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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陌似乎轻哼了一声,抱着她轻飘飘落在马背上,斥了一声,骏马四蹄扬起,风一般疾驰而去。
半路上果然遇到了润星润月的五万兵马。在官道上大模大样的奔驰。不知道他俩是用了什么方法把这五万人带进城而不被拦截的,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润家军果然是不同凡响的一群。
美人的脚程比别的马快了不止几个档次。一个照面之后,上官陌和苏浅甩下润星润月,先一步往乾州城奔去。
千里之地,在美人脚下也不过是一日的时光。子夜之时便到了乾州城的南门。
南城门并没有乾州关的高大巍峨,只比普通城门高了一丈左右。两人目力非比寻常,漆黑的暗夜里仍能清晰的看见城门上负手而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锦衣华服,身姿秀雅。
“看,表哥深夜还在等着咱们。”苏浅坐在马上指着楚渊笑道。寂静的夜里她清亮的嗓音传的悠远,不但楚渊听得一清二楚,城上的士兵也听的一清二楚。看着如同一体的两个月白的身影,有如霁月般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清华,士兵们都呆了呆。但一触到楚渊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战,立即清醒了大半。
美人顷刻间便来到城下。苏浅仰脸看着楚渊,笑道:“表哥总算是回来了,害我们进鬼魅森林好找,差点命丧其中。”城门未开,两人似乎也不着急进城,只在城下说话。
楚渊的嘴角抿了抿,冷若寒霜的脸没有任何情绪。“辛苦浅浅和陌太子了。”楚渊淡淡的道,挥了挥手,“开城门。”
城下的士兵立即取下三道门闩,打开城门,恭敬的迎两人入城。
苏浅和上官陌对视一笑,催马进了城。楚渊飞下城楼,飘然落在一匹骏马上,眼神极淡的在两人身上闪过,一夹马腹,往城中奔去。
苏浅耸了耸肩,轻拍了拍美人的脑袋,笑道:“美人,跟上表哥。”
前面飞马奔驰的楚渊似乎身子抽了抽。何时他还成了美人的表哥了?
半个时辰后,楚渊的马停在轩王府门前。
轩王府如今虽不及往日气派齐整,但岑路显然是留了情的,并没有像破坏府衙一般把轩王府也破坏殆尽。最起码房屋宇舍都还在。轩王并未迎出来,应该是不在。
楚渊翻身下马,将马缰甩在一个小厮手上,头也不回的往里走。苏浅和上官陌无语的对视一眼,翻身下马,跟着他往里走去。
“本宫应该感谢那人手下留情,还留了个轩王府可以栖身,不然本宫怕是要露宿街头去了,更别说还能为浅浅和陌太子提供栖身之所。如今轩王府简陋,两位要多担待,别挑毛病才是。”楚渊淡淡的说着,听不出情绪几何。
“能得楚太子不弃收留,我们没什么可嫌弃的。”上官陌云淡风轻地接道。
苏浅嘴角抽了抽。这人真是脸皮厚比城墙了。如果不是天太黑看不出他的脸色,她真想看看他在毁了人家家园还恬不知耻的说不嫌弃后有没有脸红。
“那就好。”楚渊淡声道,脚步不停,引着两人往院中走去。
已经好几日,院中早没有了血腥味,只有光秃秃的花园昭示着这里曾受了一番荼毒。
苏浅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院宇楼台,眼皮跳了跳。论起心狠手辣,都不遑多让。
“三舅舅在军营没回来?”苏浅问道。看院中黑黑静静,连一个下人也没有,大约是都睡了。但别人可以睡,轩王爷也睡下只让楚渊一人等他俩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所以只能猜测他人在军营。
“你募征的十万兵马今日刚到,三皇叔在安排他们的落脚之处。”楚渊一直往前走,头也不回,“乾州城近日乱的很,若不安排妥当了,那些新兵蛋子万一被人抓了空子,可就枉费了浅浅的气力了。”
“是哦,劳表哥和三舅舅费心了。”她抽着嘴角,“我也是没法子才弄了这么一群新兵蛋子来,表哥来时忘了给兵符了,我和袁靖没办法调动兵马,又不能就我们两个人来救若羽公主,所以才出此下策弄了这么帮新兵来,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可以帮上什么忙的。”她看着楚渊,眼睛一眨一眨的。
楚渊抿着唇,眸光清淡的迎接着苏浅凌厉的目光。
都是演戏的高手。
须臾,他轻笑了一下,“是我走的太急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苏浅心里念着“真是个混蛋”,面色却一如寻常,“表哥看来是关心则乱,出来那么些天也没想起来没给兵符,也不说派个人去送兵符或者撤销命令什么的,害我和袁靖差点急死。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啦,表妹我总算是不辱使命,给你把人带来了。”
楚渊轻笑一声,“后来倒是想起来了,不过信使说你已经募征到兵马,我就没送兵符给你。况且兵符乃重器,事关国之安危,万一中途出个什么岔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苏浅望着楚渊丝毫不变色的脸,很有种想上去打几拳给他揍扁了的冲动。“对了,表哥,你失踪这些日子可是找到了若羽公主的下落了?”她压下气怒关心的问道。
楚渊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生气,甩了甩衣袖,“这臭丫头除了惹事,真是一无是处!”
苏浅扁了扁嘴,唏嘘道:“若羽公主这一次是过分了,想想本来好好的一桩婚事儿,于家于国都有利无害,现在被她弄得兵戈相向,弄不好是要引起征战的。”她指了指光秃秃的院子,“表哥你看看,轩王府都被糟蹋成什么样了?还有府衙,比这个还严重,我那天看见都被夷为平地了。那个岑路也真是过分,还没找到公主查明事情因果他就动手,太鲁莽了!蒙太子教导属下真是无方!”
楚渊回头看了一眼苏浅喋喋不休的样子,站住了脚,“浅浅说的不错。等找到若羽,怕是家法国法都不能容她了。”
“啊?”苏浅猛的刹住了脚,“没有那么严重吧。表哥?况且若羽公主现在可是昆国的太子妃,虽未大婚,却已经上了人家蒙太子的花轿,咱们是没权利处置她的了。”
楚渊嘴角扬起一抹笑,却比他不笑时更冷了几分,“浅浅说的不错,她如今不是咱们能处置的了的了。”他哈哈笑了几声,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苏浅的脸忽白忽绿,眨动着大眼睛跟在楚渊身后,不知楚渊是什么意思。
上官陌淡淡笑了一声,将苏浅往臂弯中一揽,“楚太子也不必太忧心,若羽公主那么大一个人,想来是可以安排妥当自己的衣食住行的。若她听说了楚太子因为她而遭受的为难,应该会很快回来的。”他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
“但愿。”楚渊淡淡说着,来到一处还算精致的院落前,这座院落没怎么受荼毒,大概是轩王府如今最好的院落了。推开院门,穿过一段花廊,来到正厅,楚渊拿出火折子点亮灯火。一直身处黑暗之中,咋一见到光明,苏浅的眼睛被刺激的眯了眯。
房间居然是按苏浅的喜好布置的,屏风的位置,软榻的位置,桌椅的位置,无一不是苏浅喜欢的方位。就连大床也是雕刻着她喜欢的玉兰花枝。
楚渊对她终究是有心的。
她心里暗了暗。但一触到上官陌温润中隐着冷凝的目光,她的心还是狠了下来。如果不能承他的情,就只能对他心狠,否则只会令他越陷越深,活了两世了,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夜深了,你们歇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安排人伺候你们漱洗。”楚渊淡淡的道,拍了拍手,立即有两名侍女从厢房走了出来,恭敬的对三人一礼。
楚渊吩咐道:“伺候秘书令大人和陌太子漱洗吧。”他摆了摆手,再不看苏浅和上官陌,转身出了房间,背影清然。
第一百七十四章 噩梦惊幽魂()
上官陌轻柔地将她鬓边一缕落下的发丝抿到了耳后,温声道:“苏浅,总会有否极泰来天下太平的一天。我会一直陪着你。所以,你无须生恼。”
目送楚渊离开,苏浅气怒地一脚踹在凳子上,凳子被踢出几丈远,碎成几段。
两名侍女吓得瑟缩成一团,脸色青白。苏浅扫了两人一眼,一想到是楚渊的人,更是气怒,“滚出去!”她扬起手掌朝两人打去。那两名侍女算是机灵,不等她手掌落下,箭一般往外跑去,瞬间便不见了人影。
上官陌好笑的看着她,从桌上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递给她,“消消气。”他温声道。
苏浅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重重的把茶杯摔在桌上,“混蛋,真是只狐狸!”她骂道。一双眼睛要喷出火来。
上官陌扶着她双肩,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温颜笑道:“因为他是一直宠着你的人,所以一旦他背叛你算计你,你就觉得受不住了?”
苏浅心里一惊,看向上官陌。
他容色淡淡,不见任何异常。即不见他有任何不悦,也不见他如以往一般醋意大发。“是这样?”苏浅皱眉,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他分析的还算中肯。
楚渊确是极宠她的。而她,不知何时起,已将他的宠溺看得理所当然,仿佛他天生就该对她是宠溺的。因为他是她表哥,这个身份摆在那里,她并没有细究过个中缘由。
上官陌轻笑了一声,“大约是这样。”他抚了抚她光洁的额头,唇角贴在上面宠溺的吻了吻,“所以你以后该注意点,不要再在意些不该在意的人,否则我又该吃醋伤心了,到时候还得你来哄我。”他如诗似画的眉眼间一点淡淡笑容,似弦月一般优雅清华。
苏浅眨了眨眼睛,手放在他额头摸了摸,确定他没有发烧。这人是吃错药了么?素日连匹马的醋都吃的人,居然没有吃楚渊的醋。她心里好笑着,撇了撇嘴角,“以后不会了。”她本来想说一大堆反驳的话,但话到嘴边变成了这么一句。
他这样好,教她如何忍心惹他不高兴。
上官陌嘴角微弯,显示他心情很是不错。在她唇角印上轻柔一吻,“洗洗睡了。”
苏浅抬头看着他,“不去军营看看?”
上官陌摇了摇头,拉着她走到屏风后木桶边,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剥开她的衣扣,把外衣一脱,顺手搭在屏风上,又伸手去脱她里衣。苏浅一惊,脸倏地一红,双手抓住他停在她胸前的手,羞怒道:“你做什么?”
“宽衣沐浴。”上官陌回答的理所当然,拂开她的双手,极其迅速的剥去了她的里衣,搭在屏风上。她便只挂着一只肚兜站在了他面前。
她脸刷的红透。虽然日日同床共枕,身子不知被他看了多少遍,但那只限在床上,这样*裸的热辣场面还是第一次。上次在森林小屋的温泉池里也还是穿着里衣的。
她半张着嘴不知是该骂他好还是该怎么好。这人是一步一步的得寸进尺,每天都进一小步,如此下去,她深信,离洞房花烛真的不远了。
上官陌不理会呆愣羞恼的她,自顾自褪去衣衫,露出他比丝绸还细嫩柔滑的肌肤。虽然极瘦削,但身材堪称完美。苏浅的脸红的更甚,待要捂住眼睛,又不想错过眼前的绝美景致。狠了狠心,她目光热辣辣地停在他身上。
上官陌轻笑了一声,“我的身材还是很有料的是吧?”他踏入水中,不看她。“你不打算洗了是不是?”他在水中哼了一句。
“谁说我不洗?”苏浅啐了他一口,心一横,眼一闭,摸索着进入桶中。
上官陌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戏虐道:“你刚才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这会儿又知道害羞了?”
苏浅恨得牙根痒,偏不敢惹他。她想着,这辈子算是栽在他手上不得翻身了。她恨恨的睁开眼,双手故意击打水面,大片的水花飞在上官陌脸上。他好笑地看着她艳若春花的娇羞面容,努力忍住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不确定亲下去会不会今晚就一发不可收拾直接洞房花烛了。
他还是希望能尊重她,将洞房花烛留在大婚。
苏浅见他还算规矩,真的只是单纯的沐浴,没有任何想法。她便也不再闹腾。
奔波了一日一夜,身上脸上汗水粘着灰尘粘糊糊的,一碰到水立即觉得全身很是清爽。
苏浅顶着上官陌火热的目光,匆匆洗完,跳出木桶,扯过浴巾擦拭头发,嘴里嘀咕道:“不去真的没问题吗?”
上官陌见她不洗了,也跟着出了木桶,扯过她手上的浴巾另一头擦拭身上的水珠,*的道:“今夜必定防守严密,去了也是白去。既然楚渊喜欢折腾,就且让他折腾去。总不会咱们今夜不去,他今夜就把那十万人的脑袋摘了。这些人可是你光明正大征募的,挂的是楚国百姓的头衔,百姓们哪里知道这十万人全是我埋伏在楚国的暗桩?倘若这些人就这么无声无息被摘了脑袋,楚国百姓会善罢甘休?他总得找个合适的名头。”
苏浅抿了抿唇,眸光射出一片冷意,“我倒要擦亮眼睛看看他找个什么名头。”
上官陌擦完身上的水,将浴巾还给苏浅,取过准备好的里衣穿在身上,悠闲走出屏风,轻哼道:“无非是替楚国上阵杀敌,最好的结局就是挂个烈士的头衔,回云都后百姓依然爱戴他,不会怪他把这十万人的脑袋拱手于人。如今想逼昆国出手的计谋被破坏,我倒是想知道他还能怎么样。”他容色淡淡,有一种天地间独我一人的清傲。
苏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拿过里衣穿在身上。她总有一种漏掉了什么的感觉,仔细去想,却又什么也抓不到。缓步出了屏风,见上官陌已经弄干了湿发,半卧在床上,眸光如星子般柔和地洒在她身上。
一触及他温和的目光,她的不安立即消散,勾唇笑了笑。有这个人在,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上官陌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她很听话的走到床前,手交到他的手上,顺势倒在他里侧,如一只小绵羊般温顺的窝在他怀中躺好。上官陌唇角勾了勾。这是那个翻手云覆手雨执掌苏国半壁江山的凌厉女子,却甘愿为他洗尽铅华,窝在他怀中做一个柔软如水的小女人。他此生何其有幸。“睡吧。”他紧了紧环住她的手臂。
苏浅“嗯”了一声,闭上双眸。长长的睫毛投下两片云影,姣好的容颜霁月一般泛着隐隐清华。
两人刚闭上眼睛不久,便感觉到屋外空气一滞,气息极其熟悉,是上官陌的隐卫月魄的气息。
“殿下,昆国二皇子白誉带着青黛公主来了乾州城,如今已到了百里之外。”月魄传音入密道。
上官陌“嗯”了一声。月魄半天等不到他的吩咐,知道他的意思是不必过问,便悄身隐了下去。
苏浅闭着眼睛,睡意浓浓的问道:“何事?”
“没什么大事,睡吧。”上官陌轻抚了抚她的秀发,柔声道。
苏浅不再相问,即便知道月魄那样的人极其冷静持重,很少有事情能把他的气息打乱,但既然上官陌不说,想来是不想她知道,她也懒得去问。
睡至清晨时分,苏浅被一个恶梦惊醒,猛的坐了起来。
盛夏时节,天亮的早,此时虽寅时末卯时初,但天已经有些灰蒙蒙的亮色。
苏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惊魂未定地喘息着。做恶梦这种事自打她来了这个世界,就极少发生。不是她心理素质好,而是日日的生存环境比恶梦还令人胆战心惊,恶梦也就不恶了。像这样被恶梦惊醒,还是第一遭。
回想着梦中的情景,此时却已忘记了大半。
她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