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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如青丝,丰姿飒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也许是他炯炯双目中那暗藏的忧伤感染了罗煞,看着他罗煞不自觉地出神,他……是谁?
第89章 真正的答案()
“本王在问你话!”罗煞微微出神之时,那人又开口道,语气虽然依旧冷淡,但是却藏着隐隐怒气。
罗煞立刻回神,屈膝叩拜:“回王爷话,奴才是此次进宫选妃的秀女,只因皇后娘娘出了一绣题,正是曼陀罗,所以臣女才斗胆跑来承欢殿想寻找灵感。”
冰冷愤怒的神色稍微有些软化,他没有再责怪罗煞,反而挥手示意她起来。罗煞盈盈起身,却见他已转身望着那早已凋零的曼陀罗,似在喃喃自语却又似在与罗煞诉说:“曼陀罗,早已凋零,来到这又能寻到什么灵感?”
“王爷错了,只要心中有花,它就永不凋零,我相信王爷早已经将花烙在心里。”
看着他背影明显一僵,猛然转身张嘴想对罗煞说些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怔然地望着罗煞,由先前的欣喜转为怔忡再变为惊讶,最后转为深沉。
罗煞低着头,回避着他炽热的目光,心中疑惑他变幻不定的表情。
难道她真的美到令人一见倾心的地步,就连这位素未谋面的王爷都被她迷倒?再想又觉不对,他看她的眼神,并不是迷恋,而是深深的依恋。他为何会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王爷……”罗煞不自在地清清喉咙提醒他此刻的失态。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一紧,低沉得让罗煞觉得不太真实。
“罗煞。”
只见他勾起一抹苦笑,显得沧桑而又哀痛,似乎藏着失望之色。
他僵硬地转身不再看罗煞,仰望空中的明月说起往事。
“听闻父皇曾经钟情一个喜欢曼陀罗的女子,只可惜,那女子并不爱父皇。父皇曾经跟她承诺,只要她能够嫁给他,父皇上什么都可以放弃。我曾经怎么也想不明白,直到后来……”
罗煞奇怪他为何会突然对她说起这些,是触景伤情吗?听他声音沙哑哽咽,是在强忍着眼泪吧?但他的悲伤却让人感同身受。忍不住上前想安慰他,却不想手才碰到他的手臂就被他一把拥在怀中。
罗煞先是一惊随后便想推开他,抬起手却感觉他的双肩在微微颤抖,她的手就再也推不出去了。
“王爷,请……”
“以后,叫我萧桡。”他打断了罗煞的话。
虽然奇怪他为何会突然如此,但是罗煞还是如着了魔般唤了他一句“萧桡”,也许只有这一刻罗煞才做回了真正的自己,不用再每天用面具将自己包裹着对人。毕竟他同她一样,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的伤,那段伤如同烙印,时刻提醒着继续生存于此的目的。
最后,送罗煞回雨落苑的是萧桡,一路上他只是静静地走在罗煞右侧一语不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气氛怪怪的,但却不会令罗煞尴尬难受,反而很是享受这一刻的安静。
再想起他们从承欢殿内走出来时,那些侍卫见鬼般的表情就想笑。他们一定还在奇怪她是何时进去的,只因萧桡在罗煞身边,他们也不敢拦下查问。
烟云一直在雨落苑正门外等着罗煞回来,见到罗煞安然无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想唠叨几句却看见罗煞身边的萧桡,她猛然跪倒拜见。
“起吧。”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淡雅,临走时还嘱咐烟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罗煞。
她一脸隐晦地盯着罗煞说:“还是姑娘魅力大,宫中人都说睿王爷一向孤僻自傲,从不爱与谁深交,今日竟然亲自送姑娘回来,看你的眼神还是那样地温柔。”
“贫嘴!”罗煞佯装生气地将她从屋中赶了出去,用力将门关好,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不可否认,他给好的感觉与她自己真的很像,与他在一起能令她很轻松,不像与萧彻,总是让她感到压抑、捉摸不定,令她不得不时刻防备。
这些天秀女们除了每日依旧卯时聚集雨落苑正堂学习礼仪外,其他时间都待在房内认真刺绣,偌大一个雨落苑顿时陷入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中,所有人都想把最好的绣品送到皇后娘娘面前,只为博得她的欢心,登上太子妃之位。
十日之期去了一半,而罗煞却被烟云念叨了四天,现在又在罗煞身后踱来踱去地唠叨起来。
“姑娘,只剩下五天了,你不要光坐在这发呆啊!交不了绣品您就没机会了。”
看着嵌在绣架上依旧空空如也的白色绣布,罗煞内心还矛盾重重,不知如何决定,整整四天她都没动一针一线,也难怪烟云会着急地念叨着她。
“烟云,你觉得我是该绣曼陀罗好,还是真正的答案好?”
“当然是真正的……什么?难道答案不是曼陀罗?”她先是理所当然地点头,后来才恍悟罗煞话中之意,连连追问题目的真正答案是什么。
罗煞没回答她,只是锁着眉头沉思。
想了好久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问道:“烟云,你说睿王是什么样的人?”
又回想起几日前承欢殿后殿那一幕,至今都还有些悸动,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仿佛……一想到此就忍不住想探听一些他的事情。
身后的烟云却始终没有回罗煞的话,以为她的声音太小她没听见,于是又提高了一些音量问:“睿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依旧没人回答她,罗煞奇怪地转身想瞧瞧她是不是呆了,却发现烟云早已经没了人影,只有那个青色身影的男子站在她身后,充满笑意地望着已经尴尬得不知所措的罗煞。
罗煞一阵发窘,赶紧起身朝他行了个礼,暗暗责怪烟云怎么连睿王来也不通报,害她当着他的面问起如此尴尬的问题。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依旧未动一分的细软丝绸:“很想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如今的罗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头垂得低低地,目光随着他的银白色的靴子来回转动。罗煞是万万不曾料到他竟然会来到雨落苑找她,他不怕皇上万一怪罪下来吗?这儿的姑娘虽说不是后宫的妃嫔,却也是此次的秀女,他这样贸然闯进来确实不合规矩。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突然在她头顶响起。
这话是命令,罗煞不得不抬头对上他那探究的目光,那双幽深的眸子,依旧带着淡淡的忧郁伤感。
第90章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王爷……您不该来这儿!”不自然地躲过他越发炙热的目光,罗煞道。
他却突然抓起了她的手,罗煞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抽回,但是一种冰凉的感觉传至手心,是一枚血红的血玉,上面雕刻的是两只耳鬓厮磨的凤凰,他是要把这个东西给她?
“这是凤血玉,是我心爱的东西,希望你能为我保管。”
罗煞疑惑地盯着那块玉半晌,无言地将它收下了,或许是因为他眼中那不容拒绝的气势,又或许是因为他真诚恳切的语气,再或者是因为他的手仿佛温暖了她的心……总之罗煞收下了,将它小心地放入衣襟内保存。
随后罗煞秘密地去见了晋王萧彻,他之前就将整个东宫完整的地形图给了她,只为方便行事,更重要的是可以不被人发现,秘密地去见他。曾听他交代过,他会居住在东宫的临泉宫,那儿的侍卫都是他的亲信,只要罗煞能避过宫内众多的耳目过去就能随时见到他。所以罗煞按照图上标好的红色标记一路躲躲闪闪,安全抵达了临泉宫,再被他的亲信领到他的寝殿,却见他已经在床上歇下了。
虽然罗煞非常不想见到他,但是如今的事罗煞不敢自作主张,坏了他的计划不说,怕是她的努力也白费了。
“王爷!”屋内没有点烛火,偏偏今夜的天空也没有月光,可谓伸手不见五指,罗煞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不敢移动半步,小声地唤了他一句。
竟然没有反应,怎么他一点警觉心也没有吗?罗煞又稍微放大了些声音叫道:“晋王殿下?”依旧没一点反应,以他的武功造诣来说不可能在罗煞一连两句叫唤下都没反应,一定是故意的!
火气一下子就冲上脑门,罗煞用感觉辨别到床的方向,直冲过去。可是因为看不清屋内的摆设,“嘭”地一声,罗煞不知被一个东西绊倒,狼狈地摔在地上,手心传来锥心的疼痛。
随后便听到一阵低笑,先是微弱的光亮一闪,不一会儿,雪亮的灯光将整间屋子填满。跌坐在地上的罗煞一下适应不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亮光,闭上双眼,好一会儿才睁开,一张邪魅的脸正充满笑意地看着狼狈的她。
罗煞挣扎了几下,却还是不能爬起来,只能恨恨地盯着绊倒她的元凶……那条随她一起倒地的木凳。
“真的摔着了?”或许是见罗煞许久都不能起来,萧彻终于大发善心地问了一句,罗煞撇过头不理他。
萧彻伸手想扶她起来,罗煞扬手甩开他的手,却没料到自己的手腕被他握住了。他望着罗煞因刚才跌倒时双手先着地已经擦破渗血的手心,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竟然说她不小心?明明就是他在故意整她,却来怪她不小心。他到底是喜欢把她当玩具耍着玩,还是料定她不会和他翻脸?
“快起来,我帮你上药。”萧彻又想拉罗煞起来,可是罗煞死活都不起来,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不动,萧彻又不敢用蛮力拉罗煞起来,怕将她弄得伤上加伤。
“不用了。”罗煞始终不看他一眼。
“起来吧,罗煞,地上凉。”他突然其来地一句温柔关怀之语,让罗煞眼眶一酸。所有的委屈顷刻间涌了上来,但是罗煞还是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不用你管。”罗煞明显感觉到自己声音的哽咽。
“是我的错。”萧彻长叹一口气,将坐在地上的罗煞横抱而起,这次罗煞没再挣扎,任他将她放坐在床榻上。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为她找来清水、纱布与金创药,认真地为她擦拭伤口的样子,罗煞的心一动,刚才的火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这个一向高傲自负的王爷向她道歉,已经很难得了,罗煞也没有理由再去生他的气。
“好了没?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罗煞忍着时不时由手心传来的疼痛,颤抖地问。
“自然是有原因。”萧彻的目光始终注视着罗煞的手,敷衍地回了这句她听过几百遍的话。每次问他什么,他都回答自有安排,自有计划,自有原因,她就像个傻瓜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萧彻已经为罗煞包扎好一只手,随后又着手第二只。
“皇后出了一个绣题,关于曼陀罗,你认为我该在这次选妃上锋芒毕露还是继续……”罗煞的话才顿一下,就被他打断。
“母后不可能出曼陀罗的绣题。”很肯定的一句话,更确定了罗煞心里的猜测。把她的两只手都包好,萧彻终于抬起了头:“你心里已经有明确的答案了对吗?那就照你心里的答案做吧。”
看着他高深莫测的脸,罗煞惋然轻叹,他心里应该是孤单的吧,却从来不肯表露在脸上,一人默默承受。
“其实,皇位或许……没你想的那么重要!”罗煞不自觉地说了这么一句,换来他一个惊讶的眼神,包含着复杂的情绪。
“若你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痛,就会明白,那个位置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这是他第一次对罗煞坦白他的一丝真实情感。也许,她真的不能体会他心中的那份孤独。所以为了帮他,那日罗煞不顾危险选择救了那名刺客,她相信,将来那名刺客会帮到他们许多。
刚出临泉宫不远,走到影度回廊时,一阵狂风将衣袂卷起飘扬,一场没有预兆的大雨从天而降。罗煞被困在回廊内而不得而去。
飘扬的尘土浥湿不起,娇艳欲滴的牡丹蔷薇被冷雨打落,风中略带草腥味。空阶夜雨频滴,伫立长廊边缘,伸出双手感受雨露的真实感。望着雨滴将罗煞手缠的纱布浸透,最后将手上的金创药洗涤。
雨如丝,纷纷扰扰,风卷雷鸣闪电破空,庭院落红无数。如此电闪雷鸣罗煞却无一丝害怕,反而享受地紧闭双目感受细雨拍打在手上的感觉。
“吹尽残花无人见,惟有垂杨自舞……”罗煞正自感慨,另一声感慨将她的话接了下去:“绿黛红颜两相发,千娇百媚情无歇。”
罗煞微惊,将双手收回,回首抬眸时,却见太子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她身畔,急忙施礼。
没待罗煞弯下腰,太子就已经扶住了她,问:“那日为何没来太子殿?”
第91章 揭露皇后痛处()
“身子不适!”罗煞万万没想到,在这儿都能巧遇太子。
太子的嘴角轻轻勾起,温和地笑了笑,竟也将双手伸到外面接起点点细雨。罗煞与他并肩立于长廊,聆听在两人之间回荡的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不说话,罗煞也不敢开口询问。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半个时辰,他的突然开口着实吓了罗煞一大跳。
“我立你为妃如何?”似开玩笑的一句话由他口中逸出。
“小家碧玉女,不敢攀权贵。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罗煞很肯定地拒绝了他那自以为是的美意,罗煞的目的并不在太子妃之位。原以为太子会朝她大发雷霆,却不想他依旧笑望她,瞳中无一丝愠色。
“你与她很像。”他悠悠叹气:“那日我问过蓝灵依同样的问题,她如你般义正词严地拒绝我说,不是所有人都如太子您想象中那般贪慕虚荣,如太子乃我心之所爱,就算陪之共度糟糠之日又如何。很特别!”
正如他来时那般毫无预兆,太子离开这里也是无声无息地。在他的背影中罗煞看到了迷茫与沮丧,罗煞猜想那是因为蓝灵依与她同时对他的拒绝吧。或许这是他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对于这位享尽万千宠爱的太子殿下来说,是一件很失败的事吧?
更加能肯定,他对蓝灵依异样的情愫。也对,蓝灵依如此兼聪慧与美貌的女子,有谁能不动心呢?
阵雨很快就停了,罗煞飞奔回雨落苑。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烟云竟没念叨她,而是为罗煞换下早被泥弄脏的绣鞋。当看见罗煞受伤的双手时,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吞了回去,为罗煞重新上药包扎。
那夜罗煞点着微弱的灯认真刺绣,一夜未眠。
十日已到,正是选妃之日,她们由崔公公领进太子殿,罗煞被安排站在第五排第五位。
赤金猊鼎,熏彻麝香,碧海金镜,前后四方顶天柱,镶金嵌珠,精细雕龙,玉盘金盏,鹅黄细软轻纱,飘逸浮动。
罗煞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起凤椅上的皇后。
粉黛双娥,鬓发如云,凤绡衣轻,雪乍回色,雍容华贵之色逼人。虽已年近四十,却依旧容颜未衰,风华绝代。尽管她从她们踏进太子殿开始就一直在淡笑,却还是掩盖不住她眼底的那份沉稳老练。早就听闻她是位政治野心家,皇上所有的朝政她都要干涉,似乎想做另一位“武周圣神皇帝”。
太子与她并排而坐,脸上毫无喜色,仿佛根本不认为今日是他在选妃,他就像位旁观者,肃穆冷寂。
接着崔公公就捧着笺金小册念着他们的名字,凡是被念到名字的都会上前一步走到正前方将绣品现于皇后与太子面前。不论她们的绣品好是不好,皇后都是千篇一律的温和浅笑。
崔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