给她的那片窒息。
遂,她起了身来,恣意打破那片宁静。
她往内室而去,隔着屏风对男人道:“表哥呢?你把他怎样了?”
皇甫律利眼一闪,霎时有了酸痛的感觉。
原来,这个女子时时想念着那个男人。
如果他真把那个男人杀了,她是不是会随他殉情?!
想到这里,他烦躁起来,遂对屏风后的女子冷道:“爱妃的爱郎,本王又怎忍心伤害?本王只是给他派了份很轻松的差事。”
玉清为他语里的冷寒心头一跳,她终于从屏风后走出,追问男人:“你到底把表哥怎么样了?”她始终不相信他会轻易放过表哥。
皇甫律起身来,俊脸上带着惬意的笑,那双利眼却分明闪着冷寒。他走近女子,看着那一湖急迫,恶意道:“只是让他当了本王的活鞭靶。”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玉清大惊,心口随之隐隐痛起来,原来这个男人仍是不肯放过表哥啊。
男人邪魅的笑了,那张俊脸染上致命的诱惑,他道:“比起要他的命,或是让他充军,本王已是对他够仁慈。”
“你……”心口陡然涌上一阵剧痛,玉清再也不能言语,她捂着胸口,顷刻苍白了整张脸蛋。噬心的痛,势不可挡,那般突然,她扶住床柱,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皇甫律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他快速上前将她柔弱的身子揽进怀里,抱起轻放在床榻上,然后轻拭她的脉息。下一刻,他的剑眉深深拢起。
正文 第057 难得的柔情
更新时间:2010…7…29 10:22:27 本章字数:3813
他扶起她的身子,自己也上榻来。
然后将内力逼至双掌,缓缓度进女子的胸口。
稍顷,玉清泛白的唇才回复了一些颜色,却仍是轻咬唇瓣,忍着疼痛。
他再慢慢扶她躺下,眼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是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吗?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他问着,低沉醇厚的语有着严肃。
玉清闭着眼,黛眉深深蹙起,虽然那股内力让疼痛缓了些,但心口仍如万蚁啃咬,痛痒难忍。
她秀眸微翕,双鬓都被冷汗浸湿了去,实在难以回答男人的话。
遂再闭了眼,蜷缩起身子,将唇瓣咬得更紧。
这痛比之以前的心疾,更让她难以忍受。
全身愈加冷寒起来,她将身子越缩越紧,嘴里终于呜咽出声。
“我好痛。”
无助的抓紧身下的软垫,那纤纤玉指几乎抓穿上好丝帛。
下刻,她冰冷的身子被揽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隔着薄薄衣帛,那滚烫包围着她,带着干净的麝香。奇迹般的,煨暖了她。她朝那温暖缩近一些,急切汲取那片热源,欲淡去些许疼痛。
男人从背后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子,将她整个包裹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下颌抵着她被汗濡湿的发顶,那双幽深的眼眸布满了心疼。他再抱紧她一些,在她耳边低语:“马上就会过去的,把心平静下来,你就不会痛了。”
女子在他怀里静下来,柔荑改为抓住那揽着她腰肢的有力臂膀。身子也渐渐放松一些,却是愈加贴近他,直到两具躯体没了空隙。
良久,那浓密羽睫不再急剧掀动。她浅浅呼吸,似是睡了去。
男人伸出修长的指,轻柔的为她揽去那一缕被汗湿帖服在玉洁额头上的发丝,然后细细抚触那苍白娇颜,幽黑的眸满是隐含的怜惜。他遂再抱紧一些那娇软的身子,在她的气若幽兰中混乱了自己的思绪。
翌日,玉清从那淡淡麝香中醒过来,心口的疼痛早已平复,仿佛昨夜只是个梦。
而那温暖的怀抱,也是个梦。因为这帐里只有她睡过的痕迹。
她掀被起身来,发现这孤鹜居里居然没有一个婢女,就连那个负责她起居的面生丫头也不见了踪影。
她揽衣坐到铜镜前,在镜里看到一个面容苍白的女子,红唇上隐隐可见齿印。
伸出指细细抚触,想起昨夜的事来。
那个男人仍是没放过表哥,她一急,心疼痛难忍起来。
那钻心的痛楚,让她脑海一片空白,只记得那噬心的痛。
也只记得一个宽厚的胸膛。
看着镜中那张仍显苍白的脸,她想起那个红裳圣主来,那颗墨黑的丸估计就是她心痛的根源。这痛,是为了惩罚她这个不听话的“圣女”来。
玉清不禁苦笑,贪上这个身子,什么麻烦事也有。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玉清以为是那个至今不知道名字的小丫鬟,遂没有回头,只是对走至她身后的人道:“我想换下这一身衣物,都汗湿了。”
半天不见回应,只听得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她终于转过身子去,却看到了一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的人。
只见她面前站着个紫衣儒裙丫鬟打扮的女子,一张娇俏的脸漾着惊喜与甜笑。
女子朝她走近,一声“姐姐”,掩在哽咽中。
笑中带泪,女子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姐姐,小姝错了,小姝不该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责怪姐姐……”
玉清何尝不激动,自从上次离开落叶山庄,她以为再也看不到这个好妹妹,不曾想在举目无亲的今日得到了这个女孩的谅解。她温柔的抚摩小姝的发,然后拉着她的手,随她坐在窗边。
“姐姐。”小姝愈加激动,她握紧玉清的纤掌,泪眼晶亮:“姐姐你知道吗?是庄主将我送过来的,庄主他答应让小姝留在姐姐的身边,王爷也准许了。姐姐,小姝好想你。”
玉清嫣然一笑:“傻丫头,你现在不是在姐姐身边了?”
“恩。”小姝甜甜一笑,从袖里取出一封薄信,“这是庄主给姐姐的信。”她将信递到玉清手上,继续道:“好奇怪哦,庄主和四王爷一直是亲如兄弟的,但是初五那日,他们突然大打出手,各自都受了伤。本来以为他们会不再往来的,没想到今日庄主却将小姝带来这硕亲王府,而且王爷也毫不犹豫答应让小姝留下。此刻,庄主和四王爷正饮酒呢,像没事发生过一般……”
“恩。”玉清轻应,脑海中想起那个男人将她囚在孤鹜居的原由。
“姐姐,你在这里过的好吗?”小姝话锋一转,眼里有了担忧。
玉清一嘁,淡然道:“ 姐姐还好,只是有些担心来了京都的爹和师兄。”
小姝安慰她:“既然他们来了京都,就一定会找到的,况且现在庄主正派人寻找呢。姐姐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姐姐,我来帮你换下这身衣物吧。”说着,已利索的拿起几上早准备好的干净衣物,走向玉清。
玉清一笑,随了她。
这一日,冷清的孤鹜居都充斥着小姝的清脆声,她利索的整理打扫内室,一双巧手为玉清挽起简单大方的云鬓,讲着她在落叶山庄的往事……
玉清一直是笑着的,心境有着前所未有的开阔。
这个小丫头,总能带给人轻快。
末了,小丫头柳眉一蹙,道:“这四王爷有些霸道,委屈了姐姐。”
玉清听罢,心头翻涌起来。
他和她,是至死都会纠缠不清的。
她道:“姐姐不委屈,这些话不要让其他人听了去,知道吗?”
并不想把无辜的小姝也给牵扯了进去,表哥和秋水,已经够了。
“姐姐……”小姝是有些担忧的,那四王爷虽然是庄主的兄弟,却也是残虐出了名。姐姐对他而言,只能算是个陌生女子。她担心……
正要说些什么,门外陡然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玉王妃,请您务必准备着。王爷今晚来孤鹜居就寝。”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玉清轻应。
“是。”门外又安静下来。
“姐姐,王爷他……”
玉清侧向窗外,神情有着忧伤:“我现在这副身子是他的侧妃。”
遂不再言语。
到了掌灯时分,并没有看到李麽麽的身影。
只有一个小婢女在铜炉里燃了些龙涎香,点亮了孤鹜居的所有灯盏。
直到小姝下去歇息,才传来男人的脚步声。
而玉清阅书的素手,稍稍颤抖了一下。
男人遣退身后的小厮,推门而入。
见到灯下看书的女子,先是静静看着她,剑眉稍微舒展一些。
末了,他走至床榻,用眼神示意女子过来为他宽衣。
玉清稍稍迟疑,轻轻放下书册,然后捏紧手中的帕,走向男子。
迎面便是一阵酒气,淡淡的,不浓烈,混着他他干净的男性麝香。
轻吸一口气,她伸出柔荑,颤抖着为他解开劲腰上的玉带,然后是他缎袍的衣襟,洁白中衣……
直到裸露那精壮的胸膛,他仍是展着臂,示意她继续。
玉清稍有赧色,移过眼将玉手颤抖着伸向他的长裤。
“呵……”这时头顶传来他轻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