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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阳说:“这就更好解释了。”
说了半句,又卖关子不说了。王梦婕的胃口被吊在那里,张朝阳越不说她越受不了,就催他快点说出来。
张朝阳说:“你得跟我保证,不要骂我。”
王梦婕说:“我骂你干什么?”
张朝阳这才放慢语气,说:“你说说看,男人如果不是水做的,又哪来的水?”
王梦婕咬紧牙关,抓住张朝阳的耳朵狠狠一扯,骂道:“我早。就知道了,你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
两人开开心心说着话,汽车不觉就到了方山县县城。
下车后,张朝阳问王梦婕:“我们去哪?”
王梦婕说:“去方山县委。”
张朝阳便陪着王梦婕来到方山县委大院。
到了县委大院门口,王梦婕说自己进去办点私事,让张朝阳在县委大院大门口等她。
听王梦婕说进去办点私事,张朝阳便在县委大院门口停了下来……
就在孙杰被接回来的当天中午,柳二叔从邻村找来了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掐算说第三天早上八点是入葬的最佳时刻,于是,毛大伯和柳二叔把父亲的入葬的时间定在了第三天早上八点。
确定了父亲下葬时间之后,毛大伯和柳二叔两人便开始张罗后事。
在毛大伯和柳二叔两人的张罗下,孙楠家中搭起了灵棚。
接下来,毛大伯找来木匠,为父亲椽好棺木,一切按着老家的风俗办理。所有人都批麻戴孝,鼓乐队吹打着令人泪下的哀乐。
在为父亲举办丧事之前,孙楠专门交代了陈北,让他帮忙封锁消息,不要把父亲病故的消息宣扬出去,以免惊动太多人引发不良影响。
但是,消息根本封锁不住。
就在父亲离开人世的第二天,整个财政局就知道了,而且很快就传到了市委市政府两大院,再通过市委市政府两大院传到市直各局部委和各个县区。
于是,接下来两天,通往河阳县小黄山乡东沙沟村的路上都是络绎不绝前来吊唁的车辆。
那些车中,有的是益阳市财政局的,有市委市府大院的,有市直各局部委的,还有各县区的。
而且,市长吴东明亲自带着在家的市六大班子成员赶到河阳县小黄山乡东沙沟村,对孙楠表示了慰问,临走前还不忘率领市六大班子全体成员走到孙楠父亲的棺材前,虔诚的鞠了三个躬。
远在西欧考察的益阳市市委书记夏闻天在接到报丧电话后,也立即打来了越洋电话,对孙楠予以慰问,让孙楠节哀顺变,不要过于悲伤。
几天来,由于吊唁的人和车辆太多,通往东沙沟村大路一度交通堵塞,以至于交通部门不得不出动交通警察赶到小黄山乡通往东沙沟村的大路上指挥交通。
似乎所有人都看到这是巴结讨好谄媚孙楠的最佳机会,似乎所有人也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孙楠当然知道那些人的良苦用心和真实目的,但是,人家来了,她还不能置之不理,还必须装出热情和感激的样子,对人家的到来表示感谢。
孙楠还发现,在来的人员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她根本不认识,甚至说未曾谋面。
但那些人见到孙楠之后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对待已经仙逝的孙楠父亲更是像对待亲爹一样,未语先流泪,然后往棺材前一趴,咚咚地磕上几个响头,有的人甚至会放声痛哭,不亚于死了亲爹一样。
而且,所有人都不是空手而来,都会带着花圈或者花篮和挽联,临走时还要封上一份厚礼。
最让孙楠没想到的是,张朝阳竟然也出现在父亲的葬礼中。
意外地见到张朝阳,孙楠心里一颤,酸甜苦辣咸等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虽然她知道自己和张朝阳之间不再会有任何故事发生,但这半年来,她一直没能把张朝阳放下,一直渴望张朝阳能出现在她面前。
但是,她做梦没想到的是,会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见到张朝阳。
当着众人的面,她既不能表现出过分亲热,又不能表现出过分冷淡,只能像对待其他前来吊唁的来宾一样,和张朝阳握了握手,说了声:“谢谢。”
第150章 相见无言()
意外地见到张朝阳,孙楠心里一颤,酸甜苦辣咸等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虽然她知道自己和张朝阳之间不再会有任何故事发生,但这半年来,她一直没能把张朝阳放下,一直渴望张朝阳能出现在她面前。
但是,她做梦没想到的是,会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见到张朝阳。
当着众人的面,她既不能表现出过分亲热,又不能表现出过分冷淡,只能像对待其他前来吊唁的来宾一样,和张朝阳握了握手,说了声:“谢谢。”
此时此刻,张朝阳也是心潮澎湃,心中涌起万般滋味。
在诸多滋味的交织下,他也只是握了握孙楠有些颤抖的手,说了句:“节哀顺变。”就走到了一边,接下来,与同来的朱广平和孙洪涛等人一起走到孙楠父亲棺材前,怀着万分虔诚的心情鞠了三个躬,就和朱广平和孙洪涛他们一起离开了孙楠家。
张朝阳虽然离开了,但孙楠的心中依然如同微风吹过的湖面一样,泛起了阵阵涟漪。
不过,事情容不得她多想,家里还有太多的事情不要她打理。
接下来,孙楠只知道自己表情木然的听从毛大伯等人的安排,该跪的时候跪,该烧纸钱的时候烧纸钱,该开眼光的时候开眼光。
孙楠觉得自己有些呆傻了,只要一想起来这是父亲的葬礼,父亲从此就没有了,孙楠就会忘记一切,悲痛的大哭一会儿。
终于到了父亲下葬的时刻,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母亲和姐姐还有老姑看到装着父亲的棺木被人们捆绑着抬走,都哭得几次背过气去。
在村头的路口,孙楠弟弟孙杰摔碎了丧盘。
到了坟场,毛大伯将主杠前事先扎好翅膀的雄鸡解开绳子往空中一抛,雄鸡咯咯地扑着翅膀飞出去几十米,然后落在地上脖子一伸一缩地走进坟场旁边的树林里觅食去了。
接下来,在毛大伯的指挥下,用两根粗大的绳索吊起棺材,在凄厉悲婉的唢呐声中头朝东南缓缓放进事先挖好的坑中。
孙蕾和孙杰都失声恸哭起来,嘴里不断地叫着“爹……爹……”叫得人撕心裂肺。
看到父亲的棺木在缓缓放下,随着人们一锹一稿的将冻结着的土块重新填埋在那大红的棺材上,孙楠的心里忽然变得平静起来。
站在墓地上,孙楠可以清楚的看到村中自家的房子,她不由想父亲可以和爷爷、奶奶、大伯一起在这个朝阳的山坡上永远安息。想必他也一定能够看到自己在人世间一心一意的孝敬母亲,真心照顾弟弟和妹妹,和妹妹弟弟友好相处,撑起这个家,她一定要让父亲在九泉之下瞑目的。
将父亲圆满安葬后,孙楠的弟弟孙杰回省城继续读书。
孙杰临走之前告诉姐姐孙楠,他大学毕业后准备出国深造,但考虑到费用太高,他正努力冲刺争取得到全额奖学金。
孙楠见弟弟这么有上进心,非常欣慰,一再叮嘱弟弟孙杰全心全意地学习,不要担心费用的问题,留学费用的问题,她这个做姐姐的会在这边想办法为他解决,只要他有这份决心就行。
弟弟孙杰回省城后的第二天,孙楠和妹妹孙蕾一起把母亲接到了益阳。
她要秉承父亲的遗愿,照顾好母亲,照顾好妹妹和弟弟,撑起这个家,让母亲安度晚年,让弟弟和妹妹不再受到任何委屈。
虽然回到了益阳,但一家人依旧笼罩在浓浓的悲伤气氛中。
尤其是孙楠的母亲,精神恍惚,心情极其低落。
虽然嫁给孙楠父亲这么多年来,她没过几天清闲的好日子,但三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岂能三言两语所能道尽。
出于对老伴的相思,母亲没事的时候就在孙楠和孙蕾姐妹俩面前唠叨唠叨老伴生前的事。
唠叨她们姐弟三人小的时候,老伴如何疼爱她们,唠叨老伴为了这个家,为了她们姐弟三人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不怕苦不怕累上山放炮开采石材赚钱,积劳成疾,落下了一身的病,唠叨孙楠当年考上益阳农校后,老伴为了帮助孙楠筹到巨额学费,在亲戚朋友的白眼中拖着伤腿一瘸一拐低三下四四处给她们借钱……
而且,母亲还告诉了孙楠一件更为心痛的事,一件父亲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而且在世时一直不让母亲说给她听的事情。
那是在孙楠中专毕业分配那年发生的事。
按说,孙楠中专毕业后只能分配给老家所在的乡农技站或农业站,但孙楠感觉在乡里没什么发展空间,而且无意中在父亲面前说起了这件事。
虽然是无心之言,但父亲听了之后,却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不安中。
为了孙楠中专毕业后能留在城中,或者能够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圆女儿的梦想,父亲找到了季海洋的父亲,恳求季海洋的父亲托托关系,走走后门,花些钱把孙楠留在城里,或者给孙楠找一份体面的工作。
季海洋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吝啬鬼,非常善于算计,他要是想算计谁,能把这个人的骨头都给算计出来。
季海洋的母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个农村妇女的心地和她美丽的外表一点不成正比。她是三乡五村出名的大美女,但她心地自私、思想狭隘、精明老道也是出名的。
要不,象季海洋父亲那样精明的能人怎么会被她把攥在手心里呢?
季海洋父亲在当地是能人,在三乡五镇也都是能人,到了家里就变成了废人,什么都得听老婆的,老婆说一,他不敢说二,老婆让他去撵狗,他绝对不敢去撵鸡,是个标准的妻管严。由此,不难看出这女人的手段。
这样善于算计的一对夫妻,当然不同意出钱给孙楠托关系走后门。
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中,自家虽然有钱,但总归还是农民,而孙楠毕竟是中专生,留在城里或者找份体面工作变成金凤凰后很可能会离开自己的儿子另寻高枝,这样一来,自家岂不落个鸡飞蛋打一场空。
正因为如此,季海洋的父亲委婉拒绝了孙楠父亲的恳求,说自家也没什么过硬的后台,如果孙楠的父亲想让孙楠留在城里,自己找关系去。
虽然季海洋的父亲拒绝了自己,但孙楠的父亲依然心有不甘,依然不遗余力地恳求季海洋的父亲,让季海洋的父亲想办法帮孙楠找份好工作。
在孙楠父亲的一再恳求下,季海洋的父亲才勉强同意托关系给孙楠安排一份好的工作,但是,他向孙楠父亲提出了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孙楠毕业后必须马上同季海洋结婚,另外,这些年,他们季家给孙楠交学费,已经花了不少钱,托关系帮孙楠安排工作的费用,他们季家不能再出了,必须孙楠父亲自己出。
那时候,给孙楠读书而欠下的巨额外债还没还完,孙楠的父亲根本拿不出一分钱。但为了女儿能够留在城里,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生性倔强的父亲咬了咬牙,再次在众人的白眼中,拖着伤腿一瘸一拐求爷爷告奶奶地开始筹钱。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钱还没有还上影响到父亲信誉的缘故,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借钱给孙楠的父亲,整整借了三天,竟然一分钱没借到。女儿马上就要毕业了,如果女儿毕业之前筹不到钱,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为此,父亲再次咬牙借了一万元三分利的高利贷……
这就意味着他们家每年光给人家利息就三千元,这对于一户农村家庭来说,相当于大半年甚至一年的收入啊,但为了女儿的前途和未来,为了女儿的幸福,为了女儿能有一个更广阔的发展空间,父亲全然不顾……
了解这一情况,孙楠心都碎了。
当年,父亲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竟然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受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多的罪。
然而,自己还没来得及回报,他就撒手人寰,永远离开了自己。
为此,孙楠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孝敬母亲,把对父亲的爱全部给母亲,让母亲不再受到任何伤害,好让父亲含笑九泉。
然而,就在孙楠准备把对父亲的爱全部给母亲的时候,一个新的打击接踵而至,母亲的尿毒症复发。
或许是思念父亲心切,或许是父亲的离去对母亲打击太大,回到益阳不久,母亲就病倒了,卧床不起。
送到医院检查后,孙楠和孙蕾姐妹俩才知道,母亲尿毒症并没有完全康复,竟然再次复发了,治愈的唯一途径就是把母亲的两个肾全部换掉,而换掉两个肾的费用是三十万多元。
孙楠在清源乡做财政所所长的时候,虽然有不少的灰色收入,但这部分钱全都给妹妹开店了。
丁万年也曾经给过她一部分钱,但那部分钱全部用在了买房子和补贴家里,以及给弟弟上大学交学费了。
给父亲办丧事虽然收了几万元钱,但杯水车薪,根本不够给母亲换肾的。
第151章 富翁同学()
就在孙楠倍感无助的时候,她初中同学薛天浩找到她,要和她合作搞项目。
薛天浩和孙楠上初中的时候同班,学习特别优异,初中毕业后考上了一所师范学校,师范毕业后在老家一所乡镇中学做了两年的语文老师。
在乡中学做老师那两年,薛天浩越来越发现教师的地位太低下,越来越厌烦教师这种职业。
每次和朋友出去的时候,当他表明自己的身份是老师后,人家对他的态度立刻会发生一百二十度的大变化,本来很热情的,但转眼间眼神中就流露出一缕不屑一顾的神情。
尤其是当那些人知道他在一所不入流的普通中学教书后,态度冷淡地简直连白开水都不如。
正因为如此,薛天浩越来越为自己走上教师的岗位感到悲哀,越来越厌烦教师这份职业。
这些年,虽然国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发展农村教育,提高农村教师的地位,但文件传达到基层单位之后根本没有人落实。
鉴于如此,教师虽然被冠以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辛勤的园丁等荣誉称号,但根本没有人认可。
那些扎根农村的孩子王,虽然承担了教育孩子,发展基层教育的重任,但付出的与得到的永远不能成正比。
虽然他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但到老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时代,衡量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不是他对这个社会贡献多少,而是他们手里的钞票有多少,他们的权势有多大。
就因为当老师的都无权无势又无钱,连对象都不好找,不仅厂矿里的女职工不要他们,就连那些女老师也看不起他们。
尤其在广大农村中小学,这种现象尤其严重,女孩子找对象的标准是权利、地位、金钱。
因此,她们宁愿找城里的小工人,政府的大龄工作人员,做有钱人的二奶,被政府官员包养,她们也不找具有国家干部身份的、素有人类灵魂工程师光荣称谓的穷教书的。
就是这些青年再怎么优秀,在那些女孩子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个孩子王而已,永远没有大的出息。
这些优秀的青年为了农村教育,为了农民的孩子,为了农村的发展,他们奉献一生,也穷极一生。在当时,这些农村的男教师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