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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心中对禹嫣儿一直有愧,自然放不下心中所想,问了两句之后,转头四顾道:“清王殿下可好?”
常随眼中一暗,低声道:“我家王爷熬了这些天,身体都累垮了,奴才哄着他先去歇息歇息,明日才好为王妃起灵,他这才肯愿意去歇息歇息。”
白莲花点了点头,道:“他在何处?”
常随往后殿处指了指,低声道:“在后殿偏殿之中歇息,可要奴才去为娘娘叫一声?”
白莲花急忙摇头,道:“不必了。”
常随点头称是,白莲花作别了他,将彩月留下换一换劳累了数日的含珠,自己一个人往偏殿处行去。
清和宫是常玉清未出宫之前的寝殿,只后殿处也有几分宽阔,隔着回廊走来,倒把前殿的声音都隔绝了不少,也怪不得常随会让他来此处歇息。
只刚走过廊角,正要往偏殿走去,却忽然听见一旁压抑的声音响起,“如此,你可开心了?”
白莲花心头一顿,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站到了一旁,声音是从后殿中的侧厢房传出来的,前殿的侧厢房早已改做了待人所用,想来后殿也是如此。
白莲花眉头一皱,那声音是瑞王妃的声音,瑞王夫妇也来了?他们是长辈,本不必前来的,想来也是打个照面便罢,只是依照瑞王的身体,不来也可,却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
只是瑞王妃这语气是何意思?她眼眸动了动,继续听了下去。
紧接着便是瑞王喘着粗气的声音,“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瑞王妃几乎有些讥诮的声音响起,“这难道不是你和她的意愿么?王妃殁了,这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思,能为清儿找一个能生养的孩儿了?!”
“混账!”瑞王拍案而起,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王妃素来身体不好,如今没了,本王能如何?清儿身为皇家子弟,要娶的王妃自然是要能生养的,这不过是天意罢了,你在此胡言乱语什么!”
“哼!你打量我不知道,你怕是操心死了清儿的媳妇吧,你怕的是住在沁芳殿里的人心里难受,你——”
“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激昂的语调。
第1051章 你打我()
屋子里霎时静了下来,连白莲花都眉头一动,避了避身形。
瑞王妃模糊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可置信一般,怔怔地道:“你打我,你敢打我……”
瑞王半晌没有说话,顿了片刻之后,说话的声音便有了许多的歉疚,却强自冷硬道:“不成体统!这是何处,你也胡言乱语,大放厥词!我瞧着你是心思糊涂了,既然如此,便及早出宫回府歇着吧!”
瑞王妃声音都带了哭腔,“你……你——”话都已经说不全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瑞王冷硬地道:“你自去回府冷静冷静,我过些时辰再回去。宫里已然这么乱了,你实在不必在这儿添乱了!”
瑞王妃当即便哭啼起来,看着丈夫冷漠的神色,早知道提起这个人,他便会失控,如今瞧来,心中更是伤心难耐,想起自己百般柔情却还是抵不过那人的只言片语,甚至冷漠以待,再也忍不住,二话不说捂着脸便跑了出去。
白莲花身形在左,而瑞王妃却朝着右侧跑去了,不过多久之后,便没了身影,她凝神屏气,听见房中传来瑞王深深一声叹息之后,这才去悄悄地从远路返回而去了。
走到前殿之时,便瞧见常随亲自护送着瑞王妃出了宫门,脸色一顿,心中微微叹息起来。
她果真没有猜错,瑞王的心中的那个人……
沁芳居,是赵太妃的住所。
她缓步踱了出去,含珠累得双眼通红,她左右看了看,彩月替了含珠忙碌,便低声和彩月嘱咐了两句,这才转身带着含珠回了春熏院。
含珠累得不成样子,回到春熏殿中,白莲花便让她自去歇息,宝珠随身伺候,想起今日听到的秘闻,心中终究是叹了口气,想起赵太妃闭门不出的样子,知道去了也是没有结果,只得作罢。
到了次日上头,禹嫣儿灵柩出宫入陵寝,满宫皆悲,十里缟素并着偌大棺木运出宫门,禹国公老泪纵横,而禹夫人已经晕厥过去数次,满脸通红的模样,让人瞧了倒是心中难受。
白莲花远远站在城楼上看着黑沉沉的棺木和漫天飞扬的白色纸钱,心中只觉得悲怆充斥了心怀。
只过了好久,只看着棺木出了宫门,彩月站在一旁,瞧着天气寒冷,低声道:“娘娘,别看了,回去吧。”
白莲花沉默不语,过了良久之后,才缓缓点了点头,顺着廊阶而下,却在拐角处看到了一个身影。
雪似垂头站在廊阶之下,看着渐渐远去的丧仪,眼中说不出的神色复杂。
白莲花颇为惊讶,“雪似,你怎么在这儿?”
雪似抬起头来,眼眶红红地,“哇”地一声扑入了她怀中,低低悲泣道:“姐姐,是不是我害了她?要是没有我,她是不是还好好的?”
白莲花心头不忍,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这里人来人往,总是招眼。
雪似抽抽搭搭地抬起头来,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往春熏院走去了。
第1052章 谁欠了谁的()
回了春熏院,白莲花低声道:“嫣儿身体本就不好,是因了我和温姐姐的缘故,你不必太过自责。”
雪似抽抽搭搭地抹了泪,眼中郁结难以抒怀,白莲花见状,只得着人熬了一碗安神汤药灌了下去,这才作罢。
雪似昏昏沉沉地睡着,口中不住地呢喃低语,白莲花瞧着她的模样,也是心中叹息,这究竟是谁欠了谁的?
此事一过,宫中似乎又平静了下来,只是白莲花心中郁结,不能抒怀,时时愁眉苦思不展,季淮前来请平安脉之时,也隐晦地道:“娘娘,逝者已去,伤怀终究无用,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
白莲花侧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本宫知道。”
季淮抬起头,看她并未听进心里的模样,叹了口气,转了转话题,道:“娘娘,清王殿下如今也大是不好。”
白莲花心头一震,几乎是失声问道:“如何不好?”
她本自平静地紧,却不曾想这一句竟嘶声而出,有些骇人,立时便惊动了内殿里头的雪似,雪似吓了一跳,慌忙走了过来,只刚走到门口,外头季淮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
“清王殿下因王妃过身,心情郁结不能舒展,日日酗酒,无有醒时,沉沦自溺,毫无生气之状。”季淮低声说道。
“怎、怎会如此?”白莲花喃喃出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怅然地叹了口气,道:“可有人侍奉照料?”
“王爷身边只有常随可近身,旁人一概不理,更是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远远的,一个人关在房中,谁也不见。”季淮低声说道,想起常玉清的情形,不由得也叹了口气。
想来昔日意气风发的朗朗少年,如今竟如迟暮之人一般昏聩难以自持,倒让人叹息,不过如此丧妻之痛,倒也能够谅解,只是再这么长此以往下去,只怕人身体便要废了。
白莲花咬了咬牙,道:“难道府中竟无一个人可近身么?”
“王妃在时,王爷已将侍奉婢女遣退在外院,如今王妃一走,自然也无人敢进内院,只是进了也被王爷喝骂了出来。”
听到这里,白莲花还没说话,只见从内殿里头噌地站出一个人来,大声地道:“姐姐,我去照顾他!”
白莲花一惊,季淮也骇了一跳,他倒是不知道内殿里头还藏着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雪似。
雪似满脸通红,脸上神色倒是决然得很,眼中都迸发出疼惜的光亮来,白莲花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他心绪不好,你若是去了,只怕也没有用处!”
“我不怕,我只想陪着他,让他好好的。”雪似倔强地抬起头来说道。
白莲花眉头皱了起来,没有答话,季淮并不知雪似和常玉清的情形,只看了她的模样,心中也明白了大概,犹豫道:“公主殿下,王爷如今悲伤难抑,性情大变,便是去了也有可能冲撞……”
“我不在乎!只要能陪在他身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雪似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昂着头说道。
第1053章 陛下必然会同意的()
白莲花面露难色,迟疑地抬头,刚要说话,却见雪似什么也不理会,只眼中一抹晶亮像是火焰一般,灼灼燃烧着,还没等她开口,雪似提起裙摆,大声道:“姐姐不应我,我便去求陛下,陛下必然会同意的!”
说着,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白莲花急怔不已,赶紧叫了伊娜上前道:“快跟着公主殿下,别让她冲撞圣驾!”
伊娜火急火燎地跟了上去,白莲花有心也跟上,季淮眼睛转了转,低声道:“娘娘,微臣瞧着,您不必去。”
白莲花扭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道:“此言何意?”
季淮沉吟片刻,抬起头来,神色中自带一抹了然,“微臣以为,皇上听了公主殿下的话,必然会答应。”
“你说什么?”白莲花狐疑地看着他道,他怎么能知道皇帝会不会答应?
季淮躬身道:“娘娘尽管瞧着便是了。”含珠闻言,也走上前来,拦着她只不让去,白莲花低头思索了片刻,终究还是作罢。
可事情的发展虽然如季淮所说,确实是同意了,可听说是皇帝发了一顿脾气,气得七窍生烟,只是看着雪似公主心意坚决,这才不得已答应了此事。
这放行的旨意刚下来,雪似就火急火燎地回到了棠梨宫中收拾了行装,一股脑儿竟然搬到清王府去了。
满宫皆惊,这个时候才知道雪似公主原来倾慕的是清王殿下,可请王殿下……刚死了老婆啊!
众人惊讶得合不拢嘴,又不知如何评论此事,只好个个神色呆滞地想了半天,最终也是无语地转身回了殿中。
如此过了三五天,只听说雪似在清王府中亲自照料,每日侍奉,常玉清本是脾气暴躁,不可让人近身,听说还拿了瓷瓶甩过来,好在雪似身手矫健,一转身竟然躲开了,砸的常随眼冒金星,满头流血。
听说这桩事情,白莲花坐立不安,雪似好歹也是和亲公主,若是真的伤着了,到底算谁的?言谈之间便想着去和皇帝说,把雪似叫回来。
只可惜皇帝来了之后,倒是奇怪的一脸平静的无奈,摊了摊手道:“朕去叫了,只是没用。”
白莲花狐疑地抬头看他,他的神情里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神色中还带着轻松、愉悦和期待,她皱了皱眉,定定地看着他。
皇帝怕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破,急忙蹙了蹙眉,低声笑道:“既然雪似对十弟这么情根深种,何不成全了他们?朕瞧着,倒是十分的好。”
白莲花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了悟,“皇上是故意的?”
皇帝见她这么快就猜出来,嘿嘿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声笑道:“既然是有情人,朕何不大方成全?十弟心思苦痛,却不能长此以往沉浸其中,雪似公主既身份尊贵,又蛮横泼辣,不肯示弱,想必吵闹之间感情也会慢慢升温,雪似对十弟如此深情厚谊,十弟不是铁石心肠,自会明白的,况且……”
第1054章 瞒不过你()
“况且公主殿下貌美动人,美色当前,就不怕清王殿下不动心?”白莲花听着他的话,早已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皇帝朗声笑出声来,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搓了搓她略有些冰凉的手,抵着她的额角笑道:“朕的心思,瞒不过你。”
白莲花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没想到皇帝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那这么一来,想必让常玉清长住宫中,和雪似朝夕相处的主意也是他出的了?
没想到向来正经威严的他,竟然也能出这样的馊主意?
她半晌无奈过后,想了想倒也觉得是那么个道理,常玉清并非铁石心肠,有人肯如此待他,他自然知道好歹,如今只不过是禹嫣儿过世,一时消沉痛苦,可等他渐渐好起来,自然会知道雪似的情意,不会让雪似失望和落空。
想到这里,她不免为红颜薄命的禹嫣儿感伤了一番,心口微微揪着,半晌没有说话。
皇帝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低声道:“朕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清王妃已然如此,朕已下令无论日后谁为清王妃,必然要有一个承继王妃名下,延续禹国公府血脉。”
白莲花点了点头,这已经是最周全的法子了,禹嫣儿身体病弱,根本不能行房生育,却不能让禹国公府后继无人。
皇帝见她想开了,眉眼都舒展开,心里这才欢喜了许多,手也不规矩地探进了她的衣裳里,低声凑在她耳边,口气**地道:“禹国公府需得血脉传承,朕也需要。”
白莲花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掌已经贴在了自己的肌肤上,背后男人的意图十分明显,她脸上一红,还没说话,就被人压在了床榻上,旋转之间,只见绮罗帐帷纷纷扬扬落下,遮盖了满室春光。
时间渐渐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冬至前夕了,京城中雪色微积,一片银装素裹,染在鳞次栉比的屋舍高楼上,是晶莹剔透的一抹色泽。
冬至是大节,皇帝每年都要设下家宴的,前半日里宴请群臣之后,到了晚间便是皇室家宴。
姚妃一早就得了消息,指挥宫人操持宫务,便在那雪色之上映上艳艳的红色,远远瞧见,白红相间,恢弘大气,别提多好看了。
白莲花裹着灰鼠披风,站在了廊下,只瞧着院中的梅花渐渐露出些花骨朵来,只是太小,连雪都能盖住,是以并不多,只在一片茫茫之间,露出些红来。
她怀中揣着鎏金福寿暖炉,热烘地烤着肚子和手,暖洋洋的,宫人们在院中扫着地地,只把梅树下头的给留了出来,堆了遍地,想起后殿处的积雪,白莲花低声道:“后院无人,倒是不必坏了那一地雪,留着便罢了。”
闻言,下头的人当即笑着点了点头,作揖称是,含珠走上前来,只在她的披风上缀了一只掉落的珠子,见状低声笑道:“娘娘尽管疼他们,他们正不想多扫呢,省得冻了那一双双小爪子!”
第1055章 麟德殿()
白莲花忍不住笑出声来,点了点头并不多说话,只瞧着时辰,含珠抬头看了看远处,转身让人捧了一碗细粥上来,低声笑道:“娘娘先喝完粥垫垫肚子,只怕到了宴上也是吃不饱的,奴婢让人先备着,等着娘娘回来再吃。”
白莲花舒展了眉眼,点了点头,夸赞了她一番。皇家宫宴虽然菜色琳琅满目,只是宴中莫不是歌舞跳停,热闹非凡,真的能吃下去的倒还真是少。
她捧了热粥,细细地喝了下去,只觉得杜甫之中又踏实又舒服,这才转身将碗交给了她,宝珠和彩月上前瞧瞧她的衣着和妆容,俱都妥帖,这才点了点头,由彩月和宝珠扶着她往麟德殿去了。
只沿路上也瞧见了许多人往麟德殿而去,一一上前行礼,白莲花点了点头,并不多言语,继续往前走去,只到了麟德殿前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了数人,气势庞大。
白莲花回头一看,也吓了一跳,这怎么那么像天帝游赏花园之时,身后跟的那么多人呢?
想到这里,她急忙避开了身形,笑着往偏殿而去,跟在她身后的诸嫔妃有些愕然,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着她还未进殿,她们无法也只好先行进殿,见过姚妃。
姚妃坐在前头,点了点头,四下落座,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