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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在担心谁?()
随后士兵们感到,见此情形,便知虚惊一场。
苏宸气势凛冽地对苏静道:“你放开她!”
苏静保持着抱着叶宋的动作,纹丝不动。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对于苏宸来说足够挑衅,就好像在说:我不会主动揍你,但你如果主动揍我,我一定奉陪。
大家都从睡梦中爬起来,见两只王爷为了二小姐准备要大干一场的样子。要是放在别的地儿,一定立马下注开赌了,可这里是军营,不宜起内讧。于是又费力地把两只王爷劝开,其实主要是劝苏宸,因为大家都一致认为他最不知趣了。
要是让季林和白玉他们知道今晚苏宸究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搞出这样大的阵仗,恐怕下一刻就会把苏宸弄来揍。上头还有叶修,往后他在军中的日子更加的不好过。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就把苏宸拖着去睡觉了。
叶宋的帐篷塌了,苏静便放开她,举止有礼道:“二小姐去我的帐篷睡吧,我和别人挤挤。”
叶宋双手手腕一片通红,被苏宸给弄的,不仅如此,她领口下的肌肤也有着若隐若现的红红痕迹。她拉了拉领口,把领子扣好,垂着眼帘走开,道:“多谢。”
“我送你过去。”苏静说着,两步跟上。
帐篷外面有一把篝火,四周山野里虫鸣蛙叫,小飞虫扑腾着翅膀在火光四周盘旋久久不肯离去。好似它们向往光明和温暖,就是飞蛾扑火也死而无憾。
经这一折腾,叶宋哪里还睡得着,在篝火前盘腿坐下。脸上神色明暗不定,安静极了,火光映着她的侧脸,闪闪烁烁,衬得那红肿的嘴唇旖旎万分。
苏静想了想,还是在叶宋的身旁坐了下来,轻轻问:“没事吧?”
如果换做是以前,叶宋想,只要是她不愿意,苏静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冲进去帮她的吧。或者更早,早在苏宸半夜偷偷进她的帐篷时,苏静就会发现并且阻拦,因为他在一个很周全的人,想要保护的东西或者人,都会尽量不让危险靠近半分。
可如今,苏静要帮她,却时犹豫再三,去而复返。
毕竟,物是人非。现在和从前,又怎能从一而论。
叶宋拿着一根木料,掏了掏火,勾起一边嘴角,笑得没心没肺般:“托王爷的福,要不是王爷去而复返,可能就会让苏宸得逞了。本来这不关你的事,让你和他闹得不愉快,抱歉。”
“你在怪我迟了?”沉默了一会儿,苏静没来由地说出这句话,连自己都感到诧异。
叶宋半垂着头,随手挽起的头发从肩上往下,遮住了侧脸,她不悲不喜地说道:“谈不上怪不怪。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我认识的苏静。”她侧头,微微抬起下巴,很快恢复常态,眼角凝了若有若无的笑意,笑意始终不达眼底,“王爷不要介怀,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一直想问,这次西征已有监军,王爷为何不留在京城,还大老远地跑到西漠来?是怕我大哥搞不定戎狄人吗?”
“不是,我只是有些担心。”
叶宋紧追着这个话题不放:“担心什么?”
苏静亦侧头看着她,眼里火苗簇簇,良久还是说了冠冕堂皇的那一套,道:“朝中有大臣弹劾卫将军,这边战事又迟迟不歇,我身为臣子,为北夏尽一份力乃我职责所在,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
叶宋垂下眼帘,笑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那就好。”叶宋将手里的木火丢进了篝火木堆里,转而又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大哥能以比敌人少那么多的兵力战胜敌人?”
“没有的事”,苏静道,“卫将军谋略武功均是非凡,我信他能够圆满完成此次退敌任务。”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叶宋反问,见苏静微微一愣,她语气放轻放淡了些,道:“王爷粮草已经送到,该做的也都做了,就尽早回去为好。王爷大伤初愈,此地又是边远艰苦之地,实在没有必要在此久留。”
他可以一点也不担心叶宋,但不代表叶宋不会担心他。叶宋生怕,他这一来,又出了什么差池。那要怎么样,自己才能还得清?
既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应该远离这些是非之地,远离叶宋,最好从此两不相干,何必还要往危险的地方凑。
叶宋起身,苏静想也不想,突然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可抬眼一看她腕上的红痕时,又忽而一松,生怕会弄痛了她。苏静道:“没事,我届时和凯旋的大军一起回朝也无不可。”
“随你。”叶宋说着就朝帐篷进去,“夜深了,王爷也请早些歇息吧。”
苏静没有回答,而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第二天叶修开始计划,想找个法子去把坪野城里的刘刖给救出来,遭到了李故的强烈反对。
刘刖始终是横在大家心里的一块病,不把他救出来,难保他在敌国军营不会出什么意外。再加上戎狄这屡次在战事上占不了便宜,一怒之下万一以北夏俘虏相要挟,那局势就相当严峻了。因为北夏的俘虏可不止刘刖一个,还有在第一天晚上被戎狄突袭的数千北夏将士。
李故道:“卫将军乃我北夏一方主将,筹谋应以大局为重,岂能掺杂私情。那刘刖是卫将军的军师不错,可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师,在两军面前、或者是北夏的安危面前不值一提。将军不能因为他而停止不前乱了大局,依我看,应该一鼓作气直攻坪野,打得戎狄落花流水。”
毛躁的季林被季和跟白玉一人押一边,堵住嘴不许说话。叶宋道:“刘刖是大局当前是不值一提,那我北夏那么多的俘虏将士呢?”
李故冷哼一声道:“如果够强够硬,岂会沦为戎狄的俘虏,充其量不过是软弱罢了。”说着眼睛就看着叶宋,略有些嘲讽,“还有带领他们的将领不才才犯下如此大过。皇上赏罚分明,相信等回朝以后他自有定夺。”
叶宋似笑非笑道:“当时带兵的人正是我,你大可以把话挑明了说嘛,你是在指责我不才?”
李故揖道:“怎敢。”
“怎么,怕我揍你啊?”叶宋挑眉问。
结果还不等李故回答呢,她冷不防一勾拳,打在了李故的脸盘子上,李故踉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捂着脸,抽了两声气,痛得齿根都都有松动,“你”
先前还在挣扎的季林一下子就不挣扎了,乐呵呵地咧了嘴——这种人,就是该打。
叶宋活动活动了下五指,勾起一边嘴角,睨他道:“我还就是揍你了,想怎么样?”
李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时候要敢扑上去还手,身边有苏宸,旁边还有苏静,再加上季林那家伙老早就摩拳擦掌了,定会被打得连他爹娘都认不出来。
最终李故只好恨恨咬牙,咽下这口窝囊气,一拍板道:“总而言之,我不同意去救刘刖和北夏俘虏!卫将军当尽快终结这场战事!”
叶修一直沉默着,然后淡定地开口了:“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
李故一愣,收敛了一下姿态,道:“当然你是。”
叶修波澜不惊的双目落在李故脸上,又道:“那你凭何在这对本将军指手画脚。”
“在下乃督战监军,只不过想提醒卫将军,不可犯大错,否则后果难以估量。”李故沉吟了下,道,“还请将军听我一言。如若将军一意孤行,难道说”
叶修处变不惊:“难道说什么?”
“难道说朝中大臣们所弹劾的,将军数次能擒敌国大将军而不得,而刘刖作为敌国俘虏至今性命无忧,实则是卫将军有意放水,亦或者是与戎狄暗中有什么通融”
“放你妈的狗屁,你的意思是卫将军和戎狄勾结吗?!”季林忍不住了,骂道。
李故冷下语气道:“卫将军心知肚明。”
叶宋悠悠开口:“我看,与戎狄有通融的人不是卫将军,恐怕是李监军吧。”李故闻言身体微震,“昨晚那敌国大将军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都能从李监军手上逃走,李监军能放水到什么程度才能造成这样的局面啊?”
“我说了,那是我”李故想解释。
叶宋打断了他的话:“那是你不才对么,这等低级错误,相信回朝以后皇上也会自有定夺的。只不过这暗中到底有没有通融,我相信皇上也会查得一清二楚吧。”
“一派胡言!我说了那是失误!在下丞相之子,岂会做出有辱国门的事情来!”
叶修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突然颜色剧变,道:“那你仗着自己的丞相之子,就可以在这军中横行霸道吗!好,本将军给你一个机会,有本事让你来当这主帅好了,军中一切事宜,均由你全权负责,本将军绝无二话可说,北夏的将士全部听你命令!我即刻带着副将回朝请罪,坐等你凯旋而归!让满朝文武皆见识一下,你丞相之子如何英勇,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扫边关,如何?”
一番话气势浑然天成。教李故哑口无言。
第29章 夜潜坪野()
良久,李故道:“在下不敢。”
叶修缓缓坐下,语气平静下来:“我知道你不敢。”虽然没有嘲讽之意,但听进李故的耳朵里,却浑身是刺,哪里都不舒服。继而叶修又扬声对外面道,“来人,李监军身体不适,请李监军下去休息。”
戎狄这边,最初将士八万有余,可这段时间耗下来,几乎折损将近一半。戎狄一直有百里明姝坐镇,这一连几次受挫下来,手下将领们便有些坐不住了。纷纷请求百里明姝下令杀了北夏数千俘虏,以挫对方锐气。
百里明姝很生气,新伤旧伤加身,身体也大不如前,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她道:“杀几个俘虏有屁用,打仗打输了就想着要杀人,这和他们口中的蛮夷有何区别!”
有将领不服气道:“我们驰骋草原沙漠,所向披靡、无坚不摧,而北夏自视清高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就是再有君子之风在他们眼中也摆脱不了‘蛮夷’二字的外壳!既然如此,何不就做回真正的蛮夷,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有数个将领站起来,表示赞同。
“都够了!”百里明姝一挥手,道,“此事休要再提,本将军不会同意!”
“将军切不能妇人之仁一错再错!否则后果无法挽回!”
“住口,本将军心里有分寸,还用你在这里唧唧歪歪吗?”
这时另有将领站起来,道:“如果将军不愿杀成片俘虏,起码杀掉敌军的军师,起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百里明姝想了想,道:“上次你们也看见了,那军师在敌军的地位并不重,起码不能引来叶修亲自劫走假尸。他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如此就更应该杀,不能挫敌军的锐气,也可鼓舞我军的士气!”
刘刖在戎狄人手上,发觉此次坐牢是待遇最好的一次,不是实实在在的牢房,而是被软禁在一间屋子里。虽然他坐牢的次数屈指可数。百里明姝每日会来见他一见,想从他口中套话却一次都没成功过,刘刖都有些佩服这百里明姝的坚持了,且还有些同情。
而百里明姝的话题,从最初的战事布局、战事机密不知不觉地转移到了叶修单个人的身上。
这次百里明姝进牢里来,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明日本将军便要杀了你,你还有何临终遗言要说?”
“终于舍得要杀刘某了”,刘刖反应意外的淡定,脸上挂着斯文的笑意,“一定是军中有人在给大将军施压了。若是正常人,在抓到刘某时,第一时间诱敌不成便知没有什么大用处,大可一举杀之。可大将军明知道,却留刘某性命至今。”
百里明姝蹙眉,那对眼珠子漂亮万分:“你什么意思?是在暗讽本将军不正常?”
“正常”,刘刖笑道,“只不过将军不如传言中的那么可怕,将军是个正常的女人。正常的女人都会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正常的女人都不喜杀戮和战争。正常的女人才可爱。”
百里明姝听之却一怒:“你这是在激将本将军今晚就杀了你吗?”
刘刖忙正色道:“将军喜怒,刘某随口胡说的。”
“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明日杀了你,本将军也好帮你带话给叶修。”
刘刖其实早就发现了,百里明姝几句话往往离不了叶修。虽然提起叶修就恨得牙痒痒,但是以他敏锐的直觉来看,其中定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于是刘刖沉吟了下,突然语出惊人:“大将军喜欢上我们卫将军了?”
百里明姝一震,咬牙道:“放屁,我恨不能亲手宰了他!”
刘刖点点头,声音放低,道:“反正这跟刘某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刘某想提醒大将军一句,如果是的话,最好不要杀刘某,不然卫将军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如果不是,大可明日杀了刘某。”
百里明姝眯了眯眼,盯着刘刖,道:“你这算是变相地在为自己求情?”
刘刖笑道:“大将军可以这么想。”
百里明姝转身走了出去:“可你注定要失败了。”
刘刖在身后问:“大将军既不是好战嗜杀之人,何不理智撤军?这样下去对你们没有好处。”
“箭在弦上,可有收回去的道理。”
北夏军营里,叶修手指着地形图,分配各军任务:“两日后寅时,兵分三路,从坪野南北和东面进攻,拿下坪野。三王爷攻北面,叶宋带季林季和攻南面,贤王攻东面。”
叶宋道:“为何独留西面?是想把戎狄赶回西边去?不如我从西面围堵,让他们有来无回。”
叶修道:“只要戎狄愿意撤兵,便留他们一条退路。”
一切布置妥当以后,叶修坐在营帐里,白玉正帮他贴上人皮面具,粘上络腮胡子,再换上戎狄的士兵服,看起来与戎狄人没有丝毫差别。
叶宋还是不太放心,道:“大哥,我陪你一起去。”
叶修一口回绝:“不用,我可以搞定。不管结果如何,两日后一到寅时,便发动进攻,绝不许耽搁。”
“那李故怎么办?”季林问。
“就把他留在军营里。”
“他要乱跑呢?”
“生死不计。”
白玉摆弄好了叶修,转而又给自己做了一番乔装打扮,俨然两个戎狄士兵无异。叶修扯扯自己的衣角,摸摸满下巴的络腮胡子,满意地和白玉一道乘着夜色离开了大营。
两人摸黑靠近坪野城,一路上避人耳目,叶修功夫又厉害,根本没被戎狄士兵给发现。白玉擅做主张地引着叶修到一处偏僻的城墙角落,胸有成竹道:“将军相信我,我有办法入城,且没人能够发现。”然后他就把叶修引去了一处狗洞旁,扒开杂草,一脸郑重其事地问道:“将军先还是我先?”
叶修嘴角僵了僵:“这就是你的办法?”
白玉道:“不然呢?不往下面钻,难道还往天上飞呀,那样铁定被发现。将军,快点吧,万一一会儿被巡逻的给抓到了就惨了。”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嘛。叶修这样自己安慰自己,他从来没钻过这狗洞,刚动了动身体准备矮下身去。不想那头就响起了脚步声,迎面便是明亮的火光,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俩运气忒好,居然真被巡逻的戎狄士兵给发现了。
那为首的立马大喝:“谁在那里?!”
白玉被吓了吓,僵硬地扭头看去,嘴角狂抽:“不会这么巧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