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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树后面朝着堂内偷看几眼:“你认得那些人吗?”
萧禾点头:“当然认得,坐在丞相左边的那三位是当朝元老,是父皇的亲信大臣孺侍浩,吴公,长义侯,旁边是他们的夫人。右边那几位是新进的大臣,其中一位是孺侍浩的侄儿孺嘉……”
他正说着一回头沈馨人已不在身旁,抬头找她时发现她在楼道上正和一个丫头说着几句话,那酒洒了丫头身上一身,也不知怎的她说服了那人亲自端着酒壶去了客堂。萧禾惊的着急想去阻止,她已进客堂大门,只好待在原来那棵大树下等看着人出来。
树下黑漆漆的那人又钻回来,萧禾这才抓着她肩膀说道:“你就不怕死吗?”
“怕死就不进来了,但既然来了一不做二不休。”她做了杀头的动作让萧禾惊的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看着她半晌。
“什么意思?”
“跟我来。”她说着从树上取下一只灯笼朝着灶房旁边一间房里走去,里面装的满满的几十个酒坛子。
“你要做什么?”
“搬一个酒坛过来。”
萧禾照做扛起一个酒坛子往客堂方向走,而且走的光明正大没人盘问,悄悄乘无人之时将酒坛揭开在客堂门廊周围洒了一圈,这时候大家正高兴的吃酒喝肉谁也不会料想到一件令人震撼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萧禾用另外一坛酒引至那间酒房里,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心神慌慌的说道:“这样可以了吗?”
“好了,事情办妥,我们赶快出去吧。”
“嗯。”
萧禾总算知道沈馨的目的,乘着这次将各大朝臣在丞相府里聚在一起的机会将他们灭了。
看着沈馨将火把丢进酒房,两人迅速撤离跑开数里等在一处墙角看好戏。
“这样做会不会有点绝情……”
“事到如今,谁还跟你讲情义呢?湘王吗还是那些权臣,他们是墙头草两边倒只管享乐哪里管你生死?”
他叹出一口气来,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个卖糖葫芦的小孩子,两人同时惊骇住。不等萧禾要冲过去救人,沈馨已经冲了出去一把将那孩子抱住,同时那‘砰’的一声爆炸声音惊破天际将房屋瓦片都震碎的飞了起来,她和那孩子被震的耳边嗡嗡作响,等从一片迷雾中睁开眼来头上都是灰土。
一阵阵的惨叫接连而来,那间酒房总算预期的爆炸了,而后她看到了客堂里撕裂声音的呼喊,男男女女已乱成一团,整个丞相府瞬间被火吞没。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安然没事,他两颗亮油油晶亮的眼珠子看着自己,许是吓呆了,好久才叫出一声:“姐姐,谢谢你……”突然就哭了起来。
而后感觉到身上一阵皮撕开的痛传来,手一摸全是血,她痛的几乎要昏过去。萧禾扑了过来,他躲过那片模糊不清的烟尘找到她将她抱起朝着客栈跑去,一边跑一边埋怨:“你怎能自己都不顾了去救那孩子……”
她头被那阵声响震的有点昏昏沉沉再被萧禾这一摇一晃跑路更加晕眩了,那孩子跟在后面连糖葫芦都不要了跑了一段跟不上脚步许是被丢下了。
到了客栈,她被四脚着床丢了下来,然后身上的衣服‘刺啦’一声撕裂,她惊叫着扭头喊:“喂,你干嘛脱我衣服,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萧禾已顾不得这些,他忙着打来一盆水轻轻的擦洗了伤口,听到这句话便脱口回了她:“都伤成这样了,是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都重要。”
“大不了回头娶了你便是。”
“噶……”
这年头,哪个男人都随随便便动不动就说句‘娶你’什么的,太不负责任了吧,她笑的很无力。
“这伤口不处理的话恐怕会感染,要不我去街头找个大夫过来给你瞧瞧,你先等着。”
她忙道:“我自己就是大夫,你请什么大夫去啊,把这瓶药粉帮我抹上,过几日就好了。”她从腰间摸出个药瓶子给萧禾。
萧禾看看药瓶子,再想到先前的草药铺子是她开的,一拍脑袋是自己糊涂了,急忙给她轻轻洒上。这皮肤原本光滑如玉却破了一片血肉模糊,他看着皱眉,一阵心疼不已。
“你忍着点,可能有点痛。”他小心去撒那些药粉,手突然一顿,就着床边睡去。
沈馨趴着床上,额角都渗透了汗珠,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一身淡色华服的赵熠,他冰凉如玉的手指轻轻的动作在她背上洒下那些药粉,而后又细心的给她盖上一层薄被,给她服下了一颗药丸,空气里那阵淡淡的香气随着衣袂飘开。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一走开你就出问题。”
等清早醒来,她从床上爬起,四周寻觅不见其人,只看到了趴在一边睡的香甜的萧禾,等他慢慢醒来睁开眼奇怪的问道:“我睡着了?”
“嗯。”
萧禾摸着脑袋浑然不知昨夜是怎么睡着的,按理来说不可能这样嗜睡一觉到天明还得有人喊他才醒,奇了怪了。
他走到窗口,惊骇的想要叫出声来,那被烧的半边天色都变了的丞相府如今只剩下一副残骸,大门前被侍卫抬出几具干瘪的尸身,而且有座华丽的轿辇也跟着到了那里,数千兵卫保护着的轿辇里走下一个熟悉的人,他惊的脱口而出:“王叔……”
第134章 三人见面()
“还有谁活着吗?”
“禀王爷只有,只有孺侍浩……他的侄儿还活着,但,但是他……”侍卫惊惧的说着,当说出‘孺侍浩’时湘王的脸上有了一丝惊喜,结果却听到他的侄儿两字两眼泛白头脑发响差点站不稳晕倒过去,幸好身后有人搀扶着才没有真的倒地上。
他情绪波动着一把将那侍卫推开冲了过去,自己一个个的揭开尸首来看,个个已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人不像人,根本认不出哪个是丞相哪个是他夫人,只有他们身上衣服上那些硬质的饰物没有全部毁去。湘王再顾不得什么形象扑过去嚎啕大哭,一共抬出的二十七具尸身无一具是活的,这次事情婢女和侍卫都好好的,只有客堂内的人全部遭遇了不幸。
湘王仰天怒吼:“是谁干的?给我找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听说是酒房里失了火没及时援救才烧至客堂。”
“没及时援救?”湘王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这里头似乎有点奇怪,他疑惑道:“为什么没及时援救,人都去哪了?”
侍卫头领无语,默然。
“给我去查原因,这里头没那么简单!”
“是,王爷。”侍卫头领面色吓得已经发白,急忙退下,带领部分人进去仔细查看。
丞相府发生这起火灾,让人意想不到竟然将那些朝臣都烧死在了府中,而且没有人救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人们似乎都在猜测,有的甚至说这是报应,是天火是劫数,在不远处站立的主仆二人看完这一幕慢慢走开了,更多的人围着看热闹,然而被侍卫们赶出很远,他们只能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悄悄关注。
身穿深色衣裳的男子正是七月,他轻轻说着:“少主,你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
另一个人回道:“谁都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七月:“可是,究竟是谁干的呢?”
想到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女人,眼神看向那座客栈的楼头,那间房间的窗口半掩着,他淡淡说道:“我本来想着怎么对付这几个老家伙,结果却让我省了这趟心思,她还真是做事惊人。”
“少主是说……”
“白龙洲的紫宸王爷,瀛洲城的丞相府,除了她还能有谁?”
“昌宁公主。”七月惊道。
“走,去钱悦楼等诸葛。”
七月‘哦’的一声急忙跟上。
瀛洲城内一处静地,亭台楼阁,碧池肥鱼,弯弯绕绕之中有座凉亭,凉亭内纱幔遮着,只见其中有琴音幽幽传出,时而似高山流水,时而又似莺啭黄鹂之声,悦耳动听。
主仆两人行至湖边时停住脚步,再往前一步不得,像似设了什么大阵绊住脚动弹不得。
赵云熠对七月说道:“你就在此等着我。”
“是,少主。”
他一跃飞身而起,轻飘飘落在一波湖水上面的莲叶间,身姿悠然如同蜻蜓点水般再次掠去,轻轻落在了纱幔前,脚上丝毫没粘一滴水。
纱幔里曲声停下,响起了拍掌声:“赵兄果然好功夫。”纱幔推开,露出阳光底下最为精致玲珑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微笑。
赵云熠看他一眼得瑟道:“诸葛兄倒是很会挑地方,无论是在燕都还是在这瀛洲都能挑上这样一处静美如画的好居处。”
“你真是无所不知,到底在这中州伏了多少卧底?”
“我哪有你的人手多,及你一半已经是不错了。”
诸葛长空讶然,转身看到一双细长如玉的手指摸上他的琴弦急忙想要阻拦,那声音‘铮’的一声悦耳传出,诸葛长空的眉毛只见跳了一跳,声音如水发出,他惊骇的看去,赵云熠坐上他的琴前行云流水般弹了起来。
诸葛长空一笑,跟着曲调吟唱起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咚啪’!
东墙角下一块石头被悄悄移开,爬出个青衣的小子,那身影躲在暗树从中慢慢移动,直到出现在河边。
“咦?这宅子连个人影都没有,哪来的弹琴声音。”
碧池亭台,假山荷叶,那曲声明明是从那亭子里传出来的,可是却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沈馨看到脚下平铺到亭台的木桥,轻轻踩了上去,正向四周寻觅那琴音,没想到脚下踩着的木桥立即变成了虚无‘咚啪’一个跟头载进了河里。
“救命……”
她翻滚着挣扎着拼了命的爬上岸,那木桥仍然还在,再用脚试着踩了踩跟刚才一样,难道眼前的景象都是假像?
特娘的就不信这邪,她翻身而起,空中似有无数阻力拦截,那些发出的琴音每个音符如同飞射而来的利刃带着弹琴人的内力一同向她袭去,她左右躲闪上下翻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达那座凉亭。
“谁,谁特么的暗箭伤人,有种给我滚出来!”
阵法消失,眼前之人竟然是两个大美人,她哭笑不得的是这两人都是她相见的人。目光矍铄的盯着那弹琴之人几乎要将他吃了似得,她老早就想问问那混蛋,是不是故意躲着她的。
她一阵咆哮:“你们两个故意耍我?”
诸葛长空忍不住她这一身湿的像只落水的猫咪,额角还滴出水来直接流到了嘴角,他只默然不说话的看着她。
“刚有点雅兴弹个曲儿就被人给搅了兴致,不弹也罢。”赵云熠推琴而起,看看她暗想着那伤还没好就又活蹦乱跳了,不知这丫的怎么找到这的。
“我刚刚听到的是一曲凤求凰,你们两个躲在这偷偷摸摸的,该不会有什么内情吧?”她撇了眼诸葛长空,许久不见他还是那般安静的如一波碧水般优雅怅然。
两人对视一番差点就笑出来,诸葛长空说道:“我们两个能有什么内情?”
她再看两人,问道:“断袖?”
断袖?思想能干净点吗,丫头。
赵云熠揭了纱幔走到她跟前,弹了她的额角问道:“看样子你是真没事了。”
她一翻眼:“不牢你操心。”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偷偷出现又偷偷消失,还装神秘,不想见人家就算了。
赵云熠一笑,那笑竟深刻的直入人心,他说道:“既然没事,就好。”
“诸葛兄,你这岂是待客之道?”
沈馨看向诸葛长空,他不知出哪门子的神,听这一提醒立即吩咐了人准备了套干衣裳过来。
“沈姑娘赶紧换上吧。”
她冷哼一声撇过赵云熠的脸色抱着衣服就走。
“你似乎很了解她?”见她走远,诸葛长空许久才说道。
“以前没好好了解过她,兴许以后可以多了解一下。”诸葛长空看出他意味深长的眸子底下的笑意。
第135章 曲动心弦()
沈馨再回亭中,只见到盘坐在抚琴的诸葛长空一人,另一人不知去向。
诸葛长空轻轻拨动着琴弦,乌发披散在白衣上,他优雅的坐在哪里头也未抬的说道:“不用看,他已经走了。”语气平淡,身后碧色连天的荷叶将他的身姿衬得更加鲜明,远看如同画中仙子一般,美的不可言喻。
沈馨看得一时发愣,等她警醒过来才想起什么,惊诧道:“他走了?”
好吧,走了一个这里还有另一个美人可以慢慢欣赏,她从来不会拒绝这样的美色美景,虽然这种想法够花痴,但至少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们两个好像混的很熟?”
“你也说了,是混的很熟。”诸葛长空强调着后面几个字说的有几分意味,至于怎么混那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
她撇撇嘴,无聊至极。忽然眼神转至桌上的几个杯盏个个都晶莹剔透玉质精工,看的让人有种要喝茶的冲动,再加上上次在燕都城每日都会喝到诸葛长空亲手泡制的茶水,想起来那情景那滋味好像很令人回味的。正好今日此处只有他们二人,他有兴致抚琴,她也有兴致听曲,便安静的坐了下来。
“也不知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闻着味道来的。”
“味道?”诸葛长空突然一顿,想这地方也没闻见什么特别浓重的气味。
她方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快,于是道:“其实是巧合,我刚从丞相府看热闹过来见到个熟悉的身影循着他就来到了这里。”
这么解释还合乎情理,诸葛长空略有所思了会从新将曲子换成了其他柔情百转的曲调弹奏,沈馨看着手上已端了只杯盏到嘴边,但一尝却尝到了那阵奇香,鬼迷了心窍般的闻了又闻。她真怀疑那香是不是有毒,到哪都能闻得到,但闻着却十分舒服,一想许是刚才那人喝过这杯子,急忙又放了下来。于是另起了一杯慢慢喝着,这一会她就是捏着鼻子努力的屏住呼吸也还是能闻见那阵香气,真是奇了怪了。
莫非是心魔作怪?
‘啪’的一声她将杯子丢在桌上,琴音适时而止,诸葛长空看到她烦躁的起身将曲子换了一首和缓些,这会她才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怎么看起来有心事烦心?”
她抱怨道:“你向来弹琴只喜欢一些平淡乏味的曲调,何时竟弹起了曲风惆怅的‘木兰曲’?”
“偶尔有兴致弹弹罢了。”他谦虚说道,心中已有些道不明的想法。
她撇嘴,扭头看向那碧池中的游鱼玩的不甚欢喜,心中却怅然一阵。
不知何时诸葛长空已离开琴边移坐在了茶案旁将冷了的茶水放到炉上温热,她适时也坐到了对面,和以前一样,场间静默只剩茶香,无声却有情。
她抬眸看了诸葛长空一眼,他这次竟不同往日一点也不避讳的与她正视,谁也没避开谁,只看的人心一阵散乱。
沈馨将眼神扫了扫这座宅子,打着幌子贼嘻嘻的对眼前人勾勾手指问起:“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按理来说像你这样有才有势的绝世好男儿怎么不定居下来过个安逸日子,非要跟什么‘暗夜’组织过不去呢?”
诸葛长空怔了怔,看着她说道:“我倒是想过安逸日子,或许等我以后找到心仪的人然后再决定在何处定居吧。”他的眼神始终安静的落在她身上。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