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袁靖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且不说这些人顶不顶用,一个外国公主,一夜之间能在楚国齐聚十数万百姓壮丁参军,这份能力就不是他可望其项背的。就算是楚国的重臣也未必有这份号召力。不知道苏浅和上官陌是如何办到的。
他对苏浅与上官陌的敬佩又深了一重。想着太子楚渊不知是何算计,但很明显没难倒浅萝公主。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秘书令大人到了!”人群纷纷转向马车这边看来,呼喊之声不绝于耳。单听声音就能感受到对苏浅的推崇尊敬。
“还愣着干什么?下车吧。”苏浅催了一声袁靖。她从上官陌怀中坐起,挽着他的胳膊一起下了马车,不管呆愣中的袁靖。
袁靖很快回过神来,跟在后面下了车,与莲儿紧紧随在两人身后。
人群自动闪出一条路来,几人顺着闪出的路往前走去。这些人见到苏浅与上官陌穿着一色一样的衣裳走来,宛如天人一般,推崇呼喊之声一浪高过一浪。袁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热情。便是他们的太子殿下,怕也不会令他们如此热情。
几人走到队伍前面,面向众人站定,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走到苏浅身边,恭敬的一礼,回道:“秘书令大人,我们从昨夜开始征兵,报名的有十五万八千人,按您的要求,共录用十万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壮丁,请您示下。”
苏浅点点头,向着人群望了一眼,果然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个个都长得彪悍异常。楚国人本身身形偏高大,这些人又都是精选之人,看上去战斗力非一般。她笑了笑,清声道:“你们可愿意随大人我前往楚国边境找寻若羽公主?”她声音清越,穿透力极强,十万人无一不听的清清楚楚,只听见震天的喊声,“愿意!愿意!愿意!”
不远处军机大营的士兵森严戒备,十数万士兵铠甲加身全副武装紧紧盯着军营外的动向。从昨夜到今日,他们已了解到这些人并非是聚众闹事,而是集结了准备前往边境寻找若羽公主和楚辰大皇子。被他们的热情渲染,他们心中也纷纷欲跟随前往,奈何没有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想着本该他们做的事,却因为太子不发兵符而令浅萝公主无奈的只好聚集一些百姓游勇前往,虽然不敢怨怼,却着着实实有些委屈。
“此一去也许会面临真正的战场厮杀,流血牺牲,你们怕不怕?”苏浅又清声问道。
只听震天的喊声,“不怕!愿随秘书令大人赴汤蹈火!”
苏浅唇角一扬,灿烂的笑容令所有人眼前一炫,“将士们,虽然我们不是正规的军队,但我们的热血一点不比他们少,我们也可以像他们一样英勇无畏,也可以像他们一样为国立功!今日我苏浅向你们保证,凯旋那一日,一定让你们比他们还荣光!”她声音清远激昂,连军机大营的士兵也听的一清二楚,听她如此说,军机营的士兵都纷纷羞愤的低下了头。
营外的新兵却更加慷慨激昂,气势更胜。
苏浅满意的点点头。上官陌一直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淡然含笑。
袁靖满心震惊。震惊于苏浅的煽动力,更震惊陌太子是何等样的人物,却甘愿站在她身后。
但,或者,也许就因为这样才得了她的心吧?
苏浅向最初向她禀报的那个军官模样的人招招手,那人立即到她身边,却恭敬的保持了三尺的距离,显然是极懂礼节的人。“你叫什么名字?”苏浅问道。
“在下宰离,曾经在军营做过千夫长,因为犯了错被驱逐出军营。”他恭敬的道。
苏浅笑道:“犯过错并不可怕,有过能改,难能可贵,我若任命你为这十万人的统将,你可能胜任?”
宰离立即恭敬的双膝跪下,“定不负秘书令大人所望。”他慷慨激昂的道。
苏浅点点头,“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你去选出十名万夫长,百名千夫长,将队伍编制清楚了,若是能做到,你就做这个大将军,若是做不到,现在就回去做个普通士兵,我另择贤良。你可做的到?”
第一百二十五章 赌瘾又犯了()
宰离大声道:“能做到。请秘书令大人拭目以待。”说着,起身往队伍中去了。
苏浅看着他去到队伍中,先未急于选人,而是环视一圈,选了数十个看起来沉稳老练颇有头脑之人,在其中挑选出十人,又分派任务给这十人去做,眼光精准,手段老练,她附在上官陌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这人是你的人?这哪里是做过千夫长的人?这简直就是封过将拜过帅的人。”
上官陌但笑不语。
苏浅斥了一声,“以后这人就是我的了。”她毫不客气的道。
“你抢了一个苏启阳还不够,还要再抢一个宰离?”上官陌轻声笑道。
苏浅面色微赧,嘟囔道:“苏启阳他也不算你的人。”
上官陌笑道:“你怎知不算?”
苏浅哼道:“反正我要定了。”
上官陌贴上她耳边笑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我手下的人自然也任你调遣。这里面还有一个叫轻尘的,武功谋略不在苏启阳和宰离之下,可以一用。”
苏浅白眼了他一眼,“你把你的人卯足了劲往我身边放,是何居心?都是你放在我身边的细作吧?监视我,控制我,是不是?”
上官陌无辜且带点伤色地看着她,“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们都还回来吧,反正你有的是人可用。”
苏浅斜乜着他,这算是将她一军吗?她厚脸皮地道:“还回去?你想给就给想要回去就要回去,真拿我没当盘菜是吧?我苏浅岂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上官陌顿时笑了。这就是苏浅。自负两世为人,其实还是像孩子般稚气。扫了一眼有条不紊进行中的场面,拉起她往马车走去。
袁靖和莲儿识趣地没有跟去。
袁靖没跟去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被眼前的场面惊到还没有回过神来。
那日当街拦下太子车驾时他还觉得自己自负博学一身抱负,后来随楚渊与苏浅经历了一些事他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还是浅薄了。今日看到如此恢弘的场面,苏浅令人叫绝的手段,以及宰离等人的才干,他自衬如果把自己放到宰离的位置,绝难处理的如他那般有条不紊,更难将如此大的场面如此多的热血青年控制住。
他此时完全陷入迷茫之中,为自己昔日的自负感到羞愧,亦对自身的价值产生疑问。
苏浅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小声道:“玉不琢不成器,他今日能长些见识了。”
“你关心的倒不少。”上官陌哼了一句,“外面晒,你小心头疼病又犯了,上车吧。”他探身上车,伸手把苏浅也拉上了车。
帘子落下,两人并排而坐,苏浅拿出他送的薄荷脑油,抹了一些在太阳穴上,立即觉得一阵清凉。刚才的一阵暴晒,她还真是有些隐隐的头痛。
灵台清明,她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在冥国腹地有没有看到我的小白?”小白是她的那只白色传信鸟。
上官陌哼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添了些愠怒。“还敢提那只破鸾鸟,你写的那是什么话?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纬?”
苏浅立即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不会一怒之下把我的小白杀了吧?”她紧张地看着上官陌。
上官陌嫌恶地看了她一眼,皱眉道:“连一只鸟都令你如此紧张关心,苏浅,你的心还真是够博爱的。怎么就不见你对我这么紧张呢?”
苏浅好笑地看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皱起的面容,“陌太子,您还真是有够高雅的,连只鸟的醋都吃。快说,你把我的小白怎样了?你若是敢杀了它,我和你没完!”
这样的时候,她只好动用无往不利的撒娇神器。
上官陌推开她落在他脸上的手, “你如此在乎它,换来的也不过是个背叛而已。”
“啊?”苏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不过是给它找了个模样俊俏的雄鸾鸟,它就跟着人家头也不回地飞走了。那种水性杨花的鸟也值得你如此关心。”上官陌望着她,不屑地斥道。
苏浅无语地看着他,气得哭笑不得。这种事估计全天下也就他能做得出来。又为她那只不争气的鸾鸟生气,暗骂它见色忘义背信忘主。怪不得她等了一个月都没等到它回来呢。
“苏浅,不许再说那样的话了。”上官陌忽然收起了不屑,认真地望着苏浅,如水墨般的眸子碎出些伤来。显然苏浅那时那句“西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的话是伤到他了。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在冥国腹地,被冥国大祭司困住,生死一线之间,看到你那句话,当时真是气坏了了。甚至想放弃了抗争算了。可是我又不甘心,想着就那么死了,你连心痛一下都不会,我所有的付出岂不是都付诸流水了?我想着就算死,也得死在你面前,让你一生一世都记住我,才不枉我爱了你这一场。所以才死撑着活了下来。苏浅,你如今不收回那句话吗?”上官陌倚在车壁上,如玉温润的脸上毫不掩饰他的伤心,凤眸盯着苏浅不动。
苏浅看着他,第一次在他脸上清清楚楚地看见脆弱。她从没想过他也有脆弱的时候。哪怕在他一身重伤归来在她面前的时候,他都是温润雅致风华无双的。她眼中的他从来都是骄傲张扬不可一世的。
“我收回。”苏浅凝视着他,声音轻而柔。眸光掠过他温润俊美的脸,一刹那只觉心都跟着颤动不止。
车外骄阳似火,一片热血沸腾,车里却静谧如春。两个人静静的,都不再说话。苏浅趴在上官陌膝上,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得飞快,快要飞出胸膛,她没有要阻止一下的打算,任它为他跳动。
况她也无计阻止。
一个时辰之后,宰离站在马车外恭敬禀告,“秘书令大人,按您的吩咐已经安排妥当,请您检阅。”
苏浅淡淡道:“不必了。吩咐起程吧。”她从上官陌身上抬起头,“宰将军,传令,自今日起,你为大将军,轻尘为军师,这十万人交由你们两人全权负责。”宰离恭敬地应了一声,丝毫没有初登高位的忐忑与惶恐。
“对了,让袁靖和我的婢女到车上来吧。即刻启程。”
宰离恭敬的退下去了。片刻,车帘被掀起,莲儿和袁靖先后上了马车。两人坐好,车帘又被落下。苏浅扫了一眼袁靖依然颓丧的脸,淡淡笑了一声。帘外传来宰离的高声呼喝,十万人马应声而动。马车也缓缓驶动,须臾速度快了起来,驶上了大道。
十万人的脚步声地震山摇般传入几人耳膜,声势不亚于久经沙场的老兵。
袁靖抬眸看了一眼苏浅与上官陌,两人懒懒散散地倚着车壁,一个温润如玉,与世无争的样子,一个柔弱似水,半分骨气也无。这样的两个人,一夜之间却能在异国他乡调集十万精壮青年,誓死效忠。除了深深的敬佩和恐惧,还是深深的敬佩和恐惧。
苏浅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袁靖,你的麻将牌学会了没有?”她问了一句令人张口结舌哭笑不得的话。莲儿睁大眼睛瞅着她不着调的主子。她都能看出袁侍中今日深受打击,她不信她家主子没看出。这个时候还只想着玩乐,她真有点投错主子的感觉。
上官陌坐直了身子,伸手拿过包麻将牌的包裹,“手痒了,先打一圈吧。莲儿,铺毡布。”他随口吩咐道。
莲儿翻着白眼,不情愿的去拿那张华贵的毡布铺在四人中间的小矮桌上。她终于明白她家主子为何只倾情于上官陌了,敢情是一类人。
袁靖却愣愣的,提不起丝毫精神,对苏浅与上官陌的话一无所觉。
“凌华,你出身公主府,会不会打麻将?”上官陌忽然冲车外问了一句。
“会是会的,但属下没钱,输不起。”车外传来极年轻的一个声音。
“输了算你家公主的,赢了算你的。进来。”上官陌温和一笑,抬眸瞥了一眼袁靖,对他道:“袁侍中,让一让位置,车太挤了,你下去和他们一起跑步行军吧。”
袁靖“呃”了一声,起身就下车。帘子掀起一半,他猛然醒悟,回头看向苏浅,苏浅正朝上官陌翻白眼,“为什么输了算我的?不算你的?”她嗔怒。
“你的和我的有区别么?”上官陌笑声清浅。
苏浅龇牙:“自然是有区别的!”
袁靖半挂在车门上看了一眼外头的大毒日头,再探头看了一眼后面十万新兵,一个一个跑得满身满脸的汗水,猛的缩回了身子,干笑道:“我已经学会了,可以陪你们玩一会儿,能不能不要我下去?”
上官陌瞥了他一眼,“可以。输了不许哭鼻子。”他淡淡道。
袁靖喜的忙回到位置上坐下,很有眼力见地帮着莲儿码牌。“哭鼻子岂是大丈夫所为。”他嘿嘿一笑。
第一百二十六章 输的去筹粮()
上官陌淡淡瞥着他,“那可不见得。我看你被外面的阵仗吓得快哭鼻子了都。”
袁靖心里一震,立即红了脸。那哪里是吓得,是被震撼得满身满心都是挫败感。
他却没有说什么。
苏浅却明白,上官陌从来不爱管别人闲事,这次肯提点袁靖,一则因为袁靖是她提拔的人,一则也是因为袁靖实在是可造之材,他是惜才。
只听苏浅悠悠道:“今日咱们不赌钱。”
莲儿一喜,“真的吗?太好了,公主。”她高兴地手舞足蹈,顿时忘了形。
苏浅看着自己的侍女,真不想有这么没规矩的丫头。上官陌好笑地着她道:“早说过你的人该管教了。”不等苏浅反驳他,他又对袁靖道:“今日不赌银钱,就赌一件事。”
袁靖听他的话后忽然背后一阵凉气,大夏天的感觉到犹如寒冬般的冷,“何事?”他惴惴的问。
上官陌悠悠道:“十万人马虽然齐了,但还没有解决粮食问题,今日输的人就负责解决粮食问题。”
袁靖听言一下坐直了身体,“陌太子,这怎么可能?我可没办法完成。我还是下车去随大军跑步吧。”他起身就要下车。
苏浅一把薅住他衣襟,哼道:“你当我俩三岁小孩子呢,任由你说进来就进来,说出去就出去?既然应了赌局,你就得愿赌服输。”
袁靖苦着一张脸,被她拉回到位置上。莲儿虽然不得意忘形了,却罕见的有惧意。
她是明白了,她不过是个陪练,主子就是冲袁靖去的。
一盘赌局开始。
因为袁靖初学,第一圈算是给他练习,第二圈才算是真正的赌局。一圈下来,自然是袁靖大败。他自开始便知是落入二人圈套,奈何明知是圈套,他也不得不钻。他苦着脸冥思,不知怎样才能解决十万人的口粮问题。
苏浅与上官陌也不催他,笑意盈盈地着他。
他正苦思不得方法,就听车外有人禀报,“秘书令大人,陌太子,前面是锦城,城门关了,满城士兵正严阵以待,似要阻拦我们。”
苏浅*地应了一声,抬眸看着袁靖道:“你去看看吧。”
袁靖点点头,探身走到马车外,站在车辕上向城门上望去。时近正午,阳光正烈,晃得人睁不开眼。他手搭眉骨眺望,见城楼上果然铁甲森森,气氛肃杀。马车走近了近,距离城门仅有十丈之遥,他看清楚城楼上领军的人居然是左相孟林和兵部尚书迟勋。
他还没开口问话,就听见城楼上迟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