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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那样的目光看他。
如此决绝，而又冷清。
冰冷的瓷杯磕着唇，他想得多了，头就开始剧疼。
咖啡没喝上，全在墙上泼开了……
司空泽野以手支着墙，手指紧紧压住爆裂疼痛的头部，恨不得将它挖出来……
“司空先生，”手表里，却忽然传来响动，“在吗？我想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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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白云裳坐在黑市茶吧的一间包厢里，不时抬起手，看看手表上的钟。
当然，不是对方迟到了，是她来得早了……
还有15分钟，为什么每一分一秒都是这样难熬？
白云裳起身说：“卓绝，你在这里乖乖等着，不要乱跑，我去上厕所。”
第1905章 心之彼岸686（）
莫卓绝淡淡地抬起她漂亮的眼睑：“这是第三次。”
“嗯……出门时喝多了水。”
莫卓绝撇她一眼，淡定地回答：“我不会告诉假爸爸。”
“我知道你不会告状。”
该死，就连这个5岁的小鬼都看出来了她很紧张？＇
白云裳站在卫生间里补妆，她到底在紧张什么？
答应跟司空泽野见面，不过地方选择了黑市，让司空泽野自己想办法混进来。
当然，白云裳还放话了：【把赫管家一起带来，我就让你见我们的孩子。如果不带他来，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
司空泽野于是低沉地笑：【若死在你手里，心甘情愿。】
【别对我花样巧语，我不吃这一套。不带赫管家一起来，我就不让你见孩子！】
司空泽野答应了这次约会，也答应了带赫管家一起来。这里是莫流原的地盘，白云裳不怕……
白云裳刚走出卫生间一会，看到几个奇怪的人，簇拥着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出现。
还是那样高大的身形，银色面具露出尖削的下巴。
白云裳觉得司空泽野做得不够隐蔽，戴着面具都还是这么瞩目。
她沉了脸，几步先走进包厢，身后的人很快跟着来。
“你带这么多保镖来做什么？”白云裳听到他关上门走进的声音，竟手心微微汗湿，“赫管家呢？”
司空泽野经过她，朝沙发上的小孩走去。
白云裳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无视……
莫卓绝坐在沙发上，正在玩弄一把模型枪，对进来的人也视若无睹。
第1906章 心之彼岸687（）
司空泽野伸手握起孩子的下巴端详，莫卓绝小脸避开，带着一丝不耐：“别碰我。”
司空泽野清冷问：“他叫卓绝？”
“莫卓绝。”白云裳回答。
司空泽野身形微僵，转过身，平淡地望着她：“我的另外两个孩子？”
白云裳亮出手里的录音笔，摁下一个摁扭，于是她跟莫芙芙和莫安城的对话清晰传来：“我问过他们了，是他们不选择你的。”＇
“云裳，你很狡猾。”
“我带老大来见你，已经很不错了。”白云裳冷冷说，“你却没有守约将赫管家带来你这张面具，戴了不如不戴，恐怕你现在已经引起他的人手的注意。”
司空泽野往沙发上一坐，毫不在意的说：“那就让他捉了我，我不介意。”
“你”白云裳咬住唇，他难道是故意的？这次会面说好了，让他乔装打扮好自己，不要轻易被人看出来了。他却这么显眼地出现……
一个弹簧突然掉到司空泽野脚前。
莫卓绝跳到地上，就要去捡，修长的手已经替他捡起来。
莫卓绝不领情地接过，继续摆弄他的玩具枪。
司空泽野摘掉面具，露出英俊的面孔，目光却在仔细打量莫卓绝：“喜欢枪？”
“……”
“我带了个有趣的东西给你。”
他不知道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盖子，盒子里是一块精致的手表，从外观上看，就跟一般的手表有区别，因为它有诸多的按钮。
莫卓绝轻蔑地不屑一眼。
第1907章 心之彼岸688（）
司空泽野摁动了某个摁扭，忽然在空气中放射出一面蓝色线路，司空泽野勾起唇说：“这是黑市的整个地形。”
莫卓绝目光挑了一下。
司空泽野又摁了一个按钮，一根银针射出，“噗”，被射中的一束鲜花立即燃烧起来。
“它可以麻醉，可以爆炸，可以追踪定位，也有识别方向的罗盘作用……当然，还可以视讯，功能太多，你可以慢慢研究。”
说着，他将手表又放回盒子里，递给莫卓绝。＇
他没有动，但是手里的模型枪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白云裳双手抱胸，不赞同道：“你专程来收买他的吗？……你竟给一个5岁的孩子送这种危险礼物？”
“带着它是别人的危险，”司空泽野说，“不带它，是你们的危险。”
白云裳一怔，他是在想方设法地保护她么？
莫流原伸手拿过那只手表，在手里把玩了一会，每个摁扭都新奇地摁摁，试试。
司空泽野挑挑眉问：“喜欢么？”
莫卓绝也挑挑眉。
两父子近距离面对面，一个放大版，一个缩小版。
神态和表情从某种意义说极为相似：：“还可以。”
莫卓绝说还可以，那肯定是相当喜欢了。白云裳做母亲的怎么会不知道？
司空泽野当然也从他的神态中猜到几分，摸摸他的头。
莫卓绝闪开：“男人的头不能乱摸。”
司空泽野大笑：“有性格。”
第1908章 心之彼岸689（）
司空泽野又笑了：“你有第一次机会射中我，你以为会有第二次？”
“……”
“我们来打个赌，你若是放倒我，我满足你任意一个要求，你要是放不倒我……”司空泽野看白云裳一眼，“你们满足我任意一个要求。”
又来了。
白云裳慌忙阻止倒：“凭什么跟你赌？我们不赌。”＇
“你们若是赢了，我放你们离开s市。”
“你现在人在我们手里，这已经不归你说了算。”白云裳冷声说，“你应该祈祷我们会安全放你离开黑市。”
司空泽野眯了眯眼：“是么。”
又望着捣鼓手表的莫卓绝说：“你若是赢了，我有更多高科技的东西送你，你一定喜欢。”
莫卓绝的目光一亮，该死，这个男人立即抓住了孩子的死穴。
白云裳有些急道：“不可以，卓绝不要答应。”
“……”
“司空先生，跟一个孩子打赌，你不觉得你有失水品？”白云裳恼道。
司空泽野不以为然：“我在跟我的儿子进行沟通交流。”
“卓绝，把手表还给他。”
“我赌。”莫卓绝的好胜心出来了，“赌！”
“卓绝，不听妈妈的话了？不要上他的当！”
“我想跟他pk……”莫卓绝上上下下地打量司空泽野一眼，“我要看看他的实力。”
“聪明。”司空泽野竖起大拇指。
第1909章 心之彼岸690（）
司空泽野若有所思：“那就够了。”
他起身走到门口，面对着莫卓绝准备好，小家伙紧盯着目标，打开表盖，就在他放出银针的瞬间，司空泽野伸手一抓，银针夹在了他的指间。
莫卓绝愣了愣，又是连发几枚，小家伙还挺聪明，知道司空泽野抓得住针，居然放会爆炸的针……
司空泽野的身形格外灵敏，左闪右避，在地上几个筋斗，在莫卓绝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脚从茶几上踩下来，一把握住了莫卓绝的下巴：“你输了。”
莫卓绝：“……”＇
“下面，我们该进行属于男人的谈话？”
莫卓绝愿赌服输，点点头：“好。”
司空泽野背对着白云裳：“白小姐请回避。”
“……”白云裳，“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司空泽野纠正道：“是我们的儿子。”
“你好阴险啊，你想拉拢他做什么？”
司空泽野回头看她一眼：“我的儿子我对他好不该是天经地义？我对他好是阴险，是拉拢，这么多年让我们父子分离，你的做法又是什么？”
“……”
“你不是说要尊重孩子的选择么？孩子说的对，我之于他，不过是个陌生人，他不会为一个陌生人伤心。那么现在，我要缩短这个距离，不再成为陌生人……作为父亲，我没有这个权利去哄自己的儿子开心？！”
一席话，说的白云裳哑口无言。
司空泽野又道：“你说尊重孩子的选择，却怕孩子会喜欢我…你根本不让孩子有选择的机会。”
第1910章 心之彼岸691（）
白云裳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是她的，6年了，但是她确实没有想过司空泽野的感受。
只好看着莫卓绝：“你觉得呢？”
莫卓绝摸着小下巴想了想：“你先出去。”
白云裳还能说什么？暗恼地甩门走出去……＇
双手压在洗漱台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司空泽野这次来也许完全是为了儿子吧？
他一直忽视她，毫不在意她，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忽冷忽热的，在她以为他放弃她时，热情得像一把火；在她以为他想抓牢她时，他又冷冰冰的……
难道那场暴雨中，他开车追来，强势地将她箍在怀中的情形都是她的幻觉么？
白云裳用力摇了摇头，她傻了吗？司空泽野不喜欢孩子啊……！
再开门进去时，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喝茶。
莫卓绝正在笑，嘴角勾勾的，眼睛也炯炯有神，似乎是被什么新奇的东西吸引住了。
看到她进来，两人都结束了话题。
白云裳靠在门口问：“聊了半个小时了，还没聊完吗？”
司空泽野放下茶杯：“这次的谈话到这里为止。卓绝先生，跟你聊天很开心。”
居然对莫卓绝伸手握手。
莫卓绝淡漠，小手握住他的大手，两人像领导接见时紧紧握了一下，格外郑重。
白云裳觉得司空泽野疯了，他在对一个5岁的孩子做什么？
司空泽野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低声说：“他很聪明。”
“当然，非常聪明。”这一点她比他更清楚。
第1911章 心之彼岸692（）
“孩子也需要尊重。”
“听到你这么说，我相当高兴。”司空泽野教她要尊重？！
司空泽野站起身说：“赫管家我隔日会派人送过来，他很健康，你大可放心。”
白云裳闻言松口气：“他没有生病吧？”
“相当好。”＇
司空泽野威严地眯着眼，缓缓朝门口走来。
白云裳知道他要走了，让开到一旁，看到他打开门，从容走了出去。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白云裳发着怔，他就这样走了？他这次来，果然只是想见见儿子？
为什么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白云裳，你不会在期待发生点什么吧……当然，不会。
她别开脸，忽然又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白云裳全身一怔，司空泽野靠在门边说：“抱歉，我忘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白云裳淡然微笑：“什么？”
司空泽野走进房间，拿起那个银色面具戴回去。
司空泽野对莫卓绝说：“我很期待下次的会面。”
莫卓绝“哦”了一声，表示他的漫不经心，又听到司空泽野问：“会骑马么？”
“当然！”
“英勇的男人应该都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骏马。”
莫卓绝冷漠的小脸变了，出现期待的表情，眼巴巴看着司空泽野转身离开。白云裳不敢置信，她会在莫卓绝的脸上看到像小孩子一般渴望的样子。
再装作成熟和大人，他的心理上都不过是个孩子……
只是司空泽野可以用独特的方式走进莫卓绝竖起高墙的世界，在他来不及防备时，看到他的内心。
第1912章 心之彼岸693（）
司空泽野走到白云裳身边时，略微停步：“你不会反对我跟他的下次见面？”
白云裳沉默了一下：“如果他想……我应该会尊重他的选择。”
司空泽野勾了下嘴唇：“我的人明天会全部撤走。”
白云裳略微吃惊。
“不过，你们不能带着我的儿子离开s市。”＇
白云裳诧异地看着他：“你到底想玩什么？”
“给我2个月，让我和他多些时间相处，”司空泽野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你还是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这不是抢，如果他更喜欢你，我会尊重他的选择。”顿了顿，司空泽野饶有深意说，“如果他选择的是我，我能给他更好的教育和成长环境，更广阔的未来和发展空间。”
“你父亲不会承认他的。”
司空泽野疑惑：“为什么这么确定，你见过我父亲？”
白云裳暗了下眸：“有幸见过一次，他不喜欢我，非常不喜欢。我认为他也不会喜欢我们的孩子。”
“那他绝不会知道卓绝是我们的孩子。”
“你想把他当私生子？”
司空泽野弯唇笑了：“你同意让卓绝跟着我了么？”
“休想！”
司空泽野展开手，一脸玩味说：“来个告别拥抱吧。”
白云裳扭开着脸，冰冷地盯着空气，他走上来，主动抱着她，她用力犟了一下，他拍拍她的背部，唇在她耳边说：“照顾好自己。”
白云裳的心头一热，鼻子发酸，那瞬间，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第1913章 心之彼岸694（）
她不会明白，司空泽野从进来这个房间就在忍。
忍着不看她，忍着不接近她，忍着不跟她说话……
他要忍着装作淡漠，怕自己一旦表现得太过热情了，就把她吓得跑了。
可这是如此难忍，他多想将她摁到墙上，逼问她爱不爱他，为什么要画他的画像，为什么看到车爆炸时不顾一切地跑回来，为什么当年怀着他的三个孩子却跟他分手，为什么在医院后林说爱他……
只要用心，任何蛛丝马迹都可以看到白云裳爱他的痕迹。＇
可他却总是不够自信，不是看不到，是被她磨得失去了自信。
因为不管是6年前的司空泽野，还是6年后失忆的司空泽野，他在爱着白云裳的时候，她都在逃，从没有给过他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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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泽野遵守了承诺，第二天不但把赫管家放回来，还撤走了黑市门口守着的人。
赫管家身体很健康，他运气很好，当时被海水冲到一块礁石上，昏迷了两天两夜，后被附近路过的渔民发现，救了回去。
除了身上有些被礁石磨破的皮外伤，没有大碍，另外就是承受了暴风雨身体较为虚弱，在床》
白云裳亲自照顾了赫管家一天，让他十分受宠若惊。
当天晚上，白云裳在书房里找到莫流原，敲了敲门问：“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
莫流原抬手，佣人放下手里的书退下了。
第1914章 心之彼岸695（）
白云裳合上门。
屋内光芒淡淡的，莫流原摸到那本书：“……过来，接着为我念这页的后段。”
“赫管家现在回来了，你是不是可以放他走了？”
莫流原淡淡地拿着那本书。
白云裳走过去说：“我知道你抓了司空泽野，就在我跟他见面之后。”＇
莫流原放下书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