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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屋主人慢吞吞的拢起袖子,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惊慌,浑浊苍老的眼眸沉沉,盯住宵迦。
“你也能体会到吧?爱上异类的悲哀与欢悦。”
半妖攥了攥拳,指甲暴涨半寸,异色瞳紧盯着菊屋的主人。
“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他低声说道,继而愤怒起来,“也别把椿跟这种恶心的、靠汲取别人生命活着的怪物混为一谈!”
他话音未落,菊屋主人的脸色已经变了,惨白女体争先恐后的扑向宵迦,却被骤然旋开的风盾挡开。一目连从后面缓缓走出,龙缠绕在肩上,身侧风声呼啸。
“抱歉,我还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无论是荒骷髅还是胧车,甚至是有魅妖的麒麟,酒吞永远是敌方mvp:)
我这边能让人笑疯的记录,是先怼死晴明又怼死狗子,还试图怼死桃花自己玩单机,然而失败了,桃花是地藏镜姬桃花的大佬们你们还好吗?
之后每一次桃花奶他我都觉得桃桃其实特别不高兴哈哈哈哈哈!
第182章 182、花神道中(四十七)()
菊屋的主人神情一凝;纵然心中还有对鬼王的天生畏惧,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他。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阿菊!
“啊呀呀,这些东西真是又丑又烦人呢。”流朱操控丝线,拦住部分惨白的女体。既然能在花街存在并登顶,他们这些大馆舍主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说起来,这个阿菊的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啊”
“听起来像是皿数的故事。”兵库屋主人也动了;他从宫羽花魁手中接过自己的弓箭;在稍远的距离上一个一个击中杂兵。
皿数的故事无论是在平安世界还是在花街都相当有名,这世上涉及女性妒忌嘴脸的坏故事总是传播广泛;男人们也喜欢听这个,发出几声事不关己的假惺惺的叹息。
“不、不是说是人面树吗?看着那些长在枝条上的脸;你跟我说这是皿数?”流朱满脸写着不信。
“不管这是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宵迦一瞬间想到了菊屋里那口古老的井;听说他们总会把年老色衰或者桀骜不驯的游女丢进去,如果这口井联通的是这样一个噬人的庞然大物;那么传言只会有利于菊屋的主人掩人耳目。
有风神加持;他们虽然支撑得很辛苦;却没有性命之忧。只要支撑到桃源乡那边的援兵折返过来;他们就安枕无忧。
菊屋的主人也想到这一点;举动有些急躁。
桃源乡的方向传来一声轰然巨响,火光上冲天际,隐约可见飞扬凌厉的龙形;伴以鬼王猖狂的笑声。
“好好体会——吾之豪拳!”
接着是阴阳师的高声提醒,“捏准了!捏那个只剩一层血皮的杂兵!”
人面树顶着魍魉造成的一堆诸如降防降疗降功等状态,无助的看着随鬼王迁怒而来的黑焰将大半身体淹没,接着,酒吞童子的酒气狂涌而出,照着它就是一通毫不留情地吨吨吨。大天狗扫清完妖怪落在屋顶上,一群妖怪阴阳师盯着下面瑟瑟发抖的人面树,一个个都不怀好意。
狐之助突然神情一变,一张脸苦下来,“红霸大人!我方水晶被人偷了!”
啥玩意?有人偷家?
这边还有点残余,他就说怎么打得这么容易,原来另一边还有。练红霸略一示意,一定程度上免疫控制的大天狗升空,百目鬼紧随其后,暂时支援那边。不过可不要以为练红霸这边留下的战力就会变弱,他重新提剑。
“一鼓作气,先干掉这边!”
一目连再次扛住人面树的一波攻势,虽说勉强可以抵挡,却已经很吃力了。人面树扎根花街几百年,无论是妖力的积蓄还是根基的雄厚程度,都是超鬼王级别,而他又几乎没什么攻击力,只能靠盾破输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自己每次盾破给对方造成伤害的时候,总会损失部分妖力,简直像是
某种闻所未闻的新御魂一样。
菊屋的主人已经镇定下来,鬼王又算什么?还不是被压着打?又太过顾及身后的普通人类,以至于束手束脚。他看着这群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发自内心的笑起来,继而是狂笑,菊屋的主人张开双臂,在人面树的护持之下,仿佛君临在花街顶端。
不,不只是花街!地面上的平安京,他也完全可以去掠夺!
“你不是想保护这些人类吗?风神大人,老朽就展示给你看看,这些人类是如何死去的吧!”人面树分出更多分枝去攻击普通人,一目连分身乏术,他下定决心,这次不闪不避,主动迎上了凶狠的攻击!
风神的血滴落到地上,但是与此同时,人面树扫向普通人的攻击被抵挡,菊屋主人惊疑不定的“咦”了一声。地藏触发,透明的罩子圈起大多数人,风神又附加一层风神加护,坚定地站在人群前面。
“他们都是我的子民”
“就算不是神了就算被遗弃了人类仍然是我所眷爱的”
“我的子民啊!”
大天狗的暴风狂烈的吹卷而来,百目鬼一一控住零散的杂兵和分枝,落到一目连身边,少女不怎么高的身形努力遮蔽他。
“别担心,一目连大人!那边马上就要解决了!”
携带针女的群攻鬼王三两下风暴,就让菊屋的主人连同他身边人面树的主枝变成战场上的孤岛,再没有能干扰视线混淆视听的东西,大天狗眼神冷漠的俯瞰着地面上的老人。
这是人类中最肮脏的败类,有违大义,必须诛灭!
宵迦处理分枝保护客人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猫耳朵用力抖动一下。
“我想到了!那个叫做阿菊的不就是菊屋曾经的花魁吗?”
阿菊花魁对他们这些年轻一代来说,已经仿佛是上个世纪的古老传言,宵迦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桃源乡前任主人还在的时候,偶然听到过一句。
当年的阿菊,真是个好女人啊。前任主人啪嗒啪嗒抽着烟管,但是好像是因为爱上了将军,反而被溺死在井里了。
将军?天皇的将军吗?
是啊,相当得脸的又有才干的年轻人,不怪那么漂亮的阿菊会爱上他了哦。
不被允许么
在花街,谈什么爱?没心没肺才活得长久。说起来将阿菊溺死的人是他啊
您怎么总喜欢说一半留一半
哈哈哈,真不好意思,我是想说,那个引路人热烈的爱着阿菊花魁,由他动手,怎么说呢?简直像命运的恶意一样吧,哈哈哈。
“为什么”半妖发出了微弱的疑问声,接着他的声线稍稍提高,紧盯菊屋主人的眼睛,“是你亲手将阿菊花魁溺死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能如此坦荡的说出爱她?”
菊屋的主人浑身一震,然而人面树立刻缠绕上来,吐出芬芳暧昧的气息,又让菊屋主人的眼神重新坚定,呵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溺死阿菊的分明是是”
是谁?菊屋主人前额滑下冷汗,他竟然想不起来是谁。
劲风扑面,菊屋主人被人面树向后一拽,好险躲过练红霸刺向心脏的一剑,然而练红霸变招何等迅速,当即横斩,削断了他的鼻梁,差一点连脑袋都砍成两半。
那边的人面树已经清理干净,留下姑获鸟和妖狐守着,剩下的主力则转移过来对付这一个似乎是本体的东西。
“新御魂资料已记录在案,初步定名为木魅,主要效果为友方受到攻击,则有概率减少敌方鬼火,具体概率还需收集更多数据。妖怪仍携带双御魂,另一御魂为镇墓兽,请注意对方血量低时的攻击。”狐之助抢先汇报,他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一个式神和阴阳师耳中,“另外,人面树体内成分混杂,检测到不止一只妖怪的存在痕迹。正在以‘井’为关键词展开搜索”
酒吞童子一边攒酒气一边听,末了转头看行练红霸。
“喂”
“不卖!”练红霸干脆道,“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了。”
狐之助内心的感动如烟飘散,他表情麻木的继续投入工作。
这么一认真,他觉出这妖怪的不对劲来,不是血量,而是防御雾草这防御这么高的吗?!
茨木童子被鬼爪传回来的反震之力震得发麻,人面树挨了一下,不痛不痒活蹦乱跳,极其嚣张。酒吞童子同样感到棘手,这边的这只人面树简直硬到打不动。
般若封了人面树的御魂,甩着疼痛的爪尖不满抱怨道:“这也太硬了吧”
人面树张狂的舒展枝条,仿佛在无声嘲笑,练红霸咽不下这口气,保有技能龙气开放,他想试试能打掉无敌的技能是否会对防御起作用。
结果是不!
“啊啊啊小椿啊!”流朱花容失色,并且仍然没有改口。
“阴阳师!”百目鬼惊呼出声,眼睁睁看着练红霸倒飞出去,一整间店铺轰然倒塌,腾起烟尘滚滚。
破碎的废墟之中,练红霸动了动,闭起一只眼睛,不让头上流出的血进到眼睛里。
这是他开战以来第一次受伤,人面树有了将他破防的能力。
随便抹了把血,练红霸推开身上坍塌的建材走出来,迎着人面树的庞大身形眯了眯眼睛。他的宝具还要差一点才能满,但是挨打已经不算是太好的方法。
那么就先试着把人面树体内那个什么东西刨出来吧,两只妖怪叠加在一起实在是太麻烦了。
“椿”宵迦知道应该改口的,但是他真的很不习惯,于是就先沿用这个称呼,“人面树吞噬了的阿菊花魁,可能变成了妖怪。花街流传着皿数的传说,说的就是阿菊小姐。”
他有些复杂的看着红发少年微有些散漫的神情,以及稳定的握剑的手,最终还是递了一块手帕过去,“你受伤了”
“还好,不算太严重。”练红霸接过手帕,从容地跟他交谈,“花街流传的皿数故事,想来应该与民间不同。”
“是,在花街的版本里,名叫阿菊的花魁喜爱瓷器,所以将军每到重要的日子就会送她一个,这样一直到第十次要送给她的时候,将军善妒的妻子知道了这名花魁的存在。她给了馆舍很多很多钱,于是当时的菊屋决定处死阿菊花魁。”
“花魁最终没有收到第十件饱含爱意的瓷器,并一直引以为憾。传说她变成了妖怪,就住在菊屋的那口古井中,每天数着她珍爱的瓷器,然而永远数不到十。”
“是这样的执念啊”练红霸沉吟起来,“我知道了,如果化解这个执念,人面树就会失去一部分力量。我看看这里最像将军的好,就是你了。”
源博雅背后一凉。
作者有话要说:博雅:突然升官!(高兴。jpg)
第183章 183、花神道中(四十八)()
“真的真的能起作用吗?!”源博雅一脸怀疑;“怎么感觉像去碰碰运气”
“放心,你不会死掉的。”练红霸安慰他;“如果皿数不被蒙骗反而对你动手,我会替你收不,救你回来的。”
源博雅:刚才你说了收尸对吧?!说了对吧!
不管怎样,源博雅还是要硬着头皮上。人面树原本没有这么高的防御力;全是因为吞噬了皿数,如果能化解这个妖怪的执念;人面树的威胁会极大程度地降低。
练红霸从狐之助哪里掏了个瓷器给他;默默移动到后面去,源博雅内心顿时更加“”。
“阿菊小姐!”阴阳师提高声音;有些不习惯把妖怪当作一位普通女性来看待,别扭了一会儿才渐渐顺畅起来;“你想要的礼物,我这次还是给你带来了!”
人面树的攻击愈发疯狂;它已经意识到了这些人的目的,也知道强悍的防御力是它能依仗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于是剧烈的挣扎起来;不敢让源博雅靠近;却被鬼王联手拖住;走投无路之下;众多分枝抽打四周建筑,波及无辜的普通人。一目连撑着风盾,但是需要庇护的范围太大了;仍然有人受伤。
“伤亡不可避免,博雅,你只管向前!只有尽快结束这一切,才有心思去安抚伤员!”练红霸踏龙而起,神情紧绷,抽了个空隙把扇子丢给一目连,治愈的圈子亮起。
“重伤员全部移动到这里!还有行动能力的自己走过来!不要到处乱跑!尽量集中在风盾范围内。”朝日花魁和其他馆舍的花魁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游女们忙忙碌碌,在头顶上不时传来爆裂炸响的情况下,强忍恐惧,连拖带拽的尽量抢回伤员。
又有一座建筑坍塌,大天狗的暴风将致命的碎片卷走,体内妖力略有不支,他却不敢妄自调动阴阳师那边的储存力量。
“阴阳师,你的力量储备还够吗?”他问道,练红霸刚刚剑光暴闪清空周遭,闻声看了一眼狐之助。
“报告也好检讨也好,我回去再写,现在我要释放圣杯,调取其中的魔力。”
狐之助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连忙点头,主动承担起了守护圣杯的职责。
练红霸后撤,落在风盾范围之内,深吸一口气,胸口处泛起彩色涟漪,神异的金杯缓缓悬浮而出,就在他身前不远处飘飘荡荡,散发出惊人的力量气息。
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同时转头看过来,般若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这逸散的力量真让人招架不住。
练红霸四下看了看,圣杯是他也极为看重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能引发特异点,他必须找一个足够信赖的人暂为掌管,这个对象
“晴明!”金杯呼啸冲向阴阳师的方向,绕他旋转不停。阴阳师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却并不妨碍他立即把这东西拢入自己的结界之中,没看到鬼王的眼睛都绿了吗?!
“红霸,这到底是”
练红霸没有立刻回答他,狐之助跃到圣杯底下,体内也响起共鸣的声音。头顶红色花纹艳丽的快要滴血,他向天发出低低的鸣声!
契约的丝线四散飞旋,是对双方都没什么妨害的临时契约,而只要接过契约的丝线,就近乎有着不会枯竭的魔力!
人面树的反抗彻底崩盘,它对那只金杯怀有贪婪的渴望,但是尝过了妖力无限的甜头,鬼王哪肯相让?酒葫芦吸吞妖力,神酒源源不断,从地狱中燃烧起来的黑焰焚烧着人面树的枝条,让它的无数张脸都露出扭曲之色。
源博雅终于顺畅抵达人面树根部,他一手握瓷器,一手不放松弓箭,再一次试图化解皿数的执念。
“阿菊小姐,我带了礼物回来。”
伸出的手中递出那个唐国风味的瓷碟,碟上勾勒春日花鸟,年轻的武将神采飞扬,正将礼物赠予自己心爱的女人。
“请收下吧,阿菊小姐,这是第十个了。”
一只苍白细弱的手从人面树根部伸出,水淋淋的,仿佛在井里待过。人面树剧烈痉挛起来,它试图把皿数重新按回自己的身体,然而所有的分支都被牵制,只能眼睁睁看着皿数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接过那只瓷器,惨白沾湿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真是让我好等啊。”她说。
“有效了!它的防御降了!”狐之助一脸兴奋,“开打开打开打!捅它肾!”
练红霸反手就是一拳,把咋咋唬唬的狐之助揍趴下,自己收了剑,站在圣杯之前,身上服饰一变,又成了berserker微微散乱的皇帝朝服。
“宝具——真名解放!”
“天灾皇帝驾临,此为践踏万象之红!”
不等宝具余烬散去,他嘴角挑起一个满怀恶意的笑,翻转右手,手背向前,露出那个圆中凤鸟穿红椿的令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