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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会儿。”他忽然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的脸庞。
苏浅这才发现他是穿着外衣躺在床上的。
她忽然撩拨开他的袖管,一骨碌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上官陌猛的睁开眼,手往回撤,沉声道:“你做什么?”
苏浅将他手腕抓的死死的,抿着唇道:“干什么?自然是看看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从昨日在清云山不敢露面,到后来一直藏着掖着这双手,还说什么不舍得穿我做的衣裳,硬要我找什么宽袍广袖给你穿,上官陌,你我认识十多年了,你有几根肠子我会不清楚?”
第一百零九章 握住我的手()
她说着,伸手去撸他袖管,他用力抽回,却没抽的动,手上不禁隐隐用了些内力。苏浅感受他手上流动的内力,一惊,瞪着上官陌,声音有些受伤地道:“上官陌,你确定你要对我用内力?”
上官陌手猛的顿住,内力霎时散去。他忽的伸手抱住苏浅,将她按回床上躺着,暗哑着嗓音道:“受了点小伤而已,乖,不看了,我忙了一夜,累的很,睡觉好不好?”
“小伤?小伤用得着藏着掖着?信你我就是笨蛋。”苏浅挣扎着又坐起来,再不顾他的反对,手指注入内力倏地将他两条袖管齐齐自肘弯处撕下。他的一双手暴露在空气中,只见双手已无一块好皮,血肉模糊着,有的地方已经露着森森白骨。
明显是灼伤。
苏浅看着那双手,身体忍不住簌簌抖了起来,眼前一片雾茫茫,什么也感知不到了。
上官陌坐起身,伸手拥住了她,柔声道:“你别难过,苏浅,这没什么,比这重的伤都不知道受过多少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浅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眼前只浮现着曾经那一双修长温润如玉一般的手,握着她的手的时候温而暖,替她抿发丝到耳后的时候轻且柔,抚摸她的脸颊的时候有些烫她多少次被这双手握着的时候甚至想流泪,感谢上苍终于给她这样一双温暖了她的心的手。如今这双手却连握也握不住她的手。
许久,她稍稍恢复了些神智,一把将他推开,看着他的双眸怒道:“为什么不包扎上药?你就这样回来,是要给谁看?还是想气死谁?心疼死谁?”
上官陌将她往怀里紧了紧,道:“我只是太急于回来见你,太想你了。没来得及包扎而已。”顿了顿,又心虚地补充了一句:“我做过简单的清创了。”
苏浅挣扎着想推开他,却又怕伤着他,不敢太用力,推了两下没推开,她握着拳头在他背上捶了两下,却又想到了什么,忙止了拳头,紧张的问道:“还有哪里受伤了?身上哪里受伤了?”
上官陌松开她,好笑的看着她,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只有手受伤了。”
“真的?”苏浅不相信地问道。
“真的。要不我脱了衣服你检查?”他慧黠的笑着,望着她。
苏浅脸一红,窘道:“谁要检查,你爱怎样就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头扭向一边,不敢看他。
“果真没关系么?”他揶揄的笑看着她。
苏浅脸更红了,似染了云霞一般潋滟。他就是她的毒药。她心里愤愤地想。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给我上药吧。这双手就交给你了,你要想办法让它恢复到和以前一样,因为我要用它抱你,用它牵你的手,如果它有一点瑕疵,会影响我抱着你的心情的。”上官陌笑着柔声道。
苏浅愤愤拍了他一下,道:“上官公子,你以为我是大罗神仙么?就算我是大罗神仙,你弄成这样,我怎么可能将它恢复到和原来一样?”
“我知道,你能的。”上官陌笑道。
苏浅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想着幸好是在这个世界,有许多神奇的草药,活死人肉白骨并非是神话。若在前世,就算是最好的美容医师,也未必能给他恢复到以前一样。
她下床去找纱布和药,过了许久才又回到床前,在他身边坐下,“幸好我之前从家里出来时带了一些去腐生肌的好药。手伸出来。”她没好气地道。
她说的好药,想来都是世上一等一的好药,否则也不能被她称一句好。
上官陌把手伸在她眼前,双眸紧紧凝视着她因气怒心疼而变得绯红的脸。多少个日夜的思念,化作眼前这一张倾世红颜,又岂是相思入骨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的?
苏浅轻柔地给他洗伤处、敷药,生怕会一不小心弄疼了他,手指小心翼翼的,指尖微微颤抖。心一痛再痛,痛的快要窒息,眉目间却拿捏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来。为的,不过是不要让他看见她难过。
“没时间包扎?你有闲工夫去摘什么破合欢花,却没时间包扎伤口?真是混账。我看你就是故意把这双手给我看,好叫我难受的。”苏浅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嘟囔,以此掩饰着她痛得颤抖的心。
上官陌好笑的看着她,“对,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你看见这双手,好叫你不忍心再和我生气,不忍心再怪我当日一言不发离你而去。”他说的极为坦荡,丝毫不隐瞒他内心所想。
苏浅白了他一眼,即便如他所说,她也再生不起怒意,再不能怪他半分。
“你是白痴么?自己伤成这样还去救别人,别人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一想到昨天一下午加一整夜他就用这双残破的手给白誉治伤,她就心疼不已。
上官陌低头看着手忙活个不停,嘴也忙活个不停的苏浅,心被填的满满的,她说白誉是别人,他更是觉得欣慰。
他只觉得这样的时光甜蜜幸福的有些不真实。得她如此,这伤便也值了。
“和你说话呢!”苏浅见他只听她喋喋不休了,却一言也不发,不满的嘟囔。
“哦。”上官陌这才有了反应,“你让我救的。”
“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呢?”苏浅只觉得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不七窍生烟都对不住自己。
“你没有让我去死,也不会让我去死。”上官陌无辜地道。
苏浅看着他的表情,这样无辜的表情出现在他风华绝世的脸上,简直可以评为本年度最搞笑的一幕。她扑哧一声乐了。
“上官公子,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今年是二十三岁,不是两岁三岁,这是萌给谁看呢?”苏浅好笑的看着他。
“自然是萌给你看。”对于她口中经常蹦出的新名词,他从不觉得难理解。苏浅对于他这奇特的语言天赋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费了一个时辰才给他包扎完一双手,收拾起纱布和药草,她坐回他身边,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未时了。”上官陌告诉她。
“你怎么知道的?”她狐疑地望着他,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这房间里又没有沙漏。”
“我肚子叫了一个时辰了,自然是未时了。”上官陌看着她道。
苏浅好笑的看着他,“这样也说得通?你的肚子是沙漏么?”她笑着,“月魄,你去厨房吩咐人摆膳吧,你家皇子饿了。”她吩咐了一声。
片刻,流月带着人送来了饭菜,摆上了桌子。外面雨下的极大,几人撑了很大的伞还是被淋湿了衣服。
苏浅去净手,随口问她道:“我妹妹可吃过午膳了?”
流月笑道:“青黛公主在誉皇子处用过午膳了。原来那位姑娘就是青黛公主,果然生的很像公主您,一样的风华绝代,美貌倾城呢。昨日我们竟走了眼了。”她边笑着,边利落的摆着饭菜。
苏浅失笑道:“如今我姐妹二人可成了天下的笑柄了。有我一个脸皮厚的不够,偏她还效仿,追人追了好几国。”
流月笑道:“公主这话说的,天下人都羡慕陌皇子和誉皇子得了两位公主的心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有人笑话?”
苏浅一挑眉:“果然表哥管教的人会说话,回头我让他给你涨工钱。”
流月一笑,道:“那奴婢就多谢浅萝公主了。”
苏浅笑着,又吩咐流月多照看苏黛。那丫头如今不用猜也知道是在白誉那里。又道:“你去忙你的吧,待会儿吃完了我再吩咐人去叫你来收拾。”
流月带着人一礼,退了下去。苏浅挑眉望向上官陌,道:“上官公子,吃饭吧。”
上官陌下床走到桌前坐下,两只手都包了厚厚的纱布。“好丑。”他埋怨了一声。
“都这样了,还瞎讲究。您就将就点儿吧,陌皇子,本公主医术高明,但也不是专业看病的大夫,包这个样子就不错了。”苏浅翻了个白眼。
“也是,对你也不能要求太高。”上官陌笑道。
苏浅白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夹了菜送到他嘴边,他张嘴吃下,柔声道:“你也吃一口。”
苏浅道:“你先吃饱了我再吃。”
他看着她,坚持道:“不行,必须你也吃一口,不然我不吃了。”
苏浅拗不过他,只得自己也吃了一口,才又喂他下一口。
他吃完一口,一直等着她也吃一口,才许她喂下一口。
“把你的手放桌子底下去。”苏浅瞅见他那一双手就觉心疼,只好眼不见为净。他很听话的把手藏到了桌子下,张着嘴等她喂饭。
“你这几日是怎么吃饭的?”苏浅想到这个问题,又觉心一疼。骄傲如他,必然不肯别人这样喂他吃饭,不知他是怎样用这双手解决吃饭问题的。
上官陌轻笑了笑,道:“没吃。只喝水了。”
苏浅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嘟囔道:“怎么没饿死你?你的骄傲就那么值钱?让你的下属喂你吃饭你还能丢死人啊?”她气的拿筷子敲打桌子,震得杯碟一阵响动。
第一百一十章 神秘的冥国()
上官陌见她是真气着了,不由温柔哄道:“我并非是骄傲,只是不能忍受你以外的人靠近我。”
“洁癖。”她愤了一句,和这样的人生气就是白痴举动。她夹了一大块排骨塞到他嘴里,嘟囔道:“我去你的雅致风华,尊荣尊贵,如今你再雅致一个给我看看!”她看着他含着一大块排骨,嚼不得吞不得,嘴角弯起一抹坏笑,即便这样的他,依然令人觉得艳华惊世。
他作可怜状望着她。苏浅很是无奈地把排骨撤回来,剥离了骨头,才又送到他嘴里。“没救了。”她没头没脑的嘟囔了一句。
聪明如上官陌,立即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那一抹温柔光华。他眸光闪了闪。
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才算都吃饱。
苏浅招呼流月来收拾了饭桌,两人洗漱一番,重又躺回到床上。苏浅帮他褪去外衣,换上睡袍。眸光扫见他胳膊上的两排齿痕,血渍犹在,心里又是一揪,暗恼自己下口太重了些。她又下去找纱布蘸了药水给他擦洗干净,敷了药,才又上床躺下。
上官陌只是痴痴凝视着她。她到哪里,他的目光便追随到哪里。
归云苑恢复一片宁静,只听见雨点打在梧桐叶上的声音,淅淅沥沥,如一首催眠曲一般。苏浅躺在床上咕哝道:“最喜欢这样的天气了,尤其适合睡觉。”
上官陌侧身望着她,低声道:“那我们就睡吧。”他手拢在她背后,将她紧紧用在怀中。他也的确是累了,离开的这些日子睡的都极少,昨日又给白誉治了一夜的伤,一夜未眠,巳时才回房睡。如今能再次拥她入怀,身心一松,困意来的极快。
苏浅缩在他怀里,瞪着他道:“你觉得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
上官陌挑眉望着她,“难道睡觉还要挑时候吗?就算要挑时候,我觉得现在正是时候,雨打梧桐,无人打扰,正好睡觉。或者,你是要我做点别的事情再睡么?我虽然手伤了,别处可没伤。”
苏浅唰的红了脸,狠狠掐了他一把,他痛的“嘶”的一声。“你还真舍得下手。”他低眉望着胸前的红痕浅笑道。
苏浅羞怯得狠了,但偏不愿服输。“还真是要做点别的事情。”苏浅看着他极认真地道,眸子里闪着些什么。
上官陌忽然将她往怀中一紧,低低的道:“还是不要做了,我累得很,睡觉。”
苏浅哼了一声,忽然翻身坐在他身上,姿势极其暧昧,一把抓住他衣领一扯,他大片春光立即外泄。
上官陌凤眸眨了眨,一丝红晕悄悄爬上耳根,却被墨发遮住。苏浅看着他莹白如玉的肌肤,也不禁一怔,脸刷的红的如云霞。
没想到手重了。她只想装装样子吓吓他来的。
上官陌望着她娇艳倾世的脸痴了痴,心尖微颤。蓦地,他将她往身下一带,唇瓣精准无误的贴上她的唇瓣,风雨突至,席卷她的神智,她本来要说的话被他堵了个严严实实。
他似乎要将这数日来入骨的相思全数还给她,这一吻如飓风暴雨,将苏浅团团包围。她只感受到他传递给她的抵死气息,几乎无法承受这份令天地也失色的爱。
直到她几乎窒息,他才离开她的唇瓣,脸埋在她肩窝里重重喘息。苏浅找回些神智,有些怒意的道:“混蛋,你知道我是要你做的不是这件事,你故意的对不对?”
他喘息着不抬头,低低的问道:“一定要听吗?你该明白,我不想你知道那些事。”他声音低哑,似乎极不愿意说。
苏浅定定的凝视他,一字一句的道:“上官陌,我虽然不是想要和你并肩站在云端受世人景仰,但我也不是要你把我像宠物一样宠着,关在金丝做的笼子里不谙世事,所有风雨都让你一人承担,这样的爱,我要不起。我是要和你同甘苦的,你明白不明白?”
上官陌陷入死寂般的沉默,脸色少有的凝重,似乎在掂量着什么。良久,他轻叹了一声,声音凉凉的道:“苏浅,我不是把你当宠物一样宠着的。你该知道你之于我的意义。你将你自己说成宠物,是要置我于何地?”
苏浅一窒,撇开脸小声道:“我说错了还不行么?”
上官陌用包满厚厚纱布的手将她的脸扳正,直视着她,声音温柔地道:“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这件事瞒也瞒不住你。我只是想等你身体养好一些再告诉你。”他顿了顿,把她的娇躯拥入怀中,低声道:“你把身体折腾成这样,是要我心疼死么?”
苏浅心一紧,往他怀里缩了缩。她已经是如此依恋这个怀抱的温暖。他离开的这些日子她没有一夜好眠,梦里都是他的身影和气息。“你又何尝不是?你把自己弄成这样是要心疼死我么?”她嘴硬地回了他一句。
上官陌失笑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轻松了些。上官陌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前,沉声道:“苏浅,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你也不许逃开我半步,就算是我逆了这天地,翻转整个乾坤,变成个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人,你也只能跟在我身边,你听清楚了么?”
苏浅头埋在他胸前不抬起,听着他语气极重,心情也跟着沉了下去。却还是用唔哝不清的轻松口吻道:“上官公子,我如今被你禁锢在身边,同食同寝,出双入对,天下间谁不知道我苏浅倾心于你?就算你是棵歪脖子树,我这一辈子除了吊在你身上,还有别的出路么?”
上官陌轻笑出声,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轻声道:“沼泽之西,大洋彼岸,冥国之地。我是去了那里。”
苏浅埋在他胸前的脸僵了僵,睫毛轻轻颤抖,轻触着他胸前的肌肤。上官陌不禁用包满纱布的手拍了拍她的背。
“这些年,你我几乎踏遍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