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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童谣的y大返回b大的路程,刚好横穿了整个城市;
渐暗的傍晚,y大的校门口陆陆续续都是返校的人,在汽车站牌下等车的只有一高一低的身影两个,高的挺拔俊逸、低的纤弱秀美。
秦小曼笨拙地搜索着可以用来当作话题的对白,可是原本就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的女孩子在这方面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顾辰看着她差不多都要憋红了的脸上微微抖动的纤长而卷曲的睫毛,不由得心神一荡。
夏末秋初的傍晚,夕阳西下染红了天边一层层棉絮般的云朵。
落日的余晖映着她清丽的面容,恍然间竟有些不真实起来。
原来这女孩最吸引人之处并不是她绝美的五官和苗条柔软的身姿;顾辰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的,其实是她最朴实无华的纯真与羞涩。
就像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美一样,这个女孩子根本就不会利用自己极优的资源来博取男人的关注与优待。
她只是那样谦卑着自怨自艾、幽幽然露出微微懊恼的表情,其对男人的诱惑力远远大于诸如完美的妆容、卓然的气质、千娇百媚等等词汇所堆砌出来的一切美丽。
好在顾辰实在是个体贴而健谈的人,虽然从前没什么费心思逗女孩开心的实战经验,但是男人的博学和好口才轻易地解决了这一尴尬。
紧驰有度而恬淡自然的谈话内容,很快就打破了秦小曼略微紧张的陌生感。
汽车缓慢地一站站行驶着,因为聊得投机,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渐渐的车上乘客越来越多,快到市中心的时候前门上来一对老夫妇,顾辰和秦小曼同时站了起来,两个人相对一笑。
因为是周末的傍晚,很多同他们一样出来逛街的同学也正要返校,很快车厢里挤满了人。
不得不侧起身子扯着拉环的秦小曼忽然被顾辰拉了过去,带着一些惊讶的女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却是被他圈在了靠近单排座位的角落里,挺拔的、宽阔的肩膀隔绝了一车厢的拥挤;秦小曼不觉微微红了脸。
她想起两个人弟一次的相遇,也是在这样拥挤的汽车里,甚至连季节都是一样;
慌乱中是他一下扯开自己避过那次险遭压倒的命运。
她甚至又想到第二次见面时,他把她的卫生护垫放回她书包里时自然而平和的神情;英朗俊雅的男子,要命的温柔体贴的神情
他们挨得近,因为被顾辰拉过来时他扶着她靠在了座位旁的栏杆上面,所以两个人竟然是面对着;
狭小的空间,近距离的面对着面。
女孩其实很想转过身去朝向窗外,他的气息让她有点心慌;可是又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过分突兀,两个人都会尴尬。
要求自己一颗平常心的女大学生在转身与不转身的矛盾中,心跳越来越快。
恍然间又似回到几年前的那一天,被他揽在怀里的女孩羞怯着失神,竟然忘了自己站起来。
她不站,他自然乐意那样拥着她;年轻的司机调侃胖女孩手上的拉环时,只有他是轻轻地盯着怀里的她,而没被逗乐。
这个向来对一切都了然于胸的男人忽地抓住了这里面不同寻常的细节,那个时候,他,竟然是不愿意松开她的?
顾辰以前从没刻意去想过这件事,一下子跳出脑海的念头却让他暗暗吃了一惊,原来他那时候竟已是不愿意松开她
还纠缠在要不要转身朝向窗口的、优柔寡断的女孩子,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两个人不同寻常地安静,彼此都没有说话。
他的气息就在头顶,她感觉得到;甚至有一种错觉,不确定得认为他似乎毫不掩饰地正在低头注视着自己。
转念一想他从来都是坦荡平和的眼神,秦小曼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自恋,这只是因为车厢太过拥挤而造成的幻觉罢了。
没什么觉悟的女孩子并不知道,她刚刚所否定的其实都是事实。
顾辰没有一丝遮挡地炯炯地瞧着身下的她,由始至终没有撤离过目光。
再坦荡的君子不论怎样体贴他也是个男人,此时这个刚刚明了自己心意的、像是才寻回一块遗失了的珍宝的男人,全身的感受都在由纤美女孩所挑起的勃发的沸腾中;
整颗心的愿望都是期盼上车的人更多一些才好!
当秦小曼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同舍的女孩们还都没有回来,宿舍里空荡荡的没一个人。
自己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个厚重的信封,很意外信是从d市寄来的,寄件人处并没有写姓名。
信封被拆开的一瞬间,一张很明显是用手机翻拍的照片飘落而出
一页页轻薄地近乎毫无重量的纸张,凌乱地摊满书桌。
颤抖的双手一张张翻动着看似毫无关联的各式图片表格,繁乱的思绪根本理不出象样的头绪。
桌面上的电话毫无征兆地突然响起,秦小曼惊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喂”
“请问秦小曼在吗?”
“我我就是”
美味的二食堂、拥挤的二食堂、热火朝天的二食堂。
下午的就餐时间,点餐的窗口前一串长长的队伍几乎排到了门口,刘奇丽和吴雨被挤在队伍中间。
“我说,吴雨啊,秦小曼这两天怎么了你知道吗?才几天工夫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左右手一共抱了三个饭盆的刘奇丽转过身来,背对着窗口方向。
“我也不清楚。问她她也不说;夜里都几点了还是听到她在上铺翻来覆去地叹气。饭也不吃,要不是每天我义不容辞地主动帮她打饭,我看她早饿死了。等周末她男朋友来了得问问他怎么谢我们!”
第49章 56饭盒()
吴雨低头看了看手中秦小曼的饭盒,其实帮她打饭也跟没打差不了多少,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吃几口。
“话说”提到男朋友这件事,刘奇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男朋友好象有两个星期没来过了哦?”
“不会吧,前两天听她打电话,好象还在说什么‘前些天不是刚来过,最近学习比较忙’什么的。”吴雨摇了摇头。
“难道说问题出在秦小曼身上?好像跟咱们一起上公共课那个田宇最近总是找机会跟她说话”
“行了,你觉得你要是她的话,放着严子颂那样的大帅哥,难道你会选田宇么?别八卦了,到你了。”刘奇丽赶忙转回身,左右看了看,伸手一指,“这个和这个,打三份”
两个人打完饭,各自抱了三个饭盆,吃力地往宿舍走。出乎意料地,秦小曼竟然站在宿舍楼门口跟一个男人说着话。
“喏,田宇我是不会选啦。不过要是这样的极品,”刘奇丽一边努了努嘴,“我没准会见异思迁的哦”刘奇丽和吴雨一边走,一边不望审视着和秦小曼说话的男人。
“那个不是管理学院研究生的学生会会长顾辰么?”吴雨考虑了一秒钟,摇了摇头得出结论,“我还是比较喜欢严子颂那种风流倜傥型的帅哥。”
“那样的欣赏一下就好啦,放在身边太不安全了;你不觉得这种俊朗稳重型的感觉更能让女人依靠么”
两个女孩子像逛菜市场一样一边挑挑捡捡地评论着。
“可人家严子颂是瑞严集团的太子爷哎,巨富的!”吴雨提出了更有力的论据。
“顾会长哪里逊色了?听说他父亲是b市的高官。”
“唉!这些条件好的男人没一个不是好色之徒,眼睛只会盯着长得漂亮的女生。”两个志同道合的女孩子咬牙切齿地闪进了宿舍的楼门。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秦小曼深呼了一口气;
入秋的第一场雨后,骤冷的夹带着丝丝凉意的空气,就如同彼时的心绪。
铺满棱形砖石、并不平坦的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积了一些水。
松动着的砖石踩上去有时会忽然溅出泥泞来,秦小曼小心地移动着脚步,故意走得缓慢。
要说的话,早已想得清清楚楚,可是一旦面对起来,为什么还是会有语塞的痛楚?
“怎么了?怎么瘦的这么厉害?”严子颂没等她走到跟前,已是大步迈了过来。皱着眉俯下身,待要握住她两只肩膀的手却硬生生被避了过去。
秦小曼嫌恶似的一闪身,“我没事”。
两步之外,就是他;可却像隔了一个世纪那样遥远。
“发烧了吗?”话音未落,人影晃了一下,手已经搭上了她的额头。
像是弟一次他握住她的手,不容拒绝、烫得她发抖。
原来,他还是这样火热,从来,都没有变过。
火热得,让人安心;就如同在那个慌乱的夜,她被他紧紧圈在怀里,曾经给予她的、毫无保留、不计回报的温暖
仅仅是一个手掌、一句话的温度,瞬间就将女孩子冰冷的武装彻底击溃;
最后一次可以吗?
再让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爱恋地仰望着你的脸;再多记住一点你的容颜,也好!
“没有,严子颂,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永无愁绪的繁华街道,一日一日上演着同样的喧闹,擦身而过的一对对眼眸,有的透着甜蜜有的苦涩;相聚和分离在这里,只是像呼吸一样普通而自然的存在罢了。
我,也只不过固守着一个单纯的念头,让我能爱你让你爱我;
可是谁能告诉我,我们的爱为什么会这样曲折?
没有人祝福;我们,怎么得不到别人的祝福?
“这样很幼稚哎,”被拉到蒙了一层帘子的大头贴机器面前,严子颂忍不住就要发笑,左右看了看生怕遇上熟人,“你想照相的话,我们现在去影楼?你想照婚纱照都行!”
“不要,我要在这里。”
因为我真的已经没有时间,在今天的夜晚荒芜之前,在明天的黎明划破之后
再牵一牵你的手,也许都将会是一种奢望。
我,不怕受到诅咒,却最怕你会踌躇;让我在最美的时候离开你,让我,在还能看见你眼中的依恋的时候,放弃你;我只想,留住我们最美的一刻!
“严子颂,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像是弟一次被他牵着手,在去年他生日的当天,两个人弟一次亲密地牵手。
只是这样轻轻地牵着,漫无目的地走着,整个世界都融化了。
“我以为你知道的,”不怀好意的男人斜挑了眉,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呼着气,“我最爱跟你爱做的事,你的手一握住我,我就兴奋得不得了”
彼时,他的心花正在怒放,如潭般深情的双眸中写满了风流,依旧是轻佻得恼人的暧昧语气,但是在充满爱意的情侣听来,只有悸动。
出乎意料的,羞涩的女孩子没有像以往一样提出,只是晕红了双颊低头不语。
严子颂,真的吗?真的是我吗?你确定,你最爱的缠绵,是我吗?
在你颤抖着,最动情的那一刻,你,在我的耳边喊出的是我的名字,我听得到;
在你,低声喛吟着,释放的那一刻,你吻上的,是我的身体,我感受得到。
可是,这一切,你想要的,真的是我吗?
“严子颂,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没想过,只有你们女孩子才整天想这些没用的。”
“现在想一下?”
“那就银色。”银色,真是贴切呢。闪亮着、冷静着、辉耀着人心灵的颜色;如果,你的笑容没有那样的灿烂、如果你的人没有那样的夺目,该有多好呢!如果是这样,也许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们,真的能够在一起吗?
第50章 57看电影()
“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不好,”严子颂抬头望了望预告板,“今天没什么好看的。”不知这家影院是怎么回事,难道今天是专场吗?三四个影厅全部放的韩国电影,一听名字就够让人闹心了触不到的情人、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自从上一次在曼小颂扬看了一场假如爱有天意,结果一条崭新的chloe新款夹克生生被秦小曼哭成了一卷卫生纸的形状之后,严子颂就发誓绝对不领她看韩国电影了!至少,看之前要先搞清楚是不是悲剧。
“那不是有内地的电影吗?米香。”
宠惯了女朋友的男人还是被拉进了影厅。
可是当电影一开演,他就发现,自己又错了!
原来国产电影有时候也是很不安全的。
原本这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就体质不佳,不知什么原因最近竟更加瘦得厉害,这一哭整整哭了一个多小时,怎么吃得消!
心思敏锐的男人不是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是苦于找不到原因。
他的,柔顺得让人心疼的女孩子,在某些时候还真是固执得可以。
他们之间就是这样,一百件事情,有九十九件都是她依着他的决定;可剩下的一件事,只要是她决定了,任凭谁也改变不了。
焦急着忧虑的男人,只能望着她的憔悴,盘算着如何自行寻找其它解决途径。
就连最后想平静地在他身旁多坐一会的念头,也成了奢望。
银幕上,丑陋残疾、却真诚地对待着米香母子的矿工,佝偻着身体、一步步迈向矿井的时候,秦小曼忽然懂了,原来,有时候,选择爱情就是选择毁灭;
原来,有时候,爱一个人却是对他最大的伤害;原来,自己一直忍不下心来说的那句话,终究是必须要说出来的!
电影还未散场,人已经被忍无可忍的忧虑男人拉出了影院。
瞧,注定,我们连最终的完整都没办法守护!
严子颂,我们,就到这里吧!
“傻瓜,看你哭的,电影都是骗人的啊,”心疼着帮她擦着脸上的鼻涕眼泪,男人恨得牙痒,“下次我们影城搞影迷见面会我带你去看,保证你马上觉悟为他们哭就是犯傻。”
“严子颂,”秦小曼吸了吸鼻子,深深呼了一口气,“你以前,有交过几个女朋友?”
惊诧于女孩子忽然提出这种问题,严子颂竟然有一瞬间的愣神。从前常常被拿来当作炫耀资本的话题,不知何时已经被当成了不愿提起的伤疤,男人有些心虚地笑着左右言它,“哭饿了吧?咱们现在去吃饭。”
“我问你呢,”秦小曼执拗地挣了挣,仍旧面无表情,“究竟,交过几个女朋友?”
“记不大清了。”严子颂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那些怕老婆的男人的苦衷。
原来也觉得不可思议的、男人怎么可能这样窝囊的想法,在她严肃而冰冷的提问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知道在这种问题上实话实说就是自找死路,可就是想不到第二种答案来回答她。
“记不清?”秦小曼几乎是用看外星人般的眼光望着他,有些陌生、又似曾相识,“你怎么可能记不清?你就是一直这样根本不懂得责任两个字怎么写的对不对?”
“宝贝儿,”手心微微有些出汗,严子颂踏前一步想要揽住她的肩膀,赶快逃离这要命的电影院前廊还有这令人无比愤怒的话题,“我只对你一个人负责。”
“别碰我。”秦小曼第二次嫌恶般的眼神,固执得一闪,“那你从前”紧咬着嘴唇,第二次深呼了一口气,“和几个人上过床?”
严子颂几乎也要用看外星人的眼光来看向这个一直柔弱羞涩的女孩子了。
她居然,现在已经能把这种事情问得这样大声而且理直气壮,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