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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来捏一把谁就来捏一把?四舅舅莫非忘了?苏浅前来楚国,一路上踏的可是血流成河累累白骨!”
冷冽的话语声声入耳,不明真相的人听得云里雾里只剩恐惧,了然真相的人听得触目惊心,更是恐惧。脑子里浮现出文城那一段密案,两万五千名训练有素的死士,她做得何其干净利落,连个风声也没透出来!
楚子恒看恶魔一般的眼神,狠狠瞪了她一眼,直扑向殿外的楚梦。
楚子忌眸光深敛,深不见底。
“浅浅,如今也出了气了,差不多就行了吧。”楚渊走到苏浅身边,温声道。
苏浅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楚太子此言差矣,本宫一行一动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不被践踏,何谈出气?楚太子是要置本宫于不义么?”
楚渊无奈地皱了皱眉。今日真正领教了苏浅的一张利嘴,横竖都能找出她的理来,还叫人无言反驳!
上官陌缓步上前,拉起苏浅的手,不管龙椅上高高在上的那位,也不管正耐心劝说的楚渊,向殿外走去。须臾,来到楚梦身边。
苏浅踹楚梦那一脚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楚梦窝在楚子恒臂弯里,气血翻腾,嘴边残留着血渍,地上一滩鲜血,心口痛得彻骨,却仍清醒着没昏过去。
上官陌连个眼神也没给地上奄奄一息的姑娘,双眸只凝望着苏浅,语气极冷:“楚梦,肖想苏浅的男人,这样的下场是轻的。若再有下次,你不是喜欢闹自尽么?本皇子不介意送你一程。”
楚梦的眼眸中涌上颓败。这个男人,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浅姐姐,梦儿要求不多,只求能跟在他身边,哪怕做个使唤丫头也行。”她转向苏浅,一双美眸满含泪水,我见犹怜。
苏浅哼了一声,冷笑道:“使唤丫头?你也不怕丢了恒王爷的人!再说,上官陌是谁?西月六皇子,天下第一公子,身边会少了使唤丫头?”再冷哼了一声:“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和人分享男人。”
她声音不大,只够眼前几人听见。上官陌听了个清清楚楚,眼眸中布上笑意。
楚子恒猛抬头望向上官陌与苏浅,眼睛里布满恨意。
上官陌瞥了他一眼,忽然转身对金殿上的楚子忌道:“楚皇,素闻楚国律法严明,今日陌算是开了眼界了,楚国的律法竟是如此的‘严明’!”他虽人在殿外,距离楚子忌百丈之遥,声音却如微风轻送入殿内,殿上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刹那间,苏浅心中的冰雪尽消融。
有个人是如斯懂她。有个人真的肯为她不惧权势,不惧艰险。
楚子忌脸色一黑,片刻,沉声道:“来人,将楚梦收押入天牢,容后审讯。”
殿上的文武百官齐齐一凛。今日终还是见了血光。
楚子恒颤声喊了一句,“皇上!”
楚子忌假装没听见。
有士兵上来押楚梦,楚子恒抱着楚梦的身子不放,楚梦推开他的手,声音微弱的道:“父王,女儿不忠不孝,您就不要让皇伯伯为难了。”她脸色灰暗,似已绝望。
楚子恒终是松开了手,任由士兵将她带走了。
苏浅对视着上官陌,眸中凝上一抹笑意,嘴角扬了扬,道:“走吧。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真是呆够了。”
上官陌点点头,笑道:“的确很令人厌烦。天色也快午时了,咱们去找地方吃饭吧。”
方还是言语犀利如刀杀人于无形的人,拉起苏浅,翩翩而去。
偌大的朝堂静寂得鸦雀无声,楚皇面色昏暗,眸光幽深地盯着那一对月白人影,良久,一甩衣袖,从龙椅上站起,径直自偏门走了。
“退朝。”
太监一声尖利的喊声,众人如得大赦,潮水般向外涌去。
金殿之外一片绿荫下。
“去哪里吃饭?”苏浅抬眼看向上官陌。
上官陌浅笑道:“你说呢?肚子真是饿了。最好是可以快点吃饭。”
苏浅嘴角扬起,轻笑出声,“这个点儿,御膳厨房该准备好午膳了。最近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里了。”
两人相视莞尔,齐齐一展身形,向皇宫的御膳厨房掠去。
虽非自家庭院,却是轻车熟路,穿华庭过紫苑。
盏茶功夫,便落在御膳厨房的屋梁上。
厨房内忙碌成一片,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了一大长桌,执事太监正吩咐人将饭菜按等级装入食盒,给皇上和各宫娘娘送去。
苏浅今日打算做个真正的梁上君子。嘴角抿起一抹坏笑,悄声跃下房梁,随意拿了个食盒,又拣了几样两人都爱吃的菜装入食盒,顺便弄了一壶酒手上,转身又回到房梁上。
青天白日,苏浅以极快的身形征服了御膳厨房所有宫人们的眼睛。
扯了扯上官陌的衣袖,低声笑道:“外面阳光正好,咱们去野餐吧。”
上官陌温颜一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青丝。
底下的太监宫女们依然忙得团团转,苏浅已同上官陌手挽着手,拎着食盒飞出了御膳厨房。
第六十三章 风云初际会()
楚国的皇宫他们不是第一次来,自然是轻车熟路,须臾,到了御花园中,找了处有树荫的草坪,两人肩靠肩席地坐下。
苏浅将食盒放下,往外拾掇里面的酒菜。上官陌看着她动作,温润的容颜带着浅笑,“在御花园中也能叫野餐么?”
苏浅冲他龇牙,道:“你把它当做野餐,它自然就是野餐。野餐吃的就是个心情罢了。”
上官陌笑着点头,从善如流:“嗯。如今初夏时节,苏国已经很热了,楚国却还凉爽,百花开的正好,能和苏浅你一起在这楚国的御花园赏花野餐,我心情甚好。”
他执起酒壶,为两人各斟了一杯酒,碰了一下杯,浅尝一口,赞道:“楚国皇宫的酒果然不错。”
苏浅翻了翻眼皮,这酒自然不是随便瞎拿的。各宫所用器皿都是有循例的,酒壶也不例外,她拿的这个酒,正是她大舅舅楚皇所用的九转飞龙紫金壶。
苏浅一杯酒下肚,吃了几口菜,也赞道:“菜也是不错的,不知道是哪位厨子做的,真想给他挖走。”
“挖人墙角是不对的。”上官陌笑着,故意顿了顿,见苏浅翻白眼不悦,才又道:“不过如果你喜欢,挖挖也无妨。”
“切,要是我大舅舅知道了,说不定会点兵马杀上门去。今日也不知道死老头子唱的哪一出,明知道我不会答应,明知道我会闹个天翻地覆,却还要当着他的文武百官说那样的话,简直自毁形象自讨苦吃嘛。当真是老糊涂了?不至于嘛。他老糊涂了还有个天上地下无与伦比的狡猾的楚渊呢!还有楚梦,找死也没有这样找的。”苏浅小声嘀咕着。
上官陌冷冷笑了一声。
苏浅也学他一笑,道:“不管他唱哪一出,也不管他目的何在,不扯上你我,自然不必管他,但若是危及到你我,必不袖手。管他是不是我大舅舅。”话锋一转,“今日楚渊说我七舅舅和七舅母在白蒙手上,不知道是真是假?”
上官陌听她句句说的是你我,将二人紧密系在一起,嘴角浮着一抹笑意,点了点头,道:“早上出门前墨凌传来了消息,我怕你着急误了进宫,就没告诉你。”
苏浅怒瞪向他,问道:“为何墨凌把消息传给你?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
上官陌无辜的抚额一叹,道:“他传回消息时你睡的正香,叫也叫不醒。我就替你接了。”看她一脸狐疑,他神色微微有些黯然地补充道:“月魄也传回了消息,和墨凌撞了个正着,所以,墨凌见没有必要隐瞒,就托我告诉你了。天下间对你最忠心的,怕就只有这位了,你有什么好怀疑的?”
苏浅又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道:“我有什么好怀疑的。这臭小子也就这一样好儿了。我只是疑心,这几日真是好眠,以前从不似这几日,连个梦都没做过,睡的十分香甜。就算三舅舅家床好环境好,但你为什么就不像我这么能睡?”
上官陌眸光微闪,却转瞬便隐藏好,“也许是你累着了。这样不是很好么,这几日都没看你揉眉心,是不是头疼病好些了?”
苏浅惊异地望向上官陌,这头疼病除了春娘,没人知道,没想到他也是知道的,想了一想,又豁然开朗,他是上官陌,手眼通天,心思莫测,有什么事情是瞒得过他的眼睛的?况且他十年间几乎与她形影相吊,连她喜好穿什么内衣身上有几颗痣都知道,一个头疼病又岂会不知?
点点头,继续安心吃饭。
“两位真是好会找地方。这里风景如画,温暖宜人,在这样的地方吃饭想必食欲都会大增。介不介意在下凑个热闹?”
一身墨色锦袍,潇洒中见持重的白蒙悠然而至,言笑晏晏,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做派,与他在金殿上的沉稳形象判若两人。
上官陌低眸啜酒,没有看他。苏浅抬眸瞅了他一眼,挑眉:“就算楚皇不好好宴请你这个准驸马一番,也该是为你准备了上好的美酒佳肴的,你来吃我们这点残酒剩菜,岂不是可惜了那些美酒佳肴?”
白蒙浅淡一笑:“美酒佳肴固然好,只是吃饭也需得吃个意境心情,这里风光好,本太子喜欢。”
苏浅扑哧一笑。没想到这人倒和他们是同道中人,连说辞都和她说的一模一样。大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快意,笑道:“蒙太子大雅之人,吃个饭也这许多讲究。只是我们只带来两副碗筷酒杯,怕是没办法留您一起享用了。”
“呵呵,本太子自带了一应器具。”他笑着,凑到跟前,也席地盘腿而坐,从宽大的衣袖里摸出一副酒杯碗筷,还从里面掏出一个大大的纸包,打开往地上一放,居然是牛肉干。“昆国特产,不介意的话尝一尝吧。”
苏浅看的面皮抽了抽,一双大眼瞪成鸡蛋。
上官陌修长的手指拈起一块,撕一半递在苏浅嘴里,一半自己尝了一下,道:“还不错,硬了一点。”
抽搐的人变成了白蒙。吃人家的还嫌弃人家东西不好吃,没节操也就是这位了。“陌皇子就不怕里面有毒?”白蒙挑着嘴角笑了一声。
“你蒙太子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杀人事小,污了身份事大,相信你还至于蠢笨至斯。”上官陌轻笑了一声。
苏浅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是权力场中出来的,说话都是拐弯抹角的。
白蒙轻笑,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丝毫不见外。
“六弟,浅萝公主,蒙太子,几位好雅兴啊。”大红锦袍的上官克笑的分外妖媚,身形如蝶一般轻轻落在几人旁边,手里还擎了两坛酒。
朝堂上是针锋相对的敌人一般,出了金殿,却似从未发生过朝堂上那些纠缠,依旧笑脸相迎。
都是些惯会演戏的。
苏浅看着他妖娆魅惑的脸,忽然想这两位无论哪一方面都是倾城绝世的人物,天下四公子里不知为什么没有这两位。或许是因为一个太过低调,一个太过邪魅?其实四公子如今该称作三公子,上官陌的身份随着那日苏浅在苏国街头的一番澄清早已大白天下。
苏浅笑道:“两位风华绝世,丝毫不次于那什么劳什子三公子四公子的,我看以后天下三公子就改为五公子算了。”
上官陌同楚渊同时抽了抽嘴角。
苏浅不过一句笑谈,却成了真。被有心的宫人听去,口口相传,自此,天下三公子竟改为五公子。
“虚名而已,谁在乎这个。”上官克嗤笑一声。
苏浅也随着笑了一声。上官陌颜色浅淡,似乎根本没在听几人谈话。
上官克放下酒坛,袖中取出四只碗,笑道:“小杯没意思,大碗喝比较过瘾些。”
这倒是极合苏浅的胃口。苏浅拿过碗倒酒。好酒之人皆朋友,这是她一贯的理论。哪怕明日战场上刀兵相见,也无妨今日酒桌上之情谊。
一抬眸,就见楚渊缓步而来。脸上不见了朝堂上的凌厉,仿如霁月破云,那一刹那的风华无限。
苏浅不由笑道:“今日真是风云际会啊,太子表哥也来凑热闹么?”下了朝堂,她依然称他为太子表哥。不管朝堂上的戏码掺杂了几多阴谋,又掺杂了几多无奈,这一刻他对她笑,她便拉不下脸来对他凶。
楚渊云淡风轻一笑,三两步来到近前,直接便挨着苏浅坐了下来,上官陌瞥了他一眼,一把将苏浅揽到身边,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苏浅不由好笑,这人的醋倒是吃的毫不遮掩!
楚渊清然一笑,一副不甚在意的形容,笑道:“楚国的御花园今日何等荣光,天下风采卓绝之人大半际会于此,该在楚国史志上记一笔才是。”
话落,他拍了拍手,只见一队宫女鱼贯而来,手上捧了各种美食美酒。
苏浅笑;“到底是太子表哥!善解人意得紧!”
楚渊淡淡瞥了她一眼,眼角眉梢笼着笑意:“御膳厨房如今找父皇的酒找翻了天,你和陌皇子喝得倒是愉快得紧。”
苏浅没生出一丝盗窃被人抓包的羞赧来,倒是嘿嘿干笑,“丢了一壶酒罢了,你们御膳厨房的厨子忒谨慎。素日偷喝的酒怕也不知有多少。”
楚渊好笑:“偷喝是一码事,遭贼是另一码事。”
苏浅挑眉:“表哥,这怎么能算是偷呢?上官陌不是在桌上留书了么?你们楚国那帮奴才不会连斗大的字都看不见吧?”转脸看着上官陌,“看吧,说了不让你留那行字,你偏留,还不是被当作了贼?”
上官陌望着她笑:“我留的书,即便是做贼,也是我做,他们抓不到你头上,贼的名声不会让你背的。”
他的三哥,穿的跟个红包似的,一撇嘴,“第一公子背个贼名声,六弟还真是让人开眼。”
上官陌淡然:“三哥少见多怪。名声这东西,固然重要,但若是为它而累,还有什么意趣?”
第六十四章 都牙尖嘴利()
上官克冷哼了一声。
白蒙将眼前的牛肉干往中间推了推,很随意:“陌皇子这话说得不错。”
楚渊吩咐人摆筵席,道:“本来父皇是为各位贵客准备了酒宴的,不过既然大家喜欢这幕天席地的风光,本太子便吩咐人将筵席摆来这里了。”
太监们捧来了大红的桌布,铺在地上,将各种美酒佳肴摆放在红布上,一列宫女奉上宫绣的精美坐垫,却被众人推了,依然是席地而坐。
“似这等筵席真乃破天荒头一次,倒也新奇有趣。楚太子别出心裁。”上官克抚手而赞。
“各位不嫌弃就好。”说着,屏退了一众太监宫女至十丈之外,“今日本太子就为各位贵宾执壶斟酒,弄一些太监宫女在此实在碍眼。”
苏浅拍手道:“太子表哥深得我心,那些个人在此会倒了胃口,反倒没了兴致。”
上官陌看了她一眼,温润的容颜带了一丝浅笑,道:“你倒是气消得快。”
苏浅白了他一眼,道:“上官陌,咱能不吃些干醋成不?他是我表哥,殿上那位是我大舅舅,是血缘很深的,他们不会抢了你女人的。你实在不必如此的。”
上官陌的眸光闪了闪,碎出一抹笑意,“你如今承认是我女人了?”
“朝堂上的话难道你没听见?当着那么多楚国文武,你当我说笑的?上官陌,日日同你出双入对,即便我再清白,只怕天下人都不会认为我是清白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担此虚名,坐实了就完了。”苏浅哼唧道。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