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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天籁魔琴沉默了下,也有些沮丧,“基本上只有让对方停止弹奏,不然没有办法阻止。”
忽而,夜无情眼底透出一抹狠戾,咬着苍白的唇,“琴琴,助我……打败她!”随即屏住气息,手指咣地在天籁魔琴上划过一道弧线……
立即一抹刺耳的声音响在了空气中。
声传到耳里,让夜无情心底震了下,两股琴音似乎交织在一起了,让她的脑子变得有些更乱……
血色即时骤褪,心脏也开始惶惶不宁的乱跳……轩辕少凌看着她的面色仍是非常难看,以为此时消耗能量的她是不易抚琴的。
“让我来!”轩辕少凌说罢,取过夜无情手中的黑琴,同时将她背靠着一棵大树桩旁,随即退后几步,盘膝而坐,拔动了那天籁魔琴。
很快,一股音乐流淌在空气中,形成牢不可破的意境。
蓦地。
夜无情口一张,“噗——”一股艳红的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那视线里的空气。夜无情再也支撑不住自己,朝着地上歪去。
“无情!”轩辕少凌呼了声,琴弦竟错手拉断一根,随即放下琴,快速地朝着夜无情而去。
轩辕少凌将她扶住,看着她满是被血红给润染的下颚,视线都被拉扯痛了,一手已抵上了她的后背,继续运功运气给她,“无情,你一定要挺住!”
好一会儿,夜无情那紧闭上的眼眸子才勉强地睁开了,看着轩辕少凌,唇角动了动,“少……少凌……我……我只怕不行了……”
轩辕少凌听得一痛,立即一手就握住了她的手,眼神红了一圈,颤抖了两下嘴角,“不要说傻话,我这就带你去找她!你一定会没事的。”
“不……我不要你去找她……不要……死……也不要……”夜无情聚集全部的精神力断点续传地说道,眼瞳里憋着股潮汐,那股精神力也越来越弱,似乎再也抵住那魔音的侵蚀,眼皮子一闭,再次昏厥了过去。
“无情!”轩辕少凌疼得眼眸子一兮,再也顾不得什么,立即抱起夜无情速度地又折返回了雷星皇城……
……
轩辕少凌带着夜无情回到雷星皇城时,这一天也正在隆重地举办着新帝登基仪式,满朝的文武百官都赶去了雷星大殿。轩辕少凌只得将夜无情又送回了雷宾殿,自己则是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她。
雷星国钟塔上的大钟敲响了三次,这也预示着雷敏敏也正式当上了雷星国的女帝。
轩辕少凌眼眸子沉得厉害,看着榻上的人儿,她实在太虚弱了,那股琴的魔音在她脑里已经停止了,若是再次响起,绝对会夺了她的命!
轩辕少凌瞅着瞅着,就那样痛了眼,疼了心。一抹沉重的心思地透在了脑里。
“无情,好好睡一觉……一定会没事的。”轩辕少凌苦涩地笑了下,接着站了起来,走出了雷宾殿。
直到那午时过后,艳阳高照之时,那隆重热烈的登基仪式才结束,女帝雷敏敏在一行宫人的陪同下去了皇城宣殿。
轩辕少凌不及多想什么,也朝着皇城的宣殿处走去。但是还未有进入,即被宫人们给拦住了。
“轩辕乐师,皇上现在不见客。”一名宫人开口就言道。
“哦……那什么时候可以传见呢?”轩辕少凌看着这宫人,眼神有些杂质,她竟知道他要来找她。
“这个……不清楚,不过皇上有交待下来,若轩辕乐师回来,就请轩辕乐师到之前的公主乐殿等候。”
“谢谢,我知道了。”轩辕少凌说罢,也没再言什么,转过了身,快速地去了公主乐殿。
乐殿处,就像还是当初走时一模一样,那华丽的官服洒了一地,除了一些珠宝在那里外,大部分金子都被夜无情给洗劫一空,如今看来,这一幕分外觉得扎眼。
轩辕少凌走上前,弯下腰拾起了那官服,然后折叠得整齐,重新放在了桌案上。看着某处的位置,眼眸子都凝固了起来。这时,仿佛就像是被人掐住命脉的人,丝毫难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动。
轩辕少凌就那样站在乐殿里,望着那视线有些发呆,都不知站了多久,直到那夜空袭来,冷风袭近,扬溢起肩上的墨丝飘浮在空气中阵阵徘徊。
从背影看,这无疑是一个倾城的绝色美人儿,那份削瘦,那份在月光下显得苍白的衣袍身影,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心疼和怜惜。
直到夜深寂,冷风不住地灌入那单薄的身体时,一排脚步声音才缓缓地朝着这边靠拢过来。
轩辕少凌片刻就侧过了脸来,看向那锦绣龙袍上身的女帝。霎那时就觉得那份光芒太耀眼了,他快速地低睑下视线,单膝跪拜了下来。
“明月恭迎陛下大驾!”轩辕少凌声音很低沉。
“平身吧!”雷敏敏看了他一眼,随即贬退左右的宫人,“你们都下去吧!”
“是。”很快这片乐殿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这番的情景却是和之前的那会有些相似,但是感觉却是迥然不同了。
不是因为雷敏敏隔了一天就正式登基为帝的缘故,而是因为那份已经潜意识里的挟迫让人压抑得难受和难耐,可是,除了妥协,他丝毫找不到什么办法来拯救夜无情。
夜风袭来,也再次吹拂起那乐殿处垂下的幕纱幕帘子,一片轻舞飞扬,瞬间就将人的眼球给吸引住了。透过这层薄薄的彩纱,可以看得到那天空中的朦胧月,更是一片瑰丽多姿的旖旎之景。
但是,轩辕少凌已然没有这份心情来欣赏什么了月色华光了,梳理了下思绪地言道,“陛下,无情公主身体不舒服……可能是由于之前受那魔鬼尹霜的蛊魂术所致,陛下能不能用摄魂琴再助她恢复一下身体。”话语是直入主题,说得婉转,又不想直点出原因,不然,他知道那样只会更不利于无情。
“哦……不舒服吗?”雷敏敏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里轻盈又淡泊,一张尊贵的美脸上笑得像那兰菊般,淡然清雅,“不舒服就不要到处乱跑啊!不然这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哟!”
“是。”轩辕少凌应了声,酒红色的眼眸子沉了一截。
雷敏敏随即看了眼那台案上,那官服还放在上面,不禁迈着云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一纤臂轻轻地抚着那官袍,继续轻袅无痕的说着,“今早,朕听说,你昨儿一夜都不在乐殿……是去哪了?”
那句问话似乎是有心在试探,轩辕少凌忖度地言道,“回陛下,我……”哽了下声音,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她这话,想了想,终是言道,“对不起,陛下,都是我错了,请陛下……饶恕无情公主吧!”随即再次跪了下来。
雷敏敏看着他,淡淡地笑了下,表面风清云卷的淡定,可是心底那抹冰凉也透了出来。他终于会如此说话了,他也终是明白了什么才叫听话了,只是,为什么非要她这样呢?
“知错能改就好,就怕人走错了路都不会回头。”雷敏敏声音很清幽,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或许成了皇,她也会懂得了那说话只说半句话的道理。
“是,请您用摄魂琴救一下无情公主吧!”轩辕少凌讫言道,眼眸子沉得很。现在夜无情躺在那床榻上,还不知道下一秒会怎么样。
可是,若摄魂琴不阻断那股摄魂牵引力的话,以后还是会对她造成伤害。
忽而,雷敏敏挑过了话语,“你现在是在恨我么?”
“没有。”轩辕少凌言道,眼神里有些疼丝。
“你既然错了,就应该知道怎样悔改吗?”雷敏敏问道,一双水灵的眸子里带着丝勾魂摄魄的魔。
可惜,现在的轩辕少凌根本就无暇去欣赏这些,心底是显得十分地无奈,更是在这无奈中又透出些讽刺的好笑。他这是怎么了?竟会跪在这里认错?他到底又有什么错?
他不过和他心爱的人一起回到自己的国家去,这也犯了国法了?碍着了别人的眼了?可是,无论如何……他到底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这雷敏敏就鬼马的看上了自己了?这简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回想下相处过程,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越界和非分之念。
可……这还真是上天给他轩辕少凌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
轩辕少凌抬起头来,看向这高贵至上的女人,“陛下,想要让明月做什么尽管说,若是能做得到的,明月一定会赴汤蹈火也为会陛下办成。”
“你一定能做得到的,明月。”雷敏敏淡然若菊地笑了下,随即一手将那件丞相官袍递到他的眼前,郑重其事地言道,“朕不须要你赴汤蹈火,朕只要你与朕一同进退,同心同德……明月,做朕的相师吧!”
“陛下!”轩辕少凌看着这件华美的官袍,忽而那藏蓝色的亮度有些让人刺眼,他怎么能够在这里拜官封爵?
看到他良久未接官服,雷敏敏看着对方,那狭长灼亮的眼眸子里也透出些不耐,“接啊!”
“陛下……之前,明月已经说过,曾在地乾国为太师亦为将,至今未有脱离开地乾国,所以,实在无法担当此重任。”轩辕少凌忖度了下,缓缓地说道。眉宇间沉郁一圈。
“那有何难,明日,朕会叫外使拟一份信书给地乾皇,从此,你就彻底与地乾国无关系了。”雷敏敏言道,眼神里依然还算是平静。
“……”轩辕少凌一阵无语,心底有些纠结,只得言道,“明月还有母亲在地乾国……”
“那容易啊,朕让人把老夫人接到雷星国来。”雷敏敏很快地接了下去。
这话忽而让轩辕少凌抬起头看着她,手心莫名地攥紧了,他实在很想问一句,是不是要这样才能救无情?但是,他终是没有说出来,忍下了这句脱口而出的问话。
轩辕少凌没再说话,雷敏敏双手已然将那丞相袍服给摊开在手间,随即很轻盈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那华亮的藏蓝色映着她的眼都亮了一截,不禁赞叹道,“明月,你看,真的好配你啊!”
轩辕少凌感觉到身体不能动了,有些麻木感,听着她的话,他觉得好讽刺好讽刺,真是不想做这官都不行了啊!
“陛下……能否去救一下无情公主……”轩辕少凌看着她,感觉有些悲剧,眼神里映着满是复杂的隐痛。
“明月……朕好久没听你弹曲子了,借着这夜明月,明月,弹一曲吧!”雷敏敏故意言它,嘴角轻笑间已然取出那拇戒里的摄魂琴,递给了对方。
轩辕少凌看着这面花色的玄琴,那一刻真有种要毁琴的冲动,可是他又马上压抑下这股火气,若毁了摄魂琴,那无情又会怎样?彻底地没救吗?
“明月……快弹啊!”雷敏敏催促道,随即已经坐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静待他弹奏那悠扬的乐曲。
轩辕少凌紧了紧手心,忍住了什么情绪,再次问道,“陛下,是不是明月弹了这一曲后,就可以去救无情公主了?”他有些明白过来,这琴在自己手中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只有在雷敏敏手中,她才可以解咒。
终于,再次的问话惹怒了雷敏敏,她看着他,目光泛着层清清的冰冷,“明月,你就硬要扫朕的幸么?朕今天登基,你不来朝贺也就罢了,现在还处处来逼朕,像是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一心就只想来让朕难堪?”
“对不起,陛下。”轩辕少凌眼有些窘红了,一阵风袭了过来,吹拂起他肩前的发丝,带着袅袅飘逸的曲线,将人的视线给倾刻间吸引住。
雷敏敏霍地站了起来,一张艳美绝伦的高贵脸庞上透着股冷艳的色彩。随即也不打算再留在这里,很快便欲离开这乐殿时。
“我弹!陛下……请留步!”轩辕少凌声音有些暗哑,抱着琴坐在了下来,很快双手拂晓上这摄魂琴,将一切的愁与忧,愤与怒都掩藏了下来。
他不知道要怎样做得满意,她才能去救无情,但是,他却知道他是不能让她走的,不然,无情就更加没希望了。
一时间,一阵阵绵长而忧伤的乐律徘徊在这空间里,轩辕少凌的玉指不停地拨动着,人在此地,心却早已随着这乐律的意境去了那雷宾殿,想着那份苍白无血的颜,尝着那份让人心力交瘁的痛。
一整晚,乐殿里都飘浮着这悲哀的乐调,轩辕少凌没有停过手,一双手的五根指腹都拨得有些麻木了,似乎已然不知道什么叫痛觉了,只有那无尽的思潮起伏在脑海里,伴着这股乐律一起滚动着,唱尽那爱恨的萧瑟,却忘了时间的蹉跎。
在这种乐律中也让雷敏敏沉浸于其中,想到自己的经历,那悲欢离合的一幕幕,还有那份伤痛和情愫,都像一场梦一般让人尝尽心中苦。
美丽的初恋,却饮下了痛的苦果。也许正因为失去过,愤恨过,才认为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没一个可信的,那些长得美丽的不过是不懂爱为何物的躯壳而已,所以她视他们为玩物,爱上一个杀一个,直到他的出现……
她就知道他不属于那一类,他是特别的,他懂她的,也注定了那份美好缘姻的开始。
在他的帮助下,她终于坐上这至高辉煌的宝座,而他却愿意离开她……
就像从来没有留下过一丝云彩一般地那样地飘走,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心底是真的痛了,她怕失去他,怕她独自陷入这巅峰的空虚,她更怕那种寒意会将她的心变得更加地寂寞,从而徒留着她一人在这份红尘征途苦苦地挣扎。
她望着他,不自觉得淌下了那莫名的潮汐,直到看到那双手泛红了,缕缕血丝布上了琴弦,她才如梦初醒。
此时,天已然泛出了青郁的颜色,黎明的光划亮了这片天空。
“停下吧!明月!”雷敏敏站了起来,朝着他走了过去,来到他面前时,看着他的那双血染的手,心都有些疼了,“受伤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呢?你是在折磨朕吗?”
“……明月不敢。”轩辕少凌的眼神有些憔悴,若不是那手指被割破,也许他也不可能弹了一晚啊!
“陛下不是愿意听明月弹琴吗?明月又怎敢有半丝懈怠?”轩辕少凌答得平静,目光一直放得平和。
“十指连心,伤成这样,疼吗?”雷敏敏心疼地说道,随即蹲下了身子,从怀里取出锦帕,准备替他包扎时,却不想刚触上他的手,对上是即刻退后一步,将手放在了膝盖上。
“多谢陛下关心,这点小伤不碍事。”轩辕少凌回道,话语里感觉不到什么情绪,可是心底却是满满地牵挂着那床上的人。无情,一定要撑住啊!
一份深深的痛也再次将心湮埋在苦海中,丝毫找不到可以靠的岸。
这温婉的拒绝让雷敏敏微微有些不快,她将锦帕再次递到他面前,“那你自己包扎下。”
轩辕少凌迟疑了下下,终是紧着手心,没有去接那锦帕。
“你还是这样,你让我如何去救她?”雷敏敏的语气里带着丝埋怨。
轩辕少凌没有说话,手臂一抬接下了锦帕,接着很快地言道,“明月代无情公主多谢陛下了。”
一提到夜无情,他的反应倒是挺快的。一时间更让雷敏敏阴郁了脸孔,站了起来,看着他,缓缓地说道,“朕可以去救她,但是,你必须发誓,你这一生都得留在雷星国,效忠朕,听朕的话,朕会好好地待你,而你也必须对朕绝对忠心直到死的那一刻!你……做得到吗?”
“……”轩辕少凌心底怔了下,视线也一直放得平和,那眼神里映上了层复杂的痛色,他知道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