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为什么?”
上官陌袖出一条丝帕,将那枚玉扳指包了起来,语气极淡:“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苏浅瞧着他冷淡的神色,眉梢也有三分冷意,声音有些轻:“你心里也是有些猜测的吧?上官陌。如果真的印证了你的猜测,”
一颗丸药堵住了她下面要说的话。
“明明晓得有毒,还要将它戴在手上,苏浅,在文城也是。你是在拿我的心淬炼么?让我心疼,你是什么感觉?”
上官陌冷着声音,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让苏浅有些怔忡。
她并非没有考虑他的感受。只是,楚子恒要拿这枚玉扳指试探她二人对这一路上来所遭受的明杀暗害的幕后查出了多少,上官陌他接了玉扳指,便是告诉他,他已晓得了是他在幕后作祟,她想着,她二人初来楚国,诸事尚无个头绪,此时和对手摊牌并不是时机,所以才戴上了有毒的玉扳指,打算浑一浑楚子恒的视线。
况这毒她识得,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不至于立时就要了她的命,事后吃了解药也就没事了。
所以,上官陌所说的心疼,她有点不大明白。
明明就晓得不会有什么大碍,为什么要心疼?
但他这样盛怒下冰冷的模样,反令她觉得心疼。
心疼。灵台忽然一道神光闪过。苏浅有些悟了。他喜欢了她十年,这爱不可谓不深沉。这样深沉的爱,自然是不想她涉一点点险,受一点点伤害。由此看,心疼她也并不是难以理解了。就像她此刻心疼他发怒一般。
但自己为何会心疼他发怒,是不是也是因为爱他,她却是没往那一层上想。
青年这样发怒,委实于身心不好,她作为长了他许多岁的“老人”,良心上不会容许自己放任他不管的。一抿唇,往他身边贴了贴,声音嗲嗲地道:“下次不会了。你别气了。很累了,唔,这毒虽然解了,可我还是有点头昏。怎么办?上官陌,咱们去歇息好不好?”
她这样一副要讨人欢心的小女人做派,彷如冬尽春来枝头初绽的一朵迎春,迎着料峭寒风开得颤颤巍巍,一下子就软了人的心。
上官陌无奈地一叹,瞧着她,手指在她淡粉的脸颊上柔柔滑过,在耳鬓边顿了一下,语气放柔缓下来,“苏浅,凭他是什么人,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他伤你分毫。所以,以后别再做这样的蠢事。”
苏浅点点头。
这样被人擎在心尖上宠着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当晚宿在了三王爷府,自然仍是同床共枕。
苏浅似乎已习惯了与他双宿双栖的生活,再提不起反抗发脾气的兴致来。
况,即便不习惯,也是没能耐反抗。
天亮时分上官陌手下四魂用千里传音术禀告楚皇后毒已解,身体无大碍。她略放了心。如今到了云都,反倒不急于寻找楚子玉夫妇,两人无事,又悠悠睡去。直到午时才双双醒转,瞧了一眼天色,苏浅咕哝道:“午时了。这么晚了,进皇宫怕是来不及了,继续睡吧,明日再去。”
上官陌正乐得不用去,自然十分欢喜的拥着她继续睡。
未时宫里来人接二人,尖细的嗓音在门外连呼了三遍二人的尊称,苏浅恼了,挥手将桌上的茶壶甩了出去,刚好砸在了传话的太监头上,太监立时流了一头一脸的血,尖叫了一声,苏浅吼了一句:“没看见正睡着呢么,告诉皇帝舅舅明日再去。”
那太监捂着头脸飞奔而逃。
“这是起床气么?看来我以后要小心了,你睡觉的时候绝对不能叫醒你。”上官陌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咕哝,嘴角一抹笑意。
苏浅不理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大睡。
上官陌却没了睡意,一双水墨般的眸子落在她粉缎般的小脸上,看她睡的香甜。
戌时,墨凌的传音入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苏浅蓦地睁开眼睛问道:“可是有了线索?”
墨凌回道:“三日前楚阁主与林阁主曾在楚国皇宫出现过,后来出了皇宫,便失去了踪影。”
苏浅一惊,翻身坐了起来,问道:“他们为何去皇宫?”
“据咱们在皇宫的暗桩说,好像是要问楚皇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苏浅问。急急的下床穿衣。
上官陌斜倚床头,看着她忙乱地穿衣,眸光落在她衣裳上系着的凤佩,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不知道,似乎和公主您有关。”墨凌犹豫了一下,回道。
苏浅一脸疑云,扭头去看上官陌,上官陌却已经先她理好了衣服,正在净面,见她看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她诧异地表示:“你方才明明还在床上躺着,怎么眨眼工夫就穿好了衣服?”
上官陌耸耸肩,“你穿个衣服好像在穿乱麻,真是个公主,平常是不是连穿衣服都是丫鬟给你穿的?”
苏浅扁了扁嘴角。哼道:“没你说的那么矫情。是这破衣裳样式太繁复。没事弄得左一片右一片的,啰嗦死人了。就不能弄成一个套头穿的么?”扬了扬衣袖:“还有,这袖子弄这么宽大,是要装个笸箩进去么?”
听见上官陌和外面的墨凌同时噗嗤一笑,苏浅才想起外面还有个待命的墨凌。
“继续查找。”苏浅吩咐了一声墨凌,一屁股又坐到床沿上,一脸的疑云与不解,紧皱着眉头思索。
墨凌应了一声。悄然隐去。
上官陌静静不语,瞧着她想事情的模样。虽是蹙着眉头,但因为容颜生得太过妖娆,便更有一番美人含愁的媚态。
他瞧得有些痴了。
苏浅想了半天,忽然看向上官陌,问道:“叫人摆膳可好?我饿了。”
上官陌立即向着门外喊道:“摆一桌素菜来。”
有人应声跑了下去。像是等了良久就等房间里的人说一声“摆膳”。
片刻之后,一位锦衣少年立在了门口,身后跟了数名手捧托盘的婢女。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苏浅忍不住动了动鼻翼。抬眼时,便看见如松似竹的少年,端然立在门口,锦衣风华,笑容轻暖。
“摆膳。”那名少年挥了挥手,婢女们便鱼贯而入,将托盘里的菜悉数摆上了桌。
“楚飞?”苏浅扬眉笑了一声,边拉着上官陌入座,边朝着少年招了招手,道:“昨晚你老爹寿辰,怎么没见你的影子?你这儿子当的,也忒不孝了。”
楚子轩的独子,眼前的少年,楚飞,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苏浅身边,半怒半笑道:“真是没良心。浅姐姐,昨晚你吃的素菜可是我在厨房盯着做的,为了你能吃到合胃口的菜品,我都错过了你和姐夫的合奏,更别提我父王的寿辰宴了。弄半天你还不领情。”顿了一顿,怒气更甚:“而且我今天来了数次,浅姐姐你和姐夫都在睡觉!我又不敢叫醒你们,等了这一天了!”
第五十八章 宫里很热闹()
上官陌被他一声“姐夫”叫的眉眼微挑,很没节操的道:“辛苦了,飞世子一起用膳吧。”
苏浅拿起筷子吃饭,眉眼间一丝讶异之色:“我就说嘛,什么人那么了解我的嗜好,且那么好心,寿宴之上还能兑出一桌上好的素菜来。原来是你这小子。”将一双筷子递在楚飞面前,“辛苦了,快坐下吃饭吧。”
楚飞接过筷子,不晓得是不是几天没吃饭,吃得狼吞虎咽,边吃边说道:“昨夜也没能和浅姐姐说上一句话,我都一夜没睡好,今天一早就来门外等了。浅姐姐真是没义气,只顾自己,呃,和姐夫一起,睡觉。”
讨好地看向上官陌。
苏浅看了一眼楚飞,少年年轻的脸上飞扬着青春的肆意,没有楚渊的深不可测,没有楚辰的云遮雾掩,也没有楚越楚铮的世俗功利,有的只是世家子弟的养尊处优和十六七岁该有的单纯放肆。苏浅是喜欢这个少年的。
他如一块不染轻尘的璞玉。
“实在是累了,一睡竟睡了一天一夜,不知今夕何夕。飞世子莫要怪罪哈。”苏浅打着哈哈。
“我哪敢怪罪浅姐姐?只怕会吃浅姐姐一茶壶呢!”楚飞呲牙道。
苏浅知他拿白日皇宫太监被她打了一茶壶说事儿,也不去搭理他。
“浅姐姐和姐夫一整日都在睡,我在外面等了一整天,咱们都没瞧见热闹。”楚飞翻着眼皮,一副遗憾的样子。
一口一个姐夫,不晓得背后下了多大的功夫,上官陌的心理倒是拿捏得准。
苏浅挑了挑眉,她和上官陌睡了一天一夜,刚醒来,什么消息也没听到。她很八卦的凑近楚飞,问道:“是什么热闹?”
楚飞嘻嘻一笑,道:“今日皇宫里来了两位贵客,浅姐姐猜猜是什么人?”
苏浅心中一动,贵客么?虽然没得到最新的消息,但关于这二位贵客的事,还是知道的。
她暗中看了上官陌一眼。
在文城被大雨围困那几日,他们是得了消息的,只是后来急于赶路,便没去关注那两人。此时估计青门与暗夜门都有了最新消息,只是两人没问,便没上报。虽然也算是两位要紧人物,但与她二人并不相干。
她脸上不动声色,笑了笑,道:“我哪里猜得到?你倒是说说,是来了哪两位贵客?”
楚飞见她不想猜的样子,也没了卖关子的心情,意兴阑珊:“是昆国太子白蒙和西月国三皇子上官克。姐夫,上官克是你皇兄呢,你都不知道他来楚国么?”
上官陌摇头,淡声道:“我久不在西月,不知道也没什么稀奇。”
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专心对付桌上的饭菜,连向楚飞打听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他不感兴趣,苏浅倒有些兴致,“他们为何而来?”
有人有兴致,楚飞立时便化身成街上巧嘴的说书阿三:“我听我父王说,白蒙太子是带了白皇的国书及聘礼来,意欲求娶若羽公主为太子妃的。上官克皇子也是带了国书和聘礼来的,也是欲求娶公主为皇子妃的。可是皇伯伯只有一位公主,真是愁坏了皇伯伯和满朝文武。据说,为这事直拖到了申时才下朝。和大臣们商量了半天,如今决定封梦郡主为平安公主,许配给姐夫的兄长上官三皇子,因蒙太子早到半日,就把若羽公主许配给蒙太子。等商议妥了婚期,便择日完婚呢。”
苏浅心里生出些冷笑。
白誉如今在苏国求娶她为妃,信誓旦旦还要参加什么科举考试,现在白蒙又来楚国求娶若羽公主为太子妃,白皇打的当真是好算盘。
上官克不留在西月争夺太子之位,却跑来楚国求娶皇子妃,婚事若真都成了,四国皆有联姻关系,关系盘根错节,谁和谁联手谁和谁为敌倒真不好说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届时天下真是一片混乱了。
苏浅由彼及己,脑子里一时想得多了些。
说到底,皇家的女人,都是政治的牺牲品而已。她苏浅就算能摆脱联姻,也摆脱不了责任,终不过是要为了皇权牺牲自己。想到此,心里一片灰暗颓败。
脸上却还是云淡风轻的笑道:“还真是热闹,今日没去皇宫真是划不来。不过两位贵客该不会那么快就离开,明日再去凑热闹也不迟。明日得向若羽和平安两位公主讨杯喜酒吃才行。”她话语转的极快,不再称呼梦郡主,而是平安公主。
楚飞扁嘴:“她们的喜酒有什么好吃的,浅姐姐的喜酒吃来才有滋味。姐夫要尽快把这个母老虎娶回家去,我也好讨杯喜酒吃去。”
上官陌极其愉悦地一笑,片时却又抚额轻叹作愁容,“飞表弟所言极是,姐夫我也很着急,只是你浅姐姐心野性子野的,武功又极厉害,她不着急,我也是没办法,就算想强绑她上花轿也不见得能绑得住。”
苏浅一脚踹在楚飞凳子上。恼怒之下用了些内力。
凳子立时碎作段段木头,才还高谈阔论的少年,狼狈地跌坐在一堆木头里。他早听闻过他的这位浅姐姐脾气不太好,况以前也不是没领教过,今次倒霉,犯了她的忌,只能怪自己不长脑子。
楚飞恼恨地瞪了一眼苏浅,怒意难平,却不敢再乱说话,只小声哼哼道:“果然是母老虎的作风,就知道使用暴力。我是你亲亲表弟,是你三舅舅唯一的儿子,你还真下的去手。倘或我有个好歹,你要如何向你的三舅舅交代!”
苏浅翻了翻眼皮,瞧着少年,嘴角一抹戏虐的笑:“今日就是我亲弟弟苏澈,我也照踹不误。你姐夫有一句名言,叫一表三千里,亲亲表弟,你再亲也在三千里之外呢。今日是踹了你的凳子,再有下次就直接踹你屁股上了。届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浅姐姐我自会上三舅舅跟前领罪。”
楚飞咬咬牙,拍拍屁股起来,表示少爷我拿得起放得下,挨个踹罢了不和你小女子一般见识,换了个凳子仍坐了。
况且,据说她亲弟弟苏澈经常被她揍的鼻青脸肿,四国都有传闻,他今日挨这点小揍,也确然只是小揍的级别。
“她通常只对亲近的人耀武扬威,她拿飞表弟当亲人才如此的,不必放在心上,就原谅了她吧。”上官陌脸上笑容不散,承了他的一声姐夫,自然要宽慰他几句,不过说的倒也是实情。
苏浅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叫你一声姐夫你还真拿自己当姐夫了?还飞表弟?恶心死了!你脸不脸红?还知道羞字怎么写的么?”
上官陌眨眨眼,抚额思索了片刻,道:“忘记羞字怎么写的了,想半天也没想起来。如今我和你食同桌,寝同床,出入成双,早没了清白了,羞也是没用的。”
苏浅无语望着房梁。到底是谁毁了谁的清白?上官陌他这样讲是不是忒无赖了些?
他把她一个好好的公主弄得如今天下人人戳脊梁骨,没节操不知礼义廉耻不守妇道说的都是她,如今他还本末倒置反过来在她面前卖乖耍赖,恶毒不过如斯吧。
楚飞诧异的看着上官陌,风华绝世,雅致无双,才倾天下,卓尔不群,讲的都是眼前这个人么?
但有一点他倒是通透了。一物降一物,天下间能降得了他浅姐姐的人,唯上官陌一人耳。
三人用罢了饭,已是戌时将尽,因白日里睡得太多,浅陌二人都没什么睡意,一个歪在软榻上看一本不知名的闲书,一个坐在灯下不知缝一件什么东西,看样子似是谁的衣袍。楚飞因等了一天一夜也没能和浅陌二人说上个话,此时逮着机会,赖在房中不肯走。他本就个性活泼,极善言谈,与苏浅又颇合得来,两人讲些江湖上的传闻轶事,说到高兴处,楚飞还会手舞足蹈表演一番,苏浅也会掺和一两下,上官陌看的极其碍眼。须臾,他朝苏浅勾了勾手,苏浅疑惑着走到他面前,他一把将苏浅拘在自己身边,再不许她乱动。
苏浅翻了个白眼,这人能吃点儿高雅些的醋不?楚飞是她表弟呢。不过也是,楚哲小娃子的醋他都吃过了,一表三千里嘛,他说的。下次说不定她和女人多说两句话他都得吃醋。
后来苏浅又说到两人来楚国路上连番被围杀的事,楚飞咬牙切齿愤慨了一番。
当真是个未谙世事的少年。
一名婢女来报说:“公主,陌皇子,世子,王爷来了。”
楚飞听言,立马止了笑,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与方才顽皮的模样判若两人。苏浅挑了挑眉。
三王爷楚子轩迈步走了进来,苏浅欲起身行礼,被上官陌拘着没挣得脱,她横了他一眼,无奈的道:“三舅舅,浅浅