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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颔首,顿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罢了,既然知道是他,就劳烦季太医为我提点他一二吧,这文书令的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他为侄女其情可悯,只是若当真因了这个缘故,玩忽职守,那罪过可就大了。”
“娘娘的意思是,不……不理会他?”季淮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说放过就放过呢?
白莲花淡淡一笑,道:“这不是理会了嘛!只是不必那般严苛就是了,他既然想冲着本宫,来便是了。只是为着朝廷社稷着想,却断断不能由着他胡来,你多加提点也就是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欢欣的笑容,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自去忙吧,若是还有什么事再来寻我也好,别累着自己了。彩月,出去瞧瞧,听说行宫里头的果子熟了。”
说话间,她已经带着彩月翩然地出了门了,留下季淮一脸懵懂地站在殿中,和宝珠、含珠面面相觑。
含珠向他投以怜悯的目光,心道,娘娘素来这样,皇帝不急太监急,明明是大事,在她眼中却不值一提,可有的时候,却偏偏又见她十分在意执着。
第1066章 原身的情郎()
出了殿门,彩月随在她身侧欢喜的很,一直往果林处而去,趁着夜色掩映,大殿之上还在诵经念礼,只怕还要好一会儿才能结束。
趁着这无人的时候,来摘果子正好。
两个人猫着腰在林中转了一会儿,因了无灯,颇是费劲,什么都看不真切,白莲花有些急了,低声道:“彩月,你回去取灯笼来,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快去快回。”
彩月抬头望了一眼,四下静悄悄的,果真无人,又看着地方离寝殿倒没多少距离,咬了咬牙,心一狠,点了点头道;“娘娘在此处莫要乱走,千万等着我。”
白莲花点了点头,彩月一溜烟地转身跑走了,她果真老老实实地站在当下等着她,满园漆黑和寂静之中,一阵微风拂过,倒摇下几片还在枝头挣扎的花瓣来,她瞧着有趣,不禁低声笑了一声。
“是谁?谁在哪儿?”一道醇厚的男子嗓音响起,白莲花登时大吃一惊,这里怎么会有人,她转身想跑,那人脚步轻轻,已经走了过来。
裙幅曳地,她竟然跑不脱,裙角还被枝丫给绊住了,她心急如焚,这黑咕隆咚地,若是让人看见,这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念头一定,当即低喝一声,“何人,敢闯此地?我是春熏院白充媛,你是何人?”
来人似乎顿了一下,片刻之后便到了眼前,趁着微微夜色,白莲花倒看见了他的脸庞,只觉得这男子眉目熟悉、面庞柔和,似是在哪里见过,却死活也想不起来了。
那男子看着却似乎比她要激动得多,震惊地看着她的模样,脸上一片怔然和惊讶,竟似是情不自禁一般,低声喃喃道:“莲儿、莲儿,是你?”
白莲花一阵惊恐,这到底是何人,怎么连她的名字都知道?她侧眼去瞧,只觉得愈发眼熟,答案就在嘴边呼之欲出,却死活说不出口。
那男子忘情地上前一步,看见她警觉地退后了,防备的目光看着他,似乎兜头一盆凉水浇了下来,收回了脚步,站在了五步开外,低下了头,过了片刻之后才听见他惨然一笑,道:“你竟然不识的我了吗?”
白莲花努力在脑海之中搜寻,心急火燎地想找出这个人的信息来,忽然灵光乍现,几乎是失声道:“是你!?”
那男子惊喜地抬起头来,眼中露出高兴的神色来,只不过一瞬间后,便消散了下去,脸上惨然之意更重,如今的她已和昔日不能比了,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妃和陛下钟爱的女人,而他……只不过是过眼烟云。
他狠狠地咬了咬唇,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退后了半步,躬身行礼道:“微臣何昭文见过充媛娘娘。”
白莲花心口砰砰直跳,伸手抚住了胸口,心中暗暗叫苦,她最近是不是运气不佳,被人污作妖女不说,还好死不死地在此处碰上原身的情郎?
这黑灯瞎火的,要是被人知道了,就算他们两个清白的像是月光,也定然受人指摘,指不定两人都有性命之忧啊。
第1067章 何昭文()
白莲花倒退了半步,收敛了心中惊惧,好歹平静了下来,低声道:“何大人。”
何昭文仿佛是心痛难忍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顿了良久之后这才道:“娘娘言重,微臣不过微末翰林院修撰,岂敢得娘娘高称大人?”
白莲花拧了拧眉头,心底似乎丝丝缕缕地浮起了些许不忍和暖意,她暗叫不好,这许是原身的情愫作祟,当即念了清心诀涤荡夙念,过了片刻之后,脸上又恢复了一片清淡,“嗯,何修撰何以到此?”
这地方,外臣是来不得的吧?
可是她料想错了,禁宫之内后宫外臣是不得踏足的,可是这是先祭坛,是行宫驿馆,并无那么多规矩,何昭文也是在夜宴上饮了会酒,便觉得有些不适,特意告假出来转转,却不想在此地碰上了她。
无数个午夜梦回,他辗转难眠,起身望月,脑海之中想到的都是她,她年少入宫,即使当时知道她已然承宠,心中还是挂念不下,他们早已身份不同,今非昔比,自不能私下接触,若是被人知晓,只怕是叫人往死里非议?
可是流言蜚语,如何能抵挡他钻心之痛,难见一面,却如此遥远……
他忍下半眶眼泪,咬了咬牙才低声道:“娘娘……如今可好?”话刚一出口,便觉得是白问,她恩宠隆重,如今已是二品充媛,如何还能不好?
白莲花也觉得不妥,只是看他神情如此,到底是心里难受,毕竟她换了芯,他还是不知道的,青梅竹马,两情缱绻,如今见着相见不可相思的旧人,如何不难受痛苦?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语气也软了几分,道:“我一切都好,翰林院最是清贵,你才学素来好,日后必然能飞黄腾达,拜相也不在话下。”
何昭文听着她柔软的语调,心中涌过一阵暖流,恢复了些许神智,自己也自知不妥,低声说道:“娘娘安好,就好……”
沉默了好一会儿,微风从二人身间拂过,端的是柔情如诉,白莲花不可在此久留,且过一会儿说不准彩月就回来了,当即道:“若无旁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不待他回答,她抬脚转身便要离开,却听身后踟蹰叫道:“等等……”
白莲花疑惑回身望住他,何昭文看着她的脸庞,只觉得她比以前更柔美了许多,心中一痛,低下头来道:“你在宫中,处处都是险境,莫让人知晓了,叔父之死实则是一桩冤案,若是有机缘,我自会在朝中提起翻案之事,到时候你便不会是罪臣之女,不会处处担惊受怕被人抓住把柄……”
他兀自絮絮叨叨,白莲花却震惊地皱起了眉头,原来,原来白莲花这原身还是个罪臣之女啊,怪不得她从来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只怕是许多人给掩盖下来的。
何昭文的声音响在耳畔,“……有许多同僚想为叔父翻案,却都被打了回来,此事不敢轻易声张,我却已经找到了些许线索……”
第1068章 线索()
白莲花神游天外,沉浸在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中震惊无比,何昭文后头说的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听见何昭文疑惑地叫道:“娘娘,娘娘……”
她回过神来,正了正色,颇为复杂地看着何昭文,低声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在宫外也小心行事,注意……自己才好。”
何昭文默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白莲花微微颔首,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果林。只脚步匆匆地回去的时候,才碰见彩月笑着往前走来,脸上一派喜色,见她回身,惊讶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白莲花掩饰了神色,微笑答道:“那林子里头太黑了,我害怕,咱们还是回去吧。”
彩月咧开了嘴,她正有此意,便是娘娘不回来,她这次过来也是要请她回去的,“容公公传话过来了,说皇上等会就到,娘娘还是回去等着吧。”
白莲花心头一动,便也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匆匆脚步远去之后,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萧索的身影也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她在万千宠爱之中,骄傲仰首,他在灯会阑珊处,蓦然回首,却再也等不到她笑着叫他一声,“昭文哥哥”了。
待两个身影离开之后,夜色更加暗淡了下来,遮住了半边明亮的月亮脸庞,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从林子里走出了一个身影,来回瞧着两个方向,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来。
白莲花回到寝殿时,心神兀自不宁,满室灯火她却一脸怅然,彩月等人喜气洋洋地备着迎驾的事宜,显得她无所事事了起来。
待月上中天之时,门外便想起了唱喏的声音,“皇上驾到。”众人屈膝行礼,明黄色的袍角闪进门内的时候,只听见皇帝语气淡淡,并不复往日笑语和洒脱,“你们都退下。”
彩月等人不明所以,抬头去看皇帝的时候,只见他脸上神色淡淡,并无不悦,却也并无欣喜,三人怔忪了好一会儿,这才鱼贯退下,掩上了门。
无论皇上多生气,只要娘娘肯笑着说话,便也没多大的问题了。
白莲花本就做贼心虚,见他神色更是没有多说话,只是上了茶水之后,便呆呆地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帝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见她似是心事重重,神游天外的模样,心中一沉,脸上也冷了几分,难道她当真难以忘怀那段感情?
可她是朕的女人!
皇帝一股怒气涌了上来,竟也顾不得旁的了,沉声怒道:“你今日做什么了?”
白莲花吓了一跳,疑惑地看了皇帝一眼,莫非他知道了?可是不可能啊,他们见面且不说在密林中,连彩月都不曾知晓的,可是即便他知道了,自己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说出格的话啊。
犹豫了一番后,她低声答道:“臣妾不曾做什么,但做了什么也都如天上之月,清朗坦荡。”
闻言,皇帝更加恼怒了,这话岂非是再说他小题大做?
第1069章 臣妾失礼()
“若是如此,便是朕小肚鸡肠,多想多错了?”皇帝沉眉问道。
白莲花心头一跳,莫非他知道了?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时候,皇帝眼中暗火簇簇,脸上的肌肉也紧紧地绷在了一起。
她咬了咬唇,低下头来,犹豫了片刻道:“皇上心中所想,非臣妾所能置喙,只是臣妾失礼,并不知会有此事。”
皇帝见她主动承认,心中却压不住地熊熊火焰燃烧了起来,想起适才来人传报说何昭文和她见了面,虽然只是碰巧,却依旧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入宫多年,当真还放不下他吗?你就不怕朕杀了他!”皇帝咬牙切齿地道,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迸出来一句话。
白莲花遽然大惊,这她如何能多说什么?何昭文是无辜的,虽然他二人见面确实于礼不合,可他们都并非是有意,况且也并未叙旧情,如何谈得上放下放不下?
她早就不是原先的那个白莲花了……
可这话如何能告诉他,她咬了咬唇,低声道:“天下万民皆为皇上子民,有罪者可杀,无罪者岂可杀戮?皇上是圣明君子……”
“别说了!你是在为他求情?”皇帝攒住眉头,低声怒问。
白莲花心头百般无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了,以为她是旧情难忘,不说,以为她是故作倔强,这男人难不成碰上这样的事情,就全无理智可言?
她垂下头来,舒了一口气道:“臣妾不敢。”
皇帝看了她良久,却并不曾在她脸上看到些许愧疚,心中怒火更炙,咬了咬牙之后,竟然什么也没说,挥手便砸了桌上的茶碗。
一阵乒铃乓啷的响动过后,瓷片碎了一地,白莲花身形未动,任由那瓷片和茶水溅落在自己裙摆上,洇湿了裙角。
外头彩月等人也是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皇上发火了?
在娘娘这里,不但没有消气,反而火气更大了?
三人目瞪口呆,这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就见屋子里头皇帝踏步而出,脚下生风,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看样子是气得狠了。
还没等三人跪地送迎,皇帝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容德祥候在外头,急急忙忙地扬手让御辇跟上,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白莲花怔怔地站在房中,瞧着满地的瓷片发呆,她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究竟能如何呢?
彩月等人忙不迭地跑了进来,见地上狼狈一片,白莲花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大是慌乱,宝珠急忙上前清理,彩月凑到她身前,低声问道:“娘娘、娘娘……”
白莲花抬起头来,见着三人惊慌神色,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没事,收拾了吧,我要睡了。”
三人面面相觑,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恼怒不堪,另一个却云淡风轻,像是没事人一样,这如何能行?
彩月犹豫了片刻,低声又道:“娘娘,皇上可是发了大火了。”
白莲花点点头,“是,他是发火了。”
第1070章 还放不下他吗()
彩月一阵愕然,“皇上操劳国事,娘娘也不劝着,若是龙体违和了,可如何是好?”
白莲花心头默然,瞧着他那般恼怒的模样,只怕是违和不了罢,她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看了一眼彩月,道:“你服侍的尽心,回头我便把你送到御前去。”
彩月吓了一跳,急忙扬声叫道:“娘娘,奴婢说的是正事,娘娘这会儿工夫了还有心情取笑奴婢?”
白莲花叹了口气,转身往榻上走去,含珠瞧着她似乎不肯多说的模样,也不多加追问,急忙上前替她更了衣之后,这才瞧见她脚踝处有一条寸长的轻微口子,像是碎片蹭到腿上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她低低一声惊呼,急忙叫彩月去拿膏药来,白莲花低头看了看,“没什么打紧,不会留疤的。”
彩月瞧见伤口,转身便取了膏药出来,两人倒也不顾她说了什么,低头就敷起伤药来。
白莲花心头乏力又无奈,躺在榻上,遥望着帐顶,心道,许是自己太宠爱她们了,连自己的话都不放在心里了。
只涂抹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抬起头来,还想和她多说什么,却只瞧她神色倦怠,眼皮似合未合的模样,眼看就要入睡了。
含珠沉吟了一会儿,到底是拉了拉彩月的袖子,并着宝珠,三人一同轻手轻脚地退下。
出了门,含珠才低声道:“娘娘既然不肯说,我们就少问些为好,等明日回宫了,叫小喜子去容公公那里打听打听,究竟是为着什么事?”
彩月咬了咬唇,“万一容公公也不肯说呢?”若是小事,只怕容公公早来提点了,为的就是帝妃**,他们也能沾点光,可今日容公公随着皇上来的,却候在宫外,摆明了知道皇上不会留下,若是大事,猜度皇上心思,窥探圣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闻言,含珠也叹了口气,指了指天,道:“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两人一阵失望,宝珠郁闷了一会儿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彩月道:“今儿个你陪着娘娘出去的,娘娘可有什么不对的?”
问起这个,两人一齐把炯炯的眼神看向了彩月,彩月被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