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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去医院!起来跟我走!”隐忍着崩塌的泪泉,她咬咬牙拽着他的手臂,试图将意识模糊的他扶起身。
一只大手无力按住她的臂膀,卓文茜慌乱的抬起眼睑,一行清泪盘旋而下,滴在他手臂上,顺势融进了他的伤口处,火辣辣的灼烧感和浓浓的刺激感慎得他苦不堪言,俊酷的容颜上也退去了血色的苍白,迎着秋风,他吃力的开了口:“去找上官毅,让他带你去见姑姑!”
“你快起来!我们去医院!”鼻翼的酸楚,手臂的抽搐,心底的痛苦!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搁置,但她不能失去宁之航,她的丈夫,她孩子永远的,唯一的父亲!
他不喜欢见她哭!颤抖的将染血的手臂抬高,可还没触到妻子那张花容失色的脸,他已无法支撑腰间的致命伤,紧锁眉头的瞬间嘴角一股鲜血涌出,分秒时间内他已晕倒卓文茜怀中。
“之航老公老公”可任她如何呼喊,宁之航终究是没有醒过来,而卓文茜的绝望在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昏暗潮湿的地下密室。
一张床,一台医用手术灯,漆黑角落处的沙发上,一个单薄的人儿呆呆的坐着。
身着白袍的范诗芸持手术刀利落的划开宁之航腰间的伤口,迅速取出了卓文伤口深处的弹头,扔进了器皿中,染满鲜血的手不慌不忙的缝制着伤口,
整间密室寂静无比,一旁的三位血影子头目,面色凝重,见惯了血淋淋的场面,自是不觉惶恐。只是总裁的枪伤来得太过蹊跷,取下的弹头还是魔狱门鬼帝的配枪,可碍于沙发上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颤抖的总裁夫人,他们纵然有千般火万般怒也无法发泄分毫
角落里,一根接一根抽着烟的上官毅一脸淡漠,黑幕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范诗芸为宁之航缝好伤口,摘下口罩,清理着手中的血迹。
呆滞的卓文茜猛然间冲到诗芸跟前,拽着她的手臂,“姐,他怎样了?”苍白的小脸还挂着尚未干涸的泪液,比起还未苏醒的宁之航,这样的卓文茜更叫范诗芸心疼。
“放心放心,之航身体底子好,没有生命危险。”范诗芸的声线永远都那么甜柔,轻轻拍着她瘦弱的肩膀,送到她眼底的尽是让她心安的暖意。
忽地,角落的白影灭掉烟头,几步冲到卓文茜身边,拎住她的手腕,直径向外走。
“上官毅,你放手!”狠狠甩开他的手,对上他一双冷冽的青眸,霎那间,卓文茜恍惚间以为,那是宁之航的双眼,带着满心的幽怨,疏远无比瞧着她。
“你不是想见你姑姑吗?今天我抗命带你去见!跟我走!”再次拎住她冰冷的手腕,上官毅力道之大,卓文茜抵不住他的暴力拉扯,娇弱的身子瞬间倒在了地上。
一只手奋力扯开上官毅的魔爪,范诗芸风姿卓越的立在卓文茜身前,不加掩饰的斥责:“上官毅你干什么?放开你的手!”
一如当初所言,不管这夫妻俩之间发生何事,范诗芸永远会不惜一切站在卓文茜身边,哪怕此刻浑身上下都透着杀气的上官毅轻易一挥手,便可直取她的性命。
“他一天不醒,我都不会离开!如果你非要让我走,就抬着我的尸体出去吧!”蜷缩在地的卓文茜忽地站起身,软弱的背后夹杂着深入骨髓的悔恨,飘然的声音幽幽传来,颠覆了在场所有人对她的定义。
卓文茜含着至深的酸涩,目不转睛的盯着依然昏迷的宁之航,此刻,她空置的脑海里只容得下他一人!
刚刚走火的一枪,彻底震醒了她,她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到巅峰,可当宁之航鲜血淋漓倒在她怀里的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于她而言,背叛没关系,替身没关系,无动于衷也没关系。
只要他活着,完完整整的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28 近在咫尺的失之交臂!()
时间点滴流逝,重伤的宁之航终于在大家的祈盼下苏醒过来。
睁眼的瞬间映入他瞳孔的是卓文茜那张哭到红肿的小脸,宁之航面色苍白,但他清楚记得卓文茜撕心裂肺的哭闹声,他必须给卓文茜一个交代,哪怕他如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也无法忽视卓文茜那双浑浊的眼眸。
勉强直起身,他挥了挥手臂,示意血影子统统退去,满腔怒意的上官毅也被范诗芸连拖带拉离开了地下室。
“你,就那么恨我吗?”虚弱的声音幽幽回荡,紧抿的唇仿似一把利刃狠狠割据着他们之间的一切。
至此他才明白,他的丫头真的变了!他自以为是对她所谓的保护不过是加快了他们的婚姻走向坟墓的步伐。
有些事,终究还是他错了!
“一年前,上官毅在截取美国那边与魔狱门通讯往来时,意外发现了你妈妈聘请蓝字辈血滴子暗杀你姑姑,那时候你刚与她相认,我不想让你知道你有个这样的母亲咳咳”汩汩殷红从泛白的嘴角流出,宁之航轻咳之际,腰间伤口再次血崩。
“别说了”卓文茜慌乱打断他,泪水初歇的妍眸渗透着不可磨灭的痛!攒紧的手即刻松开,极力控制着胸口欲要崩裂的心碎,她一边按住他的伤口,一边哭喊着诗芸的名字。
吃力抬手,轻情擦拭着卓文茜眼角的泪痕,仿似没听清她的哭诉,他只记得她要知道真相,那么他告诉她,告诉她所有的事!
“所以,我暗中调派高手保护你姑姑的安全,只可惜血影子内部出了叛徒,趁他们交接换班之际,对你姑姑下了手咳咳”腰间的血眼崩裂越加,任卓文茜如何压制,都抑制不了它如火山迸发般倾盆而出。
“求你求你别说了你的伤口你的伤口又裂开了”隐忍多时的泪再次不可抑止的涌出,晶莹的泪珠划过她苍白的脸庞,唇齿间的苦涩纠痛了她那颗无以复加的心。
她只知道哭,却用尽全力都哭不出声来!
“芸姐姐”一声惊呼之后,卓文茜只觉天旋地转,双腿酥软。
血,她满手都是他的血,早在她经历了人间地狱,她对血的恐惧达至巅峰。可这一次,她仍不肯松懈分毫,她知道她压住的不是那个伤口,而是他的命,是他们两个的命!
砰!
范诗芸出现了,而她露出了最后一抹笑容,虚软的身子便直径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眼睁睁看着卓文茜倒地,疲软到完全不能动弹丝毫的宁之航试图抓住她的手臂,可终究还是扑了个空。
这样近在咫尺的失之交臂让错愕了,仿若在告诉他,两条相交线有过一次最紧密的交织后,就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正如他们的爱情,永远都回不去了!
见血的后遗症就是一晕倒底。
卓文茜自己也不知道是被鲜血迷晕了头还是因为害怕失去宁之航而受惊过度才沉睡不醒。
待她迷糊睁开眼,她已回到了城堡,眼前的调调没有预料中晃眼,这才发现,她睡在客房里。
可她的意识还停留在地下密室,停留在负伤的宁之航身上,而这间空空的房间里却没有他的任何痕迹。
“夫人,你醒了!”秋儿一进门,就看见卓文茜虚弱倚在靠垫上。
“这是范小姐让秋儿一直温着的药,夫人快喝吧!”瞅了眼秋儿手里的瓷碗,她不安的挪了挪身子,借着床沿的力气站起身,脑子里全是宁之航,她必须见他,见到一个完完整整的他。
“夫人,身体还没恢复,不能起来!”秋儿匆匆放下碗,迅速冲到卓文茜身边,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尽管秋儿刻意掩饰着,可她眼底的躲闪却分毫不差的落入卓文茜眼角深处,她迟钝的意识到她这一睡发生了很多事,而这变化无疑与她所在的这间房有关。
可眼下,她顾不了这么多,她只想知道他的伤,只想去看看他。
“夫人”秋儿扑通一跪,拉着她手臂的手劲逐渐增大,看着卓文茜那张泛白的脸,她自然不能让她再受刺激,“夫人先生一切都好”断断续续的话带着令人心碎的腔调,即便是如今头脑晕乎的卓文茜也能听出她语意下不能言明的苦意。
“起来!”咬咬牙,使劲将跪地的秋儿拉起身。卓文茜凤眸微睑,心里大略有了谱。
放开秋儿的禁锢,她裹紧睡袍,匆匆出了客房。
四楼主卧。
刚走到门口,熟悉的女声有着天籁般的魔力却深深刺穿了她的心扉。
沈安琪?!
“航哥哥,你不吃药伤口会愈合得很慢!吃一点吧,好不好?”娇软的亲昵声丝毫不掩饰她对宁之航的爱慕。
“放着吧,我一会吃!”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在外人听来无疑是情人间的柔情似水,可卓文茜了解这个男人,即便她没亲眼见到里面的场景,她也能感受到那声音里疏远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
“航哥哥”不可否认!沈安琪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跟他胡闹,不跟他对着干,一直保持着惯有的,从小时候开始就印在宁之航心里的那份纯色,以最原始的方式触及到宁之航心里最柔软的位置。
卓文茜扶着门把的手瞬间抽离开,她知道宁之航不会拒绝这样的娇嗔!
这个时候,她岂能打扰两人重叙旧缘?苍白的容颜上,倔强的勾勒出一弯浅笑,转身离去。
啪!
里屋传来了杯子碎裂声,也拦住了卓文茜的离去之意。
难道他还是不肯吃药?这样他的伤又怎么会好?
斟酌半响,她强压住心中的起伏,再次回头,拉开了房门。
只是进门一刻,卓文茜怔住了,她的妹妹和她的丈夫齐齐倒在地毯上。
三双瞳眸同现惊愕,较之地面上滚打着试图直起身的gou男女,卓文茜倒是平静得多,片刻微怔之后旋即勾出弯淡漠的笑容!
这份令她作呕的狗血场景本就在她预料之内,她现在不过是一名不相干的看客而已,有何惧尴尬!
迈出生硬的脚,她隐忍着心底的五味繁杂,缓缓迎上前,帮衬着沈安琪一起扶起爬不起身来的宁之航。
尽管她佯装得得当,可她冰冷的眸子却没正眼瞧过从她进门至此都直愣愣盯着她的丈夫。
许是卓文茜的反应完全超乎沈安琪的预料,扶正宁之航在沙发椅上坐好,挎着宁之航的手臂骤然抽离,不自觉退后一步,维持着她一贯明事理的态度,瞬间白皙的小脸透着刻意流露的委屈,连忙解释道:“姐姐你别多心,航哥哥刚刚是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我才帮忙去捡的,可刚才”
卓文茜没心思听她解释,脸色依然淡漠,言语依旧冰冷:“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走吧!”自顾自的为宁之航搭上毛毯,一举一动都拿捏恰当。
听出她语意不善,沈安琪下意识瞅了眼宁之航,可他青黑的眼眸自始自终都停留在卓文茜身上,全当偌大的主卧里从未出现她这号人物一般。
沈安琪的手紧紧拽在身侧,故作懂事的点点头,她知道宁之航什么都听出来了,可他怎么能任由卓文茜对她下逐客令?知道他受伤,好不容易才劝动他让她来宁家陪护,可现在卓文茜一醒,他怎么就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沈安琪是个有智慧的女人,这种情况她必须离开,如果在这一刻与卓文茜较劲,无疑是砸了她苦心营多年的形象,这种蠢事她绝对不会做。
借故与两人告了别,她含恨退出了房门。
卓文茜娴熟的整理好宁之航的被褥,再匆匆回到主厅中央,蹲下身沿路清理着玻璃碎渣。
盯着她看了许久的宁之航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让春夏来打扫吧,别弄伤了手!”
弄伤手?
如果只是弄了伤手,自然还能修复,但如果是弄伤了心,还能愈合吗?
卓文茜苦涩笑笑,没有搭理他,继续清理着碎片。
30 晃眼的黑白配!()
痛
失重般的酸痛让卓文茜不得不借着床沿才能勉强撑起身,悠悠晃晃向浴室走去。
今晚的震撼太大,她脑子太乱,需要整理下浑浊的思绪。
木讷站在莲花喷头下,任水流冲刷着她青红的肌肤。一股暖流从大腿根部蜿蜒流出,晶莹的粘稠液体融着水滴慢慢滑下。她缓缓蹲下身,双臂环抱住膝盖,有意识的让自己没有再怀孕的可能。
突然,她好想嘲笑自己,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点蠢!
轻轻摇摇头,晃掉内心的酸涩,将头抬得高高的,可眼睑深处的泪珠还是涌出眼眶,融进热流中,带着淡淡的苦味,浸透她的每一寸肌肤。
就这样蹲在浴室中央,满脑子都是他的话。
他说,他不爱沈安琪。
他说,他带我去见姑姑。
他说,所有的事都不是我猜测的那样。
也就在刚才,他叫她老婆。
结婚一年了,他从来没这样叫过她,而那一声无疑渗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位置。
其实卓文茜心里很清楚,他在乎她,也在乎这段婚姻。只是,他们都选择了于对方而言最残忍的方式来伤害彼此,这份遍体鳞伤的背后夹杂了太多的无可奈何。
或许,她该找他好好谈谈。
唰
浴室门一拉开,男人未着寸缕躺在大床上,晃眼的光线下,健硕的身躯堪称雕塑般的完美,只是腰间一抹殷红遍地漫延,浸透了包裹严密的白纱布。
卓文茜粉红透光的脸容即刻褪了个干净,来不及穿衣,直径冲到宁之航身边,轻声唤着:“之航”
宁之航安静的微闭着眼,若不是眉宇间的紧蹙与脸色的憔悴,卓文茜大概会以为他是睡着了。
她下意识触了触宁之航的脸颊,掌温下不同寻常的灼烧感让她不敢再去碰他,急忙折回浴室寻了毛巾,浸湿冰水,回到床边,敷在他额上。
然而腰间的殷红已经浸透纱布,融在了床单上。她没有护理的经验,也不敢轻易挪动他,容不得她犹豫,她必须通知范诗芸。
随意套了件睡袍,小心翼翼为他下半身披上条毛毯,静静伏在床角,时不时探探他的头,抚平他眉宇间的皱褶,动作是一轻再轻,然而看着他日益红晕的脸,卓文茜的心都揪到了喉咙口。
瞄了眼墙上的时钟,分秒兄弟似乎心有灵犀的加快了速度,这样紊乱的节拍让她恍惚间以为宁之航的生命也会随着时间的加快而走到尽头,莫名的抽空感让她惧怕的飙出了泪。
她后悔了!哪怕刚才要以最残忍的方式拒绝他,她也宁可舍弃夫妻情意。
嘭!
范诗芸的出现永远都能让卓文茜心安。只是这一次,她身后出现的那张鬼脸却有足够的力量将卓文茜秒杀。
上官毅怎么来了?!
卓文茜迟疑了半刻,范诗芸已经提着医药箱来到宁之航身边,扫了眼他腰间的血崩,撩开他的眼睑瞅了瞅,长吁一口气,指挥着那张鬼脸去弄盆清水来,上官毅闷哼一声,压着火气走向浴室。
利落的卸下染血的绷带,迅速打开医药箱,替宁之航重新换药包扎伤口。虽然对面的黑眸瞪得卓文茜并不舒服,可她清楚上官毅和宁之航是越界的生死之交,那种情意太过复杂也太过深沉,他护着宁之航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这位出了名痞子绝缘体颈上的淤红草莓是什么情况?
“放心,宁之航没事!”范诗芸蹲下身为宁之航扎好针,许是这屋里的格调太过阴冷,适时低喃了一句犹若天籁般融化了此刻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