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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洛鄢之发威()
妙秋一笑,“想必那人是着实可恶了。”
“着实、可恶!”洛鄢之恶狠狠道。
妙岚在一旁偷偷一笑。
“你笑什么?”洛鄢之横她一样。
“主子,您这样子真像是要咬那人一口似的,究竟是谁啊?惹得主子这么气恼。”
洛鄢之不语。
妙岚与妙秋二人对视一眼。
“主子,那咱们不卖酒了还酿酒吗?”妙秋问。
“酿,怎么不酿!”洛鄢之站起身,“不仅要酿,而且要多多的酿。”
经此一事,又让洛鄢之醒悟一个道理:祁颜丘以帝王权势迫她,祁丰楼以武力制她,而她自己又受身份背景的束缚,不管做什么事都伸展不开手脚。前有权势武力威压,后有背景身份束缚,叫她一个崇尚民主自由的现代社会人如何忍受得了?
她要强大起来!
在封建古代,没有实力,任你做什么都会被束手束脚,以前她的想法还是太过随遇而安了,也太安于现状了,才导致自己现在处境被动,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有所作为,更要拥有自己的财富和势力,如此,在这强者为王的古代,才能安身立命。
“可是既然咱们不卖了,还酿那么多酒来干什么呢?”妙岚问。
“不在宫里卖,不代表就不在别处卖了。”洛鄢之扬起下巴,眼神坚毅,“我打算先在京中开一家酒肆。现我们在的首要是挣钱,然后累积自己的人脉势力。”
二婢一惊,“京中开办酒肆?”
“这个我自会想办法,你们俩先按照以前的分量加大一倍将酒酿了存起来,到时候自会用上。”
洛鄢之暗暗思衬,看来是该想办法去洛府一趟了,如果真到了没办法的时候,即使连累洛府一家,她也要离开皇宫!
“洛鄢之你个贱人给我滚出来!”院外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女音。
洛鄢之眉首一皱,“妙秋,去看看,是哪个跑到我静心宫来乱吠。”
“是,妙秋这就去瞧瞧。”
走到院外一看,竟是张婉仪带着几名宫女内侍站在门外,气势汹汹。
妙秋心下一沉,知道来者不善,但还是秉着礼仪给张莲儿行了礼,“奴婢见过张婉仪,不知婉仪来此有何事?”
张莲儿两道柳眉一挑,轻蔑道,“叫洛鄢之出来拜见本主。”
“奴婢这就去请主子出来。”
“站在!”
妙秋顿住脚步,躬身道,“不知婉仪娘娘还有何指示?”
“哼!”张莲儿呵笑一声,“末九品更衣也敢自称主子?越级匹配两名宫女?洛更衣犯上僭越,来呀!把这个不知礼数的宫女掌嘴三十。”
“是。”立马便有两个年纪稍大的宫女上前来押住妙秋,不问三七二十一便是啪啪左右开弓,一连扇了妙秋几个耳刮子。
妙秋使劲挣扎,“放开我!张婉仪,奴婢无过错你凭什么不论青红皂白打我?”
“呵呵。”张莲儿掀起红唇,嗤笑两声,“在本主面前也敢以‘我’自称,这便是你的罪!继续打!”
“住手!”
一声冷冷的呵斥从前方传来,洛鄢之带着妙岚从屋子里出来,她两步上前一把拉着那挥掌的宫女,看向张莲儿,“张婉仪特地来我静心宫就是为了帮我教训一个宫女的?”
“你一个九品更衣,且还是论罪贬妃,见到本主竟然不先行行礼,看来,本主是要连你也一同教训教训了!”张莲儿斜着一边嘴角笑着。
“行啊。”洛鄢之清冷一笑,“不过我好歹也是一个九品更衣,下等宫女恐怕还是没有这个职权对我处罚,那就斗胆恳请婉仪亲自处施行吧。”
张莲儿不可思议捂嘴一笑,“你竟然还要本主亲自动手,呵呵,也好啊,本来我还嫌打你脏了本主的手,不过现在看来,本主愿意成全你!”
洛鄢之就站在院中,风姿迤逦,傲骨立显。
张莲儿看着她这般风姿,想着昨日陛下竟然悄悄带她出宫,一股妒火上来,撩起广袖就走上来,伸着手掌就是一扇!
洛鄢之往左面一侧身子,张莲儿刹不住脚,踩到一滩水渍上,脚下一个打滑竟是摔了个狗吃屎,“哎呦!”
“洛鄢之你个贱人!竟敢背后放阴招耍本主!”
“娘娘!”
“娘娘!”
院外的两名宫女见状立马要进来搀扶张莲儿,洛鄢之给妙岚妙秋打了个眼色,“挡住。”
妙岚妙秋便里面并排往前一站,将那二名硬要往里冲进来的宫女推挡在外,那两宫女正要厮打叫喊,洛鄢之视线扫向她们,“静心宫乃是冷宫禁地,皇上罚我在此思过,早有旨谕,没有圣意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你们今日若是敢踏进这静心宫半步,便是违抗圣旨!即使等会我与你家主子一同面圣,我也有理可据,倒是你们二人,恐怕重罪难免。”
两名宫女一听此言,厮打推阻的动作缓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倒是犹豫了。
“你们两个蠢货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扶本主起来!”张莲儿摔在地上,怒道。
“这”
就在两名宫女迟疑之际,洛鄢之立马对妙秋道,“把她们赶出去。”
“是。”被扇了巴掌的妙秋此时是下了十足的力道,将那二名宫女推出院外几步远。
“洛鄢之,你是反了不成?竟然推倒本主还打我宫女?”张莲儿狰狞着脸站起来,颤着手指向洛鄢之,又欲扇过来一巴掌。
“啪!”
这次洛鄢之不仅没有避开,反倒一个错手扣住张莲儿的手腕,反手就是一个巴掌还回去。
“你!你!”张莲儿震惊的捂着脸,“你竟然打我?!”她像疯了般的扑上来,想要抓住洛鄢之厮打。
洛鄢之实在厌恶这张婉仪,身体轻巧的避开,伸出脚一绊,将张莲儿失去理智的身体绊得一个趔趄,张莲儿还欲继续扑打,洛鄢之举起旁边一个酒坛子狠狠在她脚面前贯力一摔,酒罐破裂,酒水泼洒,发出极大声响。
张莲儿被这阵势一震,愣住了。
第93章 后宫暗涌波动()
洛鄢之负手而立,清傲铮铮,“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哪儿还有个嫔妃的高贵和端庄,我虽不知你今日为何突然找我发难,但后宫女人,无非就是争宠夺权,你这样与市井泼妇有何二样?即使你打我过了瘾,但你以为凭你的这些所作所为就能赢得圣心?呵,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徒惹陛下厌弃吧。”
张莲儿呆呆地望着洛鄢之。
洛鄢之转身以背影面她,“你走吧。今日的事我不想闹大,若是禀告到皇后皇上那里,对我一个已经身在冷宫的人来说,再贬再罚也不过如此了。倒是你,一个三品婉仪,若是因此惹了皇上的反感,恐怕也是复宠无望了。”
“好自为之吧,莫要再无端受人挑唆了。”
丢下这一句话,洛鄢之朝妙岚妙秋二人道,“我们进去。”
主仆三人进了屋子,将门关上。
留下怔愣出神的张莲儿捂着右脸站在院中,她的两名随身宫女在门外怯怯地看着。
“娘娘?”
张莲儿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方才那失心疯一般的样子也没了,理智恢复,神智清明。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个样子真的就像一个市井泼妇,可笑至极。
对啊,这样的女人,皇上又怎会喜欢?
她要的只是皇上能多看她一眼,把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又能得到什么呢?
还记得她刚进宫时,皇上也曾多次诏她侍寝,那时候她是多么的倾慕那个年轻帝王,像个娇羞的少女,皇上那时待她也温柔耐心,后来不知何时起,这些都变了,皇上看到她时不再柔和,而是冷漠,她的期盼她的等待,都成了一场空。
然后,她也变了
“娘娘,咱们还是先回临水轩吧,您受伤了。”宫女劝道。
“走吧。”
张莲儿极具深意地望了一眼那紧闭的屋子,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静心宫。
甘露殿。
“娘娘,那张婉仪今日去静心宫发难,却没讨到好处,灰溜溜的走了。”
丽妃抚着豆蔻鄙夷,悠悠道,“张莲儿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不过这么一闹,恐怕皇后那边也知道动静了。”
“敲打张婉仪,让她把嘴巴关紧点,别去栖凤宫哭闹,自讨苦吃。”
“是。”
夜晚的紫宸宫。
夜色昏暗下来,祁颜丘仍然在挑灯批阅奏折。
德公公守在殿外,敬事房的张公公端着绿头牌的托盘过来,“德公公,皇上还在忙着呢?”
“还在里头批奏折呢。”
昨日仅出宫一天,御案上就堆积了一摞厚厚的奏章等待皇上阅览。
“德公公您看这绿头牌还要不要送进去?”张公公询问。
德公公想了想,“给咱家吧。”
张公公连忙掬笑,“那就劳烦德公公了。”
走进内殿,见皇上拿着一份奏折一目十行的看完,眉头紧锁,面色沉重,德公公也有些拿不准此时该不该凑上去。
“勘茶。”祁颜丘放下奏折,捏了捏紧绷的鬓角,对德公公吩咐道。
赣州大旱接连大旱两年,百姓颗粒无收,存粮吃尽,朝廷尽管免除税赋,加大抚恤,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赣州二三十万人口张嘴吃饭,挨得过一年两年,却挨不过三年五年。
这大旱若一直持续,朝廷再不能仅凭现在的政策应对了。到时候饥荒成灾,灾民四处流窜,暴动势必将起
脑中想着沉重的事,余光瞟见德公公的身影,这才发觉连口茶水没喝过一口。
德公公接着倒茶的契机将绿头案端上来,“皇上今日可要在哪处宫殿歇息?”
“撤下吧。”祁颜丘拧着眉心淡淡道。
国事烦忧,哪有那个心情。
于是德公公将绿头案放到一旁,“奴才有个事不知要不要禀报?”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祁颜丘不耐烦。
“是。”德公公躬了躬身,“上次皇上命奴才派人注意静心宫那边的情况,今日小喜子来禀报,下午申时张婉仪忽然去了静心宫发难,打了洛更衣的一名宫女,不过”
祁颜丘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
“好似张婉仪最后也没讨着好,反被戏耍了一通,而后带着宫女离开了。”
祁颜丘揉着眉心的手一顿,勾唇无声地笑了两声,那个女人,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本性,现在虎爪子露出来,等寻常人怕是在她那儿也讨不了好。
“皇后知道了?”他漫不经心问道。
沈皇后统掌六宫,只要她愿意,这后宫的风吹草动总是能传到她耳边去的,至于是置之不理还是加以惩戒,端看她有没有这个心思去管了。
德公公沉思片刻回道,“奴才觉着应是知晓了的,小喜子有一日曾无意见到过一个内侍在静心宫附近转悠,那内侍就是沈皇后宫中内服总管曹公公的手下。”
原本半阖眼的祁颜丘微微睁开眸子,深眸中闪过一抹暗光。
她竟派人查探静心宫的情况?
是得知最近他与静心宫的贬妃走得近,按捺不住了?
呵,祁颜丘摸了摸微抿的嘴角,眼神撂向前方,露出一个藏得极深的宠溺的笑意。
“此事只当不知,若是栖凤宫那边有任何反应,立即来禀。”
他不说皇后那边,只说栖凤宫那边。
“奴才遵命。”
德公公低头应喏。
他从皇上三年前登基起就跟在身边伺候,却是从没摸得准皇上对皇后是怎样一番心思。
如果说是有那么三分在乎吧,却从来除了每月例行的初一十五正宫特权,从不无事踏足栖凤宫。然而若是说不在意吧,却不管再宠哪一个嫔妃或是因皇后没有子嗣太后施压,皇上也从无动过废后另立的想法,太后外族再强势,也把掌管后宫的凤印交到沈皇后手里,为此皇上还和太后闹过几次不愉快,直到现在太后见到沈皇后也没有好脸色。
皇上后宫的宠妃如过江之鲫,更多的像暗夜的流星一般稍纵即逝,即使像丽妃这般看似三千宠爱在一身,却也是有宠无权,没有多大实际意义。
第94章 丰王红鸾星动()
偏到是这个沈皇后,面上看着皇上对她不冷不淡相敬如宾,然而却在这三年里凤权稳固,没有一个宠妃能真正越过她去。
倒也是个奇例。
想着想着,德公公悄悄抬首瞧了皇上一眼,惊奇地瞧见了皇上脸上那抹一纵而逝的柔和神情。
德公公一惊,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连忙垂头拱手退至角落,默默消化着这个刚刚发现的惊闻。
皇上对沈皇后原来?
是了,是了,在后宫,如若不是有一个帝王的在意和容忍,像沈皇后这般家族势力已经没落且又身无子嗣的后宫女人,能稳坐后位三年,恐怕不仅她自身端庄娴雅处事大度这般简单。
噢真是老糊涂了,这么眼明心亮的事情,他竟是花了三年时间才看清,德公公在角落暗自摆首。
京城南街,丰王府。
朔阳兴高采烈的跑进来,“王爷,虞先生来了!”
祁丰楼放下竹简,抬首,狭长的凤目中露出抹难得一见的悦色,“快将先生请到书房。”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清越爽落的笑声,“我说丰王,你整天关在你这王府里,不嫌憋闷得慌?”
祁丰楼推着轮椅从书案前出来,在门前迎接,看着来人依旧一往无恙的的白衣落闊,淡笑清风,他的嘴角也微微掀起一个弧度,悠悠道,“残躯败体,不在府中安分度日,还到外面瞎折腾不成。”
虞儒渊撩起长衫踏进书房,站定,言笑晏晏,“这可不像你丰王会说出来的话啊!”
祁丰楼挑眉不语。
两人却默契相视一笑。
“哈哈哈哈哈!”
虞儒渊的笑是放声爽朗的大笑。
而祁丰楼却是薄唇微抿含而不吐的笑。
“老朋友,坐吧。”
“朔阳,吩咐下面备上酒菜。”
“是。”
朔阳出去备酒,两人到长榻对坐,祁丰楼道,“先生此行收获如何?”
虞儒渊脸上笑意敛去,沉沉叹了口气,“不太好。”
“详细说说。”祁丰楼也肃了脸色。
“赣州自从前年开始大旱,两年下来,百姓家中存粮已经吃光,虽朝廷免去赣州赋税还发放抚金,但这一层一层的压扣下来,到老百姓的手里也没有几个钱了,且赣州郡县总人口三十多万,官府放粮也只是望梅止渴。现在百姓怨声载道,流民逃难于附近州郡,且年关将近,怕是这个年也过不安生啊!”
祁丰楼狭眸微眯,默了默,“赣州临近本王封地,这事恐怕祁颜丘会直接推到我身上。若是我治旱得当,也是理所应当,若是治理不当,他便就有得由头发作了。”
“那你当如何应对?”虞儒渊问道。
“王爷,先生,酒菜来了!”朔阳端着几碟丰盛小菜和两壶好酒进来。
“朔阳,这段时日你兵书阵法研读如何啊?”虞儒渊看向笑嘻嘻的朔阳,随意问道。
“呃”朔阳挠了挠后脑勺,“朔阳读了六韬兵书和练兵实纪,不过”
“好。”虞儒渊不待他说完,笑道,“待先生择日便考校考校你。”
“啊?”朔阳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吓。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