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是那夜在尚府玫瑰园中,他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苏浅,止了这兵戈,我与你就种上一园的玫瑰与玉兰,日日赏花饮酒,可好?”的那一刻,月华如练,玫瑰开的娇艳,他月白的衣袂飘飘,墨发如瀑流泻而下,铺开在身后,被微风轻轻扬起,荡漾出说不尽的魅惑,眉眼如画,气质华贵,风华无双,她亦是一身清华潋滟,气质如出尘的仙子,两人本身就是长得好,宛若一幅上好的水墨画,被搁在画里,恁的为画增添了许多意境。
莲儿与桃儿看着那画,都有些说不清的情绪。来了几日,早从太子府的丫环侍女那里听到了两人的传言,又向墨凌求证了一回,如今都知道两人闹了别扭,上官陌一气之下不知去向。
“公主,您没派人去找找陌皇子么?”莲儿试探着问道,生怕引起她的伤心事。
苏浅哼笑了一声,道:“找什么?他那么大的人了,要回来自然会回来,不回来就是还不想回来,我找他有何意义?”
桃儿见她脸上云淡风轻的,不像是生气或者伤心的样子,便道:“公主,陌皇子是个骄傲的人,不回来肯定是放不下面子,您就委屈一回去找找,他有了台阶,自然是肯回来的。”
苏浅哟呵一声,佯怒道:“死丫头,你何时成了他的人了?”
桃儿撇了撇嘴,道:“什么他的人,公主这是故意冤枉桃儿。桃儿是见你相思成疾,夜夜不得眠,看着心疼。即便陌皇子混账,但奈何公主你倾心于他,我们也就只能看着他好。”
苏浅瞅了她一眼,道:“死丫头,真是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但并未再深责,想起白蒙说的那句不知何时已情根深种,她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着,提笔在画上添了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莲儿微带愠怒的道:“这画奴婢一定要好好收起来,等陌皇子回来给他看看。”
苏浅笑骂道:“你是嫌你家公主丢人丢的不够是吧?”
三人闲聊,一时天光大亮,苏浅没有睡意,想着白蒙昨夜告诉她的一些事情,她收拾一番,换了衣裳,只带了莲儿往龙渊阁而去。
到了龙渊阁,楚渊正打算去上朝。他有伤在身,自然不必遵循时间去点卯,楚皇特准许他在家养伤,不必去上朝,但特殊时期,许多官员因楚子恒下狱而受到牵扯,致使朝政陷于半瘫痪状态,内忧外患,况那日楚皇也受了些轻伤,他自然不允许自己在家中养伤。
见到她来,楚渊似已猜到她的意思,笑道:“是算准了时间来的吧?再晚一步我可就上朝去了。”眸光扫见她眼下的青色,虽然用遮瑕膏掩盖了,但因为太过重还是隐约透出来一些。他面色黯了黯。
苏浅扬眉一笑,道:“就知道你是在家呆不住的。可曾喝了药了?”
楚渊点点头,将衣服上的褶皱用手抚平,在穿衣镜前照了照,见没有什么不整洁之处,挽了苏浅的手往外走。
苏浅手指动了动,待要抽出,又忽然改变了想法,由他握着。
“早膳还没用吧?去宫里吃吧。”他口气中并没有商量询问的意思,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苏浅由着他替她决定,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楚渊隐隐感觉她今日有些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来。
上了马车,楚暮驾车的速度比昨日快了许多,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皇宫。
下了马车,楚渊去了朝堂,苏浅和莲儿到御书房等候楚皇下朝。两人刚到御书房坐下,便有人送来了早餐。自是楚渊的吩咐。
“楚太子真是贴心。以前陌皇子可从不管公主有没有吃的饱,有没有穿的暖,他只会跟公主耍赖皮,吃公主的米粮,住公主的府邸,说是给了十万两银子,后来还不是又给赢了回去?”莲儿边陪苏浅吃饭,边唠叨。
苏浅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若觉得楚太子好,回去我就把你给了他吧,他念在与我一场亲戚,必然会善待于你。”
莲儿一听脸立即黑了,撅着嘴瞅着苏浅。苏浅不看她,低头吃饭。一碗饭快要吃完,莲儿还在一动不动地瞅着她,饭也不吃。
她轻叹了一声,道:“再不吃,饭可就凉了呢。”
莲儿依然不动。
苏浅好笑地看着她,道:“真是个蠢丫头,把你给了他我还听谁唠叨去?谁给我梳头挽发髻?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莲儿这才有了些笑意,唠叨了两句,拿起筷子吃饭。侍立一旁的宫女及太监见了这样的场面不由得都讶异万分,堂堂一国公主,身份何等高贵,同一个小丫环同桌吃饭不说,还如此讨好劝说丫环吃饭,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眼睛里都透着极其羡慕的神色。
第八十七章 皇后大驾到()
两人吃完了饭,侍女端来漱口茶,伺候两人漱洗。苏浅算算离下朝的时间还早,尤其是最近政务繁忙,下朝的时间肯定要滞后,便决定去看一看正在学习宫规礼仪的若羽公主。
问过宫女,得知是在皇后宫里学习。苏浅不禁嘴角抽了抽。楚渊所谓的惩罚原来是将她交给了她的生母皇后娘娘。
苏浅素来不太与这位皇后舅母来往,楚皇宫里的嫔妃她亦是有意避而远之,一见到她们,她就能想起前世看的宫斗片,虽然她不必担心被她们斗,但一想到那些女人个个带了面具的嘴脸,她就忍不住后脊梁发冷,浑身掉鸡皮疙瘩。
尤其这位皇后舅母的做派,在后宫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惯了的,十分小家子气,素来不待见她,她也懒得去和她应酬。
思量了再三,她还是决定不去了。反正日后相见的机会有的是,不必急于这一时。
正思量着,一阵香风扑鼻而来。她不禁磨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不去就山,山来就她了。环佩叮当的声音已在门外,太监的高喊“皇后驾到”震耳欲聋,就算躲都来不及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迎接,脸上挂了抹强挤出来的笑。
身着大红宫装的皇后带着一大群花花绿绿的妃嫔及太监宫女迤逦走来,到了御书房门口,皇后和若羽公主径直进了御书房,妃嫔们却是驻足在外等候,没有皇上或皇后的准许,她们是没有权利进到御书房里去的。
苏浅倚在门框上向嫔妃们暧昧地摆了摆手,转身往皇后身边走去。
方才皇后进来的时候昂首挺胸,连看她一眼也不曾。她心里好笑地叹了一声。
若羽公主倒是给苏浅行了个正正经经的礼,她只是点了一下头,并未回礼。虽然以此回击皇后的目中无人显得有点幼稚,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皇后舅母。”她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便不再往前,只是浅浅打了个招呼,没有行礼。作为一国公主,身份地位是高过皇后的,她不必行礼,作为晚辈,虽然应该行礼,但她今日却是穿了公主的朝服来的,没有晚辈苏浅,只有苏国长公主浅萝公主。
“好些年没见了,浅萝公主出落的越发美丽动人了,比你母后当年还要美上几分呢。”皇后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倨傲,话音不那么好听。
苏浅不由得心中好笑,她何时得罪过这位舅母皇后么?好像未曾吧?怎的一来就给个下马威呢?
“可不是么?有四五年没见过皇后舅母了。”苏浅淡淡一笑,见她没有让她坐的意思,她一向懒散惯了,不喜欢站着,便令莲儿寻了个凳子,坐的离皇后远远的。
皇后立即黑了脸。她本来长得算是极美的,岁月亦不曾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但她脸形稍嫌长,一拉下脸,便更长了,给她的美丽减了许多分数。苏浅看着大红的凤袍顶着一张长长的黑脸,心里便忍不住笑。
这样的大红正装,只有在极正式喜庆的场合才适合穿。今日楚国皇后穿这样一身来,若说是将她苏浅看得太重要是不可能的,来耀武扬威倒是最可能。但她苏浅不过是为公事到此,既非楚皇的宠妃,也非楚皇的爱子,不会参与他楚国的争权夺利,向她耀武扬威实在不必。
像这样拎不清的女人,能高居皇后位多年,实在是个奇迹。
“当年和你母后相处,姑嫂之间的关系倒是很和谐的,你母后是个最知书达理温文秀雅的人。舅母一见你就想起你母后,你这孩子反倒和舅母疏远了。”皇后如是说着,声音里并无多少亲切,甚至是有些寒凉的。
话外之意她是个不知书达理不温文秀雅的人呗。苏浅心里嗤了一声,果然是个宫斗高手,但似乎找错了对手,她的对手应该是门外那些花花绿绿的女人,而不是她苏浅。
她疏淡一笑,道:“有疏远么?浅浅倒没觉得。只是皇后舅母身份高贵令浅浅不敢直视,浅浅向来粗俗不知礼数,怕离皇后舅母太近亵渎了皇后舅母。”她说的似乎句句在理,但听来语气却不那么恭顺。
若羽公主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只是今日话少了许多,站姿也规规矩矩的。
“若羽公主今日的功课做的不错呢。比昨日张牙舞爪的那个女子判若两人,看来还是皇后舅母会管教人。一会儿太子表哥下朝过来见到你必然高兴你的改变,说不定还能免了你的责罚呢。”苏浅不喜应付皇后,便在若羽公主身上下功夫。
若羽公主听了果然有些怕意,目光向皇后身上移去,发送着求救的信号。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挤出一抹笑,道:“说到昨日,浅浅,不是舅母说你,你和太子在眼前,怎么能由着她胡闹呢?你俩可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别说拉不住她当借口。”
苏浅心里冷哼了一声,这是为昨日的事兴师问罪么?脸上浅浅一笑,道:“皇后舅母这可是冤枉浅浅了,昨日实在事出有因。太子表哥那日在金殿为了救皇上舅舅和文武百官受了重伤,昨日他去天牢审讯楚子恒,浅浅不放心,便陪他一起去了,谁知回府后伤势反复,浅浅略通医术,便留下为太子表哥医治,不想没照顾到若羽公主,令她闹出那么大的笑话。若说由着她胡闹,那可是没有的事情。”
若羽公主望着苏浅眼睛瞪的大大的。有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么?偏她还不知如何反驳。私心里她也是不想反驳的。虽然苏浅一直避她如洪水猛兽,但她还是很喜欢她,佩服她的本事。
若是她知道昨夜苏浅与白蒙喝了一夜的酒,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皇后听她如此说,也不便深责,脸上挤出一抹笑,道:“不知蒙太子如何了?可曾有怪若羽胡闹?”
苏浅心想着这才是今日来的正题吧。看来这位皇后舅母还是很中意这位未来女婿的。想一想,也是,毕竟人家蒙太子将来要继承一国大统,若羽公主嫁过去可是要母仪昆国,做皇后的。这样的女婿哪个丈母娘不中意。
她笑了笑,道:“蒙太子身体无碍。皇后舅母放心吧。他似乎很中意若羽公主呢。”喝了大半夜的酒,不好才怪呢。苏浅心中腹诽着。
皇后脸上终于露出些笑意来,“蒙太子无碍便好。浅浅,你住在太子府,见蒙太子比较方便,一定要在他面前替若羽说几句好话才是。”
苏浅笑道:“皇后舅母所托莫敢不从。但只一样,浅浅未嫁女儿,男女大防还是要注意些的,蒙太子我是不太方便见啦,但太子表哥比较方便见他,我会告知太子表哥,让他多在蒙太子面前说说若羽公主的好的。”
苏浅心想着你不就是怕我在太子府住着近水楼台,恐妨碍若羽的好事么。且卖个人情给你吧。
皇后一听果真高兴了。若羽公主却很不乐意,瞪着苏浅一脸幽怨。
苏浅正奇怪若羽公主今日出奇的安静,一句话也没有,忽听门外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她心里诧异怎么下朝那么早,眸光却扫见皇后一脸的慌乱,若羽公主瑟缩在皇后身后。
苏浅心里忽的闪过一些念头。
门外呼啦跪倒一片,男男女女高呼万岁的声音振聋发聩。皇后和若羽公主跌跌撞撞往外跑,还没跑到门口,楚皇和楚渊及大皇子楚辰已经进了殿。两人忙跪倒在地,皇后道了一句“皇上万岁。”若羽公主却仍是闭口不语,头低入尘埃。
苏浅在凳子上坐着,有些好笑地看着母女二人。
楚皇扫了一眼地上的二人,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到龙椅上坐下,怒声道:“皇后,若羽,你们就是这样听朕的话的么?朕昨日说的禁足禁言都当做耳旁风了么?”
苏浅大眼眨了又眨,心想着怪不得一直不说话呢,原来不但禁足,还禁言了。楚渊朝她挤了挤眼,她差点没憋住笑。楚辰也向她点头致意,她回以一笑。
楚皇看了她一眼,倒有些羞见故人的意味。苏浅先开了口,“皇上大舅舅,身体可还好?听说那日受了些伤。”声音淡淡,虽不见热络,还是问候了一声。
“无妨。那日你也受了惊吓了。”楚皇声音里倒比她多了些关切。
说完,他又怒目瞪向皇后和若羽公主。
皇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低声道:“皇上,饶恕臣妾和若羽吧,我们也是因为想念浅浅,才忍不住到这里来的。并非有意抗旨不尊。”
“错了就是错了,还找什么借口!”楚皇一掌怒拍在案几上,奏折被震飞好几本。
皇后与若羽公主吓得一个激灵,连连告饶。
苏浅将凳子往楚皇跟前挪了挪,坐在他对面,粲然笑道:“皇上大舅舅息怒,这事也怪浅浅无礼,本来浅浅是想去看皇后舅母和若羽表妹的,但浅浅这几日受了惊吓,夜夜不得好眠,身上就懒怠动,所以才让人去请了皇后舅母和若羽表妹来的,是浅浅不知大舅舅对若羽表妹下了禁足禁言令,都怪浅浅。皇上舅舅就不要责怪她们了。”
第八十八章 交换的条件()
她本来是不想搭理皇后的,但牵扯了若羽公主,她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愿意看她受责难,终还是放下了成见,施以援手。
楚皇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话,但面子还是要卖的。况且他也是极宠若羽公主,自然是不愿再重罚她。当下就坡下驴,哼道:“看在浅浅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们这一回,还不快滚回你宫里去!”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今日起你也禁足!”
若羽公主偷着向苏浅眨了眨眼,苏浅忽的恍悟,敢情所谓的害怕这丫头全是装出来的。皇后自然是没对她有多大的感激之情,开始的趾高气扬,如今的丢人丢份,只令她心里的嫉恨又多了一重。
苏浅眼睛余光扫了楚辰一眼,皇后是他的生母,她受了罚他该是不好看,但她并未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情绪来。她暗想着未必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天生会打洞,皇后这两个子女都不像她一般小肚鸡肠小人之心。
皇后同若羽公主退出了御书房,楚皇才收敛了怒气,目光转向苏浅,看出她气色不太好,他关切地问道:“是那日吓坏了么?都怪舅舅不好,让你以身犯险。”
苏浅收起了笑意,声音冷凝地道:“惊吓倒不至于,能牵制一些他的力量,就算真的受些惊吓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不过是派了些乌合之众,主要力量还是用在了皇上大舅舅身上,没帮上什么忙,很惭愧。”她心里想着那日的人马也并非不济到全是乌合之众,只不过是上官陌的人马都是万中选一的高手,才令他们看起来不堪一击。不过就算那日刺杀她的人全是精锐之师,想必她的舅舅楚子忌也不会派一兵一卒援助于她。
“浅浅过谦了。那日文城之役不仅歼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