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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继续,等会我再进来给你施针去毒。”
“辛苦你了小兄弟。”
沈馨揣揣心跳难平,要不是师父老人家腿伤在身,这活绝对不会轮到她干,虽然才十二年纪但她已经算是个标准的女子,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哪会不知,这么近的距离和一个男的接触她会感到羞涩和别扭。
反而她的举动让赵云熠感到郁闷,兴许是山里人比较保守吧,淡笑之下也就没多往别处想,随即脱去衣裳只剩底衣将身子全部浸入浴桶中,温水刚刚好。
浸泡了许久,赵云熠心想怎么还没进来?殊不知沈馨在门外磨叽了半天功夫才带着银针和布帕进来,她来到赵云熠的背后轻咳了两声:“我现在要给你施针,你准备好了吗?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痛,不过会很快过去的。”眼神尽量避开他。
赵云熠:“小兄弟尽管施针吧,这点疼我能忍住的。”
“好。”
沈馨深吸了一口气,纤细的手指摸出一根银针在他的背部的几个重要穴位扎入,这一浸入,只听得水声滋滋作响,一些黑色的污浊物从身体内流出。一连扎了十数个穴位,浴桶中的水变得浑浊发黑,赵云熠额角的汗珠如雨般落下,本来以为不过是扎几根银针而已,但没想到那药性入体格外难受。到了一半功夫,赵云熠就再也忍不住了,他闷吭了一声,身子有些摇晃,想从水中离开。
沈馨见状急忙阻止:“喂,你坚持一下,只是第一次会很疼,第二次第三次就没那么痛了,你要坚持住啊,千万不可全功尽弃。”
七月在门外守着不敢冒然进来,但听得声音他也有些着急。
赵云熠攥紧拳头,全身的肌肉绷紧,有种想要大喊宣泄出来的感觉,他真的感觉自己再也受不住了,那些药性就像钻进骨子里的虫子在啃咬他的骨头和肌肤,眼前沈馨的模样慢慢变得模糊。
“喂……喂,你坚持住啊,你这样会很危险的,银针开穴吸入太多寒气会死人的,快别动啊。”
他的挣扎已近疯狂,眼前恍惚,沈馨拼了命的抱住他身子将他拖回水中,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肩膀上传来,沈馨抱住他身子不敢乱动。咬吧,只要熬过这一节骨眼你就度过了鬼门关,沈馨想起以往自己被师父用针扎的时候比他现在痛苦百倍,因此她对这个少年此刻的痛苦感同身受。
终于,屋子里恢复了平静,少年趴在浴桶边不再挣扎了,沈馨将他背上的银针一根根拔出,身上浅蓝色布袄已经湿透。
转身,出屋。
第18章 做贼心不虚()
“沈公子,这么早洗衣服去呀?真是勤快。”
“啧啧……”
天蒙蒙亮,沈馨去后面的河边洗衣服,在竹林小道上遇到了几个同龄女孩,她们穿着花色的衣裳扎着各式辫子妖娆的向沈馨展示着傲慢姿态。沈馨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没理睬继续向河边走去。
“哎呀,叫你呢,怎么都不理人,太没礼貌了吧。”
“就是,一点都不懂道理。”
“没爹妈教养的孩子就是这点素养。”
沈馨脚下一缓,本想转过身去跟她们理论一番,但又一想她们不就是想惹她生气嘛,若真生气了那就着了她们的道了。谁料,那三人却跑到她跟前直接拦了路,高瘦的女孩叫兰芝,矮胖的那个叫花落,还有一个长的比较标致叫云香。
兰芝一把抢过沈馨的洗衣盆:“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我家那条小黑是不是你弄死的?”
沈馨纳闷:“什么小黑小白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花落:“我那天亲眼看到你去兰芝家院子里了,而且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想干嘛,后来那条狗就死了,很明显一定是她干的。”
云香叉着腰撇撇嘴:“既然这样就直接叫她赔好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兰芝:“除非将她家那头驴子给我,其他的东西我都看不上眼。”
花落:“她不是会绣花吗?让她绣个绢子吧,那驴子是她的宝肯定不舍得给你的。”
兰芝:“我才不要绢子,我就要她家那头驴。”
云香:“那头驴是她的宝贝,你这不是为难人家嘛。”
兰芝:“哼,我就要那头驴,否则你就还我的小黑来。”
这三人一唱一和,沈馨听的恼火,强忍着说道:“我去你家的时候那条狗已经死了,信不信都随你好了。”
云香:“可是那天你去她家干什么呢?”
花落:“是啊,你和兰芝素无往来,去她家肯定有问题。”
沈馨犹豫了会没说出来:“我都说了不是我弄的,怎么就不相信呢?”
兰芝:“你拿什么证明你是清白的呢?”
花落:“是啊,你要是能拿出证据来,这事就算了。”
沈馨想了想只好说道:“我那日去兰芝家里是想探望她奶奶的,听说老人家病在床上很久没吃没喝的。”沈馨没有说下去,兰芝的奶奶病在床上三个多月,兰芝妈妈却懒于照料,有了上顿没下顿,她奶奶一日不如一日,只几个月时间身子就瘦的跟柴禾一般,沈馨不忍想去探望,带了些糕点给老人家吃就走了。
三人惊讶,尤其是兰芝笑了起来:“探望我奶奶?你们都相信吗?”
花落:“兰芝奶奶躺在床上都不能讲话了,你指望她能出来帮你作证吗?简直是笑话。”
云香:“我看她是找不到借口在胡说八道。”
沈馨说了实话,她们仍然不信,沈馨气恼之下不想再多作解释,准备拿过洗衣盆就走,结果兰芝一个侧躲沈馨拿了个空,反而被丢到了地上,衣服掉在地上更脏了,沈馨气的上前一把抓住兰芝的衣服就要跟她掐架。
“你太不讲道理了吧?”
“谁不讲道理,是你先弄死我家小黑的好不好?”
“我说了我没弄死它。”
“你的话能信猪都可以上树了。”
哈哈哈……
一阵哄笑后两人突然动手打起来,花落和云香看的心急,立即上前帮忙,四人马上拉头发扯耳朵乱抓乱打扭成一团。
三打一,你妹的!沈馨哪里打得过,惨叫连连,如果不是花落那肥丫头手劲够大,她说不定还能将兰芝打得服服帖帖。
突然有个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住手!”
第19章 龙阳之癖好()
三人一看,竟是个长相英俊的陌生少年,一身白衫站在眼前。少年正是赵云熠,他刚起床出来走走就听的这边一阵嘈杂的声响过来一看竟是沈馨。
“你是谁?”几人带着疑惑看向少年。
“你们这是干什么?”
兰芝指着地上的沈馨说道:“她弄死了我家的小狗,你来说说该不该赔?”
沈馨红着眼眶:“不是我干的,凭什么要我赔?”
花落和云香一起说道:“我们都可以作证,你还想狡辩。”
几个女孩子家火气倒是不差男孩子,赵云熠有点头疼,这种事他没遇到过,但是他知道有些问题是钱可以解决的。想了想后从怀中掏出一颗拇指大小的宝珠在阳光底下转了转,宝珠的颜色随着转动变得奇幻莫测。
“这什么玩意?”
几人围着少年的手掌看,她们很少见到这种东西,眼睛里满是新奇。
“这是颗奇幻珠,出自大新洲琴梦海中,它能预测天气,随着天气的变化产生不同的光泽和图案,不但如此还能带给人好运。”
“这么神奇?”
云香露出艳羡的神情:“是真的吗?”
“不信可以现在试试。”赵云熠狡黠一笑立即将珠子捏起放到高处光线足够强的地方端看,三人跟着看去。
“看这图案越鲜艳表示天气越晴好,如果图案变得黑沉,那就代表要下大雨了。”
赵云熠一收拳头:“怎么样?拿这颗珠子赔你的小狗,如何?”
兰芝盯着少年的手,想了想后搓着手笑的贼嘻嘻:“那好吧,这件事就算了。”
“确定?”
“确定”兰芝等的猴急,赵云熠一摊手心,珠子就被拿了去。
“我们走。”
……
等她们离去,河畔边安静下来。
沈馨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泥和雪,叹气,好好的心情被狗给日了。少年弯腰帮她一起将地上的脏衣服拾进盆中。
她看着少年,表情难过:“你也不相信我吧?”
赵云熠一怔,他可没有这么想。
“我是觉得像她们这样的人大可不必讲道理,因为她们根本听不进去的。”他边说着将一件浅蓝色的布袄拾起来,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愣了愣神,手中的布袄被沈馨一把抢过放进盆中,她起身就走。
“等等。”赵云熠几步跟上她,将她拉住,沈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肩头的衣服被用力一扯扯下大半来,雪白的肌肤上两排深浅不一的深红牙印在上面。
她惊愣的抢过衣领拉上脖颈,满面羞红的瞪看他,那眼神简直就想一口吃掉他:“你想干什么?”
赵云熠想着脑子里模糊的记忆有些怔愣:“对不起,我只是想……”
“我才不管你想什么?但师父说过身子不可以随便给男人看的,你最好离我远点儿。”
沈馨气的端起洗衣盆转身就朝河边走去,赵云熠还在原地发呆,他也不知为何刚才那个瞬间感到心口砰砰跳的慌乱,按理来说和七月经常一起游水也不会感到尴尬,但面对这个男孩怎么就脸潮心儿跳了呢,难道说自己有龙阳之癖好?
天哪,这绝对不可能吧。
赵云熠闭目深吸了口空气,心里揣揣的往回走。
第20章 相忘于凌烟()
经过一连七次泡澡去毒的治疗,赵云熠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到如初状态。
这日清晨,太阳已升至当空,沈馨伸了个懒腰从房里出来,只见得院中那些原本凌乱的枯树烂木被截得整齐的排放在芦草堆旁,地上打扫的很干净。她突然有种感觉不妙,就朝着那少年房中扫了眼,那人的佩剑衣裳全然不再,就连师父的那件白色道袍也穿走了。
屋内空空,而他的手下七月也不见,难道是走了?这么快就走了?沈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萌生这一念头时师父已经在门外轻咳了两下,等她愣愣反应过来,师父已经转身。
她叫住师父:“师父,他们……?”话里仿似有许多不解,也有许多失落。
“清早的时候就走了。”师父向院子走去。
沈馨愣在原地,走了?就这样走了?一句话都不说走了?那么匆忙。
只记得昨晚那人在师父房中聊了许久,但没料想他会今天离开,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心里一下涌现起那些时日的记忆,虽然短暂不过十数日之久,但依然日日清晰。
“那他没有说什么吗?”沈馨向院中走去的师父问道。
师父摇摇头,回答:“没有。”
沈馨叹息,暗道:真是没良心。
他们会去哪?那日在望雪峰上遇见他满身是伤,于是将他带回来治疗,沈馨一想,突然就从驴棚里拉出阿大朝着那座山峰而去。
“馨儿这是要去哪?”师父问道,但心中却明白这丫头定是动了心思,那少年虽好,却不一定适合她。
“师父,我去去就来。”
阿大在冰雪消融的雪地里奔跑,虽然不及马儿的迅疾,但也算跑的很快的一头良驴。
沈馨驴不停蹄的跑过广阔的一片平原来到山脚下,山峰的雪影已化成水流向脚下的河流,她从驴背上下来将阿大系上根粗大的树杆。奔跑过一片树林沿着河道走了半圈,寒风冷冽将她的脸耳朵冻得通红,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热气从她的口中吐出变成白白的雾,她疑惑,那两人就算大早出发到这边也须一个多时辰,何况他们只靠步行,按理来说她应该追的上他们的,怎的不见个人影呢?难道说他们不是朝这个方向而来的?
沈馨纳闷着阵子,忽听得再前面的密林那头有砍伐的声音和人声。
七月将最后一根粗壮的树杆用几根藤蔓搓成的绳子捆绑结实后拍了拍手上的灰,高兴的说道:“总算大功告成。”
赵云熠面无表情,淡淡说道:“上船吧。”
七月答应一声将船撑开,向着湖心荡开。自从出事后赵云熠总是看起来有些抑郁,七月不解主人心思,疑惑着。
“殿下,我们终于可以回宫了。”
“七月,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到皇宫吗?”
七月一愣,不回皇宫那回哪去?
赵云熠叹了声:“云琪心思缜密,生性多猜疑,一旦做出决定,他又怎么可能还会让我有回到皇宫去的机会呢?”他望向对岸那些高起的山石嶙峋,密林无数有些忧怨:“时下越近年关,我们才能有机会混入皇城。”
七月这才发现自己想法太过简单,难怪殿下不急着走,一拖半月,是因为这个道理,算算今日离年底只剩三日。过年时候,谁还愿意守在这寒冷无极的山石边上?即使是长皇子的命令也不难有人想偷懒的心思。
“所以殿下才让我打了几只野兔。”
赵云熠眼底的笑一闪即逝,他现在担心的是奶娘和参姑,不知赵云琪会对她们怎样?所以在着急的同时他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才行。
“咦?殿下,您看……”七月手中的船桨突然停下,向着岸边指去,那是一个浅蓝色布袄披着件白狐毛领口的披风扎着丸子头的孩童。
她正向着四周找寻什么,一转眼就望见了湖心的船舶上两道人影。
小船悠悠,船上的少年转过身看了去,四目相对,竟然是一片默然。因为船行的已经很远,沈馨在岸上默然站立,手中的玉佩被捏的紧紧,好似要捏碎了般。眼底酸涩,她长叹,然后扭头就走,这玉佩是先前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的,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他,这次追来本想着将这玉佩还他的。
“算了,反正是要走的,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沈馨叹息往回走。
忽听的船上传来个声音,七月放着嗓子喊:“小兄弟,少爷说了有机会会回来看你的,给你带好吃的好喝的。”
沈馨听的好笑,扭头笑笑,转身钻入了密林。
与其再见,不如相忘。
第21章 皇帝不长眼()
北溟,皇城。
一辆马车进了城门穿过繁华的街道一直往西行去,拐进了西巷司马家的府邸。
年轻有为的司马仪陪同他有孕的夫人在园子里转了一圈后方回到书房,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他房里走来,是什么让这下人连敲门都忘了?
司马仪接到随身下人天意呈上来的的一封重要密函后看了看,顿时脸上全是惊容,惊容之后却又满是惊喜,他一敛眉急忙吩咐天意将人带进府内,事情要办得不动声色。
很多人都是听闻二皇子声名却不曾亲眼睹过其人,怕只怕长皇子早已提防了司马府安插了眼线在内,所以赵云熠还是稍作了番易容扮得一锅穷酸学生样子,七月则是他的下人,于是就说成了是司马家的远房表亲,家境贫困到了急处,无奈只好进京来找司马叔伯帮忙寻条出入的。
两人相见欣喜若狂,司马仪不敢置信还真是自家外甥回来了,急忙跪拜下来将行大礼被二皇子双手托住:“舅舅快起来。”
司马仪激动:“司马仪无用,还请殿下恕罪。”
赵云熠急忙说道:“舅舅言重了,此次若不是舅舅周密安排,云熠恐怕连大新洲边关都过不了,幸好舅舅的人及时赶到才解了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