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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望望;乐在心头;暗道;还仁秀帝呢?那小子早被囚禁秘处;做了阶下徒。旋即;广智上前;傲然答道:";本国皇上乃天下圣尊;岂是一道人寻常可见?散桑掌门真是有些不自量力啊!";
这话气人得很;且贬低已极;直闻得正道中人无不涩涩颤抖。散桑勃怒;喝道:";魔头休要猖狂;不怕死得尽可站在那里;待贫道刺你一剑。";
广智仰天大笑;竟自弯腰捧腹。随义正词严道:";尔等本为吞符翕景的清修之士;怎奈好为事端;介入世俗纷争不说;更与那祸国殃民之奸小道弟称兄。想秦周两国本为近邻;通谊世好;被尔等痈患挑拨;竟是肝胆楚越;反目成仇。老夫劝诸位好自为之;还是回山各自清修;继续餐葩饮露;免得落了凡尘;受轮回之苦!";
";你、你……";论口舌犀利;散桑差及远甚;焉是广智对手。刹那气得是口滞舌碍;吞吞吐吐。就像真被广智一言中的;一语成谶。
金蝉眼见不妙;抢上道:";人说摩天峰的广智天王;足智多谋;才艺通玄。今看阁下颠唇簸嘴;唇舌鼓弄;多半就是了?";
广智一笑;道:";不敢、不敢;在下是见了何人便说何样的话。今见得诸位;屐齿之折之余;自然鄙吝复萌;想与诸位好生聊聊。谁想散桑真人多年清修;竟是枉费工夫。被在下数语便驳得哑口无言;令在下实难相信;如此胸襟之辈;岂能执掌一门一派。莫非正道一脉当真惟有昆仑才算鼎天之柱;而你们皆为欺世盗名;摇旗呐喊之徒?";他言里故意捧高昆仑;让正道之人心生忌惮;日后昆仑派纵然不助己方阵营;但想与正道中人和好;却也难之已难。
金蝉闻言;也不生恼;反嘿嘿笑道:";今日一会;广智之名……唉……";叹息一声后;又自把头摇摇;道:";实为俭腹高谈之辈。讲话空洞;不着边际;更不懂高下!贫道等来此;乃为谋见仁秀帝一面;你却薄唇轻言;噪聒不休?看来;东周窝藏奸邪;企图魔御天下;那是千真万确的事!";
广智淡然道:";孰为道;孰为魔;自有后世的董狐之笔撰写。你一小小的峨嵋掌门便妄图决断;实属狂妄自大。且据在下所知;尔等两派与那符斐狼狈为奸;根株结盘;只念本门香火旺盛;却从不顾万民疾苦。如此的道;依在下看来;无非欺人;该当为魔才是。";他一番华瞻妙语;字如珠玑;偏又揭皮露骨。听得城上众人哈哈大笑;而正道之人却是面色青赤;耳红气怒。
两边士兵多是不识字的粗陋百姓;这些典故文字自然听不大懂。然而见主将们笑得高兴;当然哄之附笑;跟着欢呼雀跃。数万震北军更是大呼";北风;北风……";一时间;士气大振;势刚如虹。
散桑在旁;再难忍耐;舌绽春雷;大叱一声;道:";休要卖弄口舌;看剑!";
二字甫一出口;脚下飞剑顿如长虹;贯射天穹。
瞬时;剑尖前现出三五道火红落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气势骇人地向城头砸去。这一剑为崆峒飞剑绝技;驭雷诀;又名飞云掣电;修到极至;可召三十六天灵霄神雷;端为降妖伏魔之大法。只是散桑堪堪进入天境;功力不逮。眼下引出的不过是最为寻常的";黄曾雷";;且数量也不多;仅只寥寥数道。
眼看剑势惊人;广智微微色变;双手轻动;连扯带引。施展的正是他的拿手绝学《御帝手》。当日在长安;他凭此技以消代打;一举破了隗斗的惊天神指电闪雷鸣。是而眼下纵是骤遇天雷;也不慌忙。反正有前鉴可见;只须依样葫芦;倍加小心即可。手势刚展;顿时现出一片如稠如糊的云霓状气劲。
看似霞明玉映;美艳异常;但其中所费的心思;却是裁月镂云;倍加思量。
御帝手分八式;均属卸劲御力之式;要挡天雷奔泻;毕竟心旌忐悬;不敢怠忽。是以;这一手乃大牵引和大卸环的合式;即蕴牵引之力;又暗藏卸御之劲。能同时两式合一的也就他的火候能够办到。换之别人;甚至是天罗教历代修习《御帝手》之人;也断没一人可臻这般境界。
但见霞光烁现;一道火红落雷顿时落在澄江如练般的气劲里。
与此同时;多闻在旁一脚点出;速如电芒;迅若疾雷;神目右掌攒刀;青蒙蒙的光华发扬蹈厉;破空裂云。二人相继出手;替广智对抗那飞溅落雷。起初见及散桑猝然出手;姜神君原想出手;但见三人胸有成竹;且那驭雷诀也是不伦不类;殊为可噱;索性袖手旁观。
多闻的混元腿使得飙举电至;待近至落雷;蓦地春风化雨;迸出无数气劲;如丝如缕;犹如情人细语般的温柔;与那颗落雷似正楚雨巫云。然就在火雷淡去戾气;趋向平稳际;腿速倏疾;骤成鹰撮霆击;一腿扫出。落雷反弹;当即电闪雷鸣地回射秦营。
此时;起先一颗落雷;也被广智七旋八转的卸了来劲;跟着顺势反弹回去。不过没向修道人射去;却与多闻一样处置;直接落往秦军阵营。而神目不然;他生性坚硬;不喜转弯。天罗斩更是摩天峰武学中;不多的至阳至刚的绝学之一。他一刀划处;如大将军沙场横刀;反日挥戈;充满勇往直前之势。但闻一声震天轰响;雷惊电绕;那颗天之落雷竟被他硬生生地劈割为齑粉;顿化无形。
三人修武多年;各臻登峰造极之境。此刻一出手;阴阳随心;刚柔互用。对方诚然攻势凌厉;但己方的反击也是雷霆万钧。城头上的万余周兵瞧得如痴如醉;但等落雷反射;万人齐声喝好;亢奋得无以复加。
只见那两颗反弹落雷;迅电流光;急速落地;修道人不及提防;不想散桑的驭雷诀居然教修武人破了彻底。如此一来;秦军无疑倒足大霉。但见平地生雷;火光炸响;雷霆之怒;电绕火飞。凡沾上一点;无不焚尽身躯。霎时;秦军阵脚大乱;纷纷散开。倘若此刻周兵冲出;只怕秦军就此一溃千里也不定。不过这是假定没有修道人在旁念头。
城上天罗无极之人均有此念;纷纷觉得遗憾;心下对那些自以为是的正道之人更感痛恨。
这当口;散桑惊讶得手足无措;丝毫没想及驭雷诀竟教人给破了。幸而期余修道者及时以癸水灭了雷火。秦军伤亡才始止住。数了数;死伤百余人。这样的数字在数十万大军里微不足道;但锐气却已丧尽。秦军原本见得有仙人助阵;士气很是旺盛;孰料;仙人一出手;偏偏伤了自家人;未免打击甚大;对仙人的用处;不由也存了几分疑心;认为这些仙人也不是那么牢靠。
从散桑出手至三大天王反击;其间仅只一瞬。但此刹那;广智三人所展现的神奇武学;令周兵们崇拜不已;一个个雄纠气昂;仿似胜利唾手可得。而修道之人却觉颜面丢尽;竟教三个练武人在自己等人面前反弹回落雷;且伤及许多秦军。这般耻辱;令他们人人气极。个别道者对散桑也是暗自不满。
151章一虚四子
散桑毕竟是一派掌门;愣了片刻;顿即回醒。当下不再多话;索性祭起飞剑;朝广智等人攻去。他适才有些麻痹大意;以为稍露些天雷威力;对方心有悚怯;不定就此投降。但眼下丢尽颜面;身后责怪的目光;自也感觉得到。怨艾之余;忿心大炽。这时飞剑展起;竭尽全力;再无半分留手。一意要将城上一梆魔头立毙当场;方可舒了心中郁懑。
瞧他案剑瞋目;须发贲张;广智等人情知不是对手;急速退身。值此俄顷;姜神君捻指轻弹;嗤嗤破空;指罡摧枯拉朽地撕裂沉闷空温;迳取飞剑必经之途。
双方出手都称得上无坚不摧。只是不知谁更胜上一筹?诸人均很好奇。
眼看大战将起。
忽闻一声道号:";无量寿尊!";随声音清越传来;散桑的飞剑;骤如遇着无形之墙;竟自凝空不动。紧接着;姜神君的惊天指气也顿化无形。同时;一位仙风飘逸的青袍老道伫立城头;左手拂尘;右手掐诀;面含淡笑道:";散桑掌门为何动了无名之火?";说话间;噗噗数响;老道身边再多四人;高矮瘦肥;威谑笑怒;四人四般样;然又均是一样的白发皑皑;其中便有惊霓子和阙邪子;二人分峙左右。
散桑出手无功;定睛错愕;不想来者居然是昆仑掌门青虚真人;更且阻了自己的飞剑;尤其还带了昆仑五子中的四子。这势态分明是帮定了东周。心知奈何不了对方;旋下引剑回身;沉声道:";前辈此来;莫非又想襄助那些魔道贼子?";自见了青虚;正道众人颇为骚乱;显然没念及昆仑派会公然与正道扯破颜面。
青虚微微一笑;犹如和风煦面;随即朝众多修道者打了一稽首;说道:";诸位道友;贫道青虚这厢有礼了!";
修道人忙不迭地还礼;均道:";不敢当。";此趟来者多是各门各派中潜修多年的长老耆宿;有的更已年岁过百。譬如那闵一得更是功参造化;身臻天人。只不过这多人里多半出身阐玄二教;门规森严。面对当今阐教教主;昆仑掌门的一礼;着实诚惶诚恐。
寒暄甫毕;青虚又道:";骖风驷霞原是我等修道人应享的逍遥岁月。今见诸位道友莫名插入世俗纷争;贫道甚觉困惑。是以来此劝戒诸位息手罢斗;还望诸位道友予贫道些面子;就此散了吧!";
那些修道人面面相觑;不晓该如何回应。散了吧;心中不愿;若是不散;又担心惹恼了青虚;未免大不划算。
散桑忽然怒哼;嗔道:";说什么废话?那仁秀帝勾结魔道;私蓄魔人;犯下滔天大罪。为芸芸众生;我等自当铲魔锄奸;岂可独善其身;而让魔高一尺?青虚真人;贫道敬你是前辈;而且;我等同为三教;素来清莲白藕不分彼此;是以始终忍耐。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相助魔人;莫非真人心向魔道;才这么百般阻扰我等铲除奸恶?";他见本门长老有些意动;深怕被青虚说散了;当下怒颜相向;不再顾忌两派间的千年情谊;
";阿弥陀佛!";一位着月白色缁袍的白胡僧人;浮云而来。落后散桑约迟许;止住云头;一手执精光闪闪的镏金禅杖;另一手单掌合什道:";青虚掌门原是咱们正道中的巨擘;如今怎去襄助魔道?贫僧着实费解!望青虚掌门能给大伙一个合理解释!";僧人是五台华严宗主持法藏;在修道界名声极响。
没等青虚说话;散桑又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昆仑有位弟子入了天罗魔教;又成了魔教教主。既然位高权重;他们昆仑又不舍放弃;自然帮着助纣为虐;兴风作浪。";
";哈哈……";听他胡编乱造;大有一叶障目之势;青虚不禁失笑;当下也不忙向法藏说话;迳道:";散桑掌门说出此言;不嫌有失公允?当日在汴梁英雄馆;贫道便与你和金蝉掌门解释过此事。散桑掌门何以直至时下;仍旧在那碎口嚼舌;污我昆仑清誉?";他说得淡然;然容颜正肃;自有一股凛然刚威之气。
散桑气势一滞;强嘴道:";你们要清誉;那好办。只须回戈一击;除了城头上的那些魔崽子;贫道与诸位道友自然视昆仑为我正道之顶梁。如若不然;我等便认为昆仑已陷沦魔道;到时;休怪我等不客气。";
青虚再次大笑;道:";散桑掌们自视甚高啊!凭尔崆峒便想灭了昆仑?当真是赖吹大气;不自量力。";被散桑再三撩拨;任他清修百年;也不禁嗔愠暗生;忍不住出言讥刺。
散桑闻言大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青虚此语确实直中要害。若非今日己方人众;有恃无恐;又有佛门中人站在自己一边。怕是见了青虚;自己便退了;那有恁多心思继续纠缠。
瞧场面尴尬;金蝉上前笑道:";青虚前辈;散桑道友的意思是不想咱们三大武脉为了区区魔道;以致生出嫌怨。只是说得急切了些;请前辈莫要怪罪才是。";这话说得很是讲究;既打击了散桑;说他枉为一派掌门;却口不择言;又暗自讨好了青虚;最紧要的;显示了他的清雅高迈、不卑不亢。
青虚朝他瞥瞥眼;笑道:";不会;贫道岂会为了小小争执;而伤了你我三大武脉的和气。但无论如何;贫道初衷不改;还是希望诸位道友能放下世俗纷争;远离红尘杀戮;各自回山养心修道得好。";
那法藏见三个道士自顾说话;竟不理他;未免无趣至极。在旁答起茬来:";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放下世俗纷争;远离红尘杀戮;固然是好!但让天下魔道猖獗;奸气横流;却大违我佛之法。青虚掌门的好意;老衲殊难接受。";说罢;回头望望;又道:";想必老衲身后那多道友也决计不会接受掌门的劝解。";
青虚笑道:";大师说得虽好;但所谓的左道旁门昔日又何尝不与咱们源出一脉?若他们当真恣意妄为;为祸天下;自当罪不容诛;可而今;东周政权康宁;百姓安居乐业;那里又看得出魔道猖獗?大师莫要危言耸听为好!";
法藏不甘被责;续道:";人说孳蔓难图;时下倘若趑趄不前;放纵姑息;一旦他们成势;岂非除之愈艰?";
青虚道:";大师所说;目下皆是子虚乌有的事。一叶障目又岂能作为真凭?贵教如来佛祖想必也不会让大师就赖莫须有的罪名;便制人于罪罢?";
法藏愕然;没想他七扯八扯的居然扯到佛祖头上;更没想到一代昆仑掌门口舌如是犀利;几乎是口绽莲花。正踯躅难言际;散桑陡然大喝:";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青虚;你诪张为幻;执意为魔人说话;到底出于何因?";
青虚看着他;静默片刻;语重心长地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众修道人尽皆怔愕。须知;当年截教事败;早被太上道德革除出教;所谓三清道祖;只是寻常道士的说法。这些修道人日修夜炼;通天达意;与天上仙人也时有知会;虽非悉数知晓灵宝天尊被锢的秘事;但有二三人也是明了于心。只是此事实在太过禁忌;从没人敢宣示于口。殊不知;今日青虚偏偏说出此语;未免胆大包天。
面面相觑余;金蝉朗声道:";青虚前辈讲话实在荒谬;咱们三大武脉又岂会和魔道同根生?唉……看来;前辈确实已被魔人引诱;失了原先的清明。";
散桑再次插上;望着青虚;道:";你说东周国足民裕;焉不闻鱼馁肉败;饫甘餍肥。周民在此侈糜生活;早晚迷了本性。我等此趟助秦灭周;实为了解民于倒悬。";他自说话起;便一直被青虚窒闷;此刻终于寻个大好借口;说出之后;不禁轩轩自乐;颇为得意。
青虚听得忍俊不禁;正待开口。
城上姜神君蓦地哈哈大笑;拍了城垛一掌;须发贲张地喝道:";国家富裕;百姓安乐;倒成了鱼馁肉败;莫不成玄酒瓠脯;贫困度日却是尔等的宗旨?自古三皇五帝那个不想让万民安居乐业;偏偏尔等玄门之人;居然反其道而行?当真不可思议……";
那边修道人初闻散桑之语;原也欣然;觉得此语攧扑不破;确乃真知灼见。但听得姜神君反驳;一时错愕;往深里想;散桑那话果然谬之又谬;令人捧腹。
这时;姜神君仍在说着:";本君劝你们回去澡身浴德;好生想想;莫要在这丢人现眼;惹人发噱。";
话音甫落;广智捋须笑道:";神君说得对极;一番话振聋发聩;让我等茅塞顿开。原来所谓正道;便是想让百姓回归原始;让他们受苦受难啊?哈哈……";
二人这般搭配;言辞平淡;其意却殊为尖刻;挖苦甚深。直闻得场上修道人无不面红耳赤。洛阳城上倒是欢笑一片;乐不仰止。
奚方走至城前;朗声道:";济世安邦原是我道中人的心愿;保盈持泰更是责有攸归。故此。在下始终朝乾夕惕;如履薄冰;一心一意为吾皇出谋划策;为万民之乐业劳辛劳力。如今;眼见我大周百姓人人富康;贵方之人居然要百姓重温贫苦;真真怪煞。";
便在这时;闵一得在旁等得好生不耐;大声道:";好了;好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薰莸不同器;何必再哓哓不休?不妨手底下见真章;倒是来得明白!";话罢;对着青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