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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闵一得在旁等得好生不耐;大声道:";好了;好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薰莸不同器;何必再哓哓不休?不妨手底下见真章;倒是来得明白!";话罢;对着青虚道:";你的两个徒弟助纣为虐;前些日帮那魔头;诛戕了我的小师弟。今日;你要给个说法;是包庇呢?抑是大义灭亲;把他们交出来?";
青虚早就留意到他;此刻见其终于忍受不住场面琐语;打了一稽首;道:";原是闵道友。怎么?你的师弟是贫道两个弟子亲手杀的么?";
闵一得语滞;想了片刻;摇摇头;道:";不是!";
青虚笑道:";既然不是;何以又要贫道的弟子受罚?这算那门子道理?";
瞧着说不过青虚;闵一得怒吼一声;道:";我不管;反正当日你的两个弟子均在场;若不尝我师弟的命;我便亲自取他们的性命!";
眼看这帮所谓正道简直不可理喻;青虚冷声道:";你这话真真放肆!你师弟死了;囿于贫道的弟子在场;是而要他们偿命!那么你自己在场;又如何算法?";
闵一得少行世道;百多岁皆在山里度过;论言辞实非青虚的敌手。当下被其挤迫得哑口无言。虽然心中明白怎么回事;但要宣之于口;委实拙言夯词。只见他抓耳挠腮;狠狠扯了几把发髻;嗔目怒颜道:";你们堂堂昆仑难道杀了人还想耍赖?";说着;十指一扣;十股犀利无匹的剑气居然磅礴而出;直向昆仑众人射去。
青虚知道闵一得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自不敢怠忽;迅即也是凝气成剑;以同样的剑形气罡撞将过去。
";砰砰";十数响;二人之间顿时罡气直爆;骤响连天;气势好不惊人。有些罡气气流即便落在地上;依旧威力骇人;犹如适才的火雷;炸裂土地;乱石飞溅。幸而秦军刚刚吃过大亏;此刻已有防备;倒未曾有人受伤。但符斐见二人初一交手;便这般威势;心下着实悚怯。连忙又命大军向后退数里;以免折兵损将;再伤锐气。
闵一得没沾到便宜;反而哈哈大笑;道:";人说昆仑所学精甲天下;可惜我始终未曾领教。今日一见;不过如此!";一击之下诚没沾到便宜;却也没怎吃亏;心下顿时有了小觑之心。寻思;此人与我同辈;修道年岁也相仿;此刻我元气未复之下;也能与他交个平手;若在往日;岂非绰绰有余?他心思单纯;有了此念;忍不住宣之于口。
青虚微笑道:";精甲不精甲;再试试不就知道了?";话落;右手并指;先在眉心一点;随后向前一划。瞧手法简陋至极;但手指间引出的罡气;却是呼啸破空;转眼即到。
闵一得双手一封;竟自落空;没想那道剑罡犹如灵蛇;在离自己手掌尺许范畴;突然拐一急弯;从侧射来。手忙脚乱间;翻身卧倒;泥丸宫内迅即弹出一道青蒙光华。与那剑罡硬碰硬地撞在一起。紧接着;却听他";哎呀";一声;身子弹起;居然朝地跌落。
众人大惊;不想一代峨嵋高手竟挡不住青虚一招?金蝉尤为着急;刚想遁身过去;接住闵一得。只见他在空中用一个练武人极为寻常的鲤鱼打挺式;再次翻身腾起。与此同时;一道青蒙光华托住他身子;冉冉升起。
闵一得躲了跌地疼痛;心下颇感欣慰。当日他以天剑诛神戕灭小石头四人时;惨遭巨手嬉弄;以致由空跌落;几乎摔了老命。孰料今日又差点重蹈覆辙。暗自侥幸下;乘弧光再次漂浮至青虚跟前;道:";好功夫;好剑法;昆仑武道果然不凡。不过;你也别高兴;若不是我修炼了五十多年的天剑被怪物所毁;今日谁胜谁负;那还难说!";他此刻终于晓得青虚先前一手实乃有所保留;钦佩下;态度比刚才恭敬很多。
他的心思;熟谙世故的青虚自然瞧得出来;同时;对他的直爽脾性也暗暗欢喜。淡然道:";闵道友说得不错。峨嵋派的武学和的道法;贫道向来佩服得很。从没小觑之心。今日与道友一战;委实胜得侥幸。";
他这话倒非虚言;要知道;青虚虽然道力精深;世上堪与颉颃者寥寥无几;但闵一得却是其中之一。说来也是幸运;当日小石头赠送的上品仙丹;青虚原想留待飞升再服。但回到昆仑后;一时忍不住;想试试仙丹究竟有蕴涵多少能量;是而吞丹修炼。如此;冲破了他多年滞窒;境界再升一层。而闵一得却是殊为倒霉;非但苦修多年的天剑被毁;上次跌落又颇伤筋骨;这么一上一下;青虚居然轻巧获胜。伊始;他也觉奇怪;即便自己功力增长;境界提升;但依闵一得的功力;也决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但在听完闵一得一番自我解嘲的解释后;不免暗叹庆幸。
正道之人眼见青虚技绝艺高;一招之下;挫败闵一得;人人心虚悚怯;不明白昆仑道法何以远超同侪?他们中以散桑和金蝉为首;二人功力虽不比门中耆宿;但身份尊崇;贵为掌门。
这当口;二人深为震惊;一时竟然无语。以致正道之人跟着无人出声。教秦军看来;只道己方仙人被周营的仙人给唬傻了。再加上先前三大天王反弹落雷;此刻又有青虚小胜半招。秦军士气一下跌到谷地。反之;洛阳城头却是欢声雀跃;犹如过节一般。
眼看峨嵋耆宿吃瘪;散桑吃惊之后;反觉一丝欣然;拿眼朝后侧睨;示意本门耆宿出面。
";善觉不争空;忘尘见道功。";
一悠扬苍远的诵诗声突然响起;跟着一位长发披肩;身着乾坤八卦袍;外表极其邋遢的道士瞬移至青虚身边。
紧接着又有人唱道:";大悟不争空;至明万事容。";话音落下;又一长发道士倏现。随后;便是此起彼落的吟诗声:";得道不争空;混尘众垢容。";
";坚志不争空;真明万慧通。";
";世外不争空;身青如万松。";
";无争道性强;保命浊情忘;永免轮回苦;真归蓬岛乡。";
加前面二人;又来四人。最后一人吟了两句诗;算是结尾。看模样;六人均是一般的长发道装;面容古朴;但也同样的邋遢。腰间各系一条丝绦;分紫、红、黄、蓝、绿、黑六种颜色。与旁人腾云御剑不同;他们踩踏五色斑斓的流光而至;每个人在如羊脂玉润滑光泽的映衬下;即便外相落拓;不类常人;竟也有股子道气仙风。六人显然来意不善;诗句吟完;已成半包之势围住昆仑诸人。
惊霓子四人稍感紧张;瞥眼看师傅;却发现依旧一派从容闲定;心旌即稳。其时;见及六人出阵;青虚再难保持淡然;只是他道行高深;常人难以察觉而已。只见他冷笑一声;遂沉声道:";看来;今日崆峒派是想和昆仑彻底翻颜了?连你们六尊都请了出来!";
这六人是崆峒派硕果仅存的长老;属于散桑的祖字辈;严格说;比青虚尤高半辈。他们原是崆峒杂役出身;之后;得崆峒高手青睐;方列入门墙。是故;六人的名字很怪异;按六壬排列。为壬子、壬寅、壬辰、壬午、壬申、壬戌。而且他们的修炼方式不同正宗出身崆峒门墙的高手;六人自练道便是从炼气始;至今从未练过一日武学。是故;崆峒六壬就是如今世上为数罕有的炼气士。
炼气士与修道者不同。炼气者虽也探究道藏;时而也钻研道德丹学;但更多的与天地勾通;顺衍自然之变;把自己的元气和思想融于天地;成为天地的仆役;然后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克敌制胜。这与颖悟大道有些相同;但最终的成就却是差之天壤。炼气士的究极成果;至多就是升天为仙奴;颖悟大道者却能成为天界一方霸主。
修道者;则是逆天。他们相信的是顺则生人生物;逆则成仙成佛;用法虽用自然法;窃机却窃造化机。天地之气在于修道者眼里是盗用;心旌无为;则可杳杳冥冥;随意取用天地。气有涯垠;惟有廓然无碍;方能胸藏芥纳;脚登神通。最终阴阳胎生;年积万岁;隐形入微;无复色欲;那才是与道同真;常湛极乐。
他们活了五百多岁;与其一辈的修道者不是解脱为散仙;便已直入天界;照他们如今的修炼境界;其实也可羽化飞升。无奈崆峒一脉;门规森严;讲究世俗出身。出身好者;可以一心修炼;直登仙境。六人出身卑微;能蒙以传授炼气术;延年益寿;便属百世积德;那里还有福分妄图位列天仙?也囿此因;六人有个艰巨任务;便是为崆峒问道宫护法六个甲子。当满了年数;才可脱身升天;否则;必遭天谴。
152章崆峒六壬
听得青虚问话;六人中一位生得最为高大者;嗡声嗡气道:";不敢;只是贵派若强要襄助魔人;贫道等六位师兄弟也决计不会袖手。嘿嘿……今日咱们崆峒六壬便要向昆仑派领教;领教了!";他嘴上说不敢;又说什么领教;然而神态倨傲;脸上全然是一副兴师问罪;笃定拿下青虚的势态。
青虚道:";看六位的阵势;想必已是练成了六壬遁光阵。呵呵……不错;不错……辛劳枯熬了六个甲子;屈指算;这甲子便是诸位的解劫之期。只是贫道费解;明明羽化已近;诸位竟而大冒忌讳地介入俗世刀兵。贫道左思右想;均觉诸位此举实属不智!莫非诸位随口吟来的无争之诗;却是骗骗人的?";
那六壬之首的壬子真人嘿嘿冷笑道:";智不智;骗不骗;无庸你来罗嗦。念在当年贫道等六兄弟;与你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咱们不以为甚;只须你说句话;讲明昆仑一脉今日置身事外;不助魔道。尔等师徒五人自可离去。";他们练得尽管是旁末歧学;但年岁愈大;修炼愈深。此刻;即便面对三教之首的昆仑掌门也是无畏无惧;反而气势凌人。
昆仑四子闻着气愤。阙邪子想说话;却被在旁的二师兄悬翦子扯了下袖袍;随即以眼示意;师傅在侧要你嚷嚷什么?阙邪子醒悟;讪讪一笑。他为人乖僻;但对师门尤其爱护;特别对青虚更是尊重异常。实在是崆峒六壬神色桀骜;讲话气人;言辞间太过轻觑昆仑。若非如此;他决计不会贸然插嘴。
青虚实质听得也生恼;然而崆峒六壬毕竟是前辈高人;别说炼气五百年;即便练武练了这多年头;也早成了武圣。何况;六人又是同出同进;更摆出崆峒秘阵六壬遁光阵。这阵法闻说当年广成子传授过天帝轩辕;而轩辕帝也曾凭此阵操练士兵;一举击溃蚩尤的夏族大军。此刻;虽仅有六人;但眼前任一人均有着开山劈石的控御元气的大能力。再经阵法的聚合;其力量当可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不过忌惮归忌惮;他也非怕事之人;否则焉有资格执掌昆仑一脉。却见他神色端肃;正声道:";贫道适才便已言明过立场;此刻那是不会再改了!道友们既然非要试试本门道学;贫道自也舍命相陪。";这话说得煞是豪气;言辞平实却又决绝;教人不得不为之心折。
这当口;姜神君忽在城头朗声道:";青虚掌门是为咱们的公道而来;岂可让他孤身对敌。本君不才;也想领教下崆峒绝学!";说着;凌空蹈虚;就这么施施然地漂浮至青虚身边。
那六壬之首的壬子真人再次嘿嘿冷笑;道:";没想到昆仑派还真是和魔道勾结!现下;堂堂一派掌门居然和无极岛的魔人联手对付正道?当真可悲可叹!";瞧见姜神君出阵;闵一得在老远高声喊道:";兀那老儿;便是你黑心黑手;毒辣气人。若非是你;我那小师弟岂会冤死?你给我纳命来。";之前因掌门在场;他一直压抑寻仇的冲动;此刻陡见姜神君自动跳出;那里还忍受得住?
";那个怕你不成?";姜神君嗤鼻冷哼。心下却想;若你天剑没毁;元气没伤。本君或许忌你三分;此刻;至多当你是只落水狗打了便是。
感觉到敌方的轻蔑;闵一得盛怒无比。他天剑被毁;飞剑仍在。泥丸宫内再次射出一道青蒙光华;绕空半匝;落于手中;随即凝成剑形。当下也不罗嗦;索性挥剑便上。飞行中;整个人跟着衍化虚形;宛若锥状气体;周边色彩斑斓;火焰燃烧。峨嵋的纯阳玄功原就是至刚至阳的心法;故此;峨嵋派人要么不出手;否则;必是火气燎人;阳势冲天。实谓修道门中一等一的降妖功诀。
姜神君肃颜正色;双手拳握;屈指连弹。一道道雷电属性的气罡;就如滚动的小糖丸;顽皮至极地冲跃而出。
瞬间;就被巨大而炽热的剑气撕裂。但细小的糖丸状雷电委实多不胜数;前赴后继;一粒连着一粒。堪堪熔化一拨;后一拨又到。惊天神指原就胜在使用随意;手腕咫尺皆可运击;若论灵活多幻;当世无出其右。姜神君虽未曾得第九指——破天;但凭前八指的造诣;却足以挤身世间顶尖高手之列。
空中光影弥漫;激响连声。惟见一团团蘑菇状的光华在空中相撞、爆散;再相撞;再爆散。宛若无数的落英交织出无比美妙的图画;又如狂暴的群兽互相撕咬咀噬;既美丽又骇怖;如此景象;当可令人终生难忘。这般前赴后继的硬冲硬撞;效果极好;却见闵一得的剑气光华居然黯淡不少。
巨大的声响;让两方军士捂住双耳;站立不稳。
符斐见及二人比武实在骇人不过;当下再次传令;命三军继续后退三里。但此刻响声震天;人心惶惶;这军令居然传递不下去。
这当口;闵一得剑招倏变。他见姜神君指劲灵活;不可捉摸。当下以诡幻对诡幻。但见剑气纵横;数万道拖着流星尾巴的火红色剑气;灿若繁星;宛若缤纷雨落砸将过去。
姜神君大吼一声:";来得好!";十指诡异地颤动;随指尖轻轻弹震;空气跟着波荡;一圈一圈振波如平静的水面骤遇石子砸入;散起无数涟漪。与此同时;众人耳边响起诡谲的声响频率;嗡嗡的直似聋了。修道人稍好些;他们尚有法力护身;修炼内家武学的勉强也能抵挡。然而那数十万的两方大军无疑倒足了大霉。好些的颤栗瘫软;抗力差者;则在地上滚翻;状甚痛苦。
惊天神指原是姜氏得自神农氏的绝技;当日姜氏先祖炎帝迫于兄弟情谊;参与了绞杀神农氏的埋伏役;尽管未怎出力;但也得了一尊紫铜神像。神像上除了一副换斗移星图外;便是惊天神指的前八指指诀;风雨雷电;云雾霜雪。那隗斗仅得前四诀风雨雷电;便已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武学大宗师。而姜神君不仅足得八诀;在指法上更是侵淫百年;实臻由武入道之境。
此刻所展;正是霜雪二诀。又听他沉声而唤:";冰封天下;霜冻盈万!";这八字汇成的音浪;在嗡嗡的空间噪音里依旧清晰地传入众人耳际。这时节;他十指震荡愈显频速。无形的空气;竟而荡起肉眼能见的涟漪;随即凝成薄薄的六角状细冰;一片片交相迭合;缓缓向闵一得推拢。
乍眼望去;便像万千只冰雕蚂蚁;纷纷寻找回家的归途。
冰是先天气凝结;雪片乃大能力组成;普通的凡火休想融化得了。尤其那薄薄的碎冰;看似无数;却非独立;无形里有种冥冥在暗自调节。
攻守退让无不有节有理;契合兵家要道。
随离闵一得愈近;那些六角状的细冰;渐渐凝合;最后成了头颅大小的巨厚六角。一块一块地迭成一件类似龟铠的透明攻击墙。凛凛寒气;煌煌威严;如此神异地进攻;除了在场的修道人外;余人无不瞠目结舌。霎那间;数十万人的战场上;居然变得出奇的宁静。
瞧到这里;场外正道之人都为闵一得担忧。
反之;闵一得竟是呵呵大笑;面对无数流冰袭来;镇定自若地道:";闻说惊天神指是上古绝学;但始终缘悭一见;今日望之;果非凡响。不错;不错……";他说话时;周身始终有火红色的潜流;熊熊燃烧;恍若祝融再世。峨嵋道法注重阳刚;取太阳之火修炼肉身;锻冶元神。即便寒气凛人;冰冻彻骨;他也自无畏无惧;成竹在胸。
大伙看得目不暇接际;六壬之首的壬子真人忽对青虚道:";既然已经开打;咱们也无须歇着;不妨也开始罢!";话落;六人转动;急速地围住昆仑诸人。他们活得够长;炼气也深;但几百年的隐修;说来着实无趣。若非此趟散桑以掌门太极令调他们下山;这些人就只能呆在崆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