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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向他的眉间揉去,纤细的手指极尽温柔。她并非不知他一肚子火气,从金殿之上对楚皇横眉冷对怒言警告,到一怒之下将楚梦置入天牢,再到御花园酒筵上他对众人不屑一顾,一个人喝了许多闷酒。他不是那种有怒气会忍着的人,只是他天生的雅致风华,即便发怒也令人觉察不出失态。
“你何必生些无用的气,他们再如何惦记也是无用。”她柔声道。
上官陌满心的怒火在她清凉温柔的手指下尽化作柔情,他握起她在他眉间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唇贴在她手心里不动。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手心里,她只觉手心热热的痒痒的,往回抽了抽,他加重力道,她没抽得回。她懒得再动弹,任由他握着。
气氛倏忽一变,天地似都静下来,唯有脉脉温情在流淌。
斯情斯景,如梦如幻。
两人都不再说话,不去管楚渊在归云苑如何的大发雷霆,也不去管墨凌是否消了怒火,更不去管上官克与白蒙白誉是否心伤,更不去管这些人暗中又在密谋着什么。只任由时间静静在指尖流过,流向无涯的荒野。
傍晚时分,流月流云送来了晚饭。
两人简单吃完饭,便将流云流月打发了出去。洗漱一番,便一起躺在床上闲聊,天渐渐黑了下来,一弯弦月爬上枝头。
二人并未起来掌灯,借着浅浅的月色,互相看着对方。
一个美的如诗似画,一个美的娇艳倾城,上官陌终是忍不住,轻轻吻上她的樱唇,不似马车上的那一番抵死缠绵,只是如品尝一杯陈年佳酿,总舍不得一口饮尽,慢慢品味其中滋味。入口醇烈,细品下去却又绵柔,个中滋味,又岂足为外人道。
渐渐的,不再满足于齿颊间的芳香,他修长的手指向她的盘扣移去,早已轻车熟路,轻轻挑开,顷刻间她一片春光尽泻于他眸底。
他借着月光细细看去,见她肌肤胜雪,散发着盈盈光辉,如瀑的秀发散落在床上,妖娆无限。他想起她曾经念给他听过的一段诗: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敧枕钗横鬓乱。比起她的美,诗中所描述也不过如是。
苏浅被他灼热的眸光看的一颤,却并不收拾外泄的春光,玉指也向他的衣衫挑去。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压抑了某种情愫,轻声道:“外面月色正好,带你去赏月吧。”话落,他已经把她的衣衫整理好,又下床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苏浅眨巴眨巴大眼睛,向外看了一眼。月色极美,但再美的月色有她美么?
这人真是善变得叫人摸不着头脑。
上官陌拉起她的手,轻声道:“你不想知道白蒙在做什么吗?”
苏浅认真地点点头。
诚然,爬墙头贴屋角非是好汉所为,眼前的人即使是想要知道白蒙在做什么,也并不屑用这样的手段去知道,今日为何要违心地去听人墙角窥人隐私,苏浅并不觉得好奇。
上官陌拉着她轻身而起,掠过小院,轻飘飘落在了白蒙的屋顶上。
苏浅的嘴角抽了抽。
如果让世人知道风华盖世的上官陌陌皇子夜里趴人家房顶偷窥,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被世人敬仰推崇。
她蹲下来,刚要去掀瓦片,却被上官陌拉住了手。“今晚月色很好,赏月吧。”他声音极轻。
苏浅呆愣了片刻,但很快领悟,掀开瓦片,月光会照进房间,不是等于告诉人家他们来了吗。
她指了指背月的一面房顶,上官陌却不理会她,一把拉她躺了下来。
微风习习,月华如练,疏星闪耀。比起房间里看到的月光,在外面看又是另一种风情。
其实单纯的看看月色也是件很惬意的事。
苏浅不禁轻笑,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上官陌看了她一眼,玉颜温润一如今晚的月色。他将她的头搬到他胳膊上,身子向她靠了靠,两人紧紧偎依在一起,眸光都向天空那一弯清月望去。
白蒙的房间一丝动静也无。只能看见有灯光透出。
一个时辰之后,灯光也熄灭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琉璃瓦上,也照在了两人身上,如度了一层浅金。
上官陌最先睁开眼眸,被阳光一刺,他眯了眯眼,适应了片刻,不觉刺眼了,才去看苏浅。显然她比他睡的好。就算睡在硌的骨头疼的房顶上,她都一副睡的香甜的样子。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嫩白如婴儿般的肌肤被蒙上了一层阳光的浅金色,长长的睫毛覆盖下两朵阴影,饱满的嘴唇微微嘟起,无论怎样的角度去看,她都是一个尤物。上官陌不禁看得痴了。
他终于忍不住覆上他的唇,在她嘟起的樱唇上轻吮慢碾。他的吻带着露水的清凉,将她从睡梦中立刻带出来。也只是睁了睁眼,她又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似醒非醒,只条件反射般回应他的吻,描绘着他性感的薄唇。
上官陌被这样萌态十足的苏浅弄得有些心神恍惚,全身燥热难当,再下去,非引火烧身不可。
第七十五章 被撞破好事()
“苏浅,醒一醒。”他轻推了一把苏浅。苏浅却非但没醒,反而更主动的吻住他的薄唇。
“真的要引火烧身了。”上官陌低低叹息了一声,回应她的吻。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有些夏日的燥热感觉了。
“两位真是好雅兴,只是不知道这屋顶会不会稍嫌硌的慌。”一道温和的声音带着调侃的语气在两人耳边响起。
上官陌看了他一眼,鼻孔哼出一声,宽大的衣袖一拂,将两人的脸盖住,激吻并未停止。
白蒙眼睛瞪得大大的。就没见过这么厚颜的人。
半睡状态的苏浅觉得眼前一暗,她唔哝了一声,脚自然反射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踹去。她本就武功高深莫测,那一脚速度极快,加之出其不意,白蒙着着实实挨了这一脚,重心不稳,他顺势滑下房顶,稳稳落在地上。
“还不快带我下去!”苏浅恼怒的低声怒吼,狠狠在上官陌唇上咬了一口。
吃痛不起,上官陌发出嘶的一声轻呼,轻舔了一下嘴唇,腥咸的味道传来。
“真是狠。”他磨牙嘟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抱起苏浅,身形轻展,飘然飞回自己的房间。
放下苏浅,他掏出一块绢帕,到铜镜前擦拭嘴角的血渍,问道:“你何时醒了?”
苏浅冷哼了一声,伸展了一下酸痛的骨头,嗔怪道:“都怪你,墙角没听到,倒在人家房顶睡了一夜,害得我腰酸背疼的。”
“我给你揉揉。”上官陌放下绢帕,走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她的背后,力度刚好,苏浅舒服的一声轻吟。“一会儿我给你擦药。”她刚才看见他的嘴角,流了不少的血,显然是她下口重了。
上官陌应了一声。
她顿了顿,轻声道:“其实你醒之前我就醒了,我看到阳光洒在你身上,你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忽然就想到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就想多看一会儿,谁知道才看一会儿你就醒了。本来想恶作剧装睡吓一吓你,谁晓得你一醒就吻我,我一时情难自禁,就回应你了。”
铜镜里,她脸上浮上一抹红霞。
上官陌如水墨的清眸浮上一抹光华,“原来我在你心里是如此好么?”他轻声问道,语中带着笑意。
苏浅点了点头,极认真:“我很确定我爱你。”
一旦认定,她不是个羞于说爱的女子。
内心触动太大,上官陌的手颤抖了一下。他自以为了解她颇深,因为前世被爱情伤的太深,她不再敢爱,甚至此生都不想再嫁,却不想她此刻如此轻松如此勇敢地对他说爱。
“上官陌,我说的是真的。前世今生,我从不曾有过这种心动情动的感觉。一见到你,心里就小鹿乱撞,想时时刻刻同你厮守在一起,恨不能同你融为一体。你不会笑话我吧?毕竟是活了两世的人,还这么的幼齿。曾经我也以为我今生不会再爱了,就一个人守着我的亲人,终老一生了,谁知遇到了你。”深吸了一口气,“上官陌,你就是我的劫!”
苏浅声音清浅,却说不出的心动情动。一番话说完,她只觉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轻松了。
上官陌呆愣的站在她身后,眸中蒙上一层水雾。良久,他从后面紧紧圈住她的纤腰,下巴搁在她肩窝里,沉默着不语。
“你不应我一声么?”苏浅忽然心里没了底,暗哑着声音问。
上官陌轻轻“嗯”了一声。依旧紧紧贴着她不动。
苏浅忽然恼了,挣扎着要挣出他的圈禁,却怎么也挣扎不出,她伸手向他交叉在她小腹的手掰去,他的骨节勒的青白,却不放手。
“你到底要怎样?!”她怒吼道。
上官陌忽然拦腰抱起她,三两步便走到床前,把她放在床上,颀长的身躯覆在了她身上,吻如暴风骤雨向她落去。她承受不住,一声娇呼出口,却更助长了他的情绪。
“呃,我是打扰到你们了么?”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今日好巧不巧,两回撞见人家的好事。
上官陌气怒的一挥衣袖,一股大力向白蒙扫去,白蒙慌忙向后掠去,堪堪在门外立住身形。饶是躲的快,仍然被扫落一片衣袂。
白蒙望着地上一角可怜巴巴的衣袂,嘴角抽了抽,没说上话来。
门“啪”的一声被内力合上,脑袋被门框一撞,顿时肿起一个大包。
今日这是什么样的运气。白蒙揉了揉额角的大包,想着此地绝非久留之地,无语又无奈地往自己的客房走去。
走出不到十步,却听苏浅唤道:“蒙太子。”
他站住脚步,回头见苏浅已经打开门,“见笑了,蒙太子,请稍等片刻,我二人尚未梳洗。”她微笑着,又关上了房门。
白蒙呆立在原地,脑子一阵发蒙。
上官陌恼怒无语地坐在床沿上,冷眼看着梳洗的苏浅。
苏浅看着铜镜中映出的他如画的眉眼,即便是恼怒,也不过是眉眼中添了些冰冷而已。她倒宁愿他将怒气发出来,也好过这样自己一个人消化。心里微微叹了一声,柔声道:“你总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吧?”
见他还是冰寒着一张脸,苏浅便拿捏出些气势,恨恨骂了一句:“这个混蛋,本公主迟早要跟他算这笔账!”
虽然晓得他的怒气并非为方才的事,但为了博他一笑,苏浅一咬牙,将罪过全安在了门外发蒙的白蒙头上。
何其无辜的蒙太子仍还在原地发蒙。
苏浅理好了妆容,见上官陌正慵懒地歪在床上,一袭月白的衣衫依然是凌乱着的,无语地叹了一声,走过来帮他整理衣衫。
上官陌眸光凝视着她细长的手指稍嫌笨拙地系着盘扣,有些玩味,还有些享受。
整理好了,将他从床上拖起来,好笑地道:“好歹你也是我苏浅认准的男人,给个面子,别让人家看低了浅萝公主我去。”
她本欲说你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别叫人看轻了去,忽然想到他何曾着眼过那些物外,话到嘴边立即改了口。
这一句却十分奏效。
慵懒的陌皇子立即神色一变,恢复到从前一般的从容做派。
“蒙太子请进吧。”苏浅客气的将白蒙让了进屋,她脸色一点异常也无,似乎从未发生被人撞破好事的事情,倒是白蒙一脸的不自在,仿佛被撞破好事的是他一般。
上官陌瞥了他一眼,淡然:“蒙太子一大早造访,是有什么事么?”
白蒙不看他的眼神,笑道:“不是二位有事么?我以为一大早二位在我的屋顶,是有什么事情呢,所以过来问一问。”
苏浅嘴角抽了抽,心道蒙太子您这样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准备好被某人报复了么。抬眼见素来睚眦必报的人好似根本就没在意他的话,她皮笑肉不笑地道:“蒙太子误会了,我们并非有事。昨晚在你房顶上赏月来着,没想到赏着赏着就睡着了。”
她想着以他的聪明警觉,必是他俩一上他的房顶他便知道了,只是他颇有忍耐力,一直忍到今早才上房顶。她只能半真半假的编谎话。
“哦,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大早的就看见二位在我房顶上呢。该是前院的视线比这后院好,月色好看一些。我昨日本来就想来商量二位,不若把前院让给二位住,毕竟前院风光比这后院好,但我又怕扰到二位休息,所以现在才来问一下,二位需不需要我把前院让出来?”
他微笑着,说的入情入理。二人聪明绝世,又怎么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前院视线虽通透些,风光是好些,但看的都是那一轮月,前院后院赏着哪有什么分别,两人偏到前院房顶赏月,显然目的不在赏月。
上官陌轻笑一声,道:“不必了,后院清静,不常有人打扰,也是很好的。”上官陌自然是在影射他扰了他们的好事。
苏浅好笑的看着含沙射影的二人,想着听聪明人说话就是累。她懒得去听了。
流云来请三人去用早膳,言说太子殿下已等候在中厅。将早膳摆在了中厅,这般隆重,想来那几位都在。苏浅懒得去看一群人斗法,吩咐流云流月将早膳单独置一份送来芙蓉殿。
流云下去片刻,便和流月一起送来了三人的早膳。果然极其丰盛,依据三人的口味不同送的都是不一样的。
一顿早膳都如此用心,苏浅不得不叹服楚渊的心思细腻周到。
用完早膳,洗漱一番,白蒙道:“我想请浅萝公主去见一个人。”
苏浅心中一凛。
昨夜上官陌曾对她说,“咱们就在这房顶睡一觉,什么也不用做,明日白蒙必然会带咱们去见人。”
她起初不信,但上官陌从不说空话,她只能依他的话做。没想到果真被他言中。他将人的心理算计之透彻,简直令人发指。
“哦?什么人?我自认在这楚国虽有一大家子亲戚,但其实就只认识这些个亲戚,有时候亲戚都认不全,外人更不认识了,不知蒙太子要带我去见何人?”她微微一笑道。
第七十六章 惹怒上官陌()
白蒙似笑非笑了一声,道:“浅萝公主不必拐弯抹角,你和陌皇子来楚国的目的,我也能猜到一二。你们放心,我对你们,对那两个人都无恶意,只是想用这两人和你做个交易。”
“哦?我竟不知道了,我们还有何交易可谈?若是谈借兵,二十万兵马在昆国边境尸骨不存,如今我苏国可是无兵可借了。若是谈别的,我实在想不出是谈什么。”苏浅面色冷了下来,一双凤眸望着白蒙,寒冷的可以结成冰。
白蒙看了她一眼,被她的冷凝冰的轻颤了一下,但他马上恢复神色,道:“这事正和那二十万兵马有关。”
苏浅望向白蒙的眸光有一丝疑惑。
上官陌忽然站起身,一拂袖,冷声道:“蒙太子,那两个人和我们并无关系,充其量也不过是她的一房亲戚,她亲戚多如牛毛,哪里又顾得过来那许多?我想你找错人谈交易了。请你离开吧。”
白蒙不可置信的看向上官陌,他从来不敢低看他一眼,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看不懂他。
苏浅也看向上官陌,他眸中一层雾色,令人看不清楚情绪。她用眼神向他寻求为什么,他却避开她的眸光。
苏浅移开目光,清声道:“蒙太子,我想你真的找错人了。我来楚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