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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对他恶声恶气,但绝对是不设防的。那是他们自小的情谊,无论再不愉快,都与别的男人不同。换个男人,她一定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熟睡。
这个认知让黎大少咧咧嘴角,傻乎乎地笑了。
眼前的女孩,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用各种方式,守护着她长大。当然,这各种方式,似乎都与她天生相克。
他早已向各方妖孽郑重宣告,这是他的奶酪,这是他的蛋糕,这是他的女人,这是他的老婆:谁也不许动。
他们既没有血缘关系,沫沫也不是他家的养女。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他姓黎,她姓艾。
他只知道,这是他从小守护着长大的小苗儿。他浇水施肥,辛苦劳作,这小苗儿断没理由让别人摘了果去。保不齐就是爸妈先见之明,给他养的一个小媳妇儿。
听卫尚那混蛋的意思,他们似乎就见了两次面,肯定不像这死丫头说的,该有的全都有,该做的全都做了。
唔,他的沫沫是这么纯洁。粉嘟嘟的脸颊上,嵌着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真漂亮。红红的嘴唇,天然唇色。两排密密的长睫轻轻投下阴影。
黎相宇忍住吻上去的冲动,关灯猫回了床上。
天已经微亮,黎大少确实流了好多血,头隐隐作痛,晕眩得迷糊,又带着酸酸甜甜的好心情,拥着清香的棉被,翻腾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了好久,等醒来时,居然没看到艾沫惜。他习惯了扯着嗓门喊:“沫沫……沫沫……”
仍然没有人回应。
这么小的房子,当然不用到处找。他拨了个电话,却听到沙发上有个声音在喊:“本人已死,有事烧纸,无事烧香……”
手机都没带出去,可见走不远。黎大少裸着身体,大摇大摆地去拿艾沫惜的手机,他实在是听不得那个太不吉祥欢脱的手机铃声。
他一按,看见刚才拨的未接电话显示:讨债鬼。哇哇哇,真的气愤啊,他居然变成讨债鬼了。
黎相宇火大得要死,半躺在床上,裸露着上半身,几下就把手机设置改了。
他录了个音,将之设置成他独一无二的来电提醒:“老婆,我饿啦!快回家做饭!老婆,我饿啦!快回家做饭!”
他满意极了,又把“讨债鬼”几个字改成“亲爱的”,这才高高兴兴把艾沫惜的手机放归原位。
他拨了电话给秘书,让他去办公室的休息室里,翻几套衣裤送过来,里里外外全都要。
刚交待完,艾沫惜就回来了。她出去买菜,又买了牙刷毛巾,还真的买了骨头炖汤。
黎相宇听到门响,赶紧缩进被子里,装作被关门声吵醒的样子:“哎呦,好痛,沫沫,我的头好痛。”眼光迷离,仿佛要痛晕过去。
艾沫惜恨一眼:“吵死!骨头买回来给你炖汤了!吃完就给我滚蛋。”
黎相宇没作声,装没听见,继续缩在床上昏昏欲睡,心里却在嘀咕,要怎么才能合理地赖在这里不走。
秘书雷厉风行,很快就送了衣物过来。哟嗬,用的是拖杆箱装过来,满满一箱,应有尽有,一周的换洗衣裤都有了。这个男秘书,确实是太贴心了,总能准确把握他的意思,办事妥妥当当,应该加薪。
黎相宇很满意,毫不吝啬赞美之辞。
待秘书走后,艾沫惜指着箱子,又气又急:“黎恶少!你这算怎么回事?”
她百般无奈收留他,大早出去买菜,想着他下午就可以走了,还好心好意买骨头炖汤给他喝,有头有尾,皆大欢喜。结果,这这这,好像是要长居在此呀,不,是长赖在此。
黎相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正派:“沫沫,我需要人照顾。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这个地方,才能让我睡得不担心。你想想,像我这种英俊帅气,举世无双的大帅哥,放哪儿都不保险啊。又不能回家,如果住在别人家里,难保别人不对我起歹心,到时我万一被强失了贞操,你说,是这个社会对我负责,还是你来对我负责?”
“靠,你有个屁的贞操!”艾沫惜气得把粗俗骂人的话都用上了:“你哪点就叫英俊帅气了?你哪点就举世无双了?我要不是看在欠你爸妈钱和情的份上,我理都不要理你。”
“啧啧啧!沫沫,不是我说你,你这些年独自在外,真的不学好。一个女孩家,什么靠,妈的,满嘴混话,学得一个不剩。这哪行?你看,我住在这儿,慢慢可以帮你改掉这些不良习惯……”黎相宇语重心长,一脸真诚。
“滚滚滚,给我出去。”艾沫惜过来扯他:“你占着我的大床,我昨晚睡沙发腰酸背痛的,你好意思么?你立刻给我滚,骨头汤也不要喝了。”
黎相宇痛心疾首,隐忍委屈道:“好,我滚。我这就滚回家养伤去……你转过身,我要起床换衣服了。”
这么配合,这么听话,简直不像他黎大少的风格呀。艾沫惜愣住了,转过身背对他,听到身后悉悉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黎大少一脸悲色,进了浴室。
艾沫惜见他可怜的样儿,一下还有些不适应,隔着浴室门喊:“里面的新牙刷和毛巾是刚买的,你可以用。”
黎大少好半天,才闷闷回一声:“哦,谢谢。”难得说回谢谢,他黎大少一向不是这么有礼的人。
艾沫惜决定了,一会儿黎大少出来,还是让他喝完汤再走。人是铁,饭是钢,昨晚流了那么多血,总也要补补。
虽然她并不感激他的八卦,那完全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作法。但归根结底,他总是为她受的伤。
她一向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不然这些年,也不会帮他做那么多荒唐的事。
黎大少出来了。刚洗漱后,他看来清新自然,眼睛无比明亮。这实在是个俊得可以的大帅哥,如果他不是那么混蛋,那么恶魔,如果他能稍微地照顾一下别人的情绪,也不至于让人讨厌。
“黎大少,喝了骨头汤再走吧。”艾沫惜将桌子收拾好,捧着热腾腾的汤出来,还做了好几样可口小菜,整齐摆在桌上,十分好看。
黎大少幽怨地看了一眼桌上丰盛的菜式,样样都是他喜欢的,咽了一口口水,声音清冷:“不了,我不吃了。”他像个赌气的小孩,要离家出走。
艾沫惜真的愣住了。
黎大少从来都是只赖皮狗,撵都撵不走,这次主动留他吃饭,他居然还不吃,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走了,沫沫。你保重。”黎大少煽情地告别,弯身拖着他的拉杆箱,缓缓走出大门。
艾沫惜目送他,不再挽留。
忽然,他一个踉跄,顺着墙壁往下滑,跌坐在地上,手往头上一摸,惊道:“血,啊,又流血了。”
艾沫惜急奔过去,一看,哎呀,真的流血了,那么厚的纱布上,都渗出鲜红的血来。
“怎样?你还好吗?”艾沫惜吓得不轻,蹲下扶他。
“好痛。”黎大少趁势倒在艾沫惜怀里,又是一阵像模像样的哼哼哈哈。
彼时,他的眼里射出一道得意的光芒。
第6章 鸠占鹊巢()
黎大少被扶到沙发上,像个少爷一样躺着,看艾沫惜忙里忙外。
啦啦啦,翻身农奴作主人……
他心中得意之时,又骂了声臭丫头,居然只是象征性地挽留了一次,而且还仅是叫他喝汤。见他悲情地离去,也不像韩剧里的女主角,从身后扑上来抱着喊:“欧巴,你别走,求求你,别离开我。”
幸好他作了充分的准备,刚才进浴室的时候,带了把水果刀进去,把手划了道口子,再将鲜血抹在头顶的纱布上,看起来就像从里面渗出血来。
哼,跟他黎大少斗,远着呢。比如此刻,他不仅不会被骂赖皮狗,还跟太子爷似的,躺在沙发上。这可不是他赖着不走,是沫沫主动过来扶他留下的。
艾沫惜把汤端到他面前:“来,喝点,补补营养。”
黎大少又使劲咽了一口口水,微弱的声音:“沫沫,我的手抖,拿不了碗。”伸出手,果然颤抖。
艾沫惜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啊,不是,是超强龙卷风,正把她刮到天上,转得晕头转向。
她用勺子,一匙一匙喂他,看他每吃一口,都讨好地朝她笑笑。
她去盛了饭,拈了些小菜,看起来清脆爽口,又一勺一勺喂他。
整个过程,黎大少都没说过一句话,只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她,像个乖巧的小孩,不吵不闹,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扫地出门。
好容易把这大少爷侍候完毕,艾沫惜自己才开始吃饭。她也饿得要死,却还要买菜做饭,侍候别人。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艾沫惜边吃边问:“喂,黎大少,下午我们去医院呗。你伤口出那么多血,找医生看看,是不是伤口没缝好?”
“不了,沫沫,”黎大少瘫在沙发上:“我估计是生气,一着急,血就往头上冲,把伤口冲破了。”他发表着狗血结论,满脸的认真。
这话的潜台词是:我不能生气,也不能着急。所以,我得在这儿住下去,你还得把我当少爷侍候。
艾沫惜怒目而视,见他脸上扯得生疼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如果这家伙是装的,绝对可以去拿影帝奖了,太自然,太逼真。
可是总觉得哪儿不对。从他刚才答应得那么顺畅要离开就不对劲。
那绝不是黎大少死缠烂打的作派,现在扭到了一个机会,让她给他做牛做马,岂会这么轻易就放过?
雁过都要拔根毛下来的黎大少!怪,实在太怪!
可是那血确是真真实实,鲜红鲜红,作不得假。
一时间,艾沫惜不敢再惹这位黎大少生气着急了,只不过想死的心都有。天天对着他,还不知道要对多久。
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的就是这码子事。她唉声叹气,收拾桌子,自来水放得哗哗,也冲不去她沮丧的心情。
做牛做马。她仿佛听到了“哞哞哞”的叫声,和得得得的马蹄声,那将是她恶梦的主题曲。呜呜……
果然,这边还没忙完,那边黎大少就登堂入室地吩咐了。他的衣服,全是多名贵多名贵的,不能一直放在箱子里,要挂起来。尤其是那件蓝色的,还有那件绛灰的,当然,黑色的最重要,呀,有件紫色的……墨色西服也很重要……
靠,他的衣服就没一件省油的!直接说全部挂起来不就好了吗?说那么多。
小户型的衣柜本来就小,他的已经占去了大半,还不能挤压,不然会有小皱……挂起来的衣服挤一下会死啊,哪可能有皱?
艾沫惜真的要气死了,恨不得一掌把他拍死算了,免得啰里八嗦。
不知过了多久,秘书又来了。黎大少刚才短信指挥买床,这秘书的美好周末就这么报销了。
这次阵仗更大。两个送货的,两个组装工人。
这是一架单人床,非常漂亮,组装好之后,像婴儿床,四周都有栏杆围着,有一个缺口,方便人上下。厚厚的床垫,非常绵软舒适,上好的木料,是原木的颜色,相当清爽。
这秘书办事真是爽气,连这种款式都找得出来。太适合他的沫沫了,不由得又是一阵海夸。不止如此,连床上用品,凡是要用的,一应俱全,全都办得干净漂亮。
待大队人马走后,黎大少心安理得道:“你看,我想得周到吧?”
艾沫惜就那么抄起双手倚在墙上,冷眼旁观:“黎大少,照目前这局势,看来你是准备在此长期开坑了。”
“沫沫,不要太小气嘛。”黎相宇好整以暇:“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喜欢房间宽大。可是我需要营养,需要照顾。”他似乎委屈得很,给了天大的面子,自降标准才肯住在这里。
艾沫惜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较劲,把床铺好,直愣愣地往床上躺去。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
和这种大少爷在一起,不把骨头累散架都显不出在伺候他。而这种苦难日子,似乎刚刚拉开华丽丽的序幕。
此恨绵绵无绝期,说的就是这码子事。
不在他整天监视范围之内,他都能每次准确搅和她的恋爱。现在更是恨不得召告天下,生人勿近,此女为我所有。
其实,她不过是他的…古代叫婢女、丫环,现代叫保姆,说得好听点就是家政。
“沫沫,周一上班的时候,直接去总裁办公室报道,到时我再让人事出通知。”黎大少盘算着,得让她的时间全在他控制范围之内。不然小姑娘脑子不够用,老接触些人渣,还好他及时补救,不然要酿成大错。
黎相宇进黎氏六年了,有三年都在基层实习,谁也不知道这就是黎家的大少爷。直到三年前,老爸正式把位置让出来,交给他管理。
他在基层三年的时间,自然是看到了方方面面的问题。上任之后,大刀阔斧地改革,培养了一大批以他为核心的实用人才,整个班子都极其年轻。
老一辈的叔伯,都不得不和他爸爸一样退居幕后,完全无法跟上他的效率。老骨头一大把,哪能和这帮年轻人折腾。
当然,业绩是最重要的。
黎相宇接任之后,正好遇上行业不景气,各公司不是裁员就是降薪。在如此不利的大环境下,黎氏改组居然取得了可喜成绩,近三年的平均年增长2。8倍,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以前就算有反对的声音,现在也都乖乖闭了嘴,真正认清了谁在当家作主,并且这个家还当得不错。
艾沫惜大学毕业进了黎氏,也是小职员。上上下下,没人知道她与总裁这层关系。当初就算有些老人和艾沫惜的爸爸是同事,偶尔也听到些传言,但现在退居幕后,除了年会的时候来亮亮相,平时来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更何况,女大十八变,艾沫惜从初中就出去住校上学,谁会认得她?
“我不去。”艾沫惜闭上眼睛,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上班之外的时间被他霸占了,难道上班的时候还要给他当丫环使?
她几乎都能想像得出那会是什么场景。
“沫沫,去,给我冲杯咖啡。”
“沫沫,去给我找个文件。”
“沫沫,我肩膀酸,给我捏一下。”
“沫沫,我饿了。”
黎大少一定会想尽了招数来折磨她,她绝不上这个当。
“这是公司安排。”黎大少冠冕堂皇,公司安排还不就是他的安排,难不成任命一个总裁助理还要开次董事大会?
艾沫惜眼睛都不睁一下:“本人已死,麻烦把调令发到阎王爷那儿去,让他老人家亲自通知我……”
“哎呦,”黎大少忽然惊叫一下:“好痛。”
艾沫惜还是不睁眼:“痛就去看医生,否则一个男人不要唧唧歪歪。”
“你真心狠,沫沫。”黎大少忧伤地说:“我痛成这样,你都不睁眼看我一下。”
“我又不是医生,难道我看一眼,你就好了?我自问,没那个本事。”艾沫惜扯开棉被,盖在身上。
两架床并排摆着,床和床之间,只有一个围栏,连缝隙都没有。黎相宇倒上大床,身子撑在围栏上,久久盯着艾沫惜的脸庞。
仿佛,在看一个婴儿。
他笑笑的样子,很温柔地看她。
艾沫惜侧过身子,背对着他,用棉被把脑袋也捂了进去。
黎大少看了看表,决定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