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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看着秦淮景那张冷得像地狱阎罗的脸,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软软地塌陷了戏曲。
最后,她也只是敢偷偷地瞪了秦淮景一眼,便迅速地垂下眼,任命地将那碗还热腾腾的阳春面端走。
拿到外面,准备倒掉的时候,又觉得白费了自己的心血,索性就站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今晚,夜风有些凉,风呼呼地吹到了脸上,吹进眼睛里,好像带上了几粒沙子一般,吹迷了她的眼睛。眼睛突然就痛了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落。
她一边吃着面,一边不停地用手背擦着眼泪。
可是,那些眼泪啊,真的很不听话,她越是想把它们擦干净,便流得越发汹涌,最后甚至流满了一整张脸,怎么也擦不完了。
心里面,像蓄满了千万的委屈似的,她突然就呜呜地哭了起来,眼泪汹涌,哭得肩膀一抽一抽地发抖。
她想到自己搬到梨芜院的这几日,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安心日子。白天,她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秦淮景,要看着他的脸色说话做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他,惹恼了他。
她已经如此委屈求全,可他依然看她哪哪儿都不顺眼,依然想方设法地折磨她,欺负她。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儿,不知道自己还要这般委屈求全到什么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有些支撑不下去了。认识秦淮景以后,这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她把过去二十几年没有受过的委屈都受尽了。
她真的好想回家,想回到二十一世纪,她想她的家人朋友,想她贴心的小狗萌萌。她走了,她的萌萌有没有很想她,有没有人喂它吃饭,有没有人带她遛弯,有没有人像她一样,把它当做家人一样相依相伴……
想着这些,苏瑾的心就像被人拿着刀子捅了一刀似的,疼得她几乎喘不过起来,喉咙像窒息了一般,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样……
苏瑾站在院子里,哭得身子都在发抖。
秦淮景在屋里看着,心里突然觉得有点不忍心。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这些日子,他确实没有让她好过,一句话不对,对她又吼又骂是常事。她若做了点什么不顺他心的,他朝她摔杯子砸东西也时常发生,好几次,他都看见她眼眶里的泪水打转,却都拼命忍着没有哭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可是,如果不折磨她,不让她难受,他就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把她留在身边。
他看着苏瑾站在院子里抽抽地哭泣着,心里泛起一丝疼痛。
事实上,他对苏瑾从来就不是只有恨。从他知道她背叛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对她,便从以前的深爱,变成了又爱又恨。他恨她的同时,也同样爱着她。所以,这两年,他才是在地狱中痛苦挣扎地那一个人。
这时候的秦淮景,以为自己深爱着苏瑾,却不知道,在和舒锦的朝夕相处中,他已经渐渐地忘记了苏瑾原本的模样。以至于,后来,他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的并不是苏瑾浅笑盈盈的样子,而是舒锦那些时时逗人发笑的小表情和她大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线的月牙眼。
他看了苏瑾好半晌,终于忍不住走向了她。
他走过去的时候,苏瑾是蹲在地上哭的,他便也跟着蹲了下去。
他听着她呜呜的哭泣声,忍不住问了一句:“有这么委屈吗?你究竟在哭什么?”
“我……我想回家……我想我的小狗……”苏瑾哭得正伤心,并没有意识到此刻和她说话的人是谁,她只是下意识地回到耳畔的声音。
不过,待她将话说完,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然后便迅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手里端着的面,吃了一半,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解释:“我觉得倒掉太浪费了,我正好也有些饿,所以……”
她说着,突然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她怕自己哽咽出声,索性便住了声。
空气中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苏瑾看着自己手里的半碗面,不知道该继续吃还是应该倒掉。
秦淮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间,转身走了,没说什么话。
苏瑾看着他走远,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才微微地垂下了眼睛,将剩下的半碗面倒进了垃圾桶里。她实在没什么心情吃了。
这一碗,秦淮景没有再回来,苏瑾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整夜没有睡着觉。
次日,她早早地就起了身,刚一起身,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她以为是紫鹃,便喊了声“进”。
第60章 豆腐脑()
苏瑾以为是紫鹃进来了,谁知道,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不认识的丫鬟。
她微微一怔。
那小丫鬟已进了屋来,手里端着托盘,盈盈一笑,便朝着苏瑾施施然行了一礼,“娘娘,奴婢是来给娘娘您送早餐的。”她笑着,便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桌子上,将菜碟子一个一个地摆出来。
苏瑾有点发怔,便问:“怎么是你来送饭,紫鹃呢?”
“紫鹃姐姐好像在闹肚子,王……管家大人便让奴婢给娘娘送来了。”小丫鬟眨巴着眼睛,乖巧地道。
原来是这样……
苏瑾点点头,便道:“你把饭菜摆好了就下去吧,我洗漱好了再吃。”
“是的,娘娘。”小丫鬟弯身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紫鹃没在,苏瑾便自己到院子里打水洗脸。好在这是夏天,洗冷水反而凉快。冰凉的水扑在脸上,瞬间就神清气爽了。
洗漱好了,苏瑾这才走回房间里。桌子上的饭菜还热腾瑞的,只是……
今日的菜品格外不一样,主菜竟然是豆腐脑。这豆腐脑在京城是大热的餐点,上至王孙公子,下至平民老百姓,几乎人人都爱吃。
然而,就是这样一道人人都爱吃的甜点,苏瑾却委实不大爱吃。倒不是说不好吃,而是,不大合她本人的口味儿罢了。
她看了看其他几道菜,也全都是京城那边很流行吃的早餐。这下,苏瑾便不由得好奇了,真是奇了怪了,前些日子,他们一直入乡随俗,吃的都是荆州人平日吃的那些菜点,毕竟厨子是在荆州来请的,几乎都不会做京城那边的特色美食。所以,这突然冒出来的京城特产,委实让人有些惊讶。
她正奇怪着呢,紫鹃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大抵是刚拉过肚子,精神看起来不太好,捂着肚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苏瑾瞧着,不由担心,“听说你拉肚子,怎么样,现在好点了不?”
紫鹃点点头,“肚子倒是没事了,就是蹲太久了,这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的。”
“你是吃坏了肚子吗?”
“不知道啊,唉,谁知道呢。”紫鹃说着,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食物,也不由得一愣,“小姐,府上换新厨子了?”
“不知道啊,今儿一早就换伙食了。”
紫鹃盯着那豆腐脑咽了咽口水,“别说,自打来了荆州,我就再没吃过豆腐脑了。”
“你喜欢啊?那你吃吧。”苏瑾说着就将豆腐脑端给了紫鹃。
紫鹃是真的很喜欢吃豆腐脑的,一看见豆腐脑,肚子都觉得不痛了,眼睛闪亮闪亮的。
苏瑾瞧着她,都忍不住笑起来,“你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其实,以前的苏瑾也是很喜欢吃豆腐脑的,所以,秦淮景才会特地连夜地从外面招了个会做京城的厨子回来。
昨天晚上,他听见苏瑾哭着说想家的那一刻,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然后就转头离开了梨芜院。
他一出了梨芜院,就找来管家问:“这荆州就没个会做京菜的厨子?”
福叔听得一愣,“王爷想吃京菜了?”
秦淮景转头就瞪了他一眼,一副闲话莫问的表情。福叔见状,立刻就垂下了脑袋。
“去找个会烧京菜的厨子回来,以后一日三餐,全按着以前的食谱来,嗯……明天早上做碗豆腐脑送到王妃那里去,其他的……随意。”
昨天晚上,秦淮景交代完福叔交代的事情,便出了府,一夜没有回来。
然后,苏瑾今天早上就吃到了秦淮景特地让人给她准备的豆腐脑。
然而,有些伤感的是,这豆腐脑是真正的苏瑾喜欢吃的。秦淮景并不知道舒锦喜欢吃什么,他根本不了解她的任何喜好。
紫鹃将那碗豆腐脑吃完了,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头,看见自家小姐睡眼惺忪地趴在桌子上,碗里的东西也没有吃饭。她急忙问:“小姐,您还没睡醒呢?”
舒锦摇摇头,叹气道:“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啊?”
舒锦勉强撑起眼皮,“算了,不提了,这大白天的,总不能躺床上睡觉,你过来帮我梳梳头发,我们一会儿出门逛逛。”来了荆州这么久,还一次门都没出过。
紫鹃“诶”了一笑,笑眯眯地走到梳妆镜前。
主仆俩人很快收拾打扮好,步子盈盈地朝着前院走了去。
这回出门,门口守卫没拦她,甚至还弯腰对她行了一礼。舒锦挑挑眉,和紫鹃对视了一眼。
走在路上的时候,舒锦啧啧称奇,“这回来荆州,府上的下人好像对我的态度好了一些?”
紫鹃眨巴着眼,“小姐您也发现了?”
舒锦一挑眉,“你也发现了?”
“发现了啊。我也觉得奇怪呢,以前因为小姐的关系,奴婢在府上也不受人待见,甚至都没人肯跟我说话。不过,您知道的,我这人也不喜欢跟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人多嘴杂,交往起来也是心烦。谁知道,这回来了荆州,那些平日见着我,眼睛好像长天上去的那些个丫鬟们,突然间就对我热情起来了,上次还拽着我,让我跟她们一起去集市上买耳环链子呢。您说奇怪不奇怪。”
舒锦点头,“是挺奇怪的。不过,终归也是好事,受人待见总好比所有人都不拿当回事来的好。”她想起之前想做身衣裳,府里的绣娘硬是给她拖了好几个月,直到前两天才给她送了来。然而,无双那边新衣裳都穿成旧衣裳了……想想也是伤感。
舒锦和紫鹃在街上闲逛着,突然看见前头围了一群人。舒锦摇着团扇,笑着道:“走,咱们也看看热闹去。”
这成天闷在府里,人都快闷出病来了。
紫鹃“诶”了一声,拉着舒锦往那头走了去。
然而挤到人群里,才发现这热闹委实叫人心酸不已。
“这丫头可真是可怜,父亲死了没钱安葬,卖身葬父,却遇到个强抢民女的,真是可怜……”人群中,有人小声地说着。
舒锦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就忍不住问道:“既然是强抢民女,怎地就没人报官?”
那人一脸惊奇地盯了舒锦一眼,一副妇道人家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道:“报官?人家可是官老爷的儿子,报官?谁敢呐?”
舒锦听着蹙起了眉心,视线便朝那人盯了过去。
为首的是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长得倒有几分俊俏,却是人皮兽性,做的竟是肮脏之事。
“你今日不跟本少爷走,本少爷立刻让人把你爹的尸体挫骨扬灰了!”
“不要啊!孙少爷!孙少爷,求您了!您若是真的想要奴,便买了奴吧,只要十两银子,等奴将父亲安葬了,自然就跟您回去。”身穿孝服的姑娘哭得满脸的泪水,拽着孙沏的裤脚,苦苦哀求。
谁知,那恶霸却是一脚将她踢开,“就凭你?还值十两银子?简直痴人说梦!来人啊!立刻把那死老头给本少爷挫骨扬灰!”
第61章 把这俩娘们都给本少爷带回去!()
“住手!”舒锦终于忍不住,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孙沏正恼怒着,突然听见这一声“住手”,满肚子的火气迅速地往头顶急蹿,出口就骂:“哪个不要命的敢管本少爷的闲事?”他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回过头。
然后,他便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美若天仙的舒锦。这一眼,看得他眼睛都直了,整个人就待在那里,哪里还记得教训人的事儿。
舒锦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不由恼怒,蹙着眉心将脸侧了个方向,对着那跪在地上的孝女,“姑娘卖身葬父?”
那孝女急忙点头,“小姐,求您买下我吧,只要十两银子,求求小姐了,等奴安葬了父亲,衔草结环,相报小姐,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采薇甘为小姐当牛做马!求求小姐您救救采薇吧!”她说着便往地上朝舒锦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额上都浸出了滴滴血珠子。
舒锦心软,见不得这场面,眼眶一下就红了。她急忙将她扶起来,“快别磕头了,你跟我回去,你父亲的身后事交给我来办。”
采薇哭得不能自已,不停地朝着舒锦鞠躬谢恩。
紫鹃急忙也拉住她,“快别谢了,咱们家小姐是菩萨心肠,如今收下了你,以后你当好好伺候小姐就是了。”
采薇听着,立刻有跪了下去,对着舒锦再三叩首,“小姐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这一世,定当好生伺候小姐,只要小姐吩咐一声,上刀山下油锅,奴婢都愿意!”
舒锦赶紧扶起她,佯装生气地道:“你再这样谢下去,我可就不帮你了。”
采薇这才急忙闭了嘴,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满心感恩。
这时候,舒锦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路边救下的小丫头,将来竟真的会为了她那般地拼命,将自己搞得支离破碎,也要护她周全。
舒锦救下了采薇,回头便对紫鹃吩咐,“你回府上找几个人过来,帮忙打理采薇父亲的后事。”
“是,小姐。”
舒锦点头,准备先带采薇离开。谁知,才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一声大喝,“站住!”
舒锦闻言,心中冷笑,该来的还是得对付。她顿住脚,回头,将采薇和紫鹃护住身后,昂首挺胸地对着孙沏,“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孙沏被舒锦这句明知故问的话气得笑了起来,“你竟然问本少爷有何指教?你这女人懂不懂规矩?这丫头是本少爷先看中的!你要买那也得问问本少爷同意不同意!想就这样把人带走?门儿都没有!”
舒锦听得这些话,眉心拧得紧紧地,道:“这位公子,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并不是要出钱买下这位卖身葬父的姑娘,所以,我为何要经过你的同意?何况,我若是没有看错,你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啊。”她说着,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在我没有报官抓你之前,你最好老实点,强抢民女,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依法处置!”
她说完,孙沏那边的人全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孙沏更是笑得得意无比,“报官?哈哈!你倒是报啊!本少爷倒要看看这官老爷处置的人是谁!哈哈哈……”
孙沏那边,爆发出一阵狂笑不止的声音。随后,就听见孙沏一声喝下,“来啊!把这俩娘们都给本少爷带回去!”
话音一落,十几个家丁往舒锦和采薇身边扑来。两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一下子就被禁锢住了。那些看热闹的人,大概都怕惹事,一个个不仅没有来帮忙,甚至还往后退开了不少。
紫鹃站在另外一边,见状,急忙就想冲过来。
舒锦赶紧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冲动,回去搬救兵要紧。
舒锦知道自己不受宠,但她堂堂一个王妃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了去,她相信,秦淮景就算是为了他王爷的脸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