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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锦看着他渐渐走远,消失在院子中,心里,突然有点发慌难受。
她几乎为他付出性命,他对她,为何又忽然变得如此冷淡。
舒锦的身子渐渐好起来,只是近来心情却不甚明亮。
自打那日她醒来,回答了秦淮景那个问题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舒锦起先以为他是住到无双那边去了,可问了府里的人才知道,他这些日子竟一直内心在府上。
舒锦有些难受,她不知是不是她那时的话惹了他生气。她甚至在想,她是不是应该直接告诉他,她就是喜欢他,因为喜欢,所以在那把刀刺过来的时候,本能地替他挡了。她想,他会不会是想要听这个答案?毕竟,她有时候也觉得秦淮景是喜欢她的。
不……也许,他喜欢的人只是苏瑾而已。
舒锦心下郁结,重重地叹了口气。
然而,这天晚上,秦淮景终于回来了。
舒锦原本已经上了床,正在酝酿睡意。此时,却听见采薇的声音清清雅雅地传进了屋子里来,“王爷,您慢点。王爷,您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娘娘,王爷回来了。”
采薇一连串的声音传进来,舒锦立刻从床上下来,小跑着到了门口,门一打开,一个重力就扑向了她,带着浓浓的酒味儿,很是呛鼻。
舒锦扶着秦淮景,对采薇吩咐道:“你快下去熬碗醒酒汤来。”
采薇诶了一声,立刻就跑去了厨房。
舒锦将门关上,这才扶着醉醺醺的秦淮景到床上休息。
“秦淮景,你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喝这么多酒。”舒锦闻着他一身的酒味儿,实在有些难受。
她将秦淮景放到床上,伸手摸了下他通红的脸,烫得她手指尖都颤了一下。她蹙着眉,回身就准备到外面院子里打点水来帮他擦拭身子。他烫得跟发了烧似的。
哪知,她刚一转身,手腕就被秦淮景猛地拽住,他拽着她,一把将她拉向他的身体。她身子不稳,一下倒在了他的身上。
秦淮景喝了很多酒,可是他很清醒,他张开的眼睛里一片清明。
舒锦看着他的眼,担心地问:“秦淮景,你没事吗?怎么喝这么多酒?”
她话音未落,秦淮景的目光突然变得狠厉。这种眼神,舒锦已经很久没有在秦淮景的眼睛里看见过了。她吓得浑身一颤抖,“秦…秦淮景你怎……”
她的话尚且未说出口,脖子便突然被掐住。秦淮景猛地一个翻身,将她重重地压在身下。他的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
这一刻,舒锦怕得身子都颤抖起来,那个可怕的随时随地都想掐死她的秦淮景又回来了。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想将他的手从她脖子上掰掉,可是秦淮景下了狠劲儿,他看起来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可是,为什么……
她看着他,眼睛里终于忍不住滑下眼泪来。为什么……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好了起来……却原来不是的。
脖子上的痛感愈发深了,舒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
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一个痛苦的声音,沙哑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舒锦,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
第78章 攻心()
秦淮景掐着舒锦脖子的手终于松开了。他有些无力地无助地趴在舒锦的身上。因为太难受,他将头抵在舒锦的脖颈间,有微湿的液体流到舒锦的皮肤上。
那液体有些烫人。舒锦的心微微颤了一下。秦淮景哭了,他竟然在哭?
舒锦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们之前还好好,那天他为何突然走掉?如今回来又为何要做出一副要杀了她的架势?
他问她,为何总是那样对他?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又对他做了什么?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她只是因为喜欢上他,为他挡了一刀而已。
他刚刚要掐死她的模样委实将她吓住了。可这会儿,却又如此脆弱地抵在她的脖颈间流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滚烫的液体流在她的皮肤里,烫得她的心都有些疼。
他究竟在挣扎什么?
舒锦感受到他的脆弱,她甚至都不愿意计较他几乎要掐死她的事情。她只想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变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她感受到他内心的矛盾,似乎真的想杀死她却又似乎真的舍不得。
“秦淮景,我对你做什么?”舒锦忍不住将手放到了他的背上,温柔的,似爱人的手。
然而,秦淮景并没有回答她。没一会儿,便听见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低眼看去,竟是已经睡着了。
舒锦盯着床帐怔了一会儿,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将秦淮景轻轻推开。
她翻身下床,将秦淮景的身子放正了,帮他脱掉了外衫和鞋子,最后又仔细地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只是他似乎很热,很快就将被子踢开了。
舒锦看着秦淮景大喇喇地躺在床上,无奈地一叹。
舒锦想着秦淮景最后说的那句话,又陷入了沉思。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道理说,她舍身为秦淮景挡了一刀,他即便是不感激她,但也不该是这般态度。
她想起那天晚上,他问了她为何要替他挡刀刀的事情。她回答了他,当时她就觉得秦淮景的表情有点不大对劲,可是她根本也没有多想。
他当时突然掉头走掉,她以为是不是因为他发现她在撒谎,他是不是发现她喜欢上他却硬着头皮不承认。她以为,他是因为这样不高兴了,她甚至想着找个机会和秦淮景坦白一下。
然而,她此刻,却觉得事情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
她又想到秦淮景问她的那一句,“为何总是那样对他……”
她心里逐渐担忧起来,因为担忧,她在床边坐了一夜,没有休息一下。
次日,秦淮景醒来的时候,她立刻上前伺候,“你醒了,你昨晚喝了许多酒,一夜宿醉,这会儿怕是头疼吧,我叫采薇熬了醒酒汤,今早刚熬的,你趁热喝吧。”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桌边将桌子上的那碗醒酒汤给秦淮景送了上来。
她一脸热情的,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对秦淮景,依然有着几分讨好的意思。
然而,秦淮景却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一挥手就将舒锦手里的醒酒汤给挥到了地上。
舒锦哪知他一大清早的竟有这般大的脾气,那陶瓷碗摔到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响。因是摔在木榻上,原也不是多大的声音,但是因为屋子里太过安静,那陶瓷碗摔到地上的声音听着便格外刺耳,竟将舒锦的心都吓得一抖。
“秦淮景,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说在这之前,舒锦还想和秦淮景好好相处,好好地问一问他,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然而一起沟通解决。那么此时此刻,面对秦淮景莫名其妙的怒火,她突然也有点不高兴了。
她胸前的伤口到现在都还有些隐隐作痛,他没感谢她没有照顾她甚至没有安慰她一句,反而在这里对她莫名其妙地发着火,她性子再好也有个极限。
舒锦盯着秦淮景,目光渐渐地变得凉了,半晌,她终于冷冷地开了口,“秦淮景,你有病吗?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盗取了你的军情害死了和生死相随的兄弟们。我也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那件事情跟我无关你也都不会信我。我更加知道,你娶我就是为了折磨我。新婚之夜,你警告我,要我从此以后生活在地狱里,要我生不如死。我了解到你对我的恨意,我做好了准备要承担你的全部愤怒,甚至被你折磨而死。”
舒锦将这些话说不来,眼眶蓦地通红了。她咬咬唇继续道:“你如果恨我,那就一如既往地恨着我折磨我啊。你为什么要在给我许多温情以后又反反复复地对我发火?让我跌进你的温柔漩涡里,然后又将我一脚踢开,甚至是无情地折磨,这就是你对付我的方式吗?在我对你渐渐有了好感的时候又转回头来折磨我?”
舒锦心里难受得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秦淮景他大概真的只是想要折磨她吧。他之前对她好,也许只是攻心之计。
折磨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攻身而是攻心啊,将她的心攻下来之后再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好……好啊!秦淮景,她真的好后悔,她后悔没有听流素的话,守着自己的心。
然而,这个时候却还不是最狠的。后来,舒锦的一颗心却是真的被秦淮景伤得体无完肤。那段时间,她几乎想把自己的心都给掏出来,那样就感受不到痛了。
舒锦说着,秦淮景看着她的目光由冷漠变成了愤怒最后变成了浓浓的挥散不去的恨意。
他猛地从床上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将舒锦逼到桌角,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满目恨意,几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舒锦,我折磨你?我他妈要是狠下心来折磨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活着吗?我折磨你?你怎么不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秦淮景到后面几乎吼了起来。
“是啊,你问我做了什么?我这辈子做的最傻逼的事情就是白白替你挨了一刀!”舒锦想着心就隐隐作痛,她恨恨地瞪着秦淮景,抬腿就狠狠地踢了他一眼,她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骂,“没良心的混账东西!”
秦淮景被她这一脚踢得懵了一下,然后就听见舒锦骂他是没良心的混账东西。他听着猛然大怒,双手紧紧地捏住舒锦的肩膀,满眼通红地质问她,“我没良心?舒锦我看你的良心才是被狗吃了!替我挡刀?你当本王是傻子吗!”他怒吼着,那模样竟似要将舒锦给吞了一般。
“你什么意思?我替你挡刀差点死了,这难道还是假的吗?”舒锦又愤怒又委屈,她竟不知道自己不顾自己性命地挺身而出竟然还会给自己惹出祸事来,如果她没有救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
第79章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舒锦真的好后悔!她真的脑子抽筋了才会在那个生死一线的时候站出来挡在秦淮景的前面。
如果给她重头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救他,她巴不得送他去死!她满肚子的怒火,恨不得将那一刀还给他!她拿命救他,他不领情也就罢了,却要如此横眉冷眼地待她。
她觉得自己真是傻,这个男人从骨子里就无情的,她竟然还对他心怀幻想,她竟然还傻乎乎地任由自己陷进去……
“舒锦,这个时候,你还要继续跟本王演戏吗?”秦淮景冷哼一声,话里的意思,竟是说她替他挡刀是在演戏?
“秦淮景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演戏了?我拿自己的生命演戏给你看吗?我有病吗我?”舒锦被秦淮景气得哭起来。她哭得伤心极了,身子一抽一抽地颤抖得很厉害。她真的被秦淮景这一句质问伤透了心。
哪知,秦淮景见她这般伤心了,依然没准备就此打住,他愤怒地一把拽住了舒锦的手腕,目光幽冷得像一把滴着血的刀子,深深地捅进舒锦的胸口,疼得她的心脏紧紧地揪了起来。
“舒锦,你要本王说清楚是吗?好,本王就让你清楚明白!”他拖着舒锦的手从屋里里大步地走了出来,然后朝着书房而去。
秦淮景将舒锦拖到书房以后依然没有放开她。他走到一个白玉花瓶前,不知在那花瓶儿上做了点什么,对面的墙壁突然一个翻转,里面竟然还隔着一层,往下,墙壁上点着好几盏昏黄的烛台。
舒瑾下意识地往那里面探头看了一眼,却见长长的一截阶梯,底下黑漆漆的,竟然深不见底。
“秦淮景,你……你想干什么?”舒锦看见那阶梯底下黑漆漆的一片,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一般,她腿有些发软,下意识地就挣扎着往后退。
然而,秦淮景哪里肯放开她,拽着她就往那墙壁后面走去。
舒锦死扒在墙上,拼命地哭,“秦淮景我不要下去,我不要!那是什么鬼地方!”
“你给我闭嘴!”舒锦鬼哭狼嚎地吵得秦淮景脑仁疼,他索性将她直接扛到肩膀上,顺着阶梯大步走了下去。
那下面,确实是阴森一片。因为,那是王府的地下水牢。
水牢里,锁着一个人,全身被泡在污黑的池水里,大概已经泡了很久,全身浮肿得发白,像一些白泡泡长在身上,看上去极度恶心。
舒锦被秦淮景扔到那水牢旁边,她只回头看了一眼,便立刻回过头,捂着胸口狂吐起来。脑子里都是那个人身上一片片的白色水泡,恶心得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胃里难受极了,只恨不得将肚子里的东西尽数吐出来。
秦淮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道:“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舒锦此刻恶心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心里恨着秦淮景。真的很恨,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为什么要让她看见这些,为什么要如此地欺负她辜负她?她紧紧地捂着胸口,疼得几乎要窒息了。
秦淮景走了过来,他将她的手腕一把拽起,然后迫使舒锦回过头,咬牙切齿地道:“看着他,看着他的手臂上什么!”
舒锦真的不敢去看,她看着那个人身上的那些水泡,只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身体里钻,疼痒无比。
秦淮景见她紧闭着眼睛,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凶着,“你倒是看着啊!这点就怕了?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怕?”
舒锦不知道秦淮景究竟在说些什么。她从来没有杀过人,但如果真的让她杀人,她大概宁可杀了自己吧。她想象不出鲜血喷涌到人脸上时,心内会是多么地恐惧。
这时候的舒锦又怎么会想到,将来有一天,她会成为一个人见人怕的女魔头。鲜血溅在她脸上的时候,除了麻木和冷漠,她竟然再无别的感觉。
舒锦被秦淮景逼迫着终于睁开了眼睛,她顺着秦淮景的话朝着那人的手臂上看去。
那个池水里不知道是不是泡了什么毒液,那个人的手臂血肉模糊得几乎不能看,好像被什么残忍的东西啃噬了一般。但唯有右大臂上一朵妖冶的花完好无损。那花朵委实妖冶,只消一眼便再也忘记不了。
可是,舒锦不明白,秦淮景要她看的,就是那朵花吗?
“秦淮景,你就是让我看他手臂上的那朵花吗?”
“那朵花你不觉得眼熟吗?”他说着,那个泡在水牢里的人突然抬起头来大喊,“苏姑娘!这个人是个疯子!你快让他放了我吧,求你了!看在咱们都是为主子效力的份儿上,拜托你求求他吧!”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舒锦听了那个人的话,心里大惊。她的心慌张得几乎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了。
这个人她真的不认识,但他竟然当着秦淮景的面揭示她和月流云的关系,这不是要害死她吗!
因为太慌张,她紧紧地抓住了手心。冷静,舒锦,冷静点!
“舒锦,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月家堡的人。若不是抓到了这个人,我还不敢相信。我说你的手臂上怎么会有一道疤呢,是故意将那朵花剜去了,更方便隐瞒身份来接近我吧?舒锦,你问我的良心在哪里?你先摸摸你自己的良心,这些年,我对你有多好你自己应该清楚,然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欺骗我利用我!如今更是为了重获我的信任,联合你的同伙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出苦肉计。”秦淮景说着忍不住冷笑起来,“舒锦,你以为你演一出苦肉计我就会毫无条件地对你重新信任吗?可惜了,你的同伙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