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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大门,隔绝了里外两个世界。
云府之中,随处可见,富丽堂皇之态。
从前院大道走进,亭台楼阁,屋顶上,瓦片压得密如鱼鳞,气势惊人。
四面环绕抄手游廊,佳木葱茏,奇花异草无数,令人眼花缭乱。
越往后院之中,周围便越冷清,庭院萧索。
柴房里,云洛儿一边慵懒得依靠着草垛,眯了眯眼,将手臂枕在脑后,眼中的神色越深。
丝毫没有嫌弃环境差,比这差距几十倍的热带雨林,她都呆过,柴房对她来说,可不就是个好地方。
脑中一次次地划过云洛儿最后的记忆,北城决的禽兽不如,云汐锦的冷嘲热讽,大方地勾yin未来姐夫。
那种记忆感,就像亲身体会,尤其是经历了妹妹和男友双重背叛,两种感觉该死的重合起来。
嘭!
柴房的门,被粗鲁地踢开。
这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云洛儿神色一凛,眯眼看着走进来的男子。
高大的身影,蔑视地目光,居高临下。
一身锦衣玉带,头戴美冠,鼻孔朝天的冷哼,小人得志的样子。
“傻子,你还没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太子把休书送来了,这下你可以彻底死了这条心。”
身边小厮,恭敬地把手里的一张纸,递送过去,谄媚笑道,“四少爷!”
云子雄一脸不怀好意,打开手中的纸,在她面前摇了摇,趾高气昂,“看见没,太子已经把你休了。”
云洛儿冷冷望着,好一个休书,这么迫不及待得想她死?
云家老四,云子雄!
云家乃世家,枝叶繁多,云中天除了以前的夫人,云洛儿的娘,还有五位姨娘。
尽管姨娘很多,兄弟姐妹也不少,可主脉中,只有两个男丁,云子陵和云子雄。
云子陵是云洛儿的哥哥,而云子雄
是云汐锦的弟弟,一母同胞,都是如今的大夫人,傅秦瑶所出。
自从云洛儿的娘,洛云娴,对外宣称死了以后,傅秦瑶这个姨娘,便借着身后傅家得势,顺当坐上云家主母之位。
据云洛儿的记忆,洛云娴,并不是死去,而是消失了。
云洛儿的眼中一闪,划过一抹酸楚,只一瞬间,便被她压在了心底。
是原先的身体反应。
云子雄见她垂下视线,嘴角顿时划过逞凶的快意,一拉她的头发,猛地往前一扯,凶狠指着她的鼻子,“本少爷在跟你说话,听见没!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太子面前,太子喜欢的是锦姐姐,不是你,听到了没?”
最后一句,他几乎用的是命令的口气,恶狠狠地吐出,抓着她的头发,也跟着猛地一紧,几乎要将她头皮撕扯下来的力度。
“你算什么东西!”云洛儿神色淡然,眼底划过一道嗜血的杀气,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处,咔嚓一声。
只听脆生生的碎裂声,捏碎骨头的声音。
寒冷的语气,如同北风凛冽,淡淡吐出,令人从灵魂深处升起一股寒意。
云子雄不敢相信望着无力垂下的手臂,目光惊恐得望着眼前女子,如地狱修罗般,面无表情,杀人不眨眼。
面色一瞬间苍白如纸,额头冒出细密汗水,“你——”
云洛儿一双冷眸,寒戾地扫过呆住的小厮,“看什么看,带着他,滚!”
小厮吓得屁股尿流,赶忙扶着,几乎死过去的云子雄,跌跌撞撞的跑出。
刚踏出柴房的门,外头就是一声鬼嚎。
“二小姐杀人了!二小姐杀人了!”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子雄,你这是怎么了,子雄,你醒醒,醒醒。”
“快请大夫快!快!”
一阵兵荒马乱。
云洛儿闭了闭眼,按捺住眼底的杀气,下一刻,她在走远的叫喊声中,听到了云汐锦的声音。
原来!她又是在一旁,躲在外面看好戏!
云洛儿怒极反笑,轻轻靠着身后的草垛,一只手枕着,另一只手,悠闲地点在腿上,没有一点紧张之感。
有人想她死,她偏不死。
非但不死,她还会让人死!
今天杀鸡儆猴,底下一定好戏连连。
她只要在这里等着——
云府之中,未来几个时辰,几乎是被大夫踏破门槛的。
云府东厢,福林苑里,传来阵阵声嘶力竭的嚎叫,“啊!痛死我了!娘,你救救吧,好痛,啊!”
床榻上,云子雄的脸色苍白,衬着白色的里衣,犹如鬼一般,豆大的汗水如雨下。
福林苑的房间,傅秦瑶忍不住急红了眼,再也顾不上雍容华贵的形象,急忙上前。
“李大夫,你这是——”
“夫人,公子这条胳膊只怕是保不住了。”老大夫叹气道。
“钱大夫。”
“夫人,恕在下才疏学浅,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大夫。”
“唉,无能为力。”
眼见着所有的大夫,皆是胸有成竹而来,一个个摇头而归。
云子雄痛苦的哀嚎,每一次,就像一根针扎进傅秦瑶的心,心中的着急,就多一份,恨也多一分。
第4章 谈判()
一身火气全都撒在跟着的小厮身上,龇目含血。
“来人呐,给我把这个贱奴才,拖出去,活活打死!”
小厮脸色吓得煞白,“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不关我的事,不是小的,不是小的!”
额头重重磕在地面上,咚咚作响,急忙求饶,顷刻之间,地面上,砸出一道到血痕。
一旁站着的女子,跳出来,急忙伸手拦住进来的人,劝道,“娘,你难道要放任罪魁祸首,处理了一个小厮算什么,他可是证人,你把他杀了,谁来指证云洛儿。”
傅秦瑶脸色青白交加,难看到了极点。
“要不是这个贱奴才怂恿,子雄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云汐锦一双杏眉中,划过计较,轻声细语,“娘!你冷静点,现在杀一个下人,子雄的手臂也好不了,现在,还是立刻找人医治子雄的手臂,当务之急呀。”
她扭动着手里的锦帕,心底微微不定,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有她的原因在里面。
即使她不是真凶,可子雄是母亲的心头肉,到时心生芥蒂,她和太子的事,就不太好办了!
最好是都推到云洛儿的身上,子雄的伤,本来就是她做的。
云汐锦心中所想,转瞬即逝。
“夫人,饶命,饶命,不是小人,真的不关小人的事,都是二小姐。”
小厮咚咚地撞在坚硬的地面,额头上满是血,血肉模糊,抖成一团,只知道磕头求饶。
“好!好个云洛儿!”傅秦瑶胸口剧烈的浮动,“滚,全给我滚出去!”
下人如获大释,对云汐锦感恩戴德,连滚带爬跑出去。
云中天急匆匆地赶来,步伐沉稳,厉眼扫过,脸色已经沉得不像样,“怎么回事!”
傅秦瑶顿时眼眶一红,扑通一声,跪在云中天的面前,失声道,“老爷,你看看雄儿,你看看他被害的,大夫说,他废了!胳膊废了!”
云中天脸色更沉,让人看了,只觉得心底如被重石压着,喘不过气。
一掀帘幕,走进去。
紧接着,便云子雄撕心裂肺的叫声,“爹,我活着没意思了,我不要当残废,你杀了我!啊!”
云中天再次走出,沉声问道,“说!谁做的!”
“是云洛儿!”傅秦瑶痛哭流涕,几乎昏厥过去,“老爷,子雄的手臂,就是她废的,我可怜的儿啊!老爷,你一定要为雄儿做主啊!”
云中天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疑惑的冷意,“她不是被关起来了,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来,她敢出来伤人?”
云中天目光停留在两人的脸上,傅秦瑶呼吸猛地一滞,不敢相信地看着云中天,涕泪横流,神情狂乱,“老爷,都这个时候,你还在计较,这点小事?雄儿废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她没有出来?而是雄儿自己进去的?”云中天背过手,望着跪着的两人,淡淡说道。
傅秦瑶的脸上,一片死灰,嘴唇微动,“不,不是这样,是她伤了我儿子!是她伤了子雄,就是她!”
云汐锦掉下两滴的泪,扶起母亲,“娘,你别难过,子雄一定不会有事的。”
又看着云中天,垂泪道,“爹,无论怎么说,确实是二姐打断了子雄的手臂,这一点不会有错的,你要为雄弟做主啊!”
云中天深深得看了眼帘幕之后,沉声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管家,立刻命人进宫去请御医,另外,把库房里最好的伤药都给送来。”
“是!”
他说完,就离开了福林苑。
他的话,并没有给傅秦瑶母女任何抚慰,在他走后,云汐锦扶起母亲傅秦瑶坐下,立刻便说道。
“娘,爹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应该动家法,现在只是把人关起来,这哪里是惩罚,分明就是保护。
我听说,那个傻子,好像现在不傻了,再有云子凌回来,难道我们要放过她,子雄的手谁来偿还!”
傅秦瑶端坐着,狠狠抓紧桌角,神情偏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这事,绝对不可能轻易揭过去,我要她用命偿还我儿的手。”
“娘说的对,子雄疼成这样,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云汐锦眼底一点也不掩饰的恨意,恶毒地说道。
“立刻派人去打听,我一定要云洛儿死!”
云汐锦眼底光芒一闪,“我这就去。”
说完,便行出苑中。
福林苑里,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传进福林苑的众人耳中,就是下人们做事,也更加小心,生怕飞来横祸,殃及到自己。
云府后院,柴房的门,嘎吱一声,再次被打开。
云洛儿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淡淡掀开眼皮,望着走进的人。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云家主大驾光临!”
比她想象来得快。
云中天眼底一深,视线如鹰隼般紧盯着她,抬了抬手,身后守着的下人,全都退了出去。
柴房的门,被轻轻关起来。
云洛儿瞳仁微微一缩,云淡风轻的外表下,暗暗警惕着。
“洛儿,为何非要废了子雄的手臂!”云中天眸光犀利,质问的口气说道。
这个女儿,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云洛儿轻勾唇角,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膀,手指轻点膝盖,道,“家主为了这件事才来的?”
云中天呼吸猛地一滞,“这件事难道不重要,你知不知道,子雄的手臂被你废了!”
“那又怎样!他犯贱!”云洛儿眼底暗潮汹涌。
“住口。”
云中天怒意出声,对上她冷漠的神情,瞳仁剧烈的收缩,心里有一种感觉,如果这一次他处理不当,就会永远失去这个女儿。
她真的不一样了。
脏乱的外表,一双黑眸里,却是清贵的高傲。
一如他从前遇到的那个女子。
只是眉间少了几分愁绪,多了几分果敢冷冽。
或许是心中愧疚。
云中天艰难地移开目光,脚下一转,背过身,说道,“既然你已经清醒了,也该知道,这么不计后果地做,连累的不止是自己。”
第5章 冬葵()
忽的,他眉间一蹙,犀利的目光扫过她,“你什么时候会武的?今日是怎么回事!”
云洛儿漫不经心的笑,“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家主还是想好再问。”
她的态度,气死人不偿命。
云中天强压下眼底不满,道,“你知道子凌要回来了?”
云洛儿撇了撇视线,直视他,“那又怎样?”
她的态度,让云中天眯了眯老眼,“子凌在乎你,你难道一点不关心他在云家的死活?”
云洛儿怔了怔,撇脸道,“他是你一心要培养的人,和我不一样。”
“你难道觉得,子凌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到责罚?”云中天步步紧逼。
云洛儿目光淡淡,闪过一丝异样情绪,云子凌是云洛儿的大哥,云中天说的没错,云子陵不会袖手旁观。
他如果出手阻止,在云家的地位,肯定会一落千丈。
在外人看来,这一次,只是她伤了云子雄,没人会去追问为什么!
幸好她的目的,也不是废了云子雄。
抿了抿唇,面不改色,“那又怎样?你大可在他回来之前,先下手不是么?”
云中天看着她,问道,“洛儿,你难道真的认为,我对你是不管不问?”
云洛儿自嘲道,“把我关起来,已经是您对我做的最大的让步了,是么?”
云中天眼底巨大的失望,“你怎么变得如此尖锐,我若是不将你关起来,不仅无法对云家众人交代,还会让你受伤。”
云洛儿垂眸,“家主既然来了,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
云中天看着她,斩钉截铁道,“没错!这件事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的错,子雄确实是你伤了的,你去给他赔罪,我会命人救治,这事就算过去,谁也不许再提。”
云洛儿听了他的话,只觉得想笑,被人欺上门,还了手,还要去道歉?
她云淡风轻,讽刺道,“云家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幼稚,你认为大夫人会罢休?”
云中天脸色顿冷,“这件事,我说了算。”
“我拒绝。”云洛儿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你真的一点也不顾忌子陵?”云中天眼色一厉,语气强硬。
云洛儿脸色淡淡,直视着他的眼睛,“既然家主决定了,又何必特意跑一趟,再说一遍,我拒绝。”
“别急,我还没说完,云子雄的胳膊,我有办法救,这一次,如家主所愿,我是为了哥哥。”
云中天瞳仁猛地放大,厉声呵斥道,“你有办法救?洛儿,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不是因为——”
他说到这里,话音突然顿住。
云洛儿捕捉到他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可是又及时收住,似乎有什么忌讳。
她敏锐地注意到这点。
云洛儿肯定是不甘心的,不过这是她设计好的,杀人,她又怎么会做的那么明显。
“好了,你还是按照我说的做,只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子雄也是你弟弟,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种事,败坏家门。”
云洛儿不屑嗤笑,“家主若是不相信,洛儿也没办法,你尽可以去找大夫,那些断裂的骨头碎渣,没有人敢动手取,若你想让云家多一个废物公子,我自然是不介意,只是,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可以一笔带过,家主心里比我清楚。”
她下的手,她最清楚。
云子雄那个混蛋,敢随随便便就动她,还拿一张乱七八糟的纸,糊弄她。
如果他不敢肯定太子会送休书,也不会明目张胆。
看来云汐锦已经从北城决那里,得到了休书的消息。
还真是沉不住气。
云洛儿移开目光,等他想明白,像他这种在官场多年的人,疑心病很重。
更何况,她是云洛儿,云洛儿说出来的话,有多少可信度,还有待考究,不是么?
“洛儿,这件事你若是做不到!?”
云中天的答案,来的出奇的快,云洛儿挑了挑眉,明白他的意思。
“我若是做不到,任由您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