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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彩头都由那些武将去争夺了。
第41章 神女入梦()
回到王府,安总管立即叫来薛神医为王爷诊脉。
寝殿中,祁丰楼换上一身白色里衣躺在塌上,伸出手腕搭在塌边,对面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青衣男子正捏着他的脉搏仔细品诊。
寝殿里十分安静,只有案桌上鎏金香炉里的燃香冒出一丝一缕烟雾缭绕。
过了半响。
“听安总管言道王爷意外在潭水里浸泡多时,恐伤骨引寒,但在下诊脉看来,王爷的身体脉象倒是尚算平稳,与平日并无多大差别,只需按照往日那般每隔一日用龙泉水药浴两个时辰,再施以针灸疗法,可巩固寒症不发作。”
青衣男子顿了顿又温声道,“不过王爷您这身子自己也是知道的,切记少接触冷水寒气,平日保暖防风也是定要做到。虽说这次侥幸没有触发寒症,但万不可大意,以后这样的情况可不允许再发生了。否则你这条腿原本还剩一丝的医治希望也会没有的。”
薛神医神情温和,但也苦口婆心,对这个变得孤僻古怪又冷若冰山的丰王,他是一直怀着医治希望的,虽然他本人并不抱什么希望,但薛神医相信只要坚持针灸药浴和按摩复健,他的腿,重新正常走路也不是没有可能,虽说左腿腿骨会比右腿短上一截,但也比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强!
毕竟,曾经的丰王是那般的风华绝代,神谪一般的人物,无往不胜,现在变成这样,任谁都会唏嘘不忍。
薛神医说了半天,却见一个字回应都没有,往常丰王纵使再冷漠,也还是会应一声,毕竟他为丰王行医也已经两三年了,还不至于拒人至此。
他抬眸一瞧,见丰王出神地盯着窗棂外,眼眸中讳莫如深,显然是根本没在听他说的话。
薛神医低叹一声,起身收拾好药箱,作揖道,“那王爷好生休息,在下告退。”
祁丰楼没注意到薛神医什么时候出去的,他在回忆,回忆那段多出来的记忆。
狩猎那天,他在雁荡山猎场与祁颜丘一行人分开后不久就在河边遇到那群死士刺杀,被逼入河流中后他左腿抽筋而后寒症发作意识不清,但也记得清楚,他被救醒来后的第一眼是发现自己处在一片草地湖泊旁,在那里有一个怎么说,言行举止很古怪,又很与众不同的女人,照顾了他两天三夜,在他的腿疾寒症发作时,身边一直有一个人让他温暖,这个女子是真实存在的,他相信自己不会出现错觉。然而,一觉醒来,安伯却告诉他:从他在河里掉入瀑布水潭整个过程不过两刻钟时间,如果只是两刻钟时间他又会去哪里有那样一番奇遇呢?
且据薛神医把脉的结果,说他的身体脉象平稳并没有发作寒症,可他当时确实发作过两次寒症,且在醒来第一时间还释放过一次信号弹,还因为朔阳他们没及时到来自己硬撑着拖着残躯在那个地方四下察看,才导致的腿疾再次发作
可,现如今,这一切的痕迹竟然都不见了!
他的腿并不感到疼痛,信号弹亦找寻不着了。
一切无迹可寻。
让他不得不怀疑,那段离奇古怪的经历是否只是一场梦境?
还有那个叫‘白子君’的女人,是否真的存在?
在祁丰楼不觉之间,对这件事的神思和疑窦竟是超过了这次刺杀事件阴谋策划的本身,耿耿于怀。
狩猎大会的剩下一天,洛鄢之没跟着再去凑热闹,都窝在帐篷里睡大觉。
而皇帝祁颜丘似乎对余下的狩猎节目也没甚兴致,简单收尾,大加赏赐了一番,这趟一年一度的秋后狩猎就算圆满结束了。
虽说上位者大张旗鼓出宫一趟只意在游玩,但下面的臣子却并不是想得这般简单。
此次狩猎最出彩的两人,萧桓和薛宇,定又会是朝堂中的两颗后起之秀了,有人私下拉拢而之,也有人避嫌旁观而之。
回宫的马车里。
被洛鄢之勒令跟着她在帐篷里憋屈了两天的妙岚嘟着嘴吐槽了,“哎呀!这原本以为出宫去能很好玩呢,没想到这么累人呀!既不自在还处处受限制,我们这些小宫女真是到哪儿都是最惨的哪一个”说着说着眼珠子还不停地瞟向自家主子。
洛鄢之吐出嘴里的果皮屑,懒懒扫她一眼,见她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调笑道,“我说妙岚你现在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啊,竟敢抱怨你主子我了!你是皮痒了是不是?”
“人家哪敢呀。”妙岚低声咕噜着。
“唉呀好了好了!等回宫后我会好好犒劳你们俩的,妙岚妙秋,你们俩都是我的好乖乖!”她摸摸她们俩的手,笑道。
马车在主仆三人的说说笑笑中缓缓进了皇宫,洛鄢之心底轻叹一声,三天的自由是多么短暂,回了宫又得戴上面具做人了。
回宫后,皇帝祁颜丘安顿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怀孕的袁美人,这几天袁美人在沈皇后的特别照拂下,身子养得面红滋润,圣宠笼罩,是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以往怯懦寡言的性子亦开朗不少,对前来探望的后宫姐妹也能说笑上几句,后宫各人见风使舵,内务府对袁美人的分例亦是送给勤恳。
倒是洛鄢之的蔷薇阁,皇上这奇怪的态度倒是让众人有些摸不准方向。
说皇上对这洛婕妤没这心思吧,那狩猎大会又钦点了她同去,说对她有心思吧,从秋猎回来后也并没见多么荣宠加深,反倒是丽妃和纪贵嫔在明争暗斗下依然圣宠不衰。
栖凤宫。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青莲姑姑从殿外进来,后面跟着两名举着托盘的小太监,弓着身亦步亦趋进来。
沈皇后正靠在屏风前的凤椅上过目内务府送来的册子。
“娘娘,这是皇上特意让人给您送来的白狐狐裘,都是这次秋猎获得的最好的皮子。皇上这可是念着您的呢!”青莲低笑道。
沈皇后头也不抬冷声地道,“放到库房吧。”
“娘娘,奴婢看这白狐皮成色极好,不如奴婢给你改一身披肩吧,要看这天气也凉了”
沈皇后淡淡打断她,“本宫叫你拿去放库房你没听见吗。”
青莲姑姑默默低头应声,“是。”
第42章 神秘画像()
秋猎后各宫嫔妃都得到一些赏赐,都是一些皮子茸毛之类的,虽说那成色最好的肯定是给那几位最受宠的送去了,但轮到洛鄢之她们这种位分低的嫔妃也还是有两张次的。
妙岚女红手艺好,比着洛鄢之亲自画的图样拿了针线篮坐在窗台下为她缝制一件皮草外套。
妙秋在一边泡茶,一旁点着醒神香。
洛鄢之斜躺在长椅上拿着一本这时代的话本看得比较无聊,看了看妙秋,随口闲话道,“妙秋啊,那个,就是有一个那个腿脚有毛病的王爷,你知不知道”
妙秋‘啊’的低呼一声,略带紧张地朝门窗外四下看了看才对洛鄢之道,“主子,您千万别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咱们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洛鄢之摸着下嘴唇挑了挑秀密的眉毛,心中不以为然,什么人这么了不起,皇帝都能说,他还不能议论了?
丢了一粒果干在嘴里嚼着,洛鄢之知道妙秋行事一向谨慎沉稳,在宫中待了八年,明哲保身的同时还能稳步升迁,对这宫中的生存法则是深暗之道的。
大概是洛鄢之面上的神情太过不上心,妙秋低声道,“主子您说的是丰王吧?”
洛鄢之只知道那个男人的属下称其为王爷,但并不知道是个什么王,但联系他的名字‘祁丰楼’,再加上又是腿脚有毛病这么独一无二的特征,定然就是他了。
“嗯。”洛鄢之知之不多,蒙口含糊其辞。
“丰王的事在皇宫内外朝堂上下都是禁忌的话题,皇上太后面前也是容不下任何人乱嚼舌根的,三年前有一个谏官就在朝堂上说了几句关于丰王的话,被皇上一怒之下满门抄斩,从此以后宫里再没人敢非议一句。”妙秋讲起往事来仿佛还心有余悸。
三年前洛鄢之和妙岚还没进宫,对这件事并不曾知晓,况且现在的洛鄢之并没有继承原身的大部分记忆,更是很多事都无从所知。
正在刺绣的妙岚抬起头来插了一句,“萧将军那时候就是跟着丰王在北疆立下的战功,只不过后来出了那事以后,人人都在传丰王性情大变,变得冷血残暴不近人情,很多以前的旧部下都离他而去了,其实奴婢感觉他挺可怜的。”
“妙岚住嘴。”妙秋严肃地喝住她,又扭头认真对洛鄢之道,“主子,这些话咱们在蔷薇阁里关起门来说几句也就罢了,在其他人面前可千万不要随便议论,不然可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
洛鄢之原本不以为然,但见她二人说得有些玄虚其神,反倒被勾起一些好奇心来,她身子往前凑了凑,“那你多给我讲讲关于那个丰王的事,免得到时候我在外面什么都不知道,犯了禁忌。”
妙秋低头想了想,“其实奴婢也不知道多少事,只是据说丰王遭难后变得性情古怪孤僻而且很反感女子近其身,主子以后若是在宫中碰见丰王,记得避而远之就是,其他的反正,总之就是少说少错吧!尤其是在皇上跟前,千万不能提及这丰王。”
“哦”洛鄢之若有所思点点头。
长案前摞着几本古旧的兵书,紧连着摆了一方漆黑的上品砚台和琳琅满目的笔架,正中央一张雪白的宣纸,镇纸的另一边一只握着毫笔的手腕正游龙挥画。
那只手,指节修长均匀,穹劲而有力,握着湛墨毫笔在宣纸上化雾成云,那一笔一划中透着一股说出的优美从容,面上神情专注而仔细。
他在作画,却不自知自己也优雅得像一副画。
良久,画毕。
画上有清澈湖水碧绿草地,湖边一树孤立,树上坠满柿果,美人横枝而坐,手摘野果入兜,笑得清丽明媚,明眸皓齿。
祁丰楼轻轻搁下毫笔,拿起画作仔细看了看,狭长细眸中仍旧辗转思索,记忆中明明如此清晰的画面,莫非真的是他臆想出来的场景?
“朔阳。”他朝房外低声唤道。
书房外轻飘飘进来一道人影,“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给本王查一个人”祁丰楼准备将那幅画拿起来递过去,但画刚卷了一半,他动作顿住,又收了回来,沉默片刻道,“还是算了。”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朔阳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眼尖,一眼就看到那卷了一半的画作上是一名女子,背景看起来像是一个山野间,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朔阳已经收入了这些信息,他心里莫名跳了一下,王爷竟然画了一副女人的画?
这真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
朔阳走出书房,挠了挠脑袋,忽然眼睛一瞪,心里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既隐秘又石破天惊的秘密,心里既震动又忐忑,真是说不出的复杂。
宫里。
袁美人身怀六甲,自然是后宫里最受紧要的人物,太后虽然常年礼佛将掌管三宫六院的权利全权交给沈皇后,但其对皇帝的子嗣延绵却十分看重,所以袁美人现在算是太后跟前的红人。
但袁美人生性谨慎低调,一直谨小慎微,行差无错,表面上看起来风头仍旧属于高调的丽妃和实力的纪贵嫔。
从雁荡山回来了几日后,宫内一切秩序恢复从前,波澜不惊。
这日,祁颜丘翻了回宫后的第一张绿头牌。
是蔷薇阁的洛婕妤。
接到旨意的洛鄢之托腮沉思,看来,自己的那套小把戏多半已经被祁颜丘看穿了,要不然以她表现出来的那副苦大仇深的闺中怨妇的样子,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多看一眼,更不用说是阅女无数高高在上的皇帝大人了。
但是。
看穿归看穿,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要继续的,只有祁颜丘不戳破她,她也乐得装糊涂,虽然很大程度会继续引起祁颜丘的猎奇心,但只要她小心应付打太极是没问题的,可若是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她在后宫中其他女人堆里可就危险了,如果一个女人太过鹤立鸡群,这可是每个其他女人都无法容忍的。
事情的轻重缓急她可是分得一清二楚。
上次皇帝过来就已经是晚膳十分过后很久了,所以这次洛鄢之估摸着祁颜丘也不会太早过来,于是就到了晚膳时间就让妙岚她们准备了饭菜照常用膳,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应付那个喜新厌旧的种马皇帝嘛,不管遇到什么事,决计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
晚膳的菜色御膳的满汉全席比起来十分简单,就一个三菜一汤,十分符合目前洛鄢之在后宫里的存在感。
当然,洛鄢之这女人也是有点腹黑的,既然今天皇帝自己要送上门来,先不管如何,借此机会改善一下她们蔷薇阁的伙食情况和吃穿用度也不错,在宫里,不管你有无权势背景,有皇帝这棵大树的庇护才是王道。刚开始她本想与世无争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但现在既已被皇帝看穿,她也就顺势而为做点改变,为自己的小日子谋取点福利,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都市女人,从来不是古代三从四德的女人那般不知变通的。
第43章 整蛊游戏()
正在吃着饭呢,外边就来了内侍禀告说皇帝大人的尊驾已经在蔷薇阁门口了。
洛鄢之连忙放下筷子,擦擦嘴角起身出门去迎接皇帝祁颜丘。
祁颜丘轻车随简,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太监,大跨步迈过门廊,正朝着这边走来。
“拜见皇上,皇上万福。”洛鄢之领着妙岚妙秋二人在门口行礼,然后带着温柔贤惠的笑意将他迎进屋子。
祁颜丘进了屋里,一眼看到桌上还未怎么动过的几碟小菜,他拂了拂袖子在长桌前坐下,回身对洛鄢之道,“朕也还没用膳,一起吃吧。”
跟在后头的小太监连忙招呼人,“快去通知御膳房上菜,皇上在蔷薇阁用膳。”
“不必了,就这些将就吧。”祁颜丘拿眼瞟了瞟端着逢迎讪笑的洛鄢之,凑近她促狭道,“爱妃吃这些朕当然也可以吃这些。”
洛鄢之在心里冷笑一声,呵,种马皇帝竟然开始来撩我?我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纵横国内外的时尚设计师,会被你一匹封建社会的种马撩到?
天真。
心里当然是在翻着白眼,不过面上却还得佯装诚惶诚恐,“皇上,臣妾吃的粗茶淡饭怎么能入您的尊口呢,还是让这位小公公另外再给您传膳吧。”
祁颜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小喜子是德公公收的徒弟,跟在身边也有一年多了,没道理她会叫不出名字。
不过看她笑得人畜无害的贤惠样子,祁颜丘什么也没说,小喜子很快奉上干净碗筷来,他举着筷子看了看桌上几道菜,一时之间还有些无从下手。
一盘糖醋荷藕、一盘玉笋菜心、一碟四喜饺,一碗荷叶膳粥。
简单得还不如寻常百姓家的饭食。
洛鄢之冷眼旁观见祁颜丘微微皱眉,举着筷子踌躇不定,她心中嗤笑:“养尊处优惯了的皇帝大人,现在让你吃点清淡小菜都放不下架子了吧。”
“爱妃平日就吃这些?”
“嗯,是呀。”
“是朕疏忽了,朕明日就让德公公通知御膳房好好改善你蔷薇阁里的膳食。”祁颜丘的眼神在桌上几个盘子扫来扫去最终停在了那碟四喜饺子上,旁边的喜公公连忙为他布筷。
“那就多谢皇上了。”这正是洛鄢之想达成的目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