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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眼泪来。
众人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白莲花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动,笑着向含珠道:“去取梅花酿来。”
含珠闻言,立时应声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捧着一个瓷瓶走了过来,白莲花颔首示意,便在雪似面前的酒盏之中倒了一杯。
那酒色晶莹剔透,如琥珀夜光,流光溢彩,清香喷鼻,雪似好奇地闻了闻,只觉得还有梅花轻淡的香气萦入鼻端。
白莲花看着她跟小松鼠般的模样,莞尔一笑,道:“这东西最是解辣,喝上一口又暖和又舒服。”
雪似皮薄,娇嫩的口腔被辣的像是破了皮,她不疑有他,急忙举杯灌了进去,初入口的时候,果真亦是觉得浓香扑鼻,爽口得很,忍不住便多喝了几口。
于是乎,越喝越想喝的雪似成功地醉倒了。
用过了午膳,锅子撤了下去,白莲花低声笑了起来,叫人把雪似扶到偏殿当中歇息,雪似双颊泛红,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呜呜哭泣却还兀自倔强地道:“我没喝多,没喝多……”
白莲花失笑,看着她的模样,摇头叹气。伊娜颇为担心,紧张地看着雪似,虽说北疆饮酒也多,只是雪似贵为公主,向来都是浅尝辄止,不曾多喝。
如今见她醉呼呼的模样,她不禁担忧起来,不停地拿着帕子在她头脸上擦来擦去。
白莲花坐在一旁,替她盖了盖被子,低声道:“不用担心,她心里有苦,总是憋着也不好受,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地发一发也就是了。省得郁结在心,倒对身体不好。”
伊娜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起身道谢。白莲花抬手让她起来,看着雪似泪痕纵布的脸蛋,叹了口气,转身吩咐道:“只怕喝完酒起来,已是晚上了,好好地备上汤水,让她好好泡一泡。”
含珠自然得令,急忙着人去忙乎了。伊娜感动地看着白莲花,公主和白充媛关系如此好,倒果真是对了,这般替她着想,还百般照顾。
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行了个大礼,道:“多谢娘娘照看公主。”
白莲花抬起头来,缓缓笑道:“无妨,你也累了,下去歇歇吧,等她醒过来,还有的是要忙乎的呢。”
伊娜点头称是,这才退了下去。
第1046章 泪痕()
丫头们都退了下去,雪似也昏昏沉沉地低声嘟囔着什么,白莲花细细听来,也无非是常玉清的名字翻来覆去地念叨,她低声叹了口气,替她擦干了脸上泪痕。
雪似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有人温柔地替自己擦泪,像是抚慰,心中一软像是回到了北疆一般,是母亲还是大姐姐……
她低低地呢喃了两句,只觉得脸上身上很是舒适,酒意上头,便昏昏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自然已经是入夜了,她勉强地直起头来,细细查看一番,竟然还是春熏院,心中舒了口气,嗓子眼也干得很,咳嗽了两声,才低声叫道:“伊娜……含珠……”
不过片刻,门外匆匆走进一个人来,正是宝珠,她抬头看见雪似睡眼惺忪的模样,急忙上前笑道:“公主醒了?”
雪似点了点头,掀开被褥下床来,环顾四周,只觉得春熏院静悄悄的,伊娜也不在身边,不由得诧异问道:“白姐姐她们呢?伊娜呢?”
宝珠脸色一顿,转而笑着道:“伊娜姑娘去棠梨宫给公主取衣服去了,我家娘娘说了,既天色已晚,公主又是喝醉了醒的,不宜吹风,便在偏殿里住一晚罢了。”
雪似往常也时有住在春熏院偏殿,听见这话,自然觉得正常,便也点了点头,宝珠似是有心多说什么话似的,低声笑道:“公主稍作歇息,奴婢这就让人备下沐汤来,公主泡一泡,自然身上舒畅得很。”
雪似扭了扭脖子,也觉得身上热乎乎地,四肢百骸都说不出的热烘烘,这么一来,倒多了几分燥热,不太舒服,点点头道:“好,白姐姐去哪儿了?”
宝珠脸色一僵,无奈地眨了眨眼睛,雪似公主怎么跟小孩儿似的,睁开眼来就问大人去哪儿了?不过她着实是岁数小,顿了片刻之后才迟疑答道:“娘娘……娘娘去清和宫去了。”
闻言,雪似一顿,清和宫?清和宫不是常玉清住的地方吗?他不是在宫外王府里吗?难道进宫了?
想到这里,她脸色一顿,眼珠往地上看去,闷闷地“哦”了一声,道:“去……去那里干什么?”
宝珠叹了口气,想起刚才的慌乱紧张,有心瞒她,不过想想这事也是瞒不住的,于是便道:“公主睡下了不知,清王爷……他……”
事情是这么回事,雪似睡下没有多久,白莲花看着她睡了安稳,便自己挪到一旁看书打发时辰,只是没过多久,小喜子慌慌张张地从门外冲了进来。
白莲花放下书卷,皱着眉问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小喜子气都喘不匀,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娘娘,清王妃不好了!”
白莲花登时一愣,腾地站了起来,疾声问道:“如何不好了?”
小喜子说了刚才宫门口的情形,说是去清王爷亲自驾车到了宫门口,竟然不顾侍卫阻拦,径直入了内城,侍卫们连忙去禀报的时候,才发现王爷在禁城外停了下来,从马车里抱出一个人来。
第1047章 气色虚无()
怀中的人赫然就是刚刚成婚没多久的禹嫣儿,只见她气色虚无,面如金纸,看那情形很是不好的模样。
侍卫们吓了一跳,赶紧抬了轿辇过来,常玉清像是失魂了一般,把她抱到了清和宫里,连声叫人去传太医。太医院闻听此讯,慌得鸡飞狗跳,纷纷往清和宫而去。
皇帝得了侍卫禀报,也紧赶着去瞧,并没有怪罪清王爷擅自闯宫的不敬罪名。
白莲花一听这话,顿时惊讶了起来,二话不说,也赶紧往清和宫而去。只临走前,看着兀自无知的禹嫣儿,神色顿了顿,叹气地嘱咐了一番刚才的话,这才走了。
雪似眨巴着眼睛听着,神色木然呆滞,宝珠看了她片刻,心中悯然,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公主……”
雪似转过头去,不让她看自己的脸,过了半晌,才听见略带叹息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宝珠愣了愣,没想到雪似这般平静,可转念一想,若非如此,还能怎么样呢?想起她和常玉清之间的纠葛,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应了声是,转身退下了。
雪似一个人站在偏殿中,身上的燥热缓缓退了下去,她眼眸之中闪过异样的情绪来,原来……原来禹嫣儿的身体已经如此不好?
常玉清肯为她执意闯宫,那是说明了他的用情至深还是说明了禹嫣儿真的命不久矣?
想起禹嫣儿和自己说的话,雪似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该是该忧,又或者夹杂了许多对禹嫣儿的同情和怜悯?
过了许久之后,她心乱如麻,觉得自己的身体惶惶然如坠云雾之中,过了好久之后,才转身坐在了一旁,怔怔地发起呆了。
窗外,夜色更加深了,白莲花还没有回来。
清和宫中,殿内一派灯火通明,隐约能听见模糊凌乱的脚步声,和人忧虑的喘息叹气声。
常玉清失魂落魄地坐在殿中,皇帝面色沉重地坐在一旁,白莲花站在内帘处,看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低声道:“皇上,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皇帝蹙起眉心来,微微地咳嗽了两声,看了常玉清一眼,见他仍旧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低声道:“十弟……”
常玉清缓过神来,抬眼看着他,站起身来躬身道:“臣弟失仪,还请皇兄责罚。”
皇帝心中暗自腹诽,你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责罚你?顿了片刻道:“你随朕一同去吧,这里总归你也忙不上。”
前些日子他们住在宫里的时候,皇帝屡屡叫常玉清伴驾,也并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是看着他实在劳累辛苦,便将他叫到殿中,晾着他,不过多久,就能看见他混沌地睡了过去,也不着人叫醒他,任由他睡着。
常玉清如何能不知,当即拱手道:“臣弟谢皇兄好意,只是嫣儿如今性命攸关,臣弟不能舍了她而去。”
皇帝哽住,瞥了瞥门内,见他慌张无措,心中极是挂念的模样,倒也不强求,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
第1048章 朕离了你不行()
皇帝起身离开清和宫,顺带把白莲花也捎到了神英殿内。
忙活了一片之后,白莲花心中挂念着雪似还在春熏殿中一个人,不由便道:“臣妾还是回去吧,雪似还一个人呢。”
皇帝心中大是不满,为了成全常玉清和雪似,他已经出力够多了,可没想着要把白莲花也搭进去,不由得拽住了她的手,拉到身边坐下道:“她已经那么大了,况还有那么多的人伺候着,离了你也能好好的。”
白莲花见他不满的神情,不由好笑,低声道:“皇上身边也有这么多人伺候呢。”
皇帝蛮横似是撒娇地搂着她,低声道:“朕离了你,不行。”
容德祥离得近,听见这话,顿时神色尴尬,抬脚想走,却被皇帝叫住了,“容德祥!传下去,就说充媛在神英殿侍寝了,叫雪似公主一个人呆着吧。”
这般胡闹一般的语气,惹得白莲花低声笑了起来,容德祥神色尴尬,他早已派人去说了,还用等得到皇上发话?
“奴才已派人去说了,皇上放心就是。”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退下吧。”容德祥忙不迭地离开了内殿。
殿中剩了两人,过了好一会儿,白莲花才道:“皇上以为王妃如何?”
皇帝正在摸索着解她衣带,闻听这话,不由得讪讪地停了手,自己的弟弟还在水深火热当中,他不好这般自在吧?
为了保持自己兄友弟恭的威严,他住了手转而捞起她的手,揣在怀里摩挲,低声道:“朕以为……王妃只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
听着这般话语,白莲花禁不住心中一沉,神色也黯然了下来,低下了头。
皇帝见她面色不好,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道:“不过朕让她住在宫里,让太医们时刻诊治,说不准也能好一些。”
白莲花摇头叹气,那般的日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徒增痛苦罢了。
皇帝见她愁眉不展,心中一时也沉甸甸了起来,摩挲的手也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是朕对不住他们。”
提起这桩伤心事,两人一时都沉默了起来,自然没了旁的心思,只相互依偎着默默发呆。
过了许久之后,才相拥着睡去。
次日一早,清和宫里便传来消息,一夜的折腾之后,勉强把禹嫣儿从生死关头拉了回来,皇帝宣召太医询问的时候,白莲花自然也在侧。
太医说的话竟和皇帝断定的一致,“启禀皇上,启禀娘娘,王妃只怕是……等不到明年春日了。”
白莲花心中陡然一沉,她自然知道禹嫣儿不好,也知道皇帝说的话可能是对的,只是听见太医这般笃定地说出来,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她呢喃地问道。
太医转身拱手向着她,摇头叹了口气道:“王妃当日中毒太过霸道,已经伤及内里,即便后来清了毒也是无用,又加上这些日子来,时时受病,早已是空壳一具了,如今只怕是……”
第1049章 神佛难救()
顿了顿,才听见太医低声叹息道:“恕老臣无能,王妃如今已是神佛难救了。”
白莲花呼吸猛然顿住,皇帝侧头看了看她的模样,眼中更加怜惜,转头看向太医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医躬身称是,退出了殿外。白莲花脸上愁色更重,皇帝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身道:“尽人事听天命,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白莲花眼中泛出泪光来,依偎进他的怀里,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她是为了温姐姐,我一定负歉她良多,可如今连她的命也救不了。”
想起当日的情形,皇帝眼中也闪过一抹悲痛之色,抚了抚她的头发,紧紧地拥着她沉默不语。
时日一天一天地过去,第一场雪落了之后,又过了月余才飘飘扬扬地下了第二场。
这一日上头,白莲花一起身便觉得心口沉沉的,说不出来的沉闷不安,只一上午用过了早饭之后,便在殿中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只过了许久之后,只闻宫中悲号之声大起,哭喊声连成一片,心里当啷就沉了下来,不过多久,小喜子便在外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一片沉痛之色,看见她立在院中踟蹰,走上前来,低声道:“娘娘,王妃娘娘……殁了。”
白莲花脑海之中一阵晕眩,纵然早就知道禹嫣儿已经难以支撑,却没想到这么快便没了,这些日子以来,太医在清和宫中进进出出,要及早禀报了姚妃预备后事之礼,可这一天这么突然到来了,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身后的含珠和彩月急忙上前扶住了她,担忧地道:“娘娘……”
她站定身形,抚了抚额头这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小喜子面带难色地退了下去,也招呼着众人开始预备丧仪,含珠两人瞧着她面色不好的模样,急忙把她扶进了屋子里,低声道:“娘娘,王妃已去,您不要太过伤心了。”
白莲花怅然地坐在椅子旁,眼前情不自禁就浮现当日初见禹嫣儿的情形,她还不过是一个韶华年纪,俏丽无双的少女,一身鹅黄裙装,便是谁见了都要赞一声美丽,却不曾转眼之间,花朵凋零,而到如今终于是谢了。
“丧仪何处办?”白莲花低声问道。
含珠低声答道:“回娘娘的话,皇上下了旨意,便在清和宫举行便是了,等丧事过了,便从宫中出去,葬入陵寝。”
白莲花缓缓点了点头,道:“你且去清和宫帮衬一些,姚妃娘娘身边人手虽多,可尽心的也不定有几个,况这事本是忌讳,多有行差踏错的。”
含珠是春熏殿数一数二的稳重,听了这话,当即也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奴婢这就过去。”
只说完了话,含珠便行礼告退出去了,彩月站在一旁,抿着嘴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道:“娘娘,公主那边……”
提起雪似,白莲花心头倒是愣了愣,可眼下的情形,她叹了口气道:“不必理会她,这样的日子她想来也能知道。”
第1050章 禹嫣儿去世()
禹嫣儿的丧仪一直摆了三天,这三天之内,只见清和宫中进进出出,一片缟素,凄声苦语不住。
常玉清眼中掠起了许多沧桑,只着了一身白衣站在一旁,颔首行礼,脸上毫无波澜,心如死灰的模样,众人见了无不为之叹息。
便是隐居在宫中的赵太妃也着了人也问,只说是清王妃去世,连带着赵太妃也大病了一场,久久不能好转。
白莲花在第二日上头过去,人已经少了不少,常玉清身边的常随陪在灵前招呼来往之人,而不见了常玉清的踪影。
常随瞧见她的身影,急忙上前行礼道:“奴才参见娘娘,娘娘怎么过来了?”依照位份,她是不必来吊唁的,只是在宫中,诸多嫔妃也只是来意思意思便罢了,却少有见她这般郑重的。
白莲花心中对禹嫣儿一直有愧,自然放不下心中所想,问了两句之后,转头四顾道:“清王殿下可好?”
常随眼中一暗,低声道:“我家王爷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