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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秋儿双膝跪地,沿路爬到卓文茜脚下,哀声乞求着:“夫人,秋儿知道错了!”
忽地,一拥而入的黑衣保镖顷刻间将整间书房围了个水泄不通,卓文茜扫了眼心虚得只顾埋头的秋儿,她沉声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大家散了吧!”众人应声点头,匆匆退出了房门。
她直径走到沙发上坐下,取了支宁之航的雪茄点上,呛鼻的烟味直冲脑门,熏得她干咳了好几声,随手拭过旋即飙出的泪,她犀利的瞅着颤抖不止的秋儿,幽声说道:“谁派你来的?”
头颅深埋的秋儿无言以对,卓文茜冷冷一笑,继而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婆婆从许家调过来的,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你得罪的可是两大家族,知道后果吗?”
“夫人饶命啊!”秋儿慌乱的抬起头,声带哭腔。
卓文茜厉声呵斥,“说!”
“是是是沈家老爷”秋儿声线哽咽,泣不成声。
又是沈家!!
卓文茜虽心里有数,但仍不免心口堵塞,纤长的指甲已深深嵌进沙发里,攒紧的拳头泛出了苍白的骨节。
“沈老爷不是已退居美国,不再管理沈氏了吗?怎么会派你来窃取宁氏的资料?”眉角上挑,吞云吐雾后那双精致的眼眸格外妩媚。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在美国的姑姑被沈老爷抓住了,每一次都是他们逼着姑姑向我要宁氏的资料,我又进不了公司,只能找机会溜进先生书房看看!”究竟还是入世不深的小妮子,被她一唬,就全盘招供了。
姑姑?
卓文茜眉头一蹙,脑子里自动映出了卓影的模样,须臾间陷入了深思。
“夫人,我真是被逼的!夫人饶了我吧,求您了!”乒乒乓乓的磕头声打断了她的冥思,她冷眼瞅着秋儿。
磕头?都什么年代了,也只有这座古堡还兴这套。
烦躁制止住她的行为,卓文茜眸光一亮,若有所思问道:“你值得我信吗?”
秋儿喜极而泣,马不停蹄冲到办公桌前,拿起密码卡,递到她手里,坦白从宽:“这是和美国那边传递资料的记录,我知道我对不起老夫人和先生,也害怕姑姑在那边遭遇不测,所以我把每次传过去的资料都备了份,就算我被发现了,也能让警方沿着这条线把姑姑救出来!”
卓文茜眉梢轻挑,这妮子倒也不傻!故意忽视手里的密码卡不看,含笑的凤眸轻移到书桌上,故作深思。
秋儿大惊,即刻俯身倚在卓文茜脚下,巴巴祈望着:“夫人,秋儿再也不敢了!”
卓文茜一愣,眸光回到她身上,烟云缭绕的凤眼闪过一抹锐利之色,带着丝玩味,调侃道:“我倒是希望你继续跟那边通消息,你敢吗?”
“夫人,我”秋儿心虚的低下头。
“我知道你念着你姑姑,本来我可以派人保护她的,不过你不敢我也不勉强,东西收一收,连夜逃走吧!如果让血影子发现,你就永远见不到你姑姑了!”卓文茜淡淡一笑,灭了烟蒂,起身向办公桌走去。
坐上宁之航的椅子,望着屏幕上密码错误的显示栏,将指尖缩在袖口里,指尖顶着袖口纤维在触屏上随意按几个数字。
密码正确,系统正式启动
卓文茜有些错愕,宁之航的电脑密码还是他们的结婚日期。
修长的指尖在大屏上滑来滑去,随意截出份契约内容,将资料上的专业术语前后对调,迅速存入密码卡,接着植入芯片清空一切痕迹。
这是婆婆当年教她的应对公司危机的策略,以最简单的方式就可直接误导第三方,且是驰骋商场多年的商人也不能轻易看出破绽。
卓文茜慵懒的回到靠垫上,拿着密码卡出神。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维护宁氏,至少她不想眼睁睁看着第三方以这样不耻的方式窃取资料。她仍是宁之航的太太,夫妻之间亲密的携手感与责任感强烈驱使着她,让她来不及犹豫就必须站到宁之航身边,哪怕她身边那位大男子主义极强的丈夫并不想让她抛头露面。
灯光下,一个黑影怯生生走到卓文茜跟前,挣扎许久,她已是骑虎难下,如果不接受卓文茜的安排,她和姑姑都逃不了,接受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秋儿的靠近在卓文茜预料之内,她了然一笑,将密码卡交给她,应了声:“按照往常一样将资料传过去!沈家那边有任何消息,你马上通知我!”
秋儿怯懦盯着卓文茜,问道,“夫人,你真能救我姑姑吗?”
卓文茜一震,身子明显僵了,恍惚间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卑鄙,利用别人的感情弱点,还大义炳然的让人为自己所用,这样的举止实在不耻,可她不得不这么做,沈家人的手里沾满了她和孩子的血,这笔血债她必须亲手讨回来。
黛眉微蹙,眼下她不想欺瞒她,权衡利弊后,她只能道出实情,“目前我不能打草惊蛇,我只能保证她的安全,至于救她,应该怎么救,我要好好想想!”
秋儿应声点点头,只要姑姑能安全的,跟着夫人总好过日夜提心吊胆,拿了密码卡,她悄然退去。
姑姑
秋儿走后,卓文茜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卓影的模样,那么温和,慈爱。
呆呆盯着屏幕,手指不自觉移向资料库里的陌生文件夹上,她不习惯去翻查宁之航的东西,可方才秋儿对她姑姑的保护欲深深刺激了她,她不信宁之航会派人烧死姑姑。可此时此刻,莫名的不安爬上心尖,她屏住呼吸,下意识点开了文件库。
一瞬间,她愣了!
指纹密码锁
26 夫妻变奏 • 持枪对决()
当所有的矛盾聚到顶点,即便是如今冷得让人不敢靠近的卓文茜也再无法维持那份抑压深重的淡定。
80层帝国大厦,第60层总裁办公室。
自从上次将沈安琪逐出这里,她就没再来过。
秘书说总裁一早来过电话取消了今天所有日程。她黛眉稍蹙,支走秘书,独自坐在长椅上。
他这又抽的哪门子疯?公公一手培养的接班人怎么可能弃公司不顾?!
犹豫一阵,她还是给他打了电话。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听着甜美的声线,卓文茜却觉得刺耳无比,像是在宣告,她的感情也不在服务区,她这通电话打得是多么的多余。
放下电话,闷闷的胸口忽地被抽空,莫名的放空感让她没由来心慌起来。
猛地摇了摇头,晃掉这不该存在的苦涩,她启动了内部专线。
刚踏进大厅的上官毅就接到总裁办公室的内线,他眸光微沉,警觉性极高的避到墙后,开启感应装置系统,屏幕上却只有空空的办公室。
干咳两声,他快步走进电梯。
大门一拉,一只脚还没伸进办公室,上官毅微微一怔,双臂自动上举,向着身边拿枪对准他脑袋的卓文茜调侃道:“夫人,上官毅何德何能,用不着这么大阵势迎接吧?”
痞子气十足的血影子头目显然不惧怕被人拿枪架脖子,要想从他嘴里套消息,这招根本不管用。
卓文茜冷眼瞧了他一阵,直接放了枪,闷哼一声,随即向会客厅走去。
啪!
长桌上魔狱门鬼帝的手枪赫赫醒目。
款款坐到沙发上,卓文茜指着桌上的东西,芳唇微启,声线低沉:“一笔人情债换你一句真话!”
上官毅撑着沙发沿纵身一跃跳到卓文茜侧面坐下,扫了眼桌上的东西,眉头紧锁,好半响才搭上一句话:“我只能告诉你,很多事你都误会总裁了!”
误会?
果真是宁之航培养出来的人,说话都跟他一个腔调。
细细盯着上官毅那张冷冽的青脸,她淡淡一笑,眸光却是犀利无比,声线依旧沉闷:“你昨日盯上血琉璃也是误会?”
上官毅一愣,嘴角随即上扬,带着浅笑说道:“当然不是!不过还是那句话,很多事不是你表面看的那么简单!”顺手留下一张名片,轻声补充:“找到这个人,一切就会清楚了!”
起身,挪步,走到门口,上官毅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心底话:“你真的变了很多!”
话毕,上官毅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他脚步的渐远,卓文茜呆呆坐在沙发上,回味着他最后那句话。
她变了?是变得不像当年那朵温室的花了吗?还是变得已经让人接受不了了?
明澈的眸子直直盯着那把枪,不知不觉蒙上层烟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哆嗦的拿起他留下的名片,泛着水光的瞳眸瞬间扩大。
天山公墓!!
菊花飘零,落叶随风。
卓文茜静静站在卓影的墓碑前,任满山的碎花瓣飘落全身。
拿枪的手臂早已冰冷,呆滞抬起手,她痴痴盯着枪上的血骷髅印迹,突然的,情不自禁的就笑出了声。
就是这把枪,无情揭开了上官毅血淋淋的伤疤,让他无法不面对当年的耻辱。
也是这把枪,撬开了天山公墓工作人员的嘴,让他们不得不道出实情。
原来,姑姑的墓是空的,偌大的棺材里居然什么都没有。
浑身一软,她直径跪在了姑姑的空墓前:“啊!!”撕心裂肺的哭喊源自她内心深处最深的苦楚。
满腔的怒,满腔的恨都随着那声痛呼飘然淡去,泪一滴滴沿着下颚落在地面,深埋进红土地,裂唇微张,却根本发不出声来。
看着哭倒在墓碑前的卓文茜,不远处站在大树下的男人面无表情一根接着一根吸着烟。
女人的哭腔由强渐弱,由近及远,飘进他耳,融入他心,虽然他很想冲上去,很想将她直接扛回家,可是,他扎根的脚却挪动不出分毫。
其实,他知道她跟贾明轩没什么,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对贾家下了手,是男人的面子也好,是宁氏家族的颜面也罢,总之,他的女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玷污。
昨夜,他一夜未归,也一夜未睡,她回了以前的旧屋,而他回了曾经的学校,坐在琴房大楼至今仍为卓文茜保留独立琴房里,抽了一整晚的烟。
想着那日重回人间地狱,她哭吼着的话,他也不止一次反问自己,他们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回不去了?
他不想承认,那天是为了沈安琪,他才动手打了她一巴掌,他甚至害怕去深究,因为那一巴掌,他们之间就结束了。
在人间地狱被他错骨的手,也是打了她的那只手,到现在已经麻木到失去了知觉,他不想治疗,只有这样挫骨扬灰的痛,才能让他狠狠记住,他对她欠下的债有多么的深,他对她的伤害有多么的重。
至于沈安琪,她的那些小动作,他当然知道。当年他没有能力阻止她被流放,而现在他有了。所以,如果她想要开始新的生活,那么他给她机会!
只是这样的机会,却让他的妻子有了最深重的挫败感,即使她什么都没问,什么都不说。
男人大多都是如此,即便他知道一切,他也依然会坚持用他认为合理的方式来处理一切,宁之航也不是个例外。
辗尽烟蒂,他随意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他大步向停车场走去。
“宁之航”
扶手而去的宁之航没想到哭倒在地的卓文茜会看见他。只是,当他回头的一刻,已然陷入疯狂的卓文茜,提着血骷髅手枪,对准他的头颅!
此刻的她汗液淋漓,眼底的泪裹着早已充血的瞳孔,她的绝望淹没了她的所有理智,泛白的唇瓣不受控制哆嗦,握枪的手臂拼命抽搐着。
这一刻,被卓文茜拿枪指着的宁之航也陷入了绝境,倒不是惧怕她真会对自己开枪。而是他的妻子居然会拿枪对着他。
从未有过的惊愕与疏离鞭笞着他,让他一瞬间蒙了心。
然而,随着卓文茜一声惨叫,原本对准他的枪头,忽地架到自己的额头上,撕心裂肺的伤痛使得她恨不得立刻了结自己。
“卓文茜你干什么?”宁之航猛然间回过神,几步冲上去,试图夺过她手里的枪。
她呆呆望着宁之航手脚并用向她冲来,泪水初歇的美眸再次蒙上层水雾,她踉跄退后一大步,强压着胸腔内的惊涛骇浪,她嘶吼着:“你别过来”
看着她对自己直透心底的恨意,宁之航下意识稳住了脚跟,剑眉即刻拧成一条黑绳,眸光阴沉至极,透着一抹抑压至深灌顶的杀气,耐着性子,淡淡回应:“把枪放下,我告诉你所有的事!”
卓文茜握枪的手越攒越紧,愤懑拭去眼角的泪,微微笑着:“告诉我什么?告诉我,我像个白痴一样当了你一年的替身妻!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无辜融在血浆里是一场纯粹的意外!还是告诉我,我应该像当年那个瓷娃娃一样,被你禁锢在城堡里,与世隔绝!
27 夫妻变奏 • 枪支走火()
艳阳晴空,此刻却悄然暗淡下来,仿若黑夜突袭一般,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卓文茜握着枪巴的手泛着青白,颤抖的心仿若落入深渊,越坠越深。
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嘶吼出心底最深重的怨之后,一切仿若都回到了远点,她再无一分力去挣扎,去反抗。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维持这份婚姻,没有难过,没有悔恨,更没有怒火。
她,只是绝望了!
缓缓闭眼,指尖下意识向扳机挪去。
“你要是还想见你姑姑,就把那混蛋的枪给我放下!”
宁之航真怒了!他没想到卓文茜会用这种的方式威胁他!原来这就是她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的结果!
“我再说一遍!把抢放下!”
突然的暴怒,宁之航如野兽般指着卓文茜嘶吼道。他突现的戾气,让浑身哆嗦的卓文茜再陷惶恐之中。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宁之航让她害怕了,呆了半响,握枪的手臂不自觉向下沉了。
阵阵秋风拂面,吹散了对视相持的夫妻俩两颗破碎的心,宁之航攒紧铁拳一步步逼向卓文茜,他的满色狰狞,满脸怒意都在握住卓文茜手臂之时悄然淡去,留在卓文茜眼角深处的是一张没有温度,没有情绪的青脸。
她干涩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弯自嘲的弧度,她知道这一次她触及到他底线了。
而他,轻轻接过那支枪的一刻,他绷至极限的神经才得到片刻缓解,他冷眼盯着眼下那张煞白小脸,刚舒缓的眉头又堆了起来,他不喜欢这样的妻子,她的冷漠,她的倔强,她现在的一切统统都让他怕了。
‘轰’一声枪支巨响,宁之航刚取下的枪突然走火,一团殷红的血迹在他腰间迅速散开,宁之航闷哼一声,直愣愣盯着腰间那抹血红,泛黑的眸子生硬移到卓文茜身上。
此时的她更被这一意料之外的枪声吓傻,即便她恨死了眼前对她隐瞒所有的丈夫,她也没想过要真的杀他。
“啊!”卓文茜本能向后一跃,双臂抱头,全身酥麻,无止境的冷颤沿袭全身,她没有一丝勇气正视宁之航腰间的伤口,更没有勇气面对她居然真的,真的对她爱入骨髓的丈夫开了枪。
此刻,宁之航已无力跌倒在地,满是茧拙的手掌死死压着伤口,抑制鲜血流出,紧锁眉头,汗液痛处旋即渗透全身。
卓文茜呆滞看着他腰间的血迹,后知后觉的勇气让她一步冲到宁之航身边,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她已铸成大错,她不能再对他置之不理!不能!
“我送你去医院!起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