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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后悔吗。”祁颜丘问的前言不搭后语,毫无来由。
但是洛鄢之却听懂了话里的含义,她轻笑一声,深色淡淡,“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所谓身不由己只不过是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所找的借口罢了。所以既然路都是自己选的,又有什么资格轻言后悔?”
第330章()
“朕可从来没有强迫过爱妃。”祁颜丘笑得涓狂,言之凿凿道。
“是。”洛鄢之想了想点头同意,实事求是道,“确实,皇上没有勉强过我,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祁颜丘走近,宽大的肩膀带着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无懈可击的款款深情,“那朕对爱妃的良苦用心爱妃可曾有半点动容?”
洛鄢之将脸庞一转,漠声道,“皇上大可不必如此,你我之间,只当各取所需好了。”
祁颜丘犹自牵起洛鄢之的手,柔声带笑道“其实,当初只要爱妃开口,除了皇后之位,朕都可以给你,只可惜,爱妃太过执拗,不懂朕的一片苦心。”
洛鄢之无动于衷抽出被握在祁颜丘掌中的手腕,忽然很想试探一下心中一直不确定的一个想法,“那要是我当时提的条件就是让皇上封我为皇后呢?”
她明显察觉到她这句话说出时祁颜丘脸上的某一处肌肉有些绷紧,但痕迹太浅,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但洛鄢之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那得你真的让朕觉得值得才行。”祁颜丘满含深意笑道。
洛鄢之得到回答,终于确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沈皇后对于祁颜丘是有着不一般的意义的,甚至可以说是特殊的。
至于究竟是因为利益还是情感,暂且就不得而知了。
“我觉得沈皇后才是这全天下与皇上最匹配的人。”
祁颜丘眯着眼眸看了洛鄢之一眼,“你是个聪明人,但有时候太过聪明,反而会害人害己。”
洛鄢之不卑不亢,“多谢皇上提点,臣妾该回去了。”
洛鄢之花了三天时间终于将建筑图纸画完,原本可以一两天就搞定的,但有些地方过后看着不满意,又去掉重改,直到一幅完美的适合建造在空间的房屋图纸跃于纸上,她才终于放下了画笔。
莫凡出宫几日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也不知道工匠找到没有。
日子转眼就到了七月。
莫凡终于回宫。
他在京中西巷子里找到一个世代三传都是木匠手艺的老叟,以前都是御造司里的老师傅,从不轻易为民间富贾权贵造房,莫凡软磨硬施废了几天口舌才答应为他们建造房屋,且前提条件还是得要先看图纸。
莫凡将这几天在宫外的经历都一五一十陈述给了洛鄢之。
洛鄢之回书房去讲画好的图纸取来,合成一个卷轴递给莫凡,“那边麻烦你再跑一趟,将这房屋图纸拿去给那老师傅看吧。”
莫凡迟疑一瞬,“主人,即便这位老师傅看过图纸后同意了,可莫凡一个人悄悄潜进宫还是没问题,可这老师傅是父子二人,要想避人耳目带两个大活人进宫,恐怕还是有些风险。”
莫凡说是的有些风险,却也不是完全不行。
洛鄢之思忖一会儿,道,“那我便同你一道出宫去一趟吧。”
“主子,您现在可是一宫之妃了,可不比以前咱们在静心宫时想出宫就出宫,皇上还会这么轻易让您出宫吗?”
旁边二婢不放心道。
第331章()
“放心吧,他会让我出宫的,恐怕祁颜丘这会儿正等我自己去开这个口呢。”
莫凡沉默无声,他在宫外都听说了,七月初三丰王大婚。
现在已经七月初一,主子要在这个时候出宫,可是有什么深意?
洛鄢之没有亲自去紫宸殿找祁颜丘,只是让妙秋去请示了皇上准许她出宫,意料之中的,祁颜丘欣然答应。
七月初三这天辰时。
宫中女官尚书府被布置得喜气洋洋,富贵华丽,宫婢忙碌而有序。
挽青丝,双环结;
百合鬓边巧装点。
红霞帔,如飘烟;
红颜新妆比花艳。
鞭炮响,彩带舞;
大红喜字窗前贴。
顾念清从一大早就开始更衣妆扮,当真美得人比花娇,脸上幸福的羞红都根本不用胭脂。
中宫皇后沈碧君亲自来给出嫁的命妇梳头,她坐在软凳上,握着一把玉梳,便梳发便念道: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顾念清听着那些祝词,心里甜甜蜜蜜的,只盼着时间过得再快一些,他的高头大马和八抬大轿早些在宫门前出现,将她迎进王府中。
从此,她便是他一辈子的妻。
京城的南门街,整整一路,十里红妆,盛大繁华,从顾国公府到丰王府,街头巷尾都是跑出来看热闹沾喜气的老百姓,拥挤而攒动。
“听说今天的丰王娶妃的日子,看那场面好壮大呀,咱在京城住了一辈子,还没见过那家娶亲这么大阵仗摆场呢!”
“人家可是丰王,娶的也是顾国公家的嫡长孙女,皇上亲自赐婚,那场面能不大吗?”
“嗳!都说这位顾家大小姐可是京城四美之首,不知道待会儿迎亲的轿辇上能不能一睹芳容呢!”
“去你的吧,就你这样还想窥视人家未来的丰王妃的容貌,撒泡尿照照吧!”
——
皇宫里,吉时一倒,沈碧君便和女官尚书台的崔尚宫一同亲自将顾念清送去南宫门,等在那里的是顾家本亲的一干人,和吹吹打打的红妆喜轿,就连七十旬的顾国公都亲自来了,十几个娘家人将今日的新妇迎上喜轿,再有南宫门绕去顾国公府撒花奏乐游行一圈再至丰王府。
顾念清朝着太极宫三跪九叩,跪谢天恩,又感激地跪拜了沈皇后和尚宫大人,又喜婆扶着登上了出宫的轿辇。
在喜轿里,顾念清微微掀起盖头忘了一眼那森严巍峨的宫宇,她终于离开这座牢笼了。
“起轿————”
笙竹唢呐声同时吹奏而起,八抬大轿簇拥着浩浩荡荡的十里红妆和红结马队从南宫门开去。
丰王府。
除了大门口挂了两个红绸结意思意思以外,整个府邸没有任何一丝府中主人娶亲的喜庆感觉。
下人小厮们行为照旧,也没有议论,该做什么做什么。
府邸后院的兵器场里仍旧每日有着新面孔的府卫兵在操练,乒乓刀剑声时有传来。
第332章()
一切仿佛都没有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大婚扰乱王府秩序。
祁丰楼仍旧穿着一身玄黑常服,神色空漠,负手背后,站在庭院中。
“怎么?还不准备准备去迎接你的王妃入府了。”虞儒渊从偏房走出来,看见站在前堂的祁丰楼,道。
朔阳还有聂风、展鹏三人也都跟在后头走了过来。
“王爷。”
“今天可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大日子,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都可是人生四大喜事,你这么不重视可不行,今天满朝文武和全京城的人可都盯着你呢!就算做做样子咱也不能这么敷衍吧。”虞儒渊意有所指地用下巴指了指祁丰楼身上这一身衣服。
祁丰楼蹙眉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玄衣常服,对朔阳道,“去南院随便拿件红色的外袍来。”
随便拿一件?丰王您除了龙莽暗红的朝服,衣柜里还真没有什么红色的衣袍,也从来没看到过王爷穿过红色。
不过朔阳也不敢真的将那件宫里尚宫台送来的新郎喜服给王爷拿来。
“是。”
朔阳跑回南院,在王爷的房间里皱着眉头转了好几圈,终于还是将手伸向了那件接近于红色的朱红色龙莽金丝绣线朝服给王爷拿了出来。
当虞儒渊看到朔阳‘随便拿来’的那件暗红色朝服时,脸上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
“王爷,咱们是不是还是去顾国公府迎接一下那位顾小姐?”展鹏问道。
毕竟怎么说也是丰王府未来的主母,虽说王爷不一定会给她掌管王府中馈的权利,但既然王爷已经点头娶了人家,起码的面子还是给几分的吧。
这是展鹏的想法。
但朔阳可就不这样想了。
他一脸鄙夷不屑,对这个即将进王府的所谓的未来王妃是一点也无好感,以往她没进宫时就经常厚着脸皮凑进府里来讨好王爷,在王爷面前一套,在他们下属面前又是一套,两面三刀,虚伪之极,明明王爷那不喜的态度都已经表现的那般明显了,还恬不知耻,什么京城四美,依他看,就是恬不知耻不要脸而已。
他还是欣赏妙岚她主子那种英姿飒爽不拘小节的女子,那种女人才配得上她们英明神武的王爷。
唉可惜啊,造化弄人,怎么就先成了那皇帝小儿的妃子呢。
要是王爷早一点认识洛主子就好了。
“朔阳,你派个人去街上看看,送亲的队伍到哪里来了,到南街时打马回来禀报。”
“我不去,要去您让他们俩去。”朔阳心情不爽,小爷也有脾气了。
祁丰楼冷飕飕横睨他一眼,对展鹏道,“你去。”
“是,属下领命。”
朔阳心中腹诽,展鹏这人,忒没劲了。
虞儒渊伸出折扇在朔阳额头上一敲,“臭小子,老子说话对你不管用了是吧,造反了啊?”
朔阳抱头逃窜,在庭院中打闹起来。
祁丰楼不胜其烦,冷寒着脸,套上那件暗红色的朝服,转身走去了南院。
第333章()
等祁丰楼一走,院中立刻清静下来,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中都透露出一个共同的意识,那就是:
王爷现在很烦躁,心情很黑暗,最好不要去惹他。
否则引火烧身啊啊。
洛鄢之同莫凡出宫后就直接来到西巷子的老木匠师傅家。
叩门进去,莫凡说明来意后,却遭到老叟出尔反尔的拒绝,洛鄢之便将图纸拿出来交给老先生,微笑道,“先生先看看我这建造图纸再做定论吧。”
那木匠老叟看起来约莫六十开外,鹤发白颜,颇有些仙风道骨,只是估摸这脾气不太好,有些古怪无常,前两天才答应了莫凡,今天来却又污染改口说不行,可见其性格之古怪。
他上下看了洛鄢之一眼,一眼看穿洛鄢之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当下就更没什么好态度了,不耐烦的挥手道,“拿走拿走,老夫可没空陪你们这些富家子女玩。”
洛鄢之用激将法,“先生,我们是抱着尊重您的诚意而来,就算你不肯答应,也至少先看过我们带来的图纸,说出哪里不好,再行拒绝吧,您手艺精湛德高望重,若是连图纸都不看就将我们打发了,是否有失偏颇呢?”
那白发老叟不太高兴地看洛鄢之一眼,半响,将手一伸,是以洛鄢之将图纸呈上。
洛鄢之便笑盈盈地将图纸递上去。
那老先生漫不经心将图纸一展开,原本只是懒散地瞄了两眼,待撤回眼神时,忽然瞳孔一瞪,瞬间将整张脸都凑到了图纸前,从上到下,从边角到整体构架,从线条都意境,看了好久,握着图纸的两只手都激动得有些颤抖。
半响,他才将那张皱巴巴地脸抬起来,上下打量了神色自若语笑嫣然的洛鄢之,满脸怀疑地问道,“这构造图纸,真的是你画的?”
“正是,不足之处还请先生指教。”洛鄢之很谦虚,虽然她对自己这幅作品十分满意,但自古高手在民间,对于这种古代手艺人的高手,她还说低调点的好。
老叟还是不太相信,不过这幅图纸却是真真地吸引住了他,从框架到造型,从规划到布局,无不巧夺天工,世间还没有这样详尽而独特的建筑设计图纸,如果有生之年还能亲手完成这么一个作品,也算死而无憾了。
“老先生觉得如何?”
老叟又举着图纸爱不释手地左看右看了许久,沉吟片刻答道,“好,老夫答应你们,不过,我有几个要求。”
“老先生请说,但凡在下能满足的,都答应你。”
老叟起身,走进屋中,提笔蘸墨唰唰唰在纸上写下几行,然后拿出来递给洛鄢之,“老夫看了你带来的图纸,这些条件是必不可少的,你先去把这些东西背起了再来找我吧,这次老夫说话算话,不会再食言的。”
洛鄢之接过纸上略略看了一眼,其实都是一些造房所需的工具而已,而其中,老先生提出的需要三十人的施工队,这个也在洛鄢之的预想中,毕竟要建造那么大一幢建筑,不是个把个大师就可以单独搞定的。
“好,先生就静候佳音吧。”
告别了木匠老师傅家,洛鄢之带着莫凡离开西巷子,顺便又去了小酒馆打一转,见小酒馆在陈婶和杨大叔的打理下井井有条,生意蒸蒸日上,便只小坐了一会儿,看了看账目,便离开了,打算趁着时间去东街采购工具。
京城街头今日格外的热闹,尤其是东南街交接的十字街头,人头攒动,张灯结彩,百姓们人山人海观望着。
“这些人在干什么呢?”洛鄢之问。
莫凡想起了今天这个日子,七月初三,再看主人仿若不觉般的神情,低声道,“人云亦云罢了,主人,我们还是赶快去东街集市吧,以免那老叟又反悔。”
“嗯。”洛鄢之深色莫辩地轻应了一声。
两人转身,并肩朝前走去。
忽然,前方醒来一列长长的红妆车马队,伴着喜庆的笙竹丝乐,十里红妆,八抬花轿,轿上雕鸾画凤,后头高头大马脖间拴着大红绸结,紧跟着浩浩荡荡地假装队伍,大件家具两人抬,成套红脚桶分两头一人挑,提桶、果桶等小木器及瓷瓶、埕罐等小件东西盛放在红扛箱内两人抬。一担担、一杠杠都朱漆髹金,流光溢彩。床桌器具箱笼被褥一应俱全,金银玉器日常所需无所不包。
蜿蜒数里的红妆队伍经常从街头一直延伸到街尾,浩浩荡荡,仿佛是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天恩浩荡的荣宠。
洛鄢之忽然驻足,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雕鸾画凤大红喜辇从眼前款款行过,欢庆喜悦的奏乐在街头两旁百姓的欢呼惊叹声中依然醒目刺耳,她平滑的喉咙微微动了动,垂下眼帘,“走吧。”
忽然,街旁两边的人群又是爆出一声声惊呼喟叹声。
莫凡皱了皱眉。
洛鄢之受那惊叹声牵引,不欲再看,迈着步伐朝东街方向行去。
人群里响起议论声,
“哇!快看,丰王亲自来迎亲了!”
“真的是丰王呢,丰王这一身大红喜服真是丰神俊朗天人之姿啊!”
“是啊,原来丰王的腿疾竟是好了,怎么我看丰王骑马一点也不妨碍呢?”
“这你还不知道,据说丰王在赣州找到世外神医,医好了腿疾,现在的丰王,又是当年那个叱咤疆场的战神了!”
“据说这顾家大小姐宁愿不做皇上宠妃也要请嫁给丰王,顾小姐这番情义可真是感人肺腑啊!”
“那还用说,顾小姐是京城四大美人之首,和丰王可谓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洛鄢之听着身后那些声音,明眸几深沉番暗涌,忽然,再次停步,转身,朝南街口的方向望去——
那个方向,他一身红色的蟒袍,神色倨傲而冷漠,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