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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倾雨抹去脸上的泪痕,抬头看着南宫梦,“你的身子到底怎么了?为何又不舒服?昨儿个御医怎么说的?”
“姐姐不必担心,想来是这几天没休息好,情绪有些波动,才会导致脉象不稳吧。听说前三个月就是这样,很容易出问题,我躺几日便好。”
“妹妹也别太大意了。昨儿个你和众人一起在佛堂跪的时间太久,确实不好。再说第一个孩子很重要,如果有个闪失,不但会损伤身子,还会影响你以后的生养,妹妹千万要注意。”
“姐姐放心,今儿个开始,我一定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床上躺着。”
“我宫里那几只乌鱼,也养了两日了,想必泥沙也吐得差不多了。明儿个我就熬了鱼汤给妹妹送来,好好补补身子。妹妹要是想吃什么,尽管让下面的人去御膳房说一声,她们要是敢不给你做,你就给姐姐说,我去要来。”
“姐姐有心了。我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不用去麻烦她们。再说了,如今皇上不在宫里,咱们处处都要小心,尽量不要招惹任何人,免得被皇后抓住不放。”
“妹妹说得对。和那先筱斗来斗去,我早就累了。如今我只想安安静静等皇上回来,我也不没心思和她斗了。妹妹想吃什么的话,就给姐姐说,我宫里小厨房的东西也算齐全,想做点什么也还蛮方便的。”
“好,我不会和姐姐客气。”南宫梦见倾雨情绪好转,自己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倾雨方才回宫去了。
这夜睡前,小兰在内室点了一柱清香,将南宫梦扶起来,简单地祭拜了沐慈,两人聊了聊往事,各自睡去。
是夜,南林都城八百里以外的南丹城,三十万月离大军驻扎在城外。月离大军的主营帐内,宇文昊俊与宇文鼎正在商议军情。
自打攻破南林国边关以来,月离大军一路东进,攻城掠地,畅行无阻。但这南丹城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毕竟,这是前去南林都城的最后一座城池,沿途撤退的南林军如今都积聚在这城内,誓死捍卫。
“报!前方探子的最新消息,端木骞已经御驾亲征,今日一早从南林都城率兵赶往南丹城,即将达到。”一个军士走进营帐,半跪在地。
“哦?他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宇文昊俊眉毛一挑,“这端木骞带了多少兵力?”
“不超过十五万人。包括南林都城外禁卫军八万,以及他自己的御林军。”
“看来他是想孤注一掷了?!”宇文昊俊哼了一声,“连禁卫军和御林军都带上阵了,他的皇宫不要人保卫了?”
“线报里面说,目前南林皇宫只留了大约五千御林军把守。”
“果然是想与我们决一死战!那我们就满足他的心愿,让他有来无回!”宇文昊俊神采奕奕,豪情万丈。
“可还有别的消息?”旁边沉默的宇文鼎这才开了口。
“禀三皇子,没有其他内容。”
“你下去吧!”
“是!”军士起身走出营帐。
“三哥,我们混入南丹城的探子明日肯定就有最新的消息传出来了。”宇文昊俊的眉目间掩不住欣喜,“这端木骞已是穷途末路,灭南林指日可待!”
“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将梦也带了来。”宇文鼎的声音有些低沉。
“三哥,你是怕端木骞那狗贼以梦姐姐的性命来威逼我们退兵?”宇文昊俊的脸色一下变了,这也不无可能,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是的,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若他将梦带至这南丹城,我该如何是好?”
“三哥,先别自己吓自己,等探子的情报到了再说。若那狗贼真把梦姐姐抓了来,四弟我亲自带人连夜突袭,也要把梦姐姐救出来不可!”宇文昊俊一脸的决绝。
“只有如此!”宇文鼎抬眼看着自己最亲密的弟弟,“稍安勿躁!”
两人正说着,追云和幻魔、幻影、幻翼走了进来。
“爷,一切准备妥当!”追云拱手面对宇文鼎。
“昊俊,我去给沐慈上香,你早点休息!”宇文鼎站起身来,随追云往外走去。
“主子!“幻魔等人望着宇文昊俊。
“你们三个也放心去吧!我这边很安全。”宇文昊俊待三人走出营帐,自己收拾一番,吹灭烛火,沉沉睡去。
夜色无边,清冷的月光洒在地面,也刺得人眼里心里一片清冷。
远离营帐的一处开阔地,蓝莲花端着一个木匣侯在那里。见宇文鼎等人过来,蓝莲花将木匣打开,里面是沐慈当年所用的一双短刀,刀柄缠绕的同心结上凝固的血液早已发黑,一对玉蝴蝶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
蓝莲花将木匣子放在早已摆好的一张祭桌上,桌上有一个小小的铜鼎,一盘水果和一盘糕点。
第129章 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你()
宇文鼎接过追云递上的三支清香,亲手点燃后插进那铜鼎内,对着那木匣拜了三拜,负手站立在一旁。
追云和蓝莲花也点起清香,祭拜沐慈,随后又在一旁的空地上点燃了早已备好的香烛纸钱。幻魔、幻影和幻翼也走了过来,静静地点香,静静地祭拜。
夜风徐徐,回忆缓缓掠过……
五年前,送南宫梦前往南林的途中,宇文鼎与南宫梦的悲伤在无形中也感染着其他人。每当两人夜间弹奏起那些透着无尽哀思的乐曲时,沐慈就会在营帐外默默垂泪。每每这个时候,逐月都会默默上前,不由分说地拉起沐慈的手,将她带到无人的地方,让她在自己怀里恣意地流泪。
如果说逐月和沐慈以前是相互喜欢,那这一路,两人的关系就更近了。儿时的喜欢毕竟是懵懂的,未知的未来成为当时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巨石,因为不知道自己今后会被什么样的主子选上,不知道两人今后是否能在一起,所以沐慈从不会在逐月面前承认自己的心意。
而今,两人都跟了宇文鼎,自然算得上有了未来。两人深知,依宇文鼎的性格和众人多年的情义,宇文鼎一定会成全两人。因此,当沐慈为宇文鼎和南宫梦难过时,当逐月把她带离众人的视线,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时,沐慈没有拒绝。当逐月低下头,轻轻吻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时,沐慈没有拒绝。甚至,当这个吻慢慢落到唇上,深入到口里、舌尖,沐慈还是没有拒绝。
“阿慈,待我们回到月离,我就向爷开口娶你,好不好!”一吻之后,逐月拥着沐慈,两个人此时心跳如雷,面红耳赤。
沐慈将发烫的脸深深地埋在逐月的胸前,一语不发。
“阿慈!”逐月的下颚抵在沐慈的头上,嗅着这熟悉的淡淡幽香,“嫁给我,可好?天下之大,我想要的,不过是我和你的家!”
沐慈心里一动,抬眼望着逐月,眼里闪闪发亮。对于同是孤儿的她来说,家的意义非同一般。
“阿慈!你说话啊!嫁给我,可好!”逐月低头望着怀里的人儿,“我知道,我不够好。论武功,论才智,我不如爷,也不如追云。我顽皮,冲动,只是个小小的暗卫。但是,我的心早已给了你,从来就属于你。答应我,给我一个我们的家,可好?”
沐慈直直地望着逐月,没有回答。
“阿慈,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不相信我对你的心么?”逐月心里一慌,抬眼看看夜空,“阿慈,都说月有阴晴圆缺,是最最善变的,不能对着月亮起誓。那今晚我就对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起誓,这一生我逐月定不负你……”
逐月话还没说完,沐慈已轻轻踮起了脚尖,在逐月惊愕的注视下,将自己的唇轻轻覆在他唇上。夜风中,山间的野花飘来阵阵花香,人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醉了。
不知过了多久,逐月放开了沐慈,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条绳子,绳子上系着一枚银戒指。“听朝大人说,当年捡到我的时候,我的襁褓里便有这个信物,想必是我的家人留下的吧。以后这戒指便是阿慈的了,阿慈以后就是我的家人。”
逐月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绳子扯断,将那枚银戒指戴在了沐慈右手的食指上,“等我们回了月离,我一定给你买一个更好的。”
“傻瓜,这个便是最好!”沐慈终于开了口,一脸的娇羞。
“阿慈!”逐月满心的欢喜,紧紧拥着她。
沐慈侧脸看看腰间的双刀,刀柄上的同心结是十岁那年的年节逐月亲手做的。当年他缠着无忧教自己做这个同心结,可没少被幻魔等人嘲笑,可当他亲手把这一对同心结系在沐慈的双刀上,那一脸的笑根本就让沐慈无法拒绝。
那一对玉蝴蝶则是这次出发前,逐月自个儿去挑选的。当时宇文鼎给了每个暗卫一笔钱,让他们去买些自己需要的东西。第一次离开断肠崖的逐月什么都没给自己买,却跑遍了都城大大小小的玉器店,寻到了这对玉蝴蝶,回来后就献宝似地系在那同心结上。沐慈也是这两日才发现,那小小的玉蝴蝶身上竟刻着字,一只是“慈”,一只是“月”。
此刻,被逐月拥在怀里,沐慈只觉天地万物一片宁静,一颗心从此真正安定了下来。
“逐月,这一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生死与共!”良久,沐慈的口里轻轻吐出这句话。
“阿慈,你放心,我逐月就算负尽了天下人,也绝不会负你!”逐月身子微微一震,只应了这一句。
那时的沐慈沉浸在幸福之中,哪知道这一句话后面有多少深意?倘若她当时就能察觉又如何?难道,一个人已经交出去的心、付出的感情可以轻易收回么?
沐慈还没有从定情的喜悦中走出来,就发生了下毒事件。那日亏得她心细,不然也不知道送亲的侍卫会因中毒白白牺牲多少人。
当沐慈告知南宫梦这一消息时,南宫梦只说了一句,“他们还嫌我们不够惨,非要逼死我们才肯罢休么?”那语气淡淡的,听在人耳里却觉得格外凄凉。
就从那一刻起,沐慈暗暗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查出这幕后黑手,一定要确保南宫梦安全抵达南林,也一定要确保爷今后的安全。
只是,沐慈怎么查也查不到一点线索,这投毒的人似乎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而宇文鼎和追云的分析更让沐慈头大。原来,除了金耀国可能派人来伺机下手,破坏月离与南林的联姻之外,那些忌惮宇文鼎得到重用的势力也可能会暗中下手。
沐慈第一次觉得宇文鼎这皇子的身份不但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好,而且还危机四伏,难怪当年在断肠崖待了十年也不轻易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示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日后,蓝莲花身中毒箭,命在旦夕。
第130章 她的心里有他()
那一夜,沐慈留宿南宫梦营帐中,南宫梦毫无睡意,彻夜陪着沐慈守在蓝莲花身边,两人聊了一晚。
“沐慈,蓝莲花心里有他吧?”望着昏迷的蓝莲花,南宫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虽然她没有说出宇文鼎的名字,可是,沐慈知道她问的是谁。
“阿梦,十年前当爷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就走进了蓝莲花心里。”以往在人前沐慈都称南宫梦为南宫小姐,但人后却叫她阿梦。如今虽然改口称郡主,但两人私下还是如此称呼。
随着沐慈的讲述,南宫梦仿佛看到十年前宇文鼎被朝煜牵着出现在训练场的场景。当时所有正在打斗的孩子都停了下来,一面恭敬地唤着“朝大人”,一面暗暗打量着宇文鼎,猜测着宇文鼎的来头。
虽然宇文鼎出宫时,浅笑尽量给他穿上最普通的衣服,但那天生的贵气依然遮挡不住。何况这皇家暗卫训练营里的孩子都是各地寻来的孤儿,不是战乱时失去父母双亲,就是在灾害中没了家庭,从小吃不饱、穿不暖,没有谁来断肠崖时能像宇文鼎这般面色红润,衣衫华贵。
“当时,朝大人告诉我们爷是他新收的徒弟,还说以后爷就和我们几个一组练功。蓝莲花那时就站在我身旁,她兴奋地抓着我的手,开心地说太好了,以后可以天天看到这么好看的人,就算是练功也不觉得苦了。”沐慈对当年的一幕记忆犹新。
“他从小就那么好看!”南宫梦了然一笑,自己第一次见到宇文鼎,不也觉得他是个美男子么?
“朝大人和无忧老师很快就带着爷去树林砍树了,所有的孩子都羡慕地望着爷的背影。要知道,朝大人的武功高不可测,断肠崖每个孩子都想成为他的徒弟,可他从不收徒,平时带着我们训练和指点武功的也是无忧。朝大人只在每周比赛时才亲临现场,亲自点评胜出晋级的孩子。同一组的孩子,在季赛中获得了前三名,朝大人才会亲自授课一周。”
“是啊,都说朝大人性子清冷,不爱收徒,记得当年我爹爹带我和小蝶来断肠崖的时候,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根本没想到朝大人会答应为我们指点功夫。”南宫梦至今也不明白,为何当年她抱着那只被宇文鼎包扎过的小野猫出现在朝煜面前时,朝煜低头看着野猫,不明就里地露出一个微笑,立即就答应了父亲的请求。
“是啊,你可想而知,爷一出现就成了朝大人的徒弟,大家有多羡慕。而且,大家都想当然地以为他原本的武功底子一定不错。当时追云忧心忡忡,眼看着就要到季赛了,爷横空杀了出来,他苦心追逐的前三名看来是无望了。辛苦练了这么久,得到朝大人亲授武功的机会却可能被爷夺去,他心里一万个不甘心。”
“幻魔也在一旁抱怨,认为朝大人既然把爷收做徒弟,就不该再把他放到我们这组,因为只要朝大人单独教爷武功,我们就肯定不是爷的对手。倒是蓝莲花一直在旁边安慰大家,她说有高手和我们一组并不是坏事,有爷带着我们,我们会练得更好。她还说我们应该和爷做朋友,让爷把朝大人教他的东西教给我们,这样我们就会比其他组的人强!”
“看来蓝莲花真是一开始就对他有好感。”南宫梦心里感叹,蓝莲花在人前掩饰得太好,这些年,自己竟然一点没看出来。
“是啊,那晚睡觉前,蓝莲花悄悄对我说,一想到以后可以和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在一起训练,心里十分期待。”沐慈笑了一下,“阿梦或许不相信吧,那时候我们都只有五岁,可蓝莲花却对爷一见钟情。”
“可是,你们后来却发现他一点武功都不会……”后来的事,南宫梦大体也知道,宇文鼎曾经给她说过。因为不会武功,宇文鼎刚去断肠崖的时候没少被人欺负,但沐慈和蓝莲花总是出面帮他,这便是他后来和沐慈、蓝莲花交好的原因。
“是啊,爷刚来的时候确实什么都不会,连追云他们几个也都嘲笑过他。可是,爷很能吃苦,他像永远不知疲倦一样地练习,还不到三年,就已经远远超过我们这一组所有的男孩。而且,爷晚上还要跟着朝大人学习文化,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时间练习。当时,蓝莲花曾悄悄对我说,要么爷天生就是习武奇才,要么他就是从不睡觉。”
“呵呵,蓝莲花真是可爱。”南宫梦忍俊不止。宇文鼎学习的事情她也知道。虽然这么小就被送出了皇宫,但朝煜却从未忘记以皇子的要求来教宇文鼎文化。治国之道、为君之道,一样都不会落下。
南宫梦第一次见宇文鼎时,他看的那本《通鉴节要》就是朝煜专门为他编写的,主要讲的是前朝兴衰,各国典故史实,教的乃是君王之道。就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