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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前想后,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可是一时半会儿竟也思量不出来,她垂下头叹了口气,今年当真是多事之年。
温慧然年初殁了,连带着皇子也胎死腹中,禹嫣儿又遭逢大难,越州干旱、江南水灾,再加上这边疆战事,真是什么事情都挤到一处去了!
白莲花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人似的,想了想,站起身来,出门看了一眼,只见满院的人听了这事,都火急火燎地忙了起来。云雀站在上头指挥着众人赶紧地寻艾草,烧艾,一时之间忙得乌烟瘴气。
她看了两眼,叫来云雀道:“我有些乏,只看着不要让人进屋,你劳累些,先把这事给做好。”
云雀连连点头答应,保证一定做好,白莲花这才放下心,转身回了殿中,关上门,进了内殿,坐在榻上,深吸一口气。
盘腿坐下,双手捏诀,静默起来,不过多时,她浑身便盈了一层淡白的光晕出来,并指而动,斑点星光便漂浮于室内,落入角落里的那口莲花瓷缸里头了。
那莲花得了那星光,缓缓随波流动起来,不过多时,飞快在水面上旋转起来,竟带的那水面都成了一个漩涡,犹如一个黑洞一般,吸纳这星光越来越多。
白莲花身上的光泽缓缓淡下去,额上微见细汗,不知多了多久,一团紫光盈于室内,瞬息一变,跌落了一个身穿紫袍的青年来。
青年狼狈地站直了身体,扶了扶头上歪掉的玉冠,掸了掸身上的褶皱,苦着脸嘟囔道:“叫我我知道了就是,催的这么急,跟催命似的!”
白莲花缓缓睁开眼睛来,一双眼睛无波无澜地看着他,神色平静。命格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干咳了两声,掩饰道:“你看你,有事就说么。你这样看着人家,人家还是害怕的。”
白莲花冷笑一声,简直要出离愤怒了,要是她此刻体虚无力,定然要晃着拳头跟他拼命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命格故作无知,懵懂道:“你说什么?”
“你少装蒜,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玩儿我?”白莲花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咬上他两口。
命格见她果真恼怒,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也不能说的这么难听,我这也是没办法!”
白莲花险些都要尖叫起来,没办法给她设这么多难题,一出接一出的,皇帝连后宫都不入,怎么有龙嗣?
第920章 是把人命当玩物么()
这哪个嫔妃要能怀孕,这才是出大事了!白莲花眼睛喷火地瞪着他,再加上这连绵灾难,是把人命当玩物么?
命格知道她气恼,缓缓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此事天道自有昭彰,命定之数,我也没有办法,你下凡将功折罪,连这点折腾都经受不起,如何能顺利归位?”
白莲花心情平复下来,听见这话,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可这黎民百姓遭受灾难也是命定之数么?”他们是做了何事,惹了天怒,要如何惩罚?
命格摇了摇头道:“此事并非天意,而是人为,做下如此孽事的人,必然会不得好报,再加之帝王朝代,本是无常,关乎天下诸事,这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白莲花轻哼了一声,道:“不是你,你怎么知道?”
命格知道糊弄不过她,嘿嘿笑道:“这神仙,什么事都得了解一二么?”
白莲花冷笑了两声,顿了片刻,忽然琢磨起他的话来,计上心来,阴测测地扭头笑道:“是吗?”
命格莫名其妙,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若非如此,岂不是不通达明透,行事偏颇,那如何为神仙之道?”
白莲花拖长了语气,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
命格这才觉得有些不对,防备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白莲花莞尔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命格只觉得毛骨悚然。
云雀推门进来的时候,白莲花还未起身,歪在榻边小睡,只角落里的莲花微微飘动,凑近一闻,除了荷花清香,竟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让人身心舒畅。
她含笑低头拨弄了一下,只觉得那花瓣上似乎有什么星星落入了水中,转瞬不见,连波纹都未曾泛起。
自己怕是忙活半天眼花了吧。云雀不以为意,只听见身后有了动静,急忙转过身去,看见白莲花醒转,直起身来,揉着额头。
云雀急忙上前道:“娘娘这睡怎么不去床上,这般歪着,那胳膊可不是要酸了?”
白莲花摇摇头不答话,努力回想脑子里刚才命格被迫吐露的方子来,她低声默念,云雀听不甚真切,只以为她还在**痛苦,便道:“小主,外头都弄好了,姚妃娘娘也知道了,宫里上下都忙起来了,想来这瘟疫应该不会传到宫里来了。”
白莲花低低地“嗯”了一声,并未多说,只顾低头思索。
云雀又接着笑道:“这花儿开得倒甚好,还有香气呢。内务局送来的果真有心,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没谢呢。”
屋子里热气足,水也充足,自然常开不谢,她最喜欢这朵花,合了小主的名字不说,兆头也是极好。
白莲花这才抬起头来,舒了一口气,似乎并未听见她说话一般,道:“云雀,去太医院叫季太医来,就说本宫有要紧的事情寻他。”
云雀一脸茫然,这个时候季太医正忙着瘟疫解方的事情,小主还有更要紧的事么?
第921章 太医这两日可来瞧过()
白莲花有气无力地道:“你尽管去叫便是。”
云雀见她脸色难看,骇了一跳,急急忙忙应了出门去了。到了太医院,从忙得焦头烂额的人当中找到季淮,他手中还捧着草药正和旁人低声说话,听云雀将来意一说,当即也急了,急急忙忙将草药托付给旁人,嘱咐了两句,提着药箱子就跟云雀走了。
两个人一路疾行,季淮脚步不停,赶忙问道:“小主这两日可是用膳不多,难受恶心?”
云雀摇头道:“小主早上还好好的,只自己歇了一会儿就成了这样了,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季淮听得心中糊涂,道:“齐太医这两日可来瞧过?”
云雀依然摇头道:“齐太医忙着绿绮阁纯贵嫔和公主,还未来得及过来呢。”
季淮越发摸不着头脑,还想再问什么,看云雀急得一脸汗的模样,却终究没再说什么,到了就一切清楚,只多说了两句“快走”之后便不再吭声。
一路到了春熏院,见殿中四处都燃着艾叶,那香气浓郁,想来也不可能会有疫症这么快就传进宫里,当即略微放了放心,道:“小主在哪里?”
“在里头呢。”彩月站在门口,打起帘子让他进去。
只刚放进去季淮一个人,彩月倒把云雀拦住了,云雀正疑惑着,彩月拉过她站到了一边,低声道:“小主吩咐了,只让季太医一个人听。”
云雀莫名不已,道:“这是为什么?”
彩月摇了摇头,“这我哪儿知道呢,小主怕是有要事要说。”两人低头嘀咕了一阵,到底没说什么,只老老实实地站在了门口。
季淮进了内室,见白莲花脸色确实有些疲惫和难看,当即也是有些慌乱,赶忙把药箱子放在桌子上,预备拿家伙。
白莲花摆摆手道:“不必了,你只取纸笔,我说你记就是。”
季淮愣怔不已,见她神色倦怠,似乎无力多说什么的模样,当下也不敢耽搁,赶忙拿出了纸笔,却听白莲花低声絮语,声音像是漂在水上,沉沉无声,却能够让他听得仔细和清楚。
“黄皮、连翘、赤芍……”白莲花半闭着眼睛,缓缓说道,季淮却越记越心惊,这上头有一半竟是他和同僚商议半天斟酌要用的药物,还剩下一半不知道用什么,见她慢慢说来,心中醍醐灌顶的同时,顾不得惊讶了,只下笔如飞。
“刷刷”一张写完,才听白莲花顿了顿吐了口气道:“如何服用,太医比我懂得多,自可去商量了。本宫知道这瘟疫传染的快,怕是江南等地已有不少死伤,若是有往生之人,也不能等闲视之,只以石灰铺就,厚葬作罢。”
季淮点头称是,白莲花别过头,乏累道:“这方子你拿去教太医院的都瞧一瞧,可先试一试,若得用,才能广为用药;解百姓瘟疫之苦,季太医就多费心了。”
季淮捧着那纸,如获至宝一般,连连称是,可还是忍不住惊讶道:“小主怎么知道这方子?”
第922章 配药便是()
白莲花摇头道:“本宫梦见仙人临世,关怀世人,不欲叫这么多人无辜枉死,你便去配药便是了。”
季淮半信半疑,可看她并不愿多说的模样,便点头道:“微臣遵命。”
白莲花挥挥手,便让他出去了,见季淮走了,云雀这才赶紧走进来,见她脸色不豫的模样,忙道:“小主可好些?”
她摇摇头道:“无妨,我歇一歇便是了。”云雀只好扶着她往床边走去,只安顿好了,这才退出门来。
宝珠和彩月一脸焦急地看着她,她摇了摇头道:“小主歇着,我们还忙我们的就是了。”
两人只好点头,只留了云雀一个人站在门口,随时侍奉,到底这宫里上下的事情有的忙,彩月和宝珠转眼就去忙个不停了。
白莲花一觉酣眠,只睡到了第二日中午,昏昏沉沉的把众人吓了一跳,只模糊醒来的时候,只见屋子里头微有人声,细语如诉,床边倒还坐了一个人。
她微微睁开眼睛,对上皇帝关怀、焦急凝望的眼神,心中一软,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皇帝见她醒来,心中一动,险些红了眼眶,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朕以为……以为……”
顿了一顿,终究是没说出话来,白莲花却明白的紧,只回握了他的手,虚弱道:“臣妾没事。疫症可好些了?”
闻言,皇帝抬起头来,高兴地道:“季淮研制出了那药方,试过之后,朕已让人快马加鞭送到江南之地和越州了。”
白莲花欣喜不已,心道命格总算没有骗她,舒了一口气道:“季太医劳累静心,皇上该好好赏他。”
皇帝却默然不语,只看着她不说话,一旁云雀等人都等得急了,立马上前道:“娘娘,季太医已经禀报皇上了,这方子是娘娘给的。”
白莲花一惊,只转过头去看着皇帝,皇帝道:“朕都知道了。”
只这么一句话,两人默然不语,良久不出声说话。云雀见状,笑道:“皇上高兴,娘娘也高兴,奴婢们便也都高兴呢。”
一句话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白莲花笑着道:“皇上可瞧见了,这般能说会道,开了春,可不该嫁出去了!”
皇帝拊掌大笑,他心情愉悦,道:“罢了罢了,朕就下旨,为你二人赐婚,方重阳擢升四品带刀近卫,你这丫头么,便让你多添一些嫁妆,过了年,头一个给你们办婚事!”
云雀惊喜过望,竟然忘记了谢恩,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一旁的彩月一脸兴奋的推了她一把,道:“快谢恩呐。”
她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俯身跪地,道:“奴婢谢皇上圣恩,谢娘娘圣恩。”
白莲花和皇帝相视而笑,两人还有话说,便让众人都退出去了。
出了内殿,外头便是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两人只侧耳听着,脸上都是笑意,良久,那声音才渐渐低了下去。
“朕竟不知……你这般劳苦。”皇帝摩挲着她的手,怅然道。
第923章 并没什么大功()
白莲花温和道:“臣妾不为旁的,只为能替皇上分忧,为黎民解难罢了,并没什么大功。”
皇帝点头不语,不肯再多说什么。两人相依相偎,絮语呢喃,外头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出来,容德祥许久阴霾的脸上也眉开眼笑,只站在门口不做声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入了寒冬,临近年下的时候,消息从江南之地传了过来,说是瘟疫解法十分得当,已缓解灾区疫情,黎民百姓都知是宫中一位白充媛所制良方,尊崇甚重。
疫情缓解,可伤亡也颇大,皇帝减轻农田赋税,并责令当地州官不许苛责,免除两年田税,一时之间,江南与越州之地民众安稳,竟也未曾爆发难民之乱,有惊无险地入了冬。
与此同时,边疆甘将军传来捷报,大军埋伏草原,斩杀五万鞑子兵,直打的他们抱头鼠窜,无处容身,举手投降。
与此同时,甘将军还修来密函,查出江南等地的瘟疫实为鞑子兵败不忿所为,鞑子王铁干达决定把谋划此事的须弥郎官绑送京城,由上皇发落,并送来亲生女儿雪似公主献给上皇,以表明愿和上朝成秦晋之好,求上皇怜悯宽恕,并解救牧民之难。
皇帝拿到折子之后,来回踱步一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过了许久才道:“让他们入京吧。”
容德祥不敢多说,只点头称是,捧着信函悄悄退下去了。
出了门,外头风冷,吹得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一旁的小内侍见了,忙道:“师傅,这皇上今夜可要去充媛娘娘哪儿?”
容德祥龇牙白了他一眼,道:“皇上没说,只伺候着就是了,小心警醒着些。”
小内侍摸不着头脑,见师傅这样说了,只好点头答应。
消息传的快,次日便传遍了宫里头,云雀和彩月等人犹豫着欲言又止,不敢多说话,白莲花倒坦然的很,只坐在廊下晒暖儿,瞧着那梅花微绽,不若去年殷红鲜艳。
见此情形,众人也都不再多说什么了,春熏院倒一派平静,旁的地方却是各怀心事,吵闹不休。
柳容华坐在床边,对着于良媛暗自垂泪,神情忧伤,看那模样很是郁结难解开的模样,于良媛心中虽不好受,可细细想来也能明白,若非如此,如何安边疆之心,打仗苦的是百姓,这仗能这么快打胜,已是不易了。便纳一个公主罢了,也未尝不可。
柳容华见她低头绣活,只当没事儿人一样,心里头更是苦恼极了,心里头愈发憋屈,泪流抽噎。
于良媛见状,叹了口气道:“你莫哭了,若是让人瞧见可怎么是好?”
柳容华擦干眼泪,悲戚道:“姐姐自然不忧心,你母族是京中大家,可我却是边远小地来的,那公主身份尊贵,若是入了宫,可不是要骑在我们头上?”
于良媛叹了口气,放下线绷子,道:“你真是糊涂。那公主如何尊贵,也不过是番邦蛮女,皇上只是为了社稷才纳她入宫,宠不宠爱便另说了。”
第九百二十四章此话何解
柳容华怔怔地抬起头来,道:“此话何解?”
于良媛总归是在京中见得世面多,父亲又是权重之臣,教养的甚是清明,道:“那番邦是打输了才送的公主来,可伤我朝这将士黎民不在少数,便是入宫,又能多大的势力,不过是孤苦无依,只求皇上不厌弃罢了,如何翻出风浪,与我们实在没有大干系。”
柳容华道:“可若是生下一儿半女……”
于良媛抬眼警示地看了她一眼,若是生下女儿,倒也罢了,若是生下皇子,皇上也不会立她的儿子为太子,毕竟血缘不纯,牵扯过大。
可这话她不能说,只警告地看了柳容华一眼,柳容华瑟瑟地缩回头,讷讷不言。
于良媛道:“皇嗣之事,不可妄议,免得惹祸上身。”
柳容华惆怅万分,见她不愿多谈,便不再多说了。冬去春来,日子过得倒是快,只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年下了。
这一年万事都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